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天!
一個古老相傳的神話。
或許對於如今這個時代來說,諸天萬族追溯歲月,也不過到了遠古時代。
畢竟僅僅是近古歲月,就已經過去了漫長的一百零八個紀元,更不要說中古、上古,還有遠古神明時代。
每一個紀元歲月合計十萬八千年,漫長的歲月能夠湮滅太多的事情,諸天的傳說卻流傳了下來。
可想而知這其中所蘊藏的含義。
青陽桓已經明白,自己徹底立在了風口浪尖之上。
沒辦法,眼下不要說山海中的那些外族,就算是自己人族內部的一些強者,都恨不得咬自己一口,嘗嘗諸天萬道歸一是什麼滋味。
在萬源中呆了幾日,盤坐於凌冽的懸崖之上,任憑天風呼嘯,依舊吹不滅他心中的那股熾盛的火焰。
這是暴風雨降臨前的悸動,想要澆滅可不是那麼簡單,需要經歷一番血色征伐。
嗡!
紫光在他眉心閃爍,揮手之間演化成一縷紫火,繚繞於掌心之中。
跳動的紫火不斷幻化出各種凶影,顯示著他接下來的運勢,是何種的激盪。
他現在成了一塊磁石,無時無刻不在吸引著諸天萬界的眸光。
諸天道實在是太過於耀眼奪目,宛如天上高懸的大日,將浩瀚星空中群星的星光都給遮掩。
眾矢之的,浩瀚星空,星辰如恆河砂礫,億萬星辰中唯大日這般耀眼,這就是他眼下的境地。
萬源世界和昊源有些不同,這裡因為靠近歸墟世界的外圍,加之萬源上空虛無中裂開了巨大的裂縫,綿延百萬里,剛好可以接引日月星辰的神光降臨。
月升日落,萬源中布上了一重暗影,天風似乎也增添了幾絲寒意。
盤坐於山巔,壓著心中躁動閉目養神的青陽桓,緩緩的睜開了雙眸,朝著萬源上空浩瀚的星空中望去。
一道流星從歸墟世界的星空中墜落而下,劃破了昏暗的時空。
來了!
流星墜落,迸濺著劍氣的鋒芒,割開了守護在萬源世界外的一重大氣層,凌空立於這片蒼茫天地的頂端。
「稷下洞天聖子大人降臨,金鵬帝族族人快快出來迎接!」
聲音如雷,青年身穿一襲白袍,在左胸前繡著一枚古樸的小劍。
這是稷下洞天,諸子百家中的劍道。
鏗鏘鋒芒般的聲音,一下子刺穿了整片大陸,特別是萬源中央金鵬族的大城。
一時間,無數的武者都被這道聲音給驚醒。
萬源作為很早就被人族拿下的一座歸墟世界,最開始之時並不是金鵬帝族坐鎮。
而且這裡也不僅僅是金鵬族的武者休養之地,作為比較靠近人族西疆大陸的源地,人族大地上很多部落、武者,都將萬源作為進入歸墟深處的歇腳之處。
這聲肆無忌憚的聲音響起,引起了數不清的武者抬頭朝著天穹之上望去。
實際上這已經不是第一次出現了,稷下洞天的武者這短短時間內,降臨萬源也不是一兩次了。
每一次都是如此的盛氣凌人,稷下洞天,諸子百家,代表著萬道中的百餘種大道法則。
可惜時至而今日,在強橫的諸子百家,也成了落日黃花,一代不如一代。
不過對於在萬源中的諸多普通武者來說,稷下洞天再怎麼沒落,依舊是一座龐然大物,可以輕易的碾死他們。
盛氣凌人的氣勢席捲了萬源的上空,萬源北方的孤峰之上,青陽桓起身,看著這位渾身籠罩著凌厲劍氣的青年武者。
自然,青陽桓的一舉一動都被劍無怨給看到了,畢竟整個萬源中,就這樣麼一個蹲在高聳入雲山巔的存在,好像就在等待著他的到來。
「你是金鵬族的哪一個,跟我走吧,聖子大人馬上就要降臨萬源,現在召集你族中武者,隨我去覲見。」
青年武者話語之間,劍音嗡鳴,立於高空之上眸光俯瞰著四方,語氣冷冽,散發著一種不容置疑的韻味。
看到青陽桓沒有出聲,劍無怨眉頭一蹙,顯得有些不高興。
「你想要違背稷下洞天的詔令,這後果你和身後的族群可承受不起。」
帶著幾分不耐煩,語氣愈發的清冷,瞬息間,劍無怨身上一縷劍光演化而處。
嗡!
然而頃刻間,他的瞳孔深處被一隻手掌所充盈,迸濺而出的劍光在掌心中,凌厲消融變得無比的溫順。
一股絕對的力量將他所在的虛空給完全的禁錮,他背後的靈劍錚鳴,想要出鞘,直接被壓在劍匣中,發出哀鳴。
啪!
手掌凌空,在下方數不清的武者眼中,蓋在了這位稷下洞天諸子劍道傳人臉頰上。
清脆的聲音,傳遍了四方虛空,劍無怨被一巴掌轟飛,半邊臉頰腫脹,在半空中咳血而處,殷紅的血中還夾雜著點點晶瑩的白牙。
「你膽敢欺師滅祖!」
被一巴掌拍蒙的劍無怨在半空中到止住身形,囫圇著出聲怒吼。
金鵬帝族吃了熊心豹子膽了,這是要和稷下洞天徹底撕破臉嗎!
然而還沒有帶他反應過來,一直如同神魔一般的腳從空中鎮落。
「你敢……」
緊隨著,劍無怨感覺自己被一座神岳所鎮壓,那隻從天上墜落下來的腳,踩在了他的頭顱上。
一時間,金鵬帝城外加周圍山野的部落武者,看到了一道流星從高空墜落。
轟隆隆!
轟鳴聲響起,諸多武者無不是下意識的一縮身子,朝著轟鳴炸響的方向望去。
山崩地裂,熱泉狂涌,地底深處的熔漿沖霄之上,煙塵瞬息間席捲了一片天穹,大地裂縫朝著四面八方蔓延而去。
這種聲音聞之讓諸多武者感到後背發涼,一位王境的強者,就這樣簡單利索的被人一掌一腳的給打入了大地深處。
最重要的還是這位武者的身份,稷下洞天諸子百家中劍道傳人。
雖然外界山海大荒中流傳,稷下洞天號稱上三門和諸子百家,然而劍道在諸子百家中是僅次於上三門大地強大支脈之一。
這樣打了稷下洞天的臉,這等於在像稷下洞天挑釁。
踏著漫天的烈焰煙塵,青陽桓走出,拎著一個如同死狗一般耷拉著的身影。
「稷下洞天看來當真是不行了。」
青陽桓的話語,讓被擒住的劍無怨面色腫脹,怒火中燒。
「真是可憐,明明已經不行了,偏偏自己還不知道自己不行,這麼趾高氣昂的來嘚瑟,你說你是不是找打!」
青陽桓的話,可以說每一個字都化為了利劍,刺穿了劍無怨的心,巨大的羞辱感充盈了胸膛。
若不是青陽桓將他給制住,他覺得自己得要爆炸。
「你敢對稷下洞天出手,聖子大人不會饒了你,你背後的族群也定然會受到懲罰。」
羞辱中劍無怨怒吼。
「讓你那個什麼聖子下來,我好好看看他是什麼人模狗樣,怎麼帶著你這樣的廢物。」
砰!
下一刻,青陽桓將手中的劍無怨給高高拋起來。
而後……
一腳橫空。
腹下被重擊的劍無怨頓時吃痛,身子蜷縮成了大蝦一般,化為一道流光沿著前來的方向,抱成團給滾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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