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2章仇怨
梁騰飛眼睛一亮,停頓少許,哈哈大笑起來,拍拍吳盡歡的後背,笑道:「盡歡,你這麼說太見外了,什麼欠不欠的,走,我帶你去看看弟妹。」
吳盡歡跟著梁騰飛了樓,穿過一條長長的走廊,來到一扇寬大的棕色實木門前,梁騰飛停下腳步,向吳盡歡說道:「盡歡,弟妹在這間房休息。」
說完話,梁騰飛沒有開門,而是退開一步。雖說這裡是梁家,但住在裡面的人是喻連婷,吳盡歡的未婚妻,他直接推門而入太不禮貌了。
吳盡歡向梁騰飛點下頭,慢慢打開房門,走了進去。
此時喻連婷還在熟睡當,吳盡歡輕手輕腳的走到床鋪旁,定睛細看。喻連婷身的傷口早已被處理過了,纏著厚厚的紗布,向臉看,略顯蒼白。
她的傷勢並不重,但也是失血過多,看樣子,接下來需要一段時間的調養。
吳盡歡拉了一把椅子,在床邊坐了下來。見狀,梁騰飛在他耳邊低聲說道:「盡歡,我在樓下客廳里等你。」
「多謝梁兄。」
「客氣了。」等梁騰飛走後,吳盡歡才有機會仔細查看喻連婷的傷勢。她身有三處刀傷,一處在手臂,一處在小腿,還有一處在後背。
看得出來,後背和小腿的傷口都不嚴重,只簡單做了些包紮,紗布也沒有滲出血絲,而手臂處的傷口似乎很深,即便包裹著厚厚的紗布,但還是有血絲滲出來。吳盡歡眯縫起眼睛,拇指和指戳動個不停。
自己對洪門還是太客氣了,以至於讓他們認為自己是個軟柿子,可以隨便被他們揉捏。
如果洪門直接把矛頭對準他,吳盡歡的心裡或許還不會如此的憤怒,但洪門將矛頭對準了他身邊的人,而且還是有未婚妻名分的喻連婷,這讓吳盡歡無論如何也忍不了。
一個男人,如果連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了的話,那麼這個男人太沒用了。
洪門對喻連婷下此重手,已大大越過了吳盡歡的底線。這件事情,必須得有人付出代價。
吳盡歡戳動的手指停住,手掌也慢慢握緊成拳頭。
如果此時房還有其它人的話,便會發現吳盡歡原本霧蒙蒙的眼睛突然變得清明起來,其射出的寒光如同刀子般鋒利。
他身流露出來的殺氣,似乎讓熟睡的喻連婷都有察覺到,她眼睛依然閉著,但眉頭卻越皺越緊,身子也不安穩地扭動起來。
吳盡歡從椅子起身,彎下腰身,靠近喻連婷,手掌輕輕扶在她的額頭,柔聲說道:「放心睡吧,有我在這裡。」
不安分的喻連婷漸漸安靜了下來,長長的睫毛抖動了兩下,她慢慢睜開眼睛。
看到與自己近在咫尺的吳盡歡,她愣了一會才回過神來,聲音虛弱地說道:「盡歡……」
「我在。」
「你……你回來了,sz那邊的事情都處理完了嗎?」
「嗯,大的事情都處理完了,剩下的一些瑣事,他們去處理好。」吳盡歡輕揉著喻連婷頭頂的秀髮,說道:「抱歉,我回來得太晚了,沒能陪在你身邊。」
喻連婷嘴角揚了揚,說道:「我現在已經沒事了。」說著話,她的身子向挺了挺。吳盡歡伸手扶住她,讓喻連婷慢慢坐起身,然後把枕頭立好,墊在她的背後。
「盡歡,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今早。」
「哦。」喻連婷沉默片刻,問道:「昨晚,是梁先生派人救了我。」
「我知道。」吳盡歡點點頭。
「昨晚,對我動手的那些人……」
不等喻連婷把話說完,吳盡歡阻止她下面的話,說道:「這件事,你不用再管了,後面的事,我來處理。」
喻連婷關切地看著他,問道:「盡歡,你要怎麼處理?」
吳盡歡含笑說道:「有一說一,有二說二,我這個人,向來講道理。」
看出喻連婷在擔心自己的安危,他輕撫著她的頭髮,說道:「不用為我擔心,該做什麼,不該說什麼,我心裡自有分寸。」
喻連婷知道吳盡歡是個很有理性的人,聽他這麼講,她的確安心了不少。她抬起胳膊,說道:「盡歡,扶我下床走走。」
吳盡歡架著喻連婷的胳膊,讓她慢慢下床,當喻連婷站在地的時候,秀氣的眉頭都皺著了個疙瘩。吳盡歡問道:「哪裡不舒服?」
現在的喻連婷是身根本沒有舒服的地方,尤其是雙腿,仿佛有千萬隻螞蟻在啃咬似的。她緩了一會,才漸漸適應渾身的刺疼感。
她向吳盡歡笑了笑,說道:「沒事,昨晚的打鬥太激烈了,身的肌肉有些拉。」確切的說,不是有些拉傷,而是全部拉傷。
在吳盡歡的攙扶下,喻連婷在房間裡走了兩圈。雖說渾身的肌肉都疼得厲害,但她還是在咬牙堅持。這時,外面傳來敲門聲,吳盡歡回頭說道:「請進。」
房門打開,一名女傭從外面走了進來,手裡還提著好幾個紙袋。
她向吳盡歡和喻連婷欠了欠身,將紙袋小心翼翼地放在地,說道:「吳先生、喻小姐,這是先生讓我送來的一些衣服。」
吳盡歡向紙袋掃了一眼,梁騰飛這個人的人品不怎麼樣,但為人還是很細心的。他向女傭點下頭,說道:「代我謝謝梁先生。」
「是!」女傭再次躬了下身形,轉身退出房間。
喻連婷微微皺眉,說道:「這次因為我的關係,你欠下樑先生一個不小的人情。」
「並沒差。」吳盡歡語氣輕快地說道:「我本來打算讓永冠和**站在同一邊,這次發生的事,倒是讓我的打算更加的順理成章了。」
喻連婷很是好,問道:「盡歡,你為何非要和**站在一起?」
吳盡歡一笑,說道:「現在是**最困難的時候,也只有在這個時候和**站在一起,才能賺到最大的利益。」
人家鼎盛的時候,你跑過去站邊,那是錦添花,無足輕重,而在人家最落魄的時候你跑去站邊,那則是雪送炭,患難見真情,兩者之間的意義不能相提並論。
喻連婷嘆口氣,苦笑著說道:「我一直想不明白,洪門為何要對我下毒手。」在她印象當,自己乃至整個永冠集團,都和洪門沒什麼仇怨。
「想不明白,那不要去想了。」吳盡歡也不知道洪門為何要這麼做,但這已經不在重要,洪門既然已經動手做了,等於表明洪門已不想再給雙方任何選擇的餘地,任何迴旋的餘地,接下來,雙方除了死磕到底,魚死破,已再無其它的選擇。
吳盡歡扶著喻連婷在房間裡又走了一會,然後扶著她去了趟衛生間,將她送回床後,他把等在門外的洪雲芸叫了進來,讓她幫著喻連婷換衣服。
他自己走出房間,下了樓,來到一樓的客廳。梁騰飛此時業已換掉了睡衣,穿著一身白色的休閒便裝,整個人少了幾分老氣橫秋,倒是多了幾分英俊帥氣。
看到吳盡歡走來,他站起身形,問道:「盡歡,弟妹她怎麼樣?傷勢還嚴不嚴重?」
吳盡歡走到梁騰飛近前,向他擺擺手,兩人一同落座,他說道:「梁家的醫生處理得很好,這次,真的是太感謝梁兄了。」
「哎呀,盡歡,我已經和你說過多少遍了,我們兄弟之間,不必如此的客氣。」吳盡歡看著一臉兄弟情深模樣的梁騰飛,突然感覺很好笑。
人生如戲,變幻無常。
當初,梁騰飛一心想要置自己於死地,甚至不惜花費重金,請來『死囚』這尊大佛親自操刀。而現在,他二人卻肩並肩的坐在梁家老宅里,你儂我儂,兄弟情長。
那麼,死囚的死,究竟又有什麼意義?殺手的悲哀,莫過於此。
沒人會在乎他們的死活,他們的存在,只是像一把刀子而已,需要的時候會被記起,不需要的時候,便會被丟進角落。
見吳盡歡有略微的閃神,梁騰飛以為他是在想洪門突然對喻連婷動手的原因,他從梁明那裡已經弄清楚事情的原委,但他可不會把這些告訴吳盡歡。
梁騰飛意味深長地說道:「盡歡啊,洪門早已視我等為眼釘、肉刺,洪門的存在,是對我們這些財團最大的威脅。可笑的是,其它那些家族都想不明白這一點,還與洪門越走越近,他們以為自己可以利用洪門來牽制我**,實則卻是在養虎為患,如果有一天,我**真被洪門鬥垮了,我可以肯定,接下來,洪門立刻會把矛頭指向他們。不過,看來我還是低估了洪門的耐性,現在,他們已經開始把矛頭直指永冠了。這次出事的是弟妹,下次出事的可能是兄弟你,甚至可能是喻老爺子!」
吳盡歡垂下眼帘,微微眯縫起眼睛。梁騰飛拍下他的肩膀,笑道:「不過盡歡你放心,你不是在孤軍奮戰,**永遠都會站在你這一邊,和洪門死戰到底!」
稍頓,他抽出香菸,遞給吳盡歡一根,然後將兩人的香菸點燃,說道:「這次的事,雖說直接動手的人是馮饒坤,但想來,他區區一個分堂主,自己又怎麼敢幹出這麼大的事,一定是得到了洪門高層的授意。我們要反擊,並不用太著急,可以一點點的慢慢來,先從馮饒坤身下手。」
他話音剛落,洪雲芸已扶著換好衣服的喻連婷慢慢走下樓。
吳盡歡起身,向緩慢走來的喻連婷笑了笑,然後扭頭對梁騰飛說道:「梁兄,如何反擊洪門的事,我想先自己來。」
梁騰飛暗暗皺眉,提醒道:「盡歡,你不要以為洪門好對付,它絕對你以前遇到的任何一個敵人都要強大,都要難纏。」
**和洪門鬥了這麼久,彼此之間自然已是知根知底,如果洪門真好對付的話,**哪裡還會容忍洪門存活到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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