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佩風:「你說怎麼處理?我是怕他們手腳做的不乾淨,讓巡捕追到這裡來,事情雖然不算什麼大事,這要傳出去可太丟人了!」
白少流眉頭一皺:「丟人?如果不傳出去呢?想個辦法讓教堂不報警,也讓拉希斯不得不來,我看不是不可以。剛才我在門外聽見了你們說的話,鐵金剛的想法不是沒有道理,廟裡丟了菩薩,住持是應該負責的。古往今來我還沒聽說過有這樣的事情,老鐵今天乾的這事有創意!……不過呢,我看需要再寫一封信。」
劉佩風:「再寫一封什麼信?」
白少流笑道:「老鐵那封信連個地址都沒留,你要拉希斯去什麼地方報到?拿紙拿筆來,我口述老鐵記下,然後還像上封信那樣在報紙上剪字粘好,找個混混送過去。」
菲爾.拉希斯主教:
你好!
昨天夜間冒昧的請走了貴教堂的聖母像,還給上帝留下了一封信,在此為我的冒犯道歉。我手下的姐妹們混生活也不容易,您這個月找小姐一直忘了付小費,卻怎樣也找不到您,所以才不得已想了這個辦法。
沒有收您錢的小姐們都說了,欠的小費就不要了,就當是敬獻給上帝的贖罪款,為**的罪惡懺悔!請拉希斯主教大人轉交。所以不要擔心,我們不要錢,只要您還沒付錢就不算錢色交易,不影響主教大人高尚的形像。聖母像還給你,但需要你當面來接,因為我們不相信別人,在整個烏由,只有拉希斯主教對上帝的信仰是最虔誠。
如果您不來也沒有關係,上封信還有這封信我們都留有底稿,還有您在夜總會的簽單,這些東西連同那尊聖母像我們會交給羅巴盟新聞社駐志虛分社,並且請他們轉交給教廷,什麼都不會丟的。在這個娛樂精神充斥的時代,我相信這一離奇的事件一定會在東西方新聞界以及宗教界傳為佳話的,也會為拉希斯主教的傳教事業寫下濃墨重彩的一筆,並且推動上帝的福音在志虛大陸更加和諧的廣泛傳播。
差點忘了通知您地址,三天後的午夜,英流河山谷請您一定到來。如果您沒有來或者把不相關的人引來了,就等著上網讀報看新聞吧。
這是白少流口述的一封信,最後沒有落款,直接約了時間地點。鐵金剛拿著筆和紙歪歪扭扭的記完之後出去找人辦事去了,白少流問劉佩風:「你手裡能找到拉希斯主教的簽單嗎?」
劉佩風:「按照白總的吩咐,我派了好幾批小姐去教堂懺悔,在小黑屋裡和神父談論有哪些服務項目,能把客人伺候的多舒服。並且告訴他們穿著便衣來我們管的幾個場子,只要簽拉希斯主教的名就不需要買單。好幾個洋和尚還真來了不少次,簽單攢了一疊寫得都是菲爾.拉希斯,但都不是他本人的。」
白少流:「是不是他本人的簽單沒關係,只要是寫了他的名就行,一共多少錢?」
劉佩風:「也不算太多,加起來不到三萬吧。」
白少流:「那些小姐也不容易,你劉老大要她們白幹活她們不敢言語,但我們也不能仗勢欺人。那些個洋和尚欠下的小費都由我來付吧,回頭我給你三萬,你照著簽單讓人把小費都付了。此事到今天為止,他們再來收三倍!」
劉佩風:「哪能讓白總您付錢,這錢就算我的。」
白少流:「怎麼能算你的?又不是你去消費。再說了你劉老大付帳那些小姐誰敢收?拿我的錢去,就說是我替菲爾.拉希斯主教付的帳,不要和我爭,別忘了上次鐵金剛吐出來的四十萬我也收了,現在發了一筆小財只是還點紅利。」
劉佩風:「那行,還真沒見過白總做事這麼講究的!……你敢確定拉希斯能來嗎?」
白少流:「我想他能來,假如這件事鬧開了對他沒好處,不論他有沒有責任,褻瀆教廷的帳一定會算到他頭上。據我所知教廷對內部褻瀆上帝的異端的懲罰比對抗的異教徒更嚴厲!不過他要來的話,一定會有準備的,可能不好對付。」
劉佩風:「我明白了,上次他埋伏過白總,這次白總也埋伏埋伏他。打架,您是內行,綁架,我更內行,一切就當綁架來辦。您另選一個地點等他,我有辦法把他引到你面前的。」
白少流:「那就謝謝了,注意,不要和他們起衝突,讓我來動手。那些人會西方的法術,會裡的兄弟高手不多,不要去主動招惹他們。」
從白少流的信送去到拉希斯主教赴約還有三天,在這三天時間當中,烏由市有兩個人在所有的風月娛樂場所出名了。一個人是號稱烏由第一高手的白少流,另一個人是烏由教區的主教菲爾.拉希斯。由於劉佩風的命令,黑龍幫管的娛樂場所近一個月來洋和尚玩小姐簽單不付錢,白幹活的小姐敢怒不敢言。突然這一天傳來了喜訊,黑龍幫的供奉烏由第一高手白少流把小費都給付了,替菲爾.拉希斯主教付的,而且是全額付足場子不抽成。
其實這筆錢也不多,大慨總共有五、六人來了二十餘次,涉及娛樂場所三處小姐十餘人,簽的都是菲爾.拉希斯的名字。但是一傳十、十傳百,成了烏由風月娛樂界人人皆知的新聞,小姐還把這件事當成故事說給客人聽,客人回去又說給朋友聽,搞笑事件甚至被好事者發到了網上。當然這些都是烏由地方一些小的網站論壇上的八卦,正式媒體並沒有報道。
故事在很短時間內就被流傳的很誇張,據說烏由大教堂來的那位拉希斯主教風流成性,經常領著手下的神職人員出去團體買春,在小姐的肚皮上傳布福音,並且用肉慾考驗自己的靈魂。後來花的錢太多了,把信徒的捐款都給花完了就開始簽單欠帳。剛開始各娛樂場所以為這些人能還錢,後來竟然賴帳不還了,宣稱欠下的小費是捐獻給教會的贖罪錢,誰被欠了錢誰的罪惡就會得到寬恕,將來靈魂一定能夠上升到天堂。後來白少流先生聽說了這件事情,為了表達對上帝的敬仰,自掏腰包把這筆巨款都還上了,算是他個人對教會的捐款。
莊茹和清塵平時在家也上網,竟然也聽說了!這一天已經是第三天,當天夜裡小白就要去埋伏拉希斯。他下午回家的時候莊茹正在廚房準備晚飯,樓下的黃靜還沒下班,他一進門就被清塵揪著耳朵拖進了臥室中。
「輕點輕點,耳朵都快被你揪掉了!你今天是怎麼了?」小白揉著耳朵問道。
清塵關上門,瞪著桔紅色的眼睛:「還問我怎麼了?現在整個烏由市的小姐都在誇你,網上還有人評論你是今年感動烏由十大風流人物之首!你這個風流鬼、大流氓!」
白少流哭笑不得,立刻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心中暗罵劉佩風等人也太大張旗鼓了,趕緊陪著笑解釋道:「事情是我叫黑龍幫安排的,但我自己沒有出去亂來!我這麼做不過是想逼拉希斯露面!……我是什麼人你還不清楚嗎?想風流還沒機會,大流氓的稱號實在是冤枉啊。」
清塵揪他耳朵只是發女孩家的脾氣,無論是誰看見自己的情郎捲入到這種「桃色」新聞中都不會太高興的,但她心裡並沒有真正的生氣,白少流想幹什麼她也明白。只見她低下頭,不輕不重的在白少流胸前打了一下道:「我現在的情況幫不了小白哥什麼忙,但是你想找機會殺拉希斯,為什麼一點都不和我商量?」
小白扶著她的肩膀道:「你現在經歷真空劫,沒有別的捷徑,只有照常修行修磨心性,忘記以神通殺伐之心,這樣才能安然歷劫。我是這麼理解的,所以不想打擾你,再說你現在的情況也不適合再卷進去。」
清塵:「我知道,可是我擔心你。拉希斯上次出手你也看見了,那神之審判威力無比,你不是對手,況且他手下還有別人。」
白少流:「我不會給他機會發出那種魔法的,海島上那場鬥法我們也看見了,那些人的特點很奇怪,有人擅長格鬥,有人卻不擅長近身搏擊,我想拉希斯應該是和紅袍死鬼一樣的人。我能殺得了洪和全,一樣也有機會殺了他。」
清塵:「我知道你現在的能耐比那時又有進步,可你一個人還是不行的,我幫不了你,但還有人能幫你。……你,你,你去找她幫忙吧!」清塵要小白去找一個人幫忙,當她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心裡卻十分不情願,但是為了小白的安危她還是說了。
小白從她的語氣中就能感覺出來她在說誰,柔聲問道:「你是說顧影?」
清塵:「就是她,我見過她出手,她的修為其實非常高甚至不在我之下,只是沒有與人相鬥的實戰經驗所以那次會受了傷。你去找她一定會幫忙的,她一直很願意幫你,否則也不會天天夜裡守在海邊為你護法。」
小白伸手抬起她的臉,看著她的眼睛問:「你讓我去找她?可是我聽你說話的語氣,你心裡又不願意我去找她?」
清塵:「沒,我也沒有不願意,我能看出來她對你有好感。」
白少流:「我怎麼不知道?」
清塵:「你真不知道嗎?就算你不知道我也能知道,因為我也是女人。……去找她吧,求你了,我是真心的。你們兩人合力又提前有所準備,一定能對付得了拉希斯!無論怎麼樣總比你遇到危險強,我可不願意我的小白哥沒命了!」
白少流:「好吧,我可是聽你的話才去找她的,你既然這麼為我考慮,為什麼剛才把我的耳朵揪的那麼痛?」
清塵:「還痛嗎?你坐下我幫你揉揉。」
小白坐在了椅子上,清塵伸出軟軟的小手幫他揉耳朵,小白半閉著眼睛感覺十分舒服,嘆著氣說道:「清塵,你說真空劫沒過去就不讓我碰你,這不讓碰到底是什麼意思?是不讓碰手呢還是不讓碰臉呢?親一下總可以吧?你的小手揉得我真舒服!」
清塵的臉紅了,在小白的腦殼上敲了一記道:「不讓碰,就是那……那個意思,你明知故問!親我也不行!……不許再胡說八道……你想什麼時候動手?」
白少流:「就是今天夜裡。」
清塵嚇了一跳:「那你還坐在這裡胡說,還不快去找她?」
白少流還沒答話手機響了,拿起來一看是個沒見過的號碼,但是看開頭四位竟然是洛園中打來的電話。來電話的人是顧影,她在電話里的語氣一向的淡然,但今天的話音淡然中卻壓抑著一種迫切:「小白,我能不能見你一面,就現在!……如果方便的話,我就在離你家不遠的雅軒茶室里,二樓最裡面的包間。……行,我等你,一會兒見!」
小白放下電話道:「顧影找我,人就在小區一條街外的茶室里等著。」
清塵嘆了一口氣:「女人的直覺是沒錯的,她一定也看見了你在網上的醜聞,知道你想幹什麼,沒等你去找主動來幫你了!你快去吧,今天夜裡一定要小心。顧影懂西方法術,修為也很高,但是沒有格鬥經驗,你讓她幫你牽制對手就行,也小心不要讓她出危險,否則我們就對不起人家了。」
小白答應一聲出門進了自己的房間,換了套衣服準備一番,拎了個袋子出門,在門口說道:「莊姐,今天我不在家吃晚飯了,夜裡有事恐怕明天早上才能回來。」
莊茹從廚房出來喊道:「小白,我還有事要問你。」可小白已經關門走了,莊茹站在門前有些擔憂也有些委屈的摸了摸自己臉上的傷疤,回頭又看了看清塵怪異的眼珠,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對清塵說:「網上把他說的那麼風流,他為什麼總去那種地方?其實他也是成年人了,出去有應酬偶爾……也正常。但是,但是……」
莊茹說了好幾個「但是」卻沒有了下文,她想說的話不好出口。網上的傳聞不論是否誇張,但空穴來風必有原由,白少流最近肯定是和這些娛樂場所的小姐接觸比較多。一個二十三歲的大小伙子身子健康又沒結婚,偶爾出去找小姐倒也可以理解,但是因此而鬧出新聞就太不應該了。
更讓人難以理解和接受的是,小白的身邊不是沒有女人,家裡就有大小美女二位,樣子是怪了點可一樣是女人。小白早就說過「你是我的女人,只要你願意我就會對你好。」清塵來了之後,莊茹也知道他們倆的關係,小白說那句話是生死誤會的陰差陽錯,莊茹倒不想爭什麼名份,只是自己願意照顧這兩個人。可是今天看見網上的消息白少流在外面很風流,這讓莊茹很不解,如果小白真的想要女人,完全可以找自己呀?不找自己還有清塵就住在家裡,甚至樓下還有一位黃靜,這些都是好姑娘,小白是吃錯什麼藥了?
這些話一直悶在心裡,做晚飯的時候鹽都放錯了,可還沒找到機會問小白又要出去過夜,莊茹當然想拉住他說一說,卻又不好開口。莊茹說的半截話清塵也聽明白了,她拉住莊茹的胳膊說:「姐姐,你是個好人,也是真的關心小白,而且還願意收留我。有一件事小白沒告訴你吧?」
莊茹:「什麼事?」
清塵:「姐姐和小白的關係我知道,明白他不是那種亂七八糟的人,……其實是因為我,我來這裡之前之前有一天不知怎麼了,向他提了兩個條件,小白哥答應了。」
莊茹一頭霧水:「什麼條件?」
清塵低頭道:「小白是估計不好開口告訴你這些,姐姐去那邊坐,其實有些話我早想對你說,不然心裡總是有疙瘩,我說出來之後希望姐姐不要怪我。」
清塵還是個少女,也許人生的閱歷遠不如莊茹豐富,不過她很聰明,這種聰明是無意識的一種自我保護。她終於決定要和莊茹坦白的說一些事情,這些事情包括她和小白的關係,以及小白對莊茹的想法,還有她曾經向小白提的那兩個條件。也許在她的內心深處,現在有了深深的擔憂,她擔憂自己永遠也破不了真空劫,那麼將不得不做一個普通的女孩。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就不好辦了!
不提清塵如何向莊茹訴說,小白來到了離家不遠的雅軒茶室。這是鬧市之中靜下心來品茶飲茶的地方,小小的門廳里點著檀香放著輕音樂,四周的布置非常的素雅乾淨,難怪有潔癖的顧影會在這個地方等小白。走到二樓走廊的盡頭,推門是一間小小的隔間,中間放著一張竹製的茶几,茶几上有一壺茶兩個杯子。茶几兩邊面對面放了兩張藤椅,一身白衣的顧影坐在那裡。
「白先生,你來了?請坐喝茶!」顧影看著小白進門淡淡的打招呼。
「顧小姐,你看見我好像有些不高興?我有得罪你的地方嗎?」小白坐下問道。
顧影:「你怎麼知道我不高興?」
白少流:「你不叫我小白,又稱呼我白先生,顯然是心裡不高興。」
顧影:「好久不見,我差點都忘了你有這麼敏感的特長,小白,我不來找你你就想不到去找我嗎?」
白少流笑了:「想到了,我剛想去找你。」
顧影:「找我什麼事?」
白少流:「我有東西要送給你!」
顧影聞言有些意外,她和清塵一樣猜到白少流要對付拉希斯主教,以為白少流是來邀她一同出手的,結果一見面小白要送她東西。上次在勞動公園燈會上三少和尚問風君子何人出手偷襲?風君子在胸前畫了個十字要三少和尚去問上帝,顧影已經猜測出手偷襲的人可能來自教廷。今天在網上看見了白少流與拉希斯主教的「風流逸事」,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有人故意給拉希斯難堪,她突然想明白那天偷襲自己的人就是教廷派來的拉希斯主教。看來小白已經查清楚了,而且已經準備動手了,顧影在洛園中坐不住了,主動來找他。
顧影:「你要送東西給我?什麼東西?」
白少流:「好東西!你看了就知道!」他打開了隨身的袋子,拿出了兩件東西,一件是白色的亞麻布長袍,另外一件是一柄褐色的短杖頂端鑲嵌著一枚紫色的晶石。
「小白!你去岡比底斯山攔路搶劫了嗎?」顧影看見東西驚訝得站了起來,言語之中少見的有些失態。
白少流:「顧小姐果然識貨,這件衣服叫神聖法袍,有什麼講究我也不是很清楚,總之是好東西。這根鑲石頭的棍子我不認識,但我曾見到教廷的一位紅衣大主教用它來施展魔法,應該也是個不錯的寶貝。放在我手裡沒有什麼用,其實我帶回來就是準備送給你的,前幾天忙一直沒機會,今天正好。」
小白輕飄飄一席話說的顧影目瞪口呆,張著嘴半天才問道:「能告訴我這些是怎麼來的嗎?你過年後一去很多天沒有消息,怎麼突然帶來這麼珍貴的東西要送給我?」
白少流:「說來話長可時間不多,我簡單的告訴你吧,要從上次我們遇到襲擊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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