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茲的神情漸漸鎮定:「阿芙忒娜,你雖然離開了岡比底斯的庇護,但仍然是神聖教廷的守護者、上帝的子民,你不要忘了我是教廷正式冊封的志虛大主教。」
阿芙忒娜將手放在胸口用祈禱般的聲音說道:「雙手沾滿鮮血的人傳誦著上帝的聲音,黑袍下卻露出了罪惡的尾巴,你的耳中應該已經聽見地獄的召喚。」
魯茲:「阿芙忒娜,我承認你的力量強大,可惜剛才那一劍沒有得手已經失去了殺我機會。這裡是烏由,我發出信號立刻可以招集教廷所有的高手來協助,你現在還能殺得了我嗎?」
阿芙忒娜:「想把神官和騎士們都叫來?看看你醜陋的真面目嗎?」
魯茲笑了:「伊娃沒死,今天的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人們只能看見你我在空中相鬥,不要忘了上次在濱海公園的棧橋下你已經想殺我一次,福帝摩大導師可以做證。所以人們不會相信我一個志虛大主教會是刺殺伊娃的歹徒,只會相信你受了風君子那惡魔的蠱惑來對我行兇。」這傢伙真是奸猾,一轉臉立刻將所有罪行全部否認。
阿芙忒娜看著他目光充滿憐憫和鄙夷,放下了按在胸前的左手,張開手心一枚小巧的水晶球帶著玲瓏的閃光凌空旋轉,她淡淡的問道:「魯茲大主教,聽說你是個魔法天才,認識這是什麼嗎?……不認識的話,儘管發出信號招集所有的幫手來吧!」
魯茲的臉色突然變了,就像蒙上了一層死灰,說話的嗓音也變了,就像被人掐住了脖子的公雞:「記憶水晶球!你……」
阿芙忒娜:「有一件事情要告訴你,伊娃還沒有醒來,她也不會傀眼空間水晶球術,但是我很清醒,而且也會這種魔法。……邪惡會使一個聰明人變得愚蠢,你怎麼能相信伊娃掌握這麼高深的魔法呢?在志虛大陸,掌握這種魔法的人恐怕只有你和我。」
證據,這便是阿芙忒娜需要的證據,它記錄下了魯茲今夜所做的一切,而且可以在大庭廣眾之下將它重現,水晶球中的立體光影將告訴所有人魯茲做了什麼?魯茲的表情不再是驚恐,他喘著氣,目露凶光就像一頭受傷的野獸盯著獵人,恨恨的問道:「你想把我怎麼樣?」
阿芙忒娜左手托水晶球右手持劍,站在那裡繼續說道:「我不想把你怎麼樣,我要將你送到神聖教廷,並將你的罪行公布天下,無人可以袒護你,你要接受應有的審判。……你說的不錯,我雖然離開了神聖教廷,但仍是上帝的守護者。」
阿芙忒娜說話的時候,魯茲的呼吸聲漸止,瞳孔在收縮,手中的透明魔法杖光芒漸漸暗淡下去,變成黑沉沉的顏色,似乎將夜空中的黑暗都蓄積其中。他現在只有兩個選擇,要麼殺了阿芙忒娜,要麼逃走逃的越遠越好。芙忒娜說話時沒有看他,是抬頭以悲憫的目光看著夜空,這是最好的反擊機會,他蓄積魔法力的時間已經足夠久了。
阿芙忒娜突然喝了一句:「魯茲,你還想頑抗?」
魯茲此時也大喝一聲:「阿芙忒娜!」這句話的聲音很尖銳,就像有無數細細的東西直鑽入耳膜,連遠遠站在海面上的白少流都覺得一陣暈眩,阿芙忒娜皺眉看去正要開口應答,神色突然警醒閉口低頭。只見她身後陡然展開六對白色的羽翼,這羽翼每一隻都有近兩米長,阿芙忒娜就像停留在空中的一隻巨大的白色蝴蝶。展開的不僅僅是羽翼,翼尖的光毫扇動,在她的身子周圍又出現了一層明亮的圓光,阿芙忒娜扇動羽翼凌空站立在一個巨大的光球正中。
阿芙忒娜的羽翼剛剛展開,魯茲又喝了一聲:「接受來自地獄的召喚,成為我的奴僕吧!」然後半邊天空就突然暗了下來,他手中的魔法杖暴出一團黑光將周圍百米之內所有的空間都吞沒,形成一團烏黑的翻滾濃雲。這濃雲中傳出悽厲的呼嘯聲、嘶啞的嚎哭聲、猙獰的冷笑聲,翻滾的邊緣伸出無數黑色的厲爪形狀,席捲而來從四面八方向阿芙忒娜擭去。
阿芙忒娜站的距離只有幾十米,烏雲暴開一下子就把她整個吞沒了,但那些黑色的厲爪一伸進阿芙忒娜身邊的光球,立刻向融化消失,烏雲中傳來悽慘的呼嚎聲。可是烏雲的範圍太大,四面八方伸出的黑色厲爪有成百上千隻,毫不畏懼的撕扯著明亮光球,一隻厲爪消失了有更多的爭先恐後探了進來,緊接著又帶著慘叫聲消失。
阿芙忒娜沒有抬頭,她站在無邊黑暗中一點光明的中心,閉著眼睛沒有看周圍恐怖悽厲的景像,而是在喃喃祈禱。海面上的白少流也看見了魯茲孤注一擲的突然發難,阿芙忒娜被黑暗吞沒也把他嚇了一跳,手握鎖獸環和攔妖索想出手卻又無法出手,黑暗吞沒了大片的天空不知魯茲藏身於何處。
白少流正在焦急間,天空出現閃現了一道銀色的閃電,不,那不是閃電,沒有閃電能夠持續不滅,那是一道沖天而起的銀色長虹刺破了黑暗的包圍。
阿芙忒娜終於舉起了手中的銀色長劍,劍芒發出就像沖天百丈長虹,然後她嬌喝一聲揮手前劈,銀芒從天而降將黑暗斬成兩半,直指黑暗中心的魯茲。
魯茲偷襲成功正有些暗自慶幸,可阿芙忒娜的反擊驚得他魂飛魄散,他原以為阿芙忒娜的魔法修為可能在自己之上但也不會差的太遠,如此孤注一擲的施展黑魔法本來有上中下三個打算。上策是控制阿芙忒娜讓她成為自己的靈魂奴僕,中策是殺了她,下策是藉機逃走。可阿芙忒娜一劍之威劈開了眼前黑暗的包圍,他看見了那六隻羽翼周圍籠罩的光明輪廓還有阿芙忒娜高舉長劍劈下的英武身姿,那是傳說中的戰神天使才有的氣魄與威嚴。這已經不是普通的魔法,而是神跡的展示!
勝不了,只有走,還來得及!顯示戰神光輝的神跡時,不可能脫離光球疾飛,正是他逃走的好時候。沖天白芒從上而下直劈到眼前,魯茲怪叫一聲魔法杖發瘋一般的揮舞,滋滋電光飛射而出,面前出現了密密麻麻很多張巨大的「蜘蛛網」。劍芒劈在蜘蛛網上發出的聲音極似通紅的烙鐵被撒上無數冰冷的水滴,光網也像沸騰的水珠般化成白煙一片片消失。趁這個機會魯茲轉身就逃,他沒有向上方飛出,而是向下急竄貼著海面的方向飛遁。
阿芙忒娜站在原地沒動,只是揮劍發出長虹般的劍芒緊緊追隨,魯茲沒有回後也知道身後的情景,不禁暗暗鬆了一口氣,只要再飛出去不遠就能脫離阿芙忒娜的劍氣糾纏了,等她收起戰神光輝再想追也已經晚了。剛剛一念及此,他突然覺得飛遁的身形一緊,被一道無形的繩索纏住了。
海面上有人埋伏,並施展法術偷襲!魯茲困獸逃生已經不顧一切,急忙中一揮魔法杖周圍的空間一陣扭曲,掙扎著要把無形的束縛撕開。然而他剛剛施展魔法就覺得腦袋一緊,不是腦門被東西夾住了而是施法的意念被一股奇異的力量困住了,魔法的效果竟然大打折扣。
小白終於出手了,魯茲從低空逃走,恰好中了小白祭出的鎖獸環和攔妖索。以魯茲的魔法修為如果有準備的情況下全力出手完全可能掙脫鎖獸環和攔妖索,此等鎖拿的法術並非萬能,還要看交戰雙方的強弱。比如小白要去拿福帝摩那種高手,可能相當於用狗鏈子栓大象,對方很容易就能掙脫反擊,鎖拿魯茲這種高手也比較勉強。
可是情況不給魯茲更多的掙扎時間,他的身形在空中一慢,阿芙忒娜的劍芒銀虹已經斬到了背後。此時阿芙忒娜在空中將劍尖往上一挑,長虹散射化作萬千道飛光,全部纏繞在魯茲的身上,阿芙忒娜這一擊沒殺了他只把他制伏喪失反抗能力。
天空傳來一片悽慘的嚎叫聲,不僅發自魯茲的口中,而且發自被阿芙忒娜劈開的漫天黑暗中,這聲音太難聽了太糝人了!怎麼形容呢,就像十萬頭肥豬同時被人捅了一刀,遠處海岸上的居民在睡夢中幾乎都被驚醒了。有人從床上起身拉開窗簾看著遠處大海方向的天空,然而星空朗朗沒有任何異常。
那一片慘叫聲瞬間而止,漫天的黑暗幻滅般消失,魯茲的身影好似斷了線的風箏從高空一頭栽進了大海,阿芙忒娜收起羽翼和光芒落了下來,再看靜夜星空仿佛什麼也沒有發生過。
魯茲落水的時候已經暈了過去,不知不覺嗆了好幾口腥鹹的海水,緊接著身子一輕就被人從海里抓了起扔了出去,重重的摔在一片礁石上。這一下摔的極重,當即就斷了兩根肋骨,巨痛使他迷迷糊糊的醒來,然後感覺有人重重的一腳踹在他的肚子上,疼得他一蝦腰嗆出幾口海水。噼啪兩聲脆響,魯茲眼前金光亂冒,那人又狠狠的給了他兩個耳光。
魯茲徹底的清醒了,看見了坐在他身邊一塊石頭上的白少流,剛才踹他一腳並打了他兩個耳光的人就是小白。小白手裡把玩著一把銀光閃閃的細長刀片,貼著魯茲的臉和腦門蹭來蹭去略帶得意的說道:「維納小姐,我說我能幫上忙吧?你看,這頭黑豬不是讓我給綁上岸了嗎?」
他們所在的位置就是濱海公園外海的棒槌礁,也是當初小白從天上鎖拿海倫的地方,只是今天對魯茲可就沒有當初對海倫那麼客氣了。阿芙忒娜站在五、六米遠處淡淡說道:「魯茲,你施展黑魔法的證據我已經記錄,會有怎樣的下場你心裡明白……白先生果然神通不小,人是你抓住的,有什麼話你就先問吧。」
魯茲看著白少流,全身的骨骼以及內臟都有著痙攣般的劇痛,亞著嗓子問道:「你,你想把我怎麼樣?」語氣中雖略有驚恐心中卻充滿戾氣。
白少流暗道:「到這個時候心氣還那麼乖戾,這個人恐怕不好對付,沒那麼容易開**代的。」表面上卻帶著不懷好意的笑看著魯茲一言不發。他不說話阿芙忒娜乾脆轉過身不再看魯茲,左手仍然握著那一枚記憶魔法水晶球。魯茲讓白少流看的心裡發毛,又掙扎著喝道:「我是教廷任命的志虛大主教,你這樣就不怕神聖教廷的懲罰嗎?」
白少流還是壞壞的笑,也不說話,他手持神宵雕在魯茲的腦門上揮了幾下,魯茲就覺得前額一涼,有幾根東西灑落在眼皮上,原來白少流把他的半邊眉毛給剃了下來。魯茲不明白他想幹什麼,又驚問了一句:「你究竟想做什麼?」
白少流還是不說話,又刷刷幾刀把他另一道眉毛也剃的光光的,這才笑著開口道:「我也不想幹什麼,就是想抓住你玩玩,你當初行刺我的時候不也是想玩玩嗎?……我實在想不通你有什麼殺我的理由,記不起什麼時候得罪過你,大主教就是想和我開玩笑吧?我今天也想和你開玩笑。」說完話又把刀伸向他的褲襠上面,刀尖在那裡輕輕的比劃。
魯茲全身止不住發抖不太敢看白少流,他實在搞不明白這個東方人倒底想把他怎麼樣?朝著遠處的阿芙忒娜喊道:「維納騎士,我落在了你手裡,你想怎麼處置?但無論如何,你不能眼看著一位東方異教徒侮辱志虛大主教。」
海風中傳來一聲輕輕的嘆息,阿芙忒娜沒有說話也沒有回頭。讓她殺了魯茲可以,可有些事她做不出來,逼問口供這種髒活就交給白少流來辦吧。
感應到魯茲心中的驚懼,白少流用刀柄在魯茲的腦門上敲了一記,直截了當的問:「你為什麼要殺王波襤?」
魯茲一愣:「誰是王波襤,我沒有殺人!」
白少流:「那我提醒提醒你,他是一個揀破爛的,有一天中午和我喝了酒,回家的路上遇害,現在你有印像了吧?」
魯茲一咬牙:「不知道。」
可是他剛才心理反應騙不了人,小白已經明白魯茲撒謊,他用神宵雕刮著魯茲的臉慢悠悠的說道:「實話告訴你吧,我沒打算放過你,你今天說也是死不說也是死,就看你想選怎麼死了。」
魯茲看了看白少流又看了看遠處的阿芙忒娜,眼中有絕望的光芒,他知道今天無論怎麼樣這兩人都不會放過他的。然而他心底里還有一絲不甘的火焰在跳動,有一個念頭暗暗升起,他還想繼續掙扎,然而這個念頭是那麼可怕,連他自己都覺得靈魂在戰慄。這時白少流見魯茲有些走神,也不知在琢磨什麼壞主意,不輕不重的在他大腿上扎了一刀:「你們四個人圍攻王波襤,另外三人是誰?」
魯茲沒反應過來,順嘴答道:「我不告訴你!」
看來於蒼梧猜的沒錯,圍攻王波襤的確實是四個人,小白猜的也不錯,魯茲就是四人之一,這一句話就問出了真相。可是魯茲答話時竟然恢復了幾分冷靜,絕望中有幾分熱烈的情緒正在升起,這是視死如歸還是另有打算?小白心裡也有幾分疑惑。
「不告訴我也沒有關係,你身上有多少根骨頭?受不了了就眨眨眼,我有的是耐心。」小白用神宵雕的刀尖在魯茲身上全身上下指指點點,每點一下口中還在數數:「一根、兩根、三根、……」
小白的刀尖每點一下,魯茲耳內就能聽見咔嚓一聲響,身子這個部位傳來骨頭斷裂的刺痛,骨骼斷開肌韌撕裂的感覺無比清晰,可他偏偏又是清醒的無法昏迷,就像有一股精神力量鑽進腦海中強迫他時刻保持清醒。這感覺太奇怪了,小白的刀尖是隨意瞎點,點哪裡痛楚就蔓延到哪裡,連肚皮下面都傳來骨骼折斷的聲音與刺裂的痛苦,那裡並沒有骨頭!
小白當然不是真的在打碎他的骨頭,他在施展移情開扉術,但是魯茲的親身感覺與被人敲碎全身骨骼沒什麼兩樣,而且更加可怕恐怖。小白才點了十幾下魯茲就受不了了,喘不成聲的說道:「停!你是個死靈法師?……你想問我什麼?」
白少流:「我不是死靈法師,也懶得跟你解釋,現在我開始問話了,你仔細回答。……第一個問題,誰殺了王波襤?」
魯茲的眼神突然亮了亮,這個問題聽在耳中就像一個溺水的人抓住了稻草,他突然明白白少流想王波襤報仇,他看著小白:「我知道,但是我不敢說,我怕我說出來有人會立刻殺了我滅口。」
白少流笑了:「滅口?不要忘了你在誰手裡。」
魯茲:「我怕的就是維納小姐,我說出來她會立刻殺了我。」
白少流回頭看了一眼阿芙忒娜,陰著臉轉身道:「她不會立刻殺了你,我的話還沒有問完,我保證!」
魯茲:「記住你的保證,殺王波襤的人就是阿狄羅!」
輕輕的一句話就像一枚重磅炸彈投在平靜的水面,遠處的一言不發阿芙忒娜陡然轉過身來劍指魯茲喝道:「到了這個時候,你還不忘栽贓?」
白少流站起身來攔在阿芙忒娜前面:「維納小姐,你先不要激動,他說的是真話假話自有辦法分辨,你答應我的,讓我把話問完。」
魯茲看著兩人眼神中有狠毒的冷笑,白少流也是心驚不已暗暗叫苦,沒想到問出這麼一個結果來,而且他心裡清楚的很——魯茲說的是實話!阿狄羅畢竟是阿芙忒娜的親弟弟,這個秘密傳出去,海天谷弟子是不會放過阿狄羅的,阿芙忒娜會怎麼辦?兩人僵持片刻,阿芙忒娜緩緩放下了劍:「你繼續問吧,不論是真是假,我需要的是真相。」
小白能聽出來,阿芙忒娜並不相信魯茲說的話,可聲音中充滿不安,他也沒辦法只得繼續問魯茲:「除了阿狄羅和你,還有誰?」
魯茲:「只有他,我們沒有任何人真正害傷王波襤,只有阿狄羅一劍致命。」這句話半真半假,其中另有隱情,可是魯茲已經不打算再詳細回答了。
如果聽白少流訊問魯茲的過程,其他人會感到奇怪,問話完全不符合常理,此時白少流竟然不再追問而是換了個問題:「是誰殺的海恩特?」
魯茲:「也是阿狄羅。」
阿芙忒娜和小白齊聲道:「你撒謊!」小白沖臉色發白阿芙忒娜擺了擺手:「我知道他在撒謊,維納小姐,你讓我一個人問好嗎?」
魯茲卻在冷笑:「不是阿狄羅親手殺的海恩特,殺他的人是崑崙修行人長白劍派弟子薛祥峰……可是薛祥峰殺人與阿狄羅有關,事實你們可以自己去查。」
白少流又吃了一驚,魯茲前半句話不像撒謊,後面那一句顯然有鬼,趕緊追問:「無冤無仇,崑崙修行人為什麼要殺海恩特?」
魯茲心中充滿歹毒的怨念,腦筋飛快的轉動,又急又快的開口道:「阿狄羅與伊娃通姦被海恩特發現,阿狄羅想殺海恩特滅口,薛祥峰是他收買指使的,由此嫁禍給風君子。……我殺伊娃也是因為阿狄羅的請求,為了掩蓋維納家族的醜聞,也為了維護神聖教廷一名神殿騎士的形象,把我現在說的話記錄下來吧,想想它能否公開?……維納小姐,你有一個選擇,殺了我和白少流滅口,永遠沒有人知道這件事的發生!可是你應該明白這一切的是因為誰?我是在幫助朋友,挽救維納家族,忠於神聖教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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