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重君打量了一會兒,說道:「感覺是一個空殼子。」
大肥貓:「你沒聞到什麼氣味嗎?」
魏重君想了想,說道:「有一股奇怪的味道……」
大肥貓和鴨子大鵝都轉頭望向她:「什麼味道?我們怎麼沒聞出來?」
魏重君看了它們一眼:「大概是因為你們的鼻子是假的?」
大肥貓:「……」
大鵝:「……」
鴨子抬起翅膀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魏重君想了想,說道:「那女人身上有一股橡膠味。」
「橡膠?」大肥貓望著她,有些不解。
魏重君:「橡膠樹上的那種膠水,你們真聞不到嗎?」
橡膠樹上的膠水幹了之後,氣味會變大,聞起來不太好聞。
大肥貓和另外兩隻看了一眼,眼裡都透著一絲的茫然。
魏重君:「她來這裡,好像不是來看戲的,像是來找什麼人。」
她觀察著那個女人,那女人剛進來的時候,目光左顧右盼的尋找著,最後把視線鎖定在一個年輕女人身上。
現在她走到了那年輕女人身旁,站在女人身後就不動了。
那年輕女人似乎沒察覺到她,站在那裡邊看戲邊嗑著手裡的瓜子。
因為看戲時間要一兩個小時,所以有不少人手裡都拎著一些食物袋子,邊吃邊看。
還有些小販用扁擔挑著檳榔菸絲,或者一些小零食進來邊走邊賣。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著戲台上,觀眾席人很多,擠在一起,免不了有些小偷小摸也混了進來。
除了魏重君剛才看到的那個身上有橡膠味的女人外,還有一些人影混在這些人之中。
但是別人看不到他們。
不過他們也沒有靠近別人,都是自己找了些沒人的角落裡看戲。
沈昭兒幾人也從門外走了進來,一進來就看到劇院裡人挺多的。
「哇,人不少啊。」黨小癸驚訝的說了一句。
「那肯定 ,聽說這影劇也不是天天開,而過年過節的時候才會開,一年就開那麼幾次,肯定熱鬧。」她娘在旁邊說了一句。
「呀,小花在那邊。」一進來後就看到了坐在欄杆上的魏重君。
因為她們太顯眼了,兩隻貓一隻鴨一隻鵝排排的蹲在她旁邊。
但是沒看到團團那隻狗。
「團團呢?」
別的狗倒是看到不少。
葉安安左看右看,說了一句:「好位置都沒了……」
「嗯,坐的地方都沒了,只能站著看了。」
就連魏重君坐著的那一排欄杆,都讓一些年輕人和小孩爬上去坐著了。
黨小癸掃了一眼,才發現一個問題:「呀,這裡還有不少別的東西……」
葉安安不解的看著她問了句:「什麼別的東西?」
沈昭兒湊到她耳邊說了句:「不是人的。」
葉安安這才明白:「哦。他們也喜歡來看戲啊……」
沈昭兒道:「當然,畢竟他們以前也是人,就算死了,有些思想也不會變的。比如我這種。」
「還有我這種。」跟著她們的秦筱從沈昭兒身後探出頭來,幽幽的說了一句。
隨後她向戲台上演的戲看了一會兒,一臉迷茫的道:「這唱的是什麼?我怎麼聽不懂?」
這幾個都是外地人加外地鬼,根本聽不懂本地的戲。
只能看著演員的服裝來辨認。
葉安安看了半天,也是一頭霧水。
倒是兩位年紀大一點的老媽,雖然聽不懂戲言,但卻能看懂劇情。
然後時不時的給她們說著劇情發展。
她們這會兒來的時候,第一場戲已經演了十多分鐘了。
看不到開頭所以有些不知道在演什麼。
倒是秦筱,抱著娃飄到一個老爺爺旁邊問他:「大爺這演的是什麼戲啊?」
那老爺爺扭頭看了她一眼,然後平靜的給她說了這是一場戰爭戲。
看服裝也看出來了,是幾十年前戰亂時期的衣服。
背景是基本能猜,看情景也差不多,但聽不懂戲曲。
老爺爺說道:「這是娘子軍,聽說過吧?我們這邊抗戰時期最出名的一支隊伍,在沒有男人的保護下,她們為了抵抗敵軍的侵犯,自組而成的一支小隊,她們聰明、機智堅強,作戰能力也很不錯。」
秦筱聽了老爺爺的講解才明白這場戲講的是什麼。
魏重君一邊看戲,一邊時不時盯著那個有橡膠氣味的女人。
那個橡膠味的女人就跟著那個年輕女人的身邊,那年輕女人在那不動,她也一直不動。
就像在等年輕女人一般,直到那年輕女人對戲台上的表演失去了興趣,轉身離開了原地。
那橡膠味的女人立即跟在她身後走了出去。
魏重君立馬上欄杆上跳了下來,朝著那兩個女人的方向跟了過去。
大肥貓見她跳下去後,看了看她的身影,又看了看戲台上的表演,想了想後從欄杆上跳了下去:「喵~~」等等我。
鴨子和大鵝轉頭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戲台,最後一起拍著翅膀飛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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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得旁邊的人都扭頭看著這倆一搖一擺的走了出去。
邊走還要邊叫一聲:「鵝鵝鵝~~嘎嘎嘎~~~」
為了防止有人看不見,然後踩到它倆。
旁邊的葉安安幾人聽到這倆的聲音後看過來,見魏重君走在它們前頭,像是要去哪。
「她們去哪?不看了嗎?」
「不知道……」
「應該還會回來的吧?」
另一邊的魏重君跟著那兩人出了影劇院後,就見那年輕女孩朝著幾個年輕人走了過去。
那幾人和她打了聲招呼,然後疑惑的望著她身後的女人:「雲華,這是誰?」
年輕女孩名叫雲華,雲華聽他們這麼一說,便回頭看了一眼,這才發現身後站著一個陌生女人。
雲華臉上立即露出了奇怪的表情:「你是誰?你……認識我嗎?」
她一邊說,一邊後退。
但那陌生女人並沒有回答她,只是直勾勾的盯著她,在她後退的時候又緊跟了過來。
雲華感覺很奇怪,又後退了幾步,奇怪的說道:「你幹嘛跟著我啊?」
另外幾個年輕人看著她問道:「雲華你不認識她嗎?」
雲華搖了搖頭:「不認識啊。」
她邊說邊伸手去推那個女人,想讓她別靠自己那麼近。
一個陌生女人寸步不離的跟著自己,這也太奇怪了,感覺像神經病。
雲華心裡有些發毛,而且去推那女人的時候,她手上摸的到觸感有些奇怪。
怎麼說呢……不像是人的身體。
但是對方被雲華推了一下,卻並沒有退開的意思。
「你跟著我幹什麼?走開,我跟你認識嗎你幹嘛一直跟著我啊?」她一邊後退一邊對那陌生女人說道。
其他人見狀也過來幫忙推開那個女人,攔著她靠近雲華。
「喂,你幹什麼啊?讓你走開你聽不見嗎?差別什麼都不說,你會不會說話?不會是個啞巴吧?」
「就是啊,你誰啊?你跟著雲華幹什麼?有什麼目的?」
「算了走吧走吧,別理她。」
雲華的朋友們一邊攔著那女人,一邊拉著雲華遠遠的走開。
那女人被攔在了一邊,看著雲華坐上了一輛朋友開的摩托車離開了。
她沒有再跟過去,而是站在原處靜靜的望著雲華離開的身影。
魏重君出來後,站在一邊看著這一幕。
那女人雖然沒跟著去,但從她的眼神里能看出,她並沒有放棄的打算。
她看著雲華的身影消失在遠方之後,便轉身朝著另一個方向走去。
「你們猜她現在要去哪?」魏重君望著那女人的身影,對身邊的幾位問道。
小雪豹已經被她放在地上了,這孩子正在周圍好奇的左瞧瞧右看看。
「喵~喵喵喵~~哇哦哇哦~~」大肥貓衝著她喵喵哇哇的說著貓語。
實際上說的是:「我看她是要找地方等那個叫雲華的姑娘,或者找過去。」
它也看出來了,那女人並沒有放棄雲華的意思。
「嘎~嘎嘎嘎~」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嘍。
魏重君:「我想在這看戲呢……」
大肥貓三個扭頭望著她:「你要是想看戲,你就不會出來了。趕緊走~」
魏重君:「……好吧。」
於是她抬呼小雪豹,跟著那女人的方向去了。
她確實也想知道,這個女人是什麼東西。
不是鬼,不是妖,不是魔,更不是什麼神靈仙族,當然……也不是人。
要說像什麼,感覺倒像是人偶之類的……
但要說人偶,她身上又沒有人偶的那種氣息。
人偶若是要化人,是有條件的,一是需要有人施咒,如果有人對人偶施咒,人偶身上就會留下施咒人的氣息還有咒術或者秘法的氣息。
第二是最簡單的,就是鬼氣。若是有什麼鬼魂鑽入人偶中,也能化成人的樣子。
另外就是除了鬼之外,還有一些特殊的靈物也能進入人偶中。
就比如小觀音,小觀音身上的氣息就是有某種靈物的氣息。
但小觀音都無法化人,而這個卻能化人。
想到這,魏重君喃喃自語的道:「這不會是個橡膠人吧?」
橡膠樹流出來的膠水,幹了之後會凝固成膠體,可以塑造成各種樣子。
若是變成人,也是有可能的。
而且她為什麼只盯上雲華?
在場那麼多人,她就只找雲華一個。
「嘎?」橡膠人又是什麼東西?
魏重君道:「她身上什麼氣息都沒有,就只有一股橡膠的氣味,感覺就像是只有膠水組合成的。」
「但她的眼睛……是人眼。」大肥貓又說了一句。
那女人全身上下都沒有人味,但是那雙眼睛卻很靈動,完全就是人的眼珠子。
魏重君點頭:「我也發現了。」
那確實是一雙人的眼珠,但身上就不好說了,身上的皮看著也是人皮。
最後這一人一貓兩翅膀的,戲也不看了,就盯著那橡膠女人。
然後發現那女人站在鎮子外一條路的橋邊,她就靜靜的站在那,面對著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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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周圍黑燈瞎火的,只有偶爾有車路過的時候,車燈一照,突然見個女人站在橋邊就挺嚇人的。
更不用說那些走路路過的了。
遠遠的看到一個人影站在那裡一動不動的,一開始還以為看錯了,遠遠的看著還以為是個鬼站在那裡。
走近一看,是個人。
「哎呀這是誰啊,嚇死人了,你怎麼站在這一動不動的啊。」
然而不管路過的人怎麼說,那女人都是一動不動的,連頭都不動一下,沒個反應。
就好像聽不到別人的聲音一樣。
有些男的路過,見這麼個年輕的女人站在這裡,而且一頭及腰的長髮垂在身後,背影看著極其誘人。
有那麼一些男的就想去騷擾她,春到她身邊跟她說話,甚至上下其手。
但這女人也不管不動不抗拒,什麼也沒說,跟個木頭似的站在那裡任由他們摸。
一開始幾人還挺興奮的,結果摸著摸著,突然發現感覺不對勁,接著臉色都是一變,轉身就跑了。
來騷擾她的並不只有一波,後面也有一些心懷不軌的人,但來了反應都和第一批人那樣。
最後都是慌慌張張的跑了。
女人一站就站了兩個小時,直到雲華和她的朋友們都回來了。
看到站在橋邊的女人,他們一開始也是和其他人一樣的反應,先是嚇了一跳,等看清是一個人後,這才放下心來。
然而雲華一個朋友卻突然出聲道:「唉,那不是之前那個跟著雲華的神經病嗎?也怎麼站在這裡?」
就他話音剛落的時候,那女人猛然扭頭盯向他們。
嚇得幾人立即飆車跑了。
那女人盯著坐在其中一輛後邊的雲華,轉身不僅不慢的朝她的方向走去。
坐車後面的女生們突然發現那女人跟著過來了,立即緊張的說道:「快走快走,那個女人追上來了!」
「哇,那個神經病女人怎麼回事啊?她就在這裡一直等啊!我們都玩了這麼久,她不會就守在這裡等我們回來吧!」
「這女人大晚上的站在這裡,跟個鬼似的嚇死人了!她不會真的有病吧!」
「我看她真的有點像鬼啊!看她那眼神就陰森森的。」
「你們說,她不會真的要跟著雲華回家吧?」
「她到底為什麼一直跟著雲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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