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塵行功已畢睜開眼睛,只看見小白慢條斯理的在火堆旁烤著狍子肉,一邊烤一邊用鏟子切開,不斷撒上各種調料,山洞中香氣撲鼻。清塵起身走過來問道:「小白,哪來的烤肉?」
白少流笑道:「狼妖送的狍子腿,味道非常好,來,嘗嘗我的手藝。」
白少流割了一條烤的火候最好的狍子肉遞到清塵嘴邊,清塵輕啟貝齒咬了一小口,眼睛一亮連連點頭道:「小白,什麼時候學的手藝?這肉真好吃!」
白少流:「其實我的手藝不錯的,平時在家就是沒機會表現而已。」
清塵挨著他坐了下來:「我和你一起住的那三個月,怎麼沒有見你做過一頓好飯菜呢?天天都是我做飯,你偶爾做一頓不是下麵條就是煮速凍餃子。」
她說的是初次與小白相識,被小白救回家養傷的那三個月,正發生在去年這個時節,現在回想起來已經恍如隔世。小白挨在清塵的肩膀上嘆道:「人總是會進步的,那個時候的我……唉,現在想起來其實那個時候感覺也挺好的,沒想到後來又發生了這麼多事。……你不要動,小心弄一手油,我餵你吃。」
白毛咳嗽了一聲:「肉烤的不錯,我也嘗嘗。」
小白笑了割了一小條肉遞到白毛嘴邊:「你也要吃肉?想吃就吃吧,嘗嘗就行了,小心別鬧肚子。」他們坐在火堆邊聊天吃肉,山洞中這一夜也過的其樂融融。
大毛筆拿著那條烤好的狍子腿跑到洞外,大口撕咬著吃的極快,這麼好吃的肉讓他覺得自己的舌頭都快化了,吃了一大半這才打著飽嗝停下來,不是他不想吃了,而是實在吃不下去了,他本來就不餓又吃了這麼多,肚子已經撐的圓鼓鼓的。
站在一旁的麻花辮小心翼翼的問:「你吃飽了?可以給我吃了嗎?」
大毛筆意猶未盡的舔了舔舌頭,十分不舍的將吃了大半的狍子腿扔給麻花辮,麻花辮接過烤肉蹲在地上大口吃了起來,很快就吃了個一乾二淨。大毛筆看著麻花辮突然想起了什麼,喝道:「快起來,我們再回去看看。」
麻花辮:「還回去幹什麼?」
大毛筆:「還有一條狍子腿呢?我們留著明天吃!」
兩個小狼妖又溜回山洞,正好看見小白等人在津津有味的吃著另一條狍子腿,大毛筆氣的直撓胸口:「看見沒,他們把我的肉給吃了,還是烤的那麼香的肉!」
麻花辮小聲問:「肉本來就是人家烤的,吃一口有什麼不行?」
大毛筆:「我讓他們吃他們才能吃!」
麻花辮:「那你就讓他們吃唄,他們就吃了,你又不敢把他們怎麼樣?」
大毛筆還在發怒,小白突然一揮手,一根腿骨打著旋遠遠飛來正砸在大毛筆的鼻子尖上,大毛筆發出一聲低低的痛呼轉身就跑,麻花辮也嚇了一跳驚慌失措的跟著大毛筆逃走。逃到洞外山坡上的隱蔽石樑後,見無人追來大毛筆才敢停下腳步,衝著麻花辮怒道:「他們竟然敢用骨頭打我!」
麻花辮:「不小心砸中了,又不是故意的,你還要等他們睡著了去咬死他們嗎?」
大毛筆愣了愣,像個大人般的沉吟道:「我決定了,不咬死他們,等將來我成了終南山的狼王大人,就把這幾個人抓起來專門給我烤肉,到時候你帶著其它人專門給我打獵,那一定是神仙般的生活!」
麻花辮瞪大眼睛:「其它人?哪還有其它人?」
大毛筆昂首挺胸道:「等我修行氣候大成,成為一代狼王,到時候可以號令百獸聚嘯山林,終南派也要聽我的,我把他們的法寶都搬到我的洞府中,人全部變成我的下屬。……你就放心跟著我——跟著我,有肉吃!」說罷還對著夜空發出一聲低低的長嗥,呈意氣風髮狀。
狍子腿不大,小白與清塵很快就吃完了,小白在盛著泉水的雙龍藥鼎中洗乾淨手對清塵說:「我要服丹了,你辛苦點,給我護法,不要讓那兩個小狼妖進來騷擾。」
白毛叫道:「小白你等等,吃了一肚子葷腥服用黃芽丹,還沒見過你這麼不在乎好東西的!……子時已過,服藥的時辰不是最好,你再等一等吧,辰時服丹藥效更佳,先坐在這裡消消食。……服藥之前,把那兩個小狼妖趕走,不能讓他們看見我們進入密道。」
白少流:「趕走?趕多遠?」
白毛:「我不管,趕的越遠越好,嚇唬嚇唬他們,讓他們七天之內不敢回來就是了。……要不是我不想在此地殺妖,依以前的脾氣早就滅了他們,現在還是饒他們一命吧,好歹也吃了人家送來的肉。」
白少流:「你現在的心地比以前可好多了,行,用不著殺他們,我把他們趕走就是了。」
大毛筆正站在山坡上眺望遠方想著他的偉大抱負,突然周圍一陣風卷過飛沙走石,碎石打在山岩上激起了點點火星,還夾著無數細小的風刃。不好,有人襲擊!趁著麻花辮還在發愣,他將麻花辮推向起風的地方轉身就跑,可是腳步剛竄起來又翻了個跟頭陡然停住,因為風刃倒卷切斷一片草木正攔在他的身前。
出手的人修為太高,大毛筆根本沒有還手之力,此時只見白少流飄然躍上一塊巨石,指著兩個小狼妖喝道:「本真人云游終南山,卻被你們兩個不成氣候的妖物反覆滋擾,現在趕緊離開這個山谷,七天七夜之內不得靠近此地一步,否則小心我降妖除魔!」
話音一落只見一道白光閃過,大毛筆身邊一塊斗大的巨石咔嚓一聲被切為兩塊,兩個小狼妖被驚呆了忘記了逃跑,白少流收起法術喝道:「還不快走!」狼妖這才驚醒過來,一前一後一溜煙狂奔而去,頭都沒敢回。
翌日清晨,白少流服丹已畢,感覺通體舒泰,運轉內勁法力也比以往強勁了許多,這丹藥不能助人修行境界突破,卻可以促使施**力更為精深。白毛要在自己的藏寶庫中教小白學習練器之道,所以讓他在這幾日服用黃芽丹,以補煉器之時消耗的神氣。
洞頂極高,小白也跳不上去,還好他有那把小鏟子,新換的鉤索有三十多米長,站在石室門口的巨石樑上按動機簧,鉤索帶著內勁射出刺入洞頂的山岩中,小白一收鉤索把自己拉了上去。洞頂周圍有好幾道一尺多寬的岩層裂縫,按照白毛的指點小白盪入一條黑乎乎的岩縫中,腳下有尺許平地可以立足,垂下早已準備好的繩子讓清塵上來。
把白毛弄上來有點費勁,小白乾脆祭出攔妖索,把這三百斤重的驢凌空攝了上來。彎彎曲曲的石縫就是大山深處的裂隙,非常不規則,小白提著燈爬出了很遠,白毛很吃力的跟在後面不時還需要人扶一把,身上的皮毛被石壁蹭破了好幾塊,這才來到一處相對寬闊的地方,應該是山腹中岩層塌陷形成的一個小空洞。
路又走到了盡頭,白少流卻笑了,其實眼前有路但是卻看不見,這裡有一個迷蹤法陣掩住了道路,正是自己在坐懷丘密道中布置的那種法陣。如果沒有白毛指點,只能與清塵合力破去法陣,那恐怕就要費些時日了,在這山腹中弄不好還會引起岩層崩落堵死來去道路。
入陣之法白毛自然知道,三人沒費什麼勁就穿過了此處法陣,接著進入一條山中甬道,看地勢是天然形成又經過人工簡單鑿建,再往前走就有些費力了,白毛在這條甬道中曾經接連布置了三道守護法陣,不好硬破只能解陣而過,不到百米的甬道竟然用了一個上午才通過。
不論何種類形的法陣,比如迷蹤陣、障眼陣、移轉陣、鎮守陣、封印陣、刀兵陣、困絕陣、隔斷陣等等,按布陣之法都可以分為三類:第一類是門戶陣,知道門戶所在只要法力修為夠高又知道開啟之法就可以開啟門戶來往穿行,這往往用於修行道場的出入口。第二類是守護陣,如果不知道陣法的布置樞紐所在,必須破去陣勢才可通行,這往往用於洞天結界的保護屏障。第三類是啟用陣,有門戶但不是自然開啟,需陣中人運轉陣樞才可以打開門戶放人進來,這一般運用在修行大派有人值守的洞天核心所在。
當然這三類法陣的劃分並不嚴格,常常結合使用,法陣的用處不僅僅是防守,還可以主動攻擊破陣之人,陣中有人以法力運轉時攻擊力更強。因此基本上修行大派的道場洞天是不太可能被少數高手強攻而破的,但是布置法陣所用的時間精力曠日持久,也要消耗不少珍貴的器材。
白毛在山腹甬道中結連布置了四道法陣,下的心血不少,而且都是沒有門戶的守護陣,布陣需要利用地勢自然的運轉能量,在此山腹中以法陣化轉山岩的鎮壓之力為屏障,如果施法硬闖不僅破陣困難而且容易受傷,就算破了陣勢也容易引起局部山崩把自己也壓在裡面,心機不可謂不巧妙。
那麼對於這樣的守護陣,必須依布陣之法解開陣勢才可穿行,前題是你必須知道這種陣法是怎麼布成的?七葉當年自然可以來去無礙,可現在小白就費勁了,這一路上大部分時間都在和白毛學習布陣與解陣之法,也算大有收穫,當初聽顧影講的那些玄門奇術不懂的地方竟也理解了許多。就這樣到達密室中的時候,白少流已經是氣喘吁吁滿頭大汗,幸虧有黃芽丹藥力相助,否則這一個上午還真堅持不下來。
甬道盡頭豁然開朗,是一間巨大的密室,清塵用衣袖給小白擦著額頭的汗,小白看著這間密室卻笑了,他笑著對白毛說:「我說你為什麼要我把坐懷丘的密室布置成那個樣子?原來你就會這一手啊?我差點以為回到坐懷丘了!」
只見這巨大的密室竟然和坐懷丘的密室形制十分相似,左右兩側都開鑿了三間耳室,岩壁上還有大大小小的石龕收藏著各種東西,如果說有什麼不同那就是密室正中沒有蓮花寶座,而是放了一個不大的白玉台。密室空曠處還放了三條巨大的花石長案,上面堆放著很多東西,應該就是當年七葉加工煉化各種材料的工作檯,有些東西剛剛加工了一半。
阿狄羅.維納這幾天很是縱情開心,他奉魯茲大主教之命出使av群島,也沒什麼要緊的事,就是與av群島大主教交換文書,教廷命令av群島教區所有核心教眾都受志虛大大主教節制可以隨時調用,本來這命令早已下達,阿狄羅只是象徵性的來傳個話。同時他也奉命來盤點教廷下轄幾家慈善機構的帳目,這些也用不著他親自去做,帶來幾個會計師看一眼也就行了,這些會計師並非教廷的神職人員,而是教會機構聘用的普通工作人員。
對於阿狄羅來說,這一次的任務純粹就是出來走個過場,魯茲大主教為什麼要派他這樣一個神殿騎士來到av群島國做這種沒什麼挑戰的工作?也許是前段時間受了傷,魯茲特意讓他出來放鬆放鬆吧,他此時還不知道魯茲已死的消息。阿狄羅來到av群島公開的身份當然還是鬱金香公國的伯爵,英俊年少風流多金,受到了上流社會的熱烈歡迎。
時間已經是後半夜,阿狄羅住在一處溫泉附近的莊園內,身旁一左一右躺著兩個一絲不掛的妙齡美女睡的正香,她們可不是一般的妓女,而是av群島國的兩位名星,剛剛被阿狄羅搞上手徹夜玩雙飛。
東方美女的滋味與妙處確實不同,尤其在av群島國,這些個婊子不玩點花樣就好像自己國家不夠開放,什麼樣的**遊戲都可以放開玩弄。這裡的生活習慣更接近於西方,但是這些人骨子裡還有著扭曲異化的傳統,女性表面上已經地位平等,可實際上並沒有得到尊重,男人和女人以蹂躪和被蹂躪為發泄,扭曲的性觀念往往讓人瞠目結舌。真的難以想像,在衣冠楚楚最講究禮節的外衣下,還隱藏著如此扭曲壓抑的一面。
這兩位女「明星」將阿狄羅伺候的很舒服,阿狄羅精力旺盛玩了大半夜,直到那兩個女人都受不了了這才休息。阿狄羅躺在床上還沒有睡意,突然想起了伊娃,他在鬱金香公國時勾引上的性感尤物,海恩特的妻子也是他的堂妹。可伊娃得知海恩特的死訊後就變得像個貞潔的修女,不再理會阿狄羅,現在她受了傷據說永遠無法從昏迷中醒來,真是可惜了。
想起女人他又突然想到了顧影,那位冰山一樣的東方美女,想當年在吉利國他就曾勾引過她,可惜她對他總是那麼冷淡並沒有上手。以阿狄羅的經驗,這樣的女人是典型的悶騷型,冰山下面是岩漿和火焰,一旦搞到床上那種風流韻味在一般的**蕩女身上是不可能得到的。想到這裡他的小腹又一陣發熱,旺盛的**又開始燃燒,伸手放在了旁邊一位女郎的大腿間輕輕的挑逗。
粗重的呼吸傳來,女郎睡夢中似乎也有反應,阿狄羅正準備翻身有繼續的動作,手卻突然停了下來。因為就在這一瞬間,身邊的空氣陡然變得陰森森的,兩位女子的呼吸聲變得壓抑而微弱,就像突然進入了夢魘,光滑溫暖的大腿起了一層小疙瘩。阿狄羅十分警覺,在床上一招手有一柄短劍就飛到了手中,他也顧不上穿衣服,赤條條的跳下床站在屋子中間持劍四望。
屋子裡有一種陰暗的令人不安的氣息正在瀰漫,可阿狄羅什麼人也沒發現,這時他耳邊聽見了一個微弱的細若遊絲的聲音:「阿狄羅,不要緊張,是我,魯茲!」
「魯茲大人,您怎麼會來?您在哪裡?」
魯茲的聲音繼續鑽進他的腦海:「你殺了海天谷的王波襤,身為神殿騎士你與一名神官的妻子通姦,而且那個女人是你的遠房堂妹,這個消息已經被傳開。」
阿狄羅出了一身冷汗:「魯茲,你究竟在什麼地方?為什麼要說這種話?」說話時他手中的短劍發出白色的亮光照亮了整個屋子,床上兩個女人也在睡夢中哼了兩聲似乎正要醒來。
「停止你的光明魔法,否則你無法聽見我的聲音,那兩個女人也會醒,你要殺了她們滅口嗎?我是來挽救你、幫助你的,你正處於危險之中,我是你的朋友。」魯茲的聲音斷斷續續的傳來,變得越來越微弱。
阿狄羅狐疑的環顧四周,慢慢放下了短劍,房間裡又重歸陰暗。魯茲的聲音很久都沒有再出現,阿狄羅終於不耐煩的問道:「魯茲大人,你在哪裡?」
「我已經死了,現在是一個黑暗中遊蕩的亡靈,阿芙忒娜和白少流殺了我,我在最後一刻挽留了自己的靈魂。……你現在也出於極度的危險之中,你的榮耀將會失去,你的財富將會被掠奪,連生命也將被剝奪。如果你想避免這一切的發生,請你與我見面,我不勉強你見一個亡靈,你自己考慮,如果願意就請點頭。」
阿狄羅的臉色發白,握劍的手指節也發白,這個消息讓他太震驚了。黑暗亡靈是傳說中惡魔的奴僕,他們企圖逃避上帝的審判卻永遠也得不到寬恕,魯茲怎麼會變成這樣?阿狄羅身為神殿騎士當然知道這種傳說,在他所受的教育中是永遠要拒絕與黑暗的聯繫與溝通,可是魯茲說的話讓他渾身戰慄。過了很久阿狄羅才點頭顫聲問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你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在我即將離去的那一刻,突然想到了我的朋友——你,在這世界上還有我要挽救的人,所以我化身亡靈來見你。……光明與黑暗都是上帝所創造,我們曾經受到太多的蒙蔽與欺騙,其實黑暗亡靈並不邪惡也不可怕,只是要完成那些偽善者無法完成的願望。……想要見我的話要象對上帝祈禱一樣,審視你的內心,發出專注的願望,然後你就可以看見我。」
阿狄羅臉上的肌肉在抽搐,英俊的五官顯得有些扭曲,他用一隻手按住胸口道:「我是守護神聖教廷的神殿騎士,你是黑暗世界的亡靈。」
「神殿騎士?你很快就會失去這個榮譽,而且將失去你所擁有的一切,不僅阿芙忒娜要來找你,崑崙修行人也要殺你,教廷會宣布你為叛徒和異端。……只有我能告訴你如何能挽回一切,如果你想拒絕我的幫助,隨便你。」
阿狄羅:「可是我試過了,仍然看不見你。」
「那是因為你的內心還在猶豫不定,專注精神打開心扉,我就會出現在你的眼前。」
阿狄羅終於放下了劍,單膝跪了下去,左手按在胸前低著頭喃喃道:「黑暗的亡靈魯茲,我以虔誠的靈魂禱告,希望您的出現能給我指引。」這本是呼喚光明守護神的儀式,阿狄羅卻用它來呼喚魯茲,儀式本身都是一樣的,關鍵在於你的內心中想用它來做什麼,阿狄羅只能選擇如此。魯茲帶來的消息過于震撼,阿狄羅不得不見他一面搞清楚情況。
等他抬起頭,屋角的陰暗一陣涌動扭曲,走出一條黑色的人影。這人包圍在一片黑暗中就像披著一件純黑色毫不反光的斗篷,有一種飄渺不真實的感覺,看身形正是魯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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