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幫著省安全廳做事,幫著國家做事,連自己的隱私都一併犧牲掉了。」吳盡歡嘴角勾起,似笑非笑地道。
現在如果杜振清和曾國誠站在他的面前,他一定會指著他倆的鼻子大罵一聲王八蛋!當初他倆求到自己頭上的時候,可沒有提到要對自己周圍的一切都進行調查,連一個字都沒提過。
吳盡歡臉上在笑,但他心中的怒氣,辛圖是能感受到的。他道:「為國家做事,有些時候是需要作出一些犧牲,這是為了你的個人安全,也是為了國家安全。」
「所以,就可以用欺詐的手段?」
「你也從中獲利了,不是嗎?」著話,辛圖特意敲了敲桌上的照片。
吳盡歡低頭看著照片,問道:「她……她怎麼了?」
「受了很重的傷,不過已沒有生命危險。」辛圖語氣平和地道:「至少,現在她還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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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盡歡揚下眉毛,問道:「什麼意思?」
辛圖含笑問道:「她都做過什麼,你不知道?」
吳盡歡對上辛圖審視的目光,搖了搖頭,道:「我不知道。」
「她殺了人,而且不是一兩個人,所以,她就算在醫院裡保住了性命,以後,也要接受法律的制裁。」
「會被判處死刑?」
「按照我國的法律,是的。」辛圖肯定地點點頭。他看眼吳盡歡,問道:「你想救她?」
吳盡歡苦笑,反問道:「辛大哥的意思是,讓我闖進醫院裡強行救人?」他嘴上的,也正是他心裡所想。既然叮噹還活著,他無論如何也要把她救出來。
辛圖搖頭道:「現在,她根本不在d市。」
吳盡歡問道:「她在哪?」
「已轉移到b軍區總醫院。」辛圖道:「無論是誰,想潛入醫院裡強行救人,都沒有成功的可能。」
叮噹竟然被轉移到了b市,而且還是軍區總院,吳盡歡暗吃一驚,他道:「既然如此,辛大哥還問我想不想救她?」
「欠債還錢,殺人償命,天經地義,不過,也有特殊情況的時候!」
「辛大哥的意思是,被判死刑的人也可以特赦?」
「特赦?」辛圖一怔,而後笑道:「那是國外的一套,在國內,沒有特赦這個法。不過,某些特殊的職權部門的確有能力免除一個人的死刑。」
「比如呢?」
「比如,政治部,參謀部,等等。」
吳盡歡聞言,下意識握緊拳頭。辛圖站起身形,拿起杯子,接了一杯自來水,咕咚咕咚地喝了個乾淨。
他抹了把嘴,道:「老爺子挺喜歡你的,不然的話,也不會把壓箱底的本事都教給你。」
吳盡歡當然知道他的老爺子是誰,陳家棟!
辛圖恍然想起什麼,問道:「對了,盡歡,你還不知道老爺子的具體職務吧?」
吳盡歡沉默未語。
辛圖道:「參謀部副總參謀長。」
稍頓,他深吸口氣,道:「近些年,老爺子年紀大了,身體也大不如前,是快到退休的時候了。臨退之前,老爺子也想為參謀部留下點什麼。政治部內,有紅頂商人,做得風生水起,黑白兩道通吃,但參謀部里卻沒有,這一直都是老爺子的一塊心病。怎麼樣,盡歡,你現在有機會補上老爺子心頭的這個遺憾。」
吳盡歡抬起頭來,看向辛圖,道:「辛大哥的意思是,讓我加入參謀部!」
辛圖聳聳肩,沒有話,目光落在那張照片上。
吳盡歡凝視他片刻,目光轉動,也落在面前的照片上。
辛圖想要表達的意思已經很清楚了,他要想救叮噹,靠自己的蠻幹永遠都沒有機會,唯一的辦法,就是加入參謀部,以特殊職權免除她的死刑。
「老頭子想讓我報考軍校?」
辛圖笑了,擺手道:「老爺子什麼都沒,他能幫你做的,都已經做了。」著話,他走到桌前,再次敲了敲桌上的照片,道:「把她留在d市,她根本活不了,就算以d市的醫療水平能救活她,她也會莫名其妙的死在病房裡。老爺子動用關係,把她秘密轉移到b市軍區總院是為了什麼,你還不懂嗎?」
吳盡歡垂下頭,文東會不會放過龍集團中的任何一個人,而d市是文東會的天下,把叮噹留在d市,的確是死路一條。他沉吟許久,緩緩開口道:「所以,我需要做什麼?」
辛圖笑吟吟地問道:「盡歡,你想聽我的意見?」
「是。」
「我的意見嘛,你不用報考軍校,你想學商,就去學商,不過,加入軍籍是必須的。進入參謀部後,你的身份也會高度保密,外界不會知道。在外面人眼裡,你就是個普普通通的商人。當然了,如果真到了國家和參謀部需要你的時候,你也得挺身而出。」
「可以。」如果是以前,吳盡歡恐怕連想都不會想,肯定一口回絕掉,但現在,叮噹在人家的手裡,容不得他再有什麼異議。
辛圖直視著他,笑問道:「不再考慮一下嗎?我記得,你對軍人是很排斥的。」
「現在不了。」
「哈哈!」辛圖笑了出來,不過眼中卻閃過一抹黯然。吳盡歡的倔強他可是領教過的,像他這麼倔強的人,在這件他打心眼裡排斥的事情上都屈服了,可見叮噹對他的重要性,只可惜,他兩人是不可能有結果的。
「那麼現在,我可以去b市見她嗎?」吳盡歡目不轉睛地盯著辛圖。
辛圖緩緩搖頭,道:「不可以。」
吳盡歡騰的一下站了起來,道:「你了,參謀部可以救她!」
「的確可以救她,但你們以後不可能在一起,見面又有什麼必要呢?」辛圖道:「參謀部的人,要是和殺人如麻的國際殺手混在一起,甚至走到結婚的那一步,豈不笑掉人家的大牙?也丟光了參謀部的臉面?」
吳盡歡握緊拳頭,怒視著辛圖。
辛圖道:「而且,就算你們見了面,你對她而言,也只是個陌生人而已。」
吳盡歡眼眸一閃,追問道:「你什麼意思?」
辛圖輕嘆口氣,道:「她的頭部受到很重的撞擊,以前的記憶都沒有了,醫生,也許過幾年會逐漸恢復,也許,永遠都不會恢復。」
見吳盡歡臉上大變,他繼續道:「盡歡,其實我覺得這未嘗不是一件好事,至少,她可以忘記以前的事,忘記以前的罪行,從頭開始,重新做人。而你去見她,對她只會造成不必要的困擾,甚至是加重病情。」
「你們連讓我去見她一面都不准許,我又為何要加入參謀部?」
辛圖道:「當然你也可以選擇不加入,這全憑你自己的意願,沒人可以強迫你做出選擇,不過,她也勢必要接受法律的制裁。」
「可她已經失憶了。」
「我國法律有明文規定,失憶不在免責的範圍之內。哪怕她對以前做過的所有事都忘得一乾二淨,她也要為自己曾經犯下的過錯付出相應的代價。」
與吳盡歡對視一眼,辛圖無奈地聳聳肩,道:「聽起來,是很不合情理,對於一個失憶的人來,他和一個新生的嬰兒差不多,在什麼都不知道的情況下,就要面臨奔赴刑場的命運,想想,也真是可憐。」著話,他垂下頭,看著桌上的照片,又道:「你可以選擇救她,也可以選擇不救她,還是那句話,這全憑你自己的意願。」
得好聽,實際上,是根本沒給自己任何選擇。吳盡歡將桌上的照片拿起,看了又看,道:「辛大哥也要調入參謀部了吧?」
「哦?你為什麼會這麼想?」
「以你的口才,不進到參謀部里發展多可惜啊!」
「哈哈!」聽出這話是吳盡歡的嘲諷,不過辛圖也不在意,他仰面而笑,道:「老爺子倒是跟我提過,不過我沒答應。」
這倒有些出乎吳盡歡的意料。副參謀長的陳家棟可是他的師父,有這層關係在,他只要進入參謀部,也會和杜振清一樣,平步青雲,年紀輕輕就可以身居要職。
辛圖依靠著桌角,舉目往向窗外,道:「每個人的追求不一樣。有些人想要仕途,有些人想要理想,我想,我是屬於後者吧。我已經向上級提交了正式申請,調入零三一。」
轉頭,見吳盡歡一臉的茫然,他笑呵呵地道:「等以後你正式加入參謀部,級別也夠高了,自然就知道零三一是做什麼的了。
「從,我的理想就是做一名軍人,共和國的軍人!」
直至很久以後,吳盡歡才知道,零三一是最為神秘的特戰隊之一,是真正沖在最前沿、直接面對敵人、奮鬥於生死邊緣的尖刀部隊。
他們沒有狂拽炫酷吊炸天的代號,沒有像『刀鋒』、『狼牙』諸如此類華麗的名字,只有簡簡單單的三個數字,但它每年的傷亡率之高,都令人咋舌。
熟悉零三一的人都清楚,它的營地由兩部分組成,一部分是給活人住的營房,另一部分是給戰友住的墓地。
知道這些之後,他才算真正的了解辛圖這個人,他是只狡猾的狐狸沒錯,但他更是個鐵骨錚錚的軍人。
吳盡歡現在還不清楚零三一具體是做什麼的,也沒往心裡去,看眼面帶笑容的辛圖,道:「我要跟你去北京。」他這話,既是問,也是肯定。
辛圖笑道:「這也正是我來d市的目的。起來,老爺子還真是想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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