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男寡女,共處一室。
戴冬九尷尬的吞咽口水,這動作在對方看來,成了對她秀色可餐的認可。
趙安顏挺起胸膛,頭稍稍後仰,好讓對方看清楚,自己也是個有弧度的女人。
戴冬九哪敢瞎看,眼睛已經儘量保持禮貌,不予直視。即使如此,還是控制不了的,時不時偷瞄一下。畢竟是個正常男人,有著本能的好奇心。
「戴冬九,你看我怎麼樣?」趙安顏小臉緋紅,怯生生的問道。
「什麼怎麼樣?我哪有心情,這麼多的事情要處理。」戴冬九為了轉移對方的注意力,色厲內荏的指了指桌邊的一大摞文件。幸好對方是個小女生,一時半會也發現不了他的偷瞄。
「需不需要我幫忙?以前經常見我爸處理家裡的生意,應該能幫得上忙。」趙安顏一說起父親,眼裡全是驕傲,越發的自信了。
「也行。來這裡坐,我出去抽一根。」戴冬九趕緊借坡下驢,找機會開溜。至於那一摞文件里,有什麼機密不機密的,並不重要。她爺爺是浩然宗趙鐵膽,她爸現在更是浩然宗新貴。鑑於浩然宗在上四門特殊的地位,這些文件,她看了也不打緊。
再不趕緊開溜,自己引以為傲的節操,說不定得折這裡。
王伯得到趙自強加入浩然宗的消息後,立馬通知了戴冬九。到了這個年紀才加入宗門,可見這貨的天賦,絕對不低。
老道說,趙自強是修煉天才。要不然,長關宗也不會換掌門。
王伯覺得師父多慮了,想得太多,太複雜了。人家或許就是老掌門心甘情願退休,不像某些人占著茅坑不拉屎。
「上四門裡,誰敢逼我雲半山退位,代我執掌開山宗?哪怕這位置上的人不是我,借他們十個膽子,他們也不敢!」老道傲然道。
這老頭,又開始吹牛了。王伯結束了視頻通話,消化著剛才獲取的信息。按老道的隻言片語,浩然宗難道在各宗,安插了奸細?
必定是了。那以後在宗門的時候,說話得注意些。
王伯隨即發信息道:好徒兒,趙安顏這小妮子,很可能身份比以前更高貴。你哪怕不要人家,也千萬不要得罪。
辦公室。
戴冬九踱步到門口,想拉門把手,手還未伸出去,便覺門外有人氣勢洶洶而來。來的太急了,戴冬九嚇得運氣閃避在一旁。
與此同時,門被把千千一腳踹開。門帶著合頁,起飛。
門外趕來的,正是大腳開門的把千千。
「喲,都在吶!莫不是我來早了?需不需要我出去,給你們倆把門帶上?」把千千見趙安顏這小妮子果然在,臉一沉,陰陽怪氣的調侃道。
「也不是不可以,請你出去,順帶把門帶上。嘢?哦,好像門沒了。那你直接走,就是了。」趙安顏沒臉沒皮,根本不虛。所謂初生牛犢不怕虎,大概就是這個樣子。
啥?真把我當病貓了?把千千雙眼圓睜,一時間,竟適應不了趙安顏的沒心沒肺。幾秒錯愕後,反應過來,有了對策。心
「哎!可惜了我肚子裡的孩子。還沒出生,他爹就想給孩子找個小媽。沒辦法,誰叫我現在成了黃臉婆,不如水嫩的小姑娘迷人呢!我還是趁早……」把千千唉聲嘆氣的說著,忽然被人出聲打斷。
「你還是趁早把孩子打掉。大嬸,什麼年代了,還用孩子來道德綁架男人?你以為你是什麼黃花大閨女,痴情學生妹?這孩子怎麼來的,非要我點破嗎?你跟我家冬九,哪怕有半分情義,超過24小時的獨處,我都不會出來搶人。對了,我可不是搶人。只是把你不要的藥渣子撿起來,當個寶而已。」趙安顏瞧不起這個惺惺作態的女人,說話毫不留情面。
把千千氣的要死,正要發怒,卻強忍住,反而用眼神提問門邊戴冬九,你到底幾個意思。
「我……」戴冬九剛開口說了一個字,又被小丫頭打斷了。
「我什麼我?九哥你別理她。她得了便宜還賣乖,盡欺負老實人。誰知道她肚子裡的孩子,是不是九哥你的。萬一你傻乎乎的,因為孩子,順從了她。今後有一天,一旦發現孩子不是自己的,那該怎麼辦。不要理她,讓我來說。」趙安顏傳音道。
戴冬九欲言又止,只好坐看兩虎相爭。
「呿!」把千千懶得囉嗦,直接動手。
只見來不及防禦的趙安顏,猶如離弦的箭,「嗖」的一聲,撞向了辦公室的牆。沉悶的一聲「砰」,又是一聲「咚」,趙安顏撞牆後,摔落在地,昏迷不醒。
只有牆上明顯新添的人形凹痕,展示著把千千的狠辣。
「你怎麼下手這麼重,她不是你的生死仇敵,她只是個不懂事的小丫頭。」戴冬九慌了,急忙上前查看趙安顏的傷勢。可千萬不能有事,不能給開山宗惹麻煩。
戴冬九關心趙安顏的舉動,在把千千看來,那是有問題的。雖然從趙安顏的面相與舉止來看,並未有過歡愉。但這狗男人,怎麼就敢在她面前,公然關心其他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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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冬九此刻完全顧不上把千千怎麼想,宗門無禍事,才是最緊要的事。
還好複製了九師姐的治療術,渡入真氣,修補探查一番。
一番查探,放心了。這孩子,並無大礙。
戴冬九這才想起把千千來。抬起頭,卻見女人的雙眼,微紅,噙著淚。呼吸厚重綿長,雙手攥拳,微微發抖。
「行了,就一個小屁孩,跟她計較個啥。走,我們出去散散步。」戴冬九看似輕鬆愜意,實則緊張的不得了。若是無法安撫好把千千,說不定,牆上,下一個人形凹痕,就屬於他。
當初並非把千千一個人的瘋狂,清醒後的戴冬九,食而知味,主動的很。如今可不能玩完溜,不當人。
一個姓張的女士說,那啥啥啥是通往……或許,他與把千千的感情,就是這麼來的。像極了某人的歪理邪說,先同床後戀愛。
秋風拂面,清新爽滑。
沒想到,把千千給戴冬九來了個壁咚。這女王的架勢,饒是挺了個大肚子,仍舊韻味十足。不對,是孕味十足。
戴冬九無需反抗。將錯就錯,乃師父給他的致勝法寶。早在兩女爭吵的時候,戴冬九就發信息詢問王伯,這種局面,怎麼破。
王伯就好了八個字。順勢而為,將錯就錯。
其實王伯的意思,戴冬九理解錯了。王伯是讓他將錯就錯收下趙安顏,畢竟這小姑娘比較純。家世好,人天真,心思全在戴冬九身上。
至於把千千,一個來採藥的人。喝完藥,第一時間倒藥渣。這樣的人,怎麼會真心喜歡藥渣。
趙安顏不一樣。在她心裡,戴冬九是救命恩人。自己生了怪病,一輩子就離不開戴冬九。就憑這一點,這輩子,趙安顏就不會怠慢了戴冬九。從各方面分析,最佳配偶,非趙安顏莫屬。
而把千千,在宗門的事跡,因為司馬暘諦的無恥,大家都一清二楚。除非戴冬九把司馬暘諦給噶了,要不然,就司馬暘諦這張嘴,絕對要滿世界的宣傳,是他先摘了把千千的果子。
甭管怎麼說,把千千的事,戴冬九清楚。心裡憋了一股勁,只要有機會,必定要讓司馬暘諦好看。
「孩子出生前,你收斂點,大庭廣眾下,別讓我下不來台。」把千千目光閃躲的說道。她知道自己沒有資格要求對方做任何事情,內心滿是忐忑不安,生怕戴冬九生氣,跟她吵鬧一番。
「行,聽你的。」戴冬九何等的乖巧,自覺地很。跟他那個師父比起來,戴冬九就是個聖人。跟把千千有了關係後,但凡是個女的從面前走過,都不帶斜視的。男人嘛,愛看的不能看,因為有了不看的理由。剛才在辦公室的那段時間,不算。
「那我走了,你好好的。」把千千柔聲道。
「嗯。」戴冬九輕聲回應,略微顫抖。有些捨不得把千千離開,畢竟剛見面就要分開,很難受。這女人,白天看著,還真好看。曾經未來得及湧現的情愫,在此刻,有些洶湧澎湃。
他很想抱住把千千,聽一聽孩子的心跳聲。提前體驗下為人父的喜悅,為人夫的溫馨。
可心裡終究有些芥蒂,覺得時機不對,地點不對,身份不對。
把千千察覺出戴冬九若有若無的關心,也明白對方心裡的疙瘩。如此若即若離的關係,著實讓人抓狂。
兩人分別,一步三回頭,道盡了世間男女的依依不捨。
戴冬九對把千千的記憶里,只有那一天的坦白。本能,驅使他迷戀著這女人。
「把你徒弟給我看緊了,算我欠你個人情。」剛坐上車,把千千便發信息給王伯,宣誓主權。
「就那笨蛋玩意兒,不用我看著,做不出什麼出格的事。你就把心放肚子裡,等著以後領證吧。」王伯極不情願的說道。誰不希望自己的徒弟,有個美好的未來。一日為師,終生為父。王伯提前體會到世間父母的良苦用心。
並非嫌貧愛富,實則愛子如命,關愛過度,失了智。這世上,除了明擺著的富貴,還有更多值得珍惜的東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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