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雲海問道:「紀總,你住在這邊?這是你買的房子,還是租的?」
紀文姝喝多了一點酒,昏昏沉沉的靠在椅背上,手撐著下巴,說道:「我買的。我很喜歡這種宅園的感覺。來到姑蘇以後,我就到處找這種園林房子,哪怕園子很小很小的那種,我也覺得可以。」
李雲海笑道:「真是巧了。我也住在這附近。」
紀文姝咦了一聲:「你住在這附近?我怎麼沒見過你啊?」
李雲海哈哈笑道:「我不也沒見過你嗎?」
紀文姝道:「我買的房子很小。不過我喜歡那種高牆大院的感覺,把門一關,就成了自己的一方小天地。」
李雲海道:「我知道了,你這是在批評我,我們在西州的別墅,做得不夠好,沒讓你有安全感。」
紀文姝噗嗤笑道:「李總,你一定要這麼說我,讓我情何以堪?」
到了她家門前,李雲海停好車子。
紀文姝下了車,手扶著牆壁,乾嘔了好幾下,差點就吐了出來。
李雲海見他難受得很,便推門下車,扶著她的手臂,說道:「我送你回家。你不能喝酒,下次別再這么喝了。」
紀文姝輕捂住嘴,道:「平時我也沒有機會喝!你看我參加過幾次公司的聚會?今天這不是高興嗎?」
李雲海道:「我看你不是高興得喝酒!你是沉悶得想要喝酒!是不是因為我們討論你找對象的事情,讓你難受了?這是我的錯,我不該提這個事情!」
紀文姝搖搖晃晃的,伸手凌空一指,呆呆的笑道:「李總,這事情跟你沒有關係,是我沒用!我這麼大的年紀了,還沒有嫁出去。我家裡人,我的朋友,我的同學,都在背地裡議論我,甚至笑話我,說我是個嫁不出去的老姑婆!」
李雲海道:「你怎麼可能是老姑婆呢?老姑婆是指未婚的大齡女性。就是一輩子不出嫁,也不找男人,到死了還是個雛!你不是找過男朋友了嗎?你頂多只能算是大齡婦女!」
紀文姝伸出手來,往李雲海臉前一推:「李總,你這是殺人誅心啊!我、我就是老姑婆啦!我以前雖然談過男朋友,可是我並沒有給他。」
李雲海驚詫的道:「為什麼不給他?你們在一起那麼多年,當時你們也都二十好幾歲了吧?難道是因為思想封建?」
紀文姝道:「我和他約定好了,等結婚的晚上,我再給他的。結果,他沒有等到和我結婚,就上了別人的床了!你說,這諷不諷刺?」
李雲海道:「或許,你不應該把自己看得那麼重。當一個男人喜愛你的時候,肯定是想得到你的。如果他一直得不到,那他就會以為,你不是真的愛他,不想給他,所以退而求其次。」
紀文姝怔道:「真的嗎?你們男人,都是這樣的想法?那古代,不都是結了婚再在一起的嗎?」
李雲海道:「紀總,你也知道那是古代!古代人在結婚之前,連對方長什麼樣子都不知道!哪裡會像你們,談幾年戀愛還不結婚的?人與人之間,最好交情見面初!男人和女人最好的感情,也是剛剛認識的時候,彼此都懷著好奇心和新鮮感,這個時期要是能結婚,那最好了。過後就會慢慢的厭倦,如果七、八年還不結婚,你又不肯給他,你覺得,你對他還剩下多少吸引力?」
這番話,有如針扎火燙一樣,刺中了紀文姝最柔軟的內心。
她忽然崩潰,蹲了下來,雙手捧著臉,嚎啕大哭。
李雲海手足無措,站在她身邊。
還好這是大晚上,小巷子裡也沒有行人。
不然被人看到,還以為他在欺負女人呢!
「哎,紀總,你別哭啊!」
「可是我想哭!」
「你要哭也可以,咱們先進去好不好?進了家門,你再哭!不然別人看到了,會報警,說我虐待你了!」
「你就是虐待我了!你的話,殺人不見血!」
「我也是實話實說嘛!你都這麼大的人了,跟你說話,還用得著拐彎抹角的嗎?」
「好啊,你又說我老,是不是?我是個老女人,嫁不出去了,沒有人要了,對不對?」
「不是,不是,你聽我說,我只是、我不是――算了,我不說了。」
李雲海感覺自己越說越亂。
而紀文姝的情緒,卻是越來越崩潰!
這時,隔壁人家的門忽然打了開來,一個男人喝問道:「誰啊?三更半夜鬼哭狼嗥的!是不是嫁不出去了?」
這話更加勾起了紀文姝的痛苦。
不過她還是起身,打開院門。
李雲海朝鄰居揮了揮手,說了一聲:「對不起啊,她喝多了!」
鄰居的一聲關上房門。
李雲海扶著紀文姝走了進去。
一關上門,紀文姝便趴在李雲海肩膀上,嚶嚶的哭泣。
李雲海哭笑不得。
他真的沒想到,紀文姝的內心,如此的柔弱!
郭婉華、朱林、龔潔等女,比紀文姝年紀大一點,但她們的內心,卻要強大得多!
李雲海和郭、朱、龔三女在一起,很少聽她們哭泣。
郭婉華曾經遇到過那麼難過的坎,也不曾哭得像個小女孩。
看來,紀文姝雖然年紀長大了,但心態還是小姑娘啊!
李雲海抬起手,微一猶豫,還是落在紀文姝的肩膀上,輕輕拍了拍,笑道:「還哭不夠?別人喝多了酒,是想上洗手間,你喝多了酒,全部變成淚水流出來了是不是?」
紀文姝撐不住笑了起來:「李總,你真是討厭,借你的肩膀,讓我哭一回怎麼了?我躺在地上哭,你就高興了?」
李雲海扶起她的頭,笑道:「你這是真的委屈啊?」
紀文姝打開庭院的燈,道:「別人這麼說你,你能受得了嗎?哎呀!對不起,李總,我、我把你的衣服全給哭濕了!」
她這才看到,李雲海的衣服,全是她的淚水。
李雲海不以為意的道:「沒事,我回家換套衣服就行。」
「你脫下來,我給你燙一下就好了。」紀文姝抹著眼睛。
她哭得雙眼通紅,臉色也是紅撲撲的。
可能真的是因為還沒有恩愛經歷的原因,她的皮膚格外的白裡透紅,給人一種楚楚可憐,明媚動人的感覺。
她見李雲海盯著自己看,羞怯的一笑,轉身進了裡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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