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吳先生,我沒這個意思,我的覺得……」
「不要說了,貝隆,就按照吳先生的意思辦。」一直沉默未語的哈格納,終於緩緩開口說道。
這一場必輸的賭局,他也想看看這位年紀不大卻又深不可測的吳先生究竟想怎麼破。
貝隆看看吳盡歡,再瞧瞧大哥,滿臉的無奈之色,心裡嘀咕,一個兩個的,怎麼今天都瘋了,明知道必輸,還非要往裡面砸三百萬?
他搖搖頭,最後還是按照吳盡歡和哈格納的意思,取來三百萬的籌碼,遞給吳盡歡,後者連接都沒接,只是向賭桌上努努嘴。貝隆苦笑,將三百萬的籌碼直接倒在賭桌上。
現在賭桌上面,已經接近上千萬的籌碼了,在卡佳島賭場,這一把賭局絕對稱得上是場豪賭。
對面的班德拉斯又不是傻子,只看貝隆猶猶豫豫的樣子,他就知道吳盡歡的底牌不大,他的信心更足,向荷官揚揚頭,說道:「發牌!」
荷官再次發牌,這次吳盡歡得到一張k,而班德拉斯又拿到一張q。
看到班德拉斯的牌面有三張q,賭場內傳出一陣吸氣之聲。
班德拉斯得意洋洋地看著對面的吳盡歡,歪著腦袋,皮笑肉不笑地問道:「小子,還要再繼續賭嗎?」
吳盡歡沒有理他。
這次他的k大過班德拉斯的q,由他率先投注。
他的手邊已沒有籌碼,見他目光又掃向托盤,貝隆也豁出去了,彎下腰身,問道:「吳先生,這回拿多少籌碼過來?」
吳盡歡向他擺擺手,示意不用,他抬手入懷,把哈格納送他的那把伯萊塔手槍拿了出去,直接往桌子上一扔,揚頭說道:「班德拉斯先生,看看這個能值多少錢?」
班德拉斯差點氣樂了,只一把手槍而已,又能值多少錢?拿把槍出來嚇唬自己,真當自己怕這個呢?!
他陰冷的一笑,說道:「小子,你他媽的是想和我賭命唄?」
「你有這個勇氣和我賭嗎?」吳盡歡笑吟吟地問道。
「我的,老子今天就不信這個邪了!」說著話,班德拉斯從懷中也掏出一把手槍,他正準備把手槍拍在桌子上,和吳盡歡賭命的時候,哈格納向身邊的一名隨從低聲耳語了一句。
那名隨從聽後,快速繞過賭桌,來到班德拉斯近前,在他耳邊低聲細語道:「班德拉斯先生,我們族長讓我提醒你,這位吳先生,是文東會的人,你自己看著辦。」
說完話,不等班德拉斯做出反應,那名隨從又快速退回到哈格納的身後。
此時再看班德拉斯,仿佛被人點了穴道似的,保持著舉槍要拍下去的動作,但許久都是一動不動,被他高高舉起的那把槍,也遲遲未能拍下去。
這小子竟然是文東會的人?文東會的人又怎麼會在卡佳島呢?
班德拉斯愣了許久才回過味了,以前哈格納還真跟他提過,打算把卡佳島租借給文東會開的公司,做旅遊開發,雙方已經洽談的差不多了。
難怪這小子看著眼生,但又能和哈格納坐在一起,被哈格納奉為上賓,原來他是文東會派過來的。
班德拉斯天不怕,地不怕,但他還真不敢去招惹文東會,惹上了文東會,也就等於惹上了洪門,以前這種不知死活的人有很多,而現在,已經一個都沒有了。
他愣了許久,方吞下一口唾沫,眼睛眨了眨,又舔了舔發乾的嘴唇,高舉的手槍慢慢放了下來,又猶豫了好一會,最終他還是把手槍重新揣入到懷中。
低頭看了看自己的牌,抓起來狠狠摔在賭桌上,罵了一句:「媽的!」
他沒有對吳盡歡多說什麼,確切的說,他是不敢多說什麼,他抬手指了指哈格納,咬牙切齒地說道:「你他媽玩我是吧?」
這小子是文東會的人,這把賭局還沒開始,他就已經輸了,他根本沒得贏,哈格納明明知道怎麼回事,卻什麼都不說,也不站出來阻止,就在旁眼睜睜看著自己被當猴耍,這筆賬,他又怎能不算在哈格納的頭上。
以前,哈格納的確會對班德拉斯忌憚三分,而現在,他攀上了文東會這座大靠山,哪還會把班德拉斯放在眼裡。
他嘿嘿一笑,說道:「班德拉斯,我怎麼敢耍你呢,是你沒問清楚這位吳先生是誰,就貿然和他賭,我又能有什麼辦法啊?」
班德拉斯狠狠指了一下哈格納,咬著牙關點點頭,再什麼話都沒說完,拂袖而去。他剛走出兩步,吳盡歡側頭說道:「班德拉斯先生。」
「吳先生還有什麼指教?」班德拉斯停下腳步,但沒有轉身,也沒有回頭,現在他的五官都是扭曲的。
「你的籌碼,你拿回去吧。」
「什麼?」班德拉斯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轉回身,不解地看向吳盡歡。
「剛才,只是和你開個小玩笑,班德拉斯先生不會當真了吧?」
「吳先生,你……」
「你的錢,你都拿走,不過,這個女人,我是真的要定了。班德拉斯先生能否給個面子,把她讓給我?」
班德拉斯看看吳盡歡,再看看賭桌上那些堆積如山的籌碼,他深吸口氣,說道:「願賭服輸,這把賭局,我認了,這些錢,吳先生你留下慢慢花,告辭。」說完話,他沒再停留,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他的幾名手下跟著他,一溜煙的出了賭場。
到了外面,班德拉斯一腳踹在垃圾桶上,把垃圾桶踢飛出去多遠。
他拿出手機,忿忿不平地打出一串電話號碼。
沒過多久,電話接通。
班德拉斯儘量控制自己的語氣,說道:「於先生嗎?」
「是我,你是?」
「我是班德拉斯。」
「哦,原來是班德拉斯先生,好久不見了。」
「於先生,我問你件事,在卡佳島上,是不是有於先生的人?他姓吳!」
「哎,班德拉斯先生,飯你可以亂吃,但話可不能亂說,你說的吳先生可不是我的人。」
「他不是你的人?」
「當然,吳先生是總部派過來的人。」把總部的人說成是他的人,這不等於說他要造反嗎?
「……」確認了吳盡歡的身份沒錯,班德拉斯沉默半晌,說道:「這個吳先生,實在太不給面子了。」
「哦?出了什麼事?」
「我在卡佳島賭場看上個女人,這個吳先生非要跟我搶,還以賭局決勝負,可氣的是,他最後竟然要跟我賭命!他可是你們文東會的人,我怎麼敢和他賭命?」
「哈哈!」電話那頭的於先生笑了,說道:「我還以為多麼大不了的事呢,不就是為了一個女人嗎?吳先生年輕氣盛,有做的不周之處,還望班德拉斯先生多擔待,別往心裡去。」
「不是,於先生,這個吳先生太欺負人了,他這不是打著文東會打著你們洪門的旗號,以大欺小嘛!」
「嗯,是有些不妥當的地方,但我也說了,年輕人嘛,遇事總是會衝動一些。」
「我這次是賠了夫人又折兵,不僅女人沒得到,還白白損失了幾百萬。」
「這次班德拉斯先生的損失,可都由我來出,這樣,總該消氣了吧?」
「但我的這口氣出不來,這個吳先生算是個什麼東西,竟敢和我搶……」
他話還沒說完,電話那頭已傳來冷冰冰的話音:「給你臉了是嗎?」
「啊?」班德拉斯沒反應過來。
「我們洪門,就是以大欺小,你又待如何?給臉不要臉,還想登鼻子上臉,我讓你連自己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說完話,電話那頭已啪的一聲掛斷。
班德拉斯拿著手機,呆站在原地,整個人都傻了。
這位於先生的身份可不簡單,他是洪門在菲律賓的堂主,既是洪門中的幹部,同時也是文東會的幹部。
於先生不發火的時候,那真的是平易近人,和藹可親,但若以為他好欺負的話,那就大錯特錯了,一句話不對,說翻臉就翻臉,殺人如麻,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
就班德拉斯呆站這一會的工夫,他從腦門到腳底板,駭出一身的冷汗。
賭場內。
吳盡歡贏了班德拉斯,不是靠賭技贏的,也不是靠運氣贏的,而是倚仗著洪門的實力和威望,硬逼著班德拉斯不得不棄牌投降。
他從不是個好賭的人,他以前的職業也不允許他成為一個好賭的人。別人好賭,賭輸了,損失的只是金錢或者前程,而他若是賭輸了,哪怕只是一次,輸掉的也是他的命。
當他提出賭局的時候,說明他已經有了十足的把握,一定能贏。
班德拉斯走後,吳盡歡和哈格納等人回到高台上。後者衝著吳盡歡挑起大拇指,笑道:「吳先生的這一手玩得高明!」
以命相賭,讓班德拉斯明顯能贏的賭局,硬是連底牌都不敢掀,最後只能棄牌認輸。
他若是堅持賭下去,就算他贏了吳盡歡,要了吳盡歡的命,文東會也絕不會放過他,他最後也是死路一條。
吳盡歡一笑,說道:「也是多虧哈格納先生配合得恰到好處。」
哈格納受用的仰面大笑,他交代身邊的手下,把吳盡歡贏的那些籌碼全部兌換成現金。
吳盡歡擺擺手,說道:「不用了。」
哈格納不解地看著他,問道:「吳先生,你這是……」
「哈格納先生對我如此客氣,我也不能讓你吃虧,這些錢,就算是我買下她的費用吧。」說話時,他指了指台上的葉梓萱。
幾百萬的菲律賓比索,聽起來數額很大,實際上也就幾十萬的人民幣,吳盡歡還真沒放在眼裡。何況,他真正想要的是葉梓萱的所有權,而不是臨時的借用權。
「這……」哈格納顯得有些猶豫。
「怎麼?哈格納先生肯把她賣給班德拉斯,卻不肯把她賣給我?」
「不是不是,我當然不是這個意思,吳先生誤會了。」
「那好,事情就這麼定了吧。」在葉梓萱這件事上,吳盡歡表現出極少的強硬姿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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