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像是血液乾枯的痕跡。
作為警務人員,夏齊業一看這個畫面,瞬間就想到了什麼。
凌亂的桌椅,甚至是翻倒的柜子,砸落的小物件,地上的黑色痕跡,這明擺著像是發生過一場暴力事件的現場。
暴力事件後,當事人應該是匆忙離開的,而且後面也並沒有再回來整理過這裡。
他蹲在那灘黑色痕跡旁邊看了看,這灘血量非常大,而且還有往門口拖拽出去的痕跡。
但是他剛才在門口並沒有看到有痕跡, 也就是說受傷的人在被拖出門口前,就被抬起來了。
就是不知道這個血量,受傷的人救回來了沒。
也不知道受傷的人的身份,這個血量也無法判斷人有沒有死。
但能判斷受了很重的傷,若不及時送到醫院搶救,那肯定會死。
希望是被送去醫院了吧。
就在他正在思考的時候,小黑過來拍了拍他的腳,等他看過來的時候,轉頭又朝著另一間屋子爬去。
臥室就在堂屋的兩邊,門也是只能從堂屋裡左右兩面邊進去,另一間房間裡的東西倒是沒那麼亂。
小黑爬到桌子邊,用鉗子拍了拍地面。
「什麼?要看這裡嗎?」他蹲下去看了看桌子的地面,這一看果然看出了一點奇怪的地方。
有乾枯的血跡。
「嗯?」他仔細看了一會兒後,真就看到了地面上有點端倪。
這屋子裡的地板全都是地磚鋪的,而桌子下邊卻是一塊木板,很大,四四方方的樣子,好像是地窖的翻蓋。
看著上方的桌子,顯然是專門用來壓住這塊板的。
夏齊業把桌子搬開,就看到了拉開木板的拉環。
抓著拉環用力一拉……拉不動。
夏齊業愣了愣,然後無奈的道:「好像被卡住了,我現在也沒什麼力氣硬拉……」
接著看了看小黑,嘴快的說了句:「你能拉嗎?」
這句純屬是開玩笑的,只是隨口說說而已,他也沒真想讓它打開。
畢竟它雖然看上去比一般的蠍子大很多,但人都拉不開的木板蓋,這小傢伙自然也不可能拉得開。
他沒有異想天開,可又莫名有點期待。
小黑聽完後,看了他一眼。
夏齊業立即笑了笑,說道:「我開玩笑的。」
小黑爬到那木板的拉環邊,用兩隻鉗子在木板上左敲敲右敲敲的。
看到它這樣舉動,夏齊業好奇的打量著它:「你不會真能打開吧?」
結果就是,小黑兩隻鉗子尖尖插進木板縫隙里,然後用力一撬。
「啪嗒——」木板立即被它撬開了一道縫。
夏齊業瞪大眼睛,不可思議的看著它那小鉗子:「……哇~~不得了。」
他只是隨便說說的啊!
小黑把木板撬開後,又用鉗子夾著木板往上翻了翻,把縫隙打開更大了。
一股淡淡的臭氣襲來,夏齊業動了動鼻子,說道:「什麼氣味?好臭!」
順著氣味他湊到木板邊,捂著鼻子將木板往上翻開。
木板一翻開後,灰塵和更濃的惡臭同時向他襲來。
就在這股臭氣快要撲到他臉上時,小黑突然跳到他臉上拍了他一把。
「咦!」夏齊業下意識扭頭別開臉,然後才問道:「你幹嘛呀?」
小黑落在地上,舉著雙鉗朝他晃了晃,又指了指那木板下方打開的洞口,又搖了搖。
剛才那是死人的穢氣,若是讓夏齊業現在的狀態吸一口,那就麻煩了。
所以小黑才拍他臉,讓他避開那一股穢氣。
夏齊業歪著頭看著它,不太明白它說的什麼意思,不過接著它攔下自己,可能是不想讓他聞到洞裡面的氣味。
「沒事,我不怕臭的。」
小黑:「……」誰管你怕不怕臭啊。
那木板打開後,下方是一個垂直下去的洞口,洞口周邊並沒有可以下去的階梯或者是繩索。
底下黑漆漆的又看不清。
夏齊業蹲在洞邊盯著下邊左看右看,什麼都看不見。
「太黑了,看不清。」
不過這味道,他心裡已經大概猜到是什麼了,而且從味道判斷,已經死很久了。
看來客廳里那灘血的主人,應該是在這底下。
他看了一眼小黑,問道:「裡面是不是有死人?你能看到嗎?」
用人眼看不見,蟲眼……應該能看見?
小黑不用看都知道下邊有什麼了,不過它還是做做樣子跑過去洞口邊往裡看了看,然後轉頭對他點了點鉗子。
夏齊業嘆了口氣:「唉——還真是……」
隨後又問道:「是男的還是女的?」
接著他頓了頓,又接著道:「男的你點一下鉗子,女的點兩下。」
小黑點了兩下。
「女的啊……」夏齊業對著那洞口,雙手合十拜了拜,才開口說道:「不知道你是不是這裡的主人,如果是,我想借住一下你的房子。等會兒會幫你收屍的,就當做是交房租了。」
隨後又說道:「如果不是,那咱們都是借住的,我也會給你收屍,咱們井水不犯河水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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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他休息了半天,等身體恢復得差不多了,這才開始在屋裡翻找東西,找到了一把手電,拍了拍打開竟然還能用。
有了手電,他就能看清地洞下邊的情況了。
下面的空間不大,一個很大的編織袋裡面裝著什麼東西。
一看就是裝屍體的,屍體周圍的地面,還有一灘像是液體乾枯的堆積物。
他將屋裡搜出來的香火點著,插在洞口旁邊,又打了聲招呼:「我現在要幫你移身體了,如果你靈魂還在這裡,請……別嚇我!拜託拜託,別嚇我啊。」
說完又雙手合十拜了一下。
小黑聞言都想笑了。
敢情這傢伙不壞人不怕死人,卻怕鬼呀。
上過香,打過招呼後,他這才雙手撐著洞口邊緣輕輕的翻下去,落腳的時候特意避開了屍體的位置。
這個洞不深,下去應該有一米五左右的深度,寬度也不大。
不知道屋主挖來放什麼的,可能是用來裝一些珍貴之物、傳定寶之類的吧。
屍體的姿勢也是捲縮著,因為下邊的面積也不夠一個人攤開身型,而且又是被人直接扔下去的。
下去後,他直接手撕開編織袋,露出了裡面的屍骨。
屍骨只剩下白骨和身上的衣服了,頭骨下還能看到一些乾枯的髮絲,頭髮長度確實是女人的。
他先將死者的腳部撿起,因為洞不是很深,所以他站立的時候,頭都露出來了。
費了一番力氣後,他小心翼翼的將屍骨都撿起來後先是擺到了洞口邊,等撿乾淨後爬了上來,才重新將屍骨擺成人形。
然後從臥室的柜子里找了一張最乾淨的被單出來,將屍骨蓋住。
從這兩間臥室里的床和衣服來看,這家裡應該住了至少兩到三個人。
兩邊的臥室,一邊是一米五的雙人床,一邊是九十的單人床,雙人床就是剛才夏齊業鑽進來的那間,而發現屍體的這間,是單人床的這間。
單人床的這間房,衣櫃裡只有一個人的衣服,全是年輕女孩子的。
另一間雙人臥室里,衣櫃裡有男人和女人的衣服,也就是說是夫妻,衣服款式也是青年款的,顯然這邊住了一對青年夫妻。
就不知道死的是這家裡的哪一位女性。
他翻了一下,想找找這家人的身份信息,但是並沒有找到身份證或者戶口本之類的,倒是從書桌上翻到了名字。
住單人臥室的主人叫董雨梅,是讀過書的,書桌上的書本和筆記本都留下了她秀娟的筆記。
還有一本日記。
看了日記才知道,董雨梅是和哥嫂住一起的。
從日記里能看出,她對哥嫂滿是怨言,還寫出了哥嫂對她做了什麼。
哥哥對她還算不錯的,只是嫂子對她很不好,姑嫂關係很差,經常吵架。
董雨梅的日記最後的日期是三年前了,而她嫂子是五年前嫁進來的。
嫁進來後一開始還裝模作樣的對她後,只是沒過兩個月,就把她介紹給了自己的親哥哥。
她那哥哥比董雨梅大了十三歲,而且還是打死過自己老婆的人,長得也很醜,臉上很大一塊的黑毛痣。
董雨梅的哥哥也很不喜歡這個大舅哥,她嫂子也知道自己丈夫不喜歡他哥,所以是背著他騙著董雨梅和自己哥哥見了面。
嫂子哥哥很滿意董雨梅,而董雨梅發現自己被嫂子騙後,又氣又怒的把這事告訴了她哥,又因此跟嫂子大吵了一架。
因為這事,她哥嫂夫妻倆也吵了一架。
但兩人才剛新婚不久,最後還是她哥先軟了下來。
從這事這後,她嫂子就不裝了,背著她哥的時候欺負她,辱罵她,悄悄剪她最喜歡的裙子,還在外面開始造她的黃謠。
然後又經常在她哥的耳邊聽枕邊風,說她的壞話。
弄得她哥都開始經常說她了。
之後就這樣過了半年,在嫂子陰陽兩面的攻擊下,董雨梅也越來越暴躁,經常跟她大吵大鬧的,弄得哥哥也越來越煩她。
都說有些男人有了老婆就會忘了娘,而董雨梅覺得她哥是有了老婆就忘了妹妹。
兄妹倆的關係也越來越僵,天天吵架。
而她嫂子家的哥哥,還對董雨梅念念不忘,經常借著來看妹妹的藉口來她家吃飯喝酒,把董雨梅哥哥灌醉,然後趁他喝醉了就對董雨梅動手動腳的。
事後董雨梅就把這事告訴自家哥哥,然後兩夫妻又開始大吵大鬧。
罵董雨梅是個人人都罵的破鞋了,自己哥哥看上她那也是她的福氣等等。
董雨梅哥哥聽到這話,自然也不開心,於是兩人吵著吵著就動起手來。
她嫂子嘴巴再厲害,但也是個女人,打當然打不過他。
打完後,她嫂子就跑回娘家告狀,讓她家裡的兄弟們過來替她討說法。
因為動手打老婆,董雨梅的哥哥被嫂子一家抓住了把柄,可是老婆又不能不要,最後就只能在大舅哥們的威逼下認錯認罰。
而自己妹妹被大舅哥非禮猥褻的事,他就這麼忍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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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能忍,但董雨梅不能忍。
就這樣,董雨梅再跟嫂子吵架鬧矛盾的時候,她哥就開始躲起來,或者是誰也不幫。
氣得董雨梅只能躲到自己房裡哭。
之後又過了半年,她嫂子那個哥哥突然上門向她哥提親,因為董雨梅父母早亡,所以親事都是自己哥哥決定的。
董雨梅知道這事後,氣得當場就大鬧公堂,說如果她哥真的答應這事,她就寧願自殺。
這事當時被她鬧得不了了之了,還以為對方會歇了這門心思的。
結果沒想到,對方根本沒打算放棄這事。
最後甚至想用玷污她身體這種下三濫的辦法來讓她答應這件事。
她嫂子故技重施,讓人把她哥約出去喝酒,然後把他灌醉在外面。
而那個男人則直接來到家裡,打算直接對她用強的。
好在董雨梅自己掙扎的時候,用剪刀扎瞎了對方的眼睛,才逃離了對方的魔爪。
然後她直接跑出去喊人報警,她嫂子哥哥被以流氓罪給抓了進去。
她嫂子看到自己哥哥不僅沒得逞,還被扎瞎了一隻眼,又被抓進了警局裡,大怒之下又跟董雨梅大打出手。
最後,她嫂子說她害她哥失去了眼睛,又被抓進了局子,如果她不賠一隻眼睛,那就用身體賠,必須要讓她嫁給她哥。
董雨梅哪裡肯願意,於是她嫂子就逼她哥,並把董雨梅關了起來,防止她逃跑。
她哥雖然也很生氣自己妹妹被強,可是看到大舅哥也被扎瞎了眼睛,也算是一報還一報了。
對於妻子把董雨梅強行關起來的行為,董雨梅的哥哥一開始也並不同意的。
可是兩夫妻吵了幾次架後,不知道為什麼卻漸漸默認了妻子的行為。
董雨梅非常不理解自己的哥哥最後竟然無視她的屈辱,而站在了她嫂子那邊。
這樣的女人還不離婚嗎?
兩人又沒有孩子,離了婚還能娶下一個,可是自己是他親妹妹,這世上只有這麼一個,他竟然向著一個外人,看著她這麼欺壓自己。
日記最後的內容,不是寫著自己被關起來,逃了幾次,又被抓回來的事情。
要不就是自己跟哥哥嫂嫂打架吵架的事。
喜歡人小鬼大:玄門三歲小師祖出山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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