人在鬼途 第014章 山下的女屍很新鮮

    明月當空，夜色如墨，胖子和柳凌華各自去睡了。我和山峰需要守夜，仍在聊著一些平常瑣事，烤著那兩隻鳥。王菁喝了點酒，拿了塊地毯迷迷糊糊的睡在我們身旁的地上。照王菁的意思，無論什麼時候睜開眼睛都能看到我們，心裡才踏實。

    其實，我們都是明白人，山峰那雙能看透陰陽的眼睛更是瞞不過。

    「你打算怎麼做？」

    「能怎麼做，我已經表明心態了。她這個人其實挺適合做女朋友的，自己喜歡的人，願意時時刻刻的陪在左右，願意主動去接近對方，給對方以真實的關心和溫暖。不過呢，我也跟你說過，她城裡有男朋友，無論發展到什麼程度，我都不是插足的人。另外，我是個什麼人？放蕩不羈，喜歡四處漂泊，喜歡刺激，喜歡冒險，日子久了，一個這麼漂亮的女人能受得了？花瓶還得懂藝術的人去珍藏。」

    「也不盡然。或許她喜歡的就是你這些特點呢？再者，照我說，咱們三個兄弟，尤其是你我，雖然還年輕，但經歷的事足夠一輩子去回憶了，下山以後，我們要不去找錢老闆商量一下。他之前答應給我們一個一千多平方的店鋪，我們就領他個人情，開個店，平平安安的過日子。」「你呢，也不要沉浸在過去了，找個女朋友安個家。」

    「我倒是也想過安穩的過日子，但我會做噩夢你知道嗎？我一安靜下來就做噩夢，就連午睡都做。想起以前犯下的罪孽，不喝酒根本睡不著。這就是報復啊，死人的報復，一輩子都跟著。它們或許正在看著我們，壓根就不打算讓我們過安穩日子。」

    「這你還真得相信我，這完全就是你的心理作用，如果我們身邊有什麼詛咒和怨念存在，我早就發現了。」

    「你說的也對。」我深呼了口氣：「好吧，反正我快畢業了，下山後，我們就去找錢老闆，順便去杭州散散心。」

    「那她？」

    「看情況吧。如果她真對我有意思，下了山她也會再聯繫我，如果她有決心放下以前的感情跟我在一起，我一個男人談場戀愛還不至於退縮。何況，她各方麵條件都很好，主要是對我也夠用心。人生哪裡有那麼多轟轟烈烈的愛情，有一個這麼漂亮的女人喜歡我，也算是八輩子修來的福分。」

    「你看得開就好。」

    兩人聊了一些沉重的話題，待鳥肉烤好了，一人一隻吃著，又商量起開店的事。說起開店，我們一致認為開古董店好，一來這些年在外闖蕩撿了不少古董，認識了一大群搞古玩生意的人，有貨源有銷路，總不至於餓肚子。二來清閒，賣出去一件，休息個把星期都沒事。

    而說起古董，我們又聯想到了黑山上的遺蹟。

    第二天上午，秦惠林帶著人去找合適的地方放置攝像機，可能還要在樹上搭建臨時的小木屋，他們需要長時間在這裡通過攝像機、望遠鏡等裝備靜靜的監視、等待、搜索精靈龍。我和山峰則找了合適的路線，避開危險的水域，爬山了黑山。

    這是一座死一般沉寂的山，遠遠看來，綠意盎然，野花遍地，給人一種清新淡雅的感覺，其實是一隻螞蟻都為之卻步的禁地，置身其中，彷如來到另一個世界，山外的風聲和鳥鳴到了這裡都變得極其微弱，若有若無，像是隔著一層窗戶。

    傳聞並不完全空穴來風，半山腰上，故事中的那個讓抓蛇人變成惡魔的女人躺過的石頭突然出現在我們前進的道路上，讓人犯怵。

    山峰走過去，俯身聞了聞石頭上可能遺留的氣味：「傳聞不可全信，也不可完全不信，妖的味道是沒有感覺到，倒是有一股屍臭的味道，看來，是有些貓膩。」目光一挪，山峰發現石頭下面露出一點兒腐爛的碎布料，有蹊蹺，喊道：「老鬼，幫我一把，把石頭翻過來。」

    「一，二，三！」

    兩人同時用力，奮力把石頭翻下了山。

    「嘿！嘿！嘿這可夠嚇人的啊！」我一看石頭下面的情景，有些緊張，。

    石頭下面，一具被壓扁了的女屍側躺在十幾厘米深的土層里。根據石頭周邊植物生長的狀況來判斷，這個女人應該死了很久很久了。但是，屍體卻像是一個被暴曬後的乾屍，沒有了血和肌肉，人皮卻還完好無損，甚至連頭髮都還沒有與頭皮分離，牙齒依舊潔白。

    山峰膽兒大，用腳蹭了蹭土，把人頭從土裡給翻了上來。這一看，令我們大為震驚沒想到啊，這具女屍的頭上真的只有一個眼眶一隻眼睛這樣說來，這山上還真有過一個巫師。莫非她當年果真做了讓神靈動怒的事，所以被壓死在這裡？

    「太不可思議了。」我搖著頭，打心裡牴觸這種現實。

    「有意思。」山峰是個靈異迷，越是離奇的事越來勁：「不管它生前是善還是惡，曝屍荒野太不人道了。我們剛把人家的墳給翻下了山，就再砌一個吧。希望它不要介意，我們也是無心之過。」

    我和山峰就著周圍的亂石頭，又把女屍給埋了起來，還堆成一個墳墓的形狀，用一塊長方形的石頭做墓碑，寫上女巫之墓。但覺女巫一詞在時下不太尊重，又擦掉了改成「黑山主人之墓」。

    之後，我們繼續往山上爬。越往上，天色越黑，非常反常。到山頂的時候，已經幾乎與沒有太陽的黃昏一樣麻黑，氣氛十分的詭異。但是，有山峰在，我的膽子也不小。

    「這地上畫的是什麼？」山頂非常平坦，所有的植物長到山頂的邊緣就不再長，仿佛被什麼無形的力量給制止了。地面，刻有一些古怪的圖案，因為風雨的侵蝕，斑駁陸離，看不太清。

    「像是一種古老的圖騰。你用心來看，分層次去理解，中間是一個空洞的眼睛，眼睛的周圍纏繞著無數條張嘴的毒蛇，再往外是一個鑲嵌著十三顆頭骨的圓圈，然後是一個大圓，大圓與小圓之間應該是一些咒語和為了裝飾的紋理」山峰小心扒開圖騰上的碎石和灰塵，耐心的解釋道。

    這時我被眼前的十三顆兵乓球大小的頭骨吸引了。這十三顆頭骨雕刻的非常精緻，一鉤一點不多不少，把人的五官描繪的栩栩如生。我忍不住去摸了一下其中的一顆。隨後我驚奇的發現，這些頭骨是鬆動的，不是刻出來的，而是被人放在一個個大小合適的凹槽里，可以取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