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升起的時候,寶林國王宮中國王的書房亮了一夜的燈光才熄滅掉,窗子被推開了,露出了太子有些疲憊的面容。太子伸了個懶腰,回身道:「父王,南瞻部洲的這些治國理念真的是精妙無比,而且這儒家傳播學問,並沒有隻說自己一家之言,還會將法家、道家等百家學說全都傳播開了,實在是胸襟廣闊啊!」寶林國王坐在椅子上,揉了揉太陽穴,舒緩一下熬夜的疲乏之後,淡淡道:「你難道沒有注意到嗎,他們這三年間可以說是寸步難行,但是他們卻一步步走到了都城,而且在得不到任何補給的情況下,他們竟然還能夠印刷書籍來傳播,還可以維持自己的生存,這就是墨家和農家的厲害之處了。我聽說,凡是幫助過他們的領主都收到了他們的回報,他們現在都在用兵家的方法訓練士兵,用陰陽家的法子興建住所保證安全。如果他們能夠為我們所用,我們寶林國也許真的可以擺脫傀儡的境遇。」「父王,三思啊!西牛賀州畢竟是佛門土地,若是我們這次出手失敗,那麼,我們寶林國就要滅國了!」太子一驚,趕忙勸說道,「再等等吧,要是這一次他們還能夠化險為夷,我們就和他們接觸,給與他們支持。要是失敗,那就沒什麼好說的了。」寶林國王點了點頭,雖然這樣並不能與百家弟子成為親密的盟友,但是畢竟穩妥,他還是要為自家江山考慮一下。寶林國王站了起來,吩咐道:「傳令,在都城中央廣場擺設講經台,將寶城寺和百家弟子請到哪裡去,讓全城百姓都可以看到。」「遵命!」太子離去了,帶著人就去安排了。國王站在窗口,目光飄向了遠方,兩隻手握成了拳頭。
城外,諸位學子全都起來了,墨家弟子正在將營地拆卸,其餘的學子都在洗漱。忽然就見從城中開了一隊士兵,他們來到近前,有一個內侍來到跟前宣旨:「國王有令,請諸位先生往中央廣場,那裡已經備好了講經台,供諸位先生與佛門高僧論戰。」孔鯉等人淡淡一笑,他們可不是什麼政治白痴,從這位國王的舉動中也能夠感受到這位寶林國王的一些態度,欣然應命,催促著諸多門人加快速度,不多時邊收拾齊整,跟著這一隊士兵就往城中走去。進了城之後,諸位學子才發現,自己還是低估了自己在寶林國折騰了三年鬧出來的動靜。他們一進城,就發現自己被圍起來了,街道兩邊全都是人,都眼巴巴地看著他們,其中以不信教的和婆羅門教的為主,也有一些佛教徒帶著不善的目光盯著他們。章穎冷冷一笑,揮了揮手,兵家弟子散開了,松鬆散散的把自己一行人圍了起來,他們的手都有意無意的放在了兵器上,只要有人敢動手,他們就能在第一時間拔出武器,發出致命的攻擊。曲玄和諸位陰陽家弟子沒有什麼動作,但是他們的身上都散發出各種顏色的光芒,分別對應他們所修行的五行之術,這些光芒在旁人眼中只不過是飄然若煙,十分的飄渺,但是只要有人膽敢動手,這些如同煙霧一般的光芒立刻就會成為殺人奪命的恐怖手段。百家學子雖然做了防護手段,但是總的來說還是頗為自在的,他們昂首闊步的的向著中央廣場走去,每一個人都是精氣神十足,哪怕是在路上受了傷的,身上的氣勢也是絲毫不弱,令人嘖嘖稱奇。
寶林城的中央廣場占地極廣,原本是國中佛門幾乎的場所,足足可以容納近萬人,周圍更是擁有可以容納幾萬人圍觀的竹樓、雅舍。這一次南瞻學子要和寶城寺高僧正面相對的消息傳開,所有人都在打聽他們會在什麼地方進行這一場爭鋒相對的爭持,現在定在了中央廣場,所有人都瘋狂的湧來,那些達官貴人更是早早就占據了好位子,只等著雙方來到。而寶城寺因為就在城中,所以來得很快,一群高僧浩浩蕩蕩的進場了,惠岸隱藏在他們中間,一點也不起眼。這些高僧進場之後,議論聲就響起來了,畢竟這一次來的都是舉國聞名的得道高僧,都是有著眾多信徒的,哪怕是與佛門不對付的婆羅門教徒也是議論紛紛。寶城寺進場一刻之後,南瞻學子們也來到了,他們有的一身長袍,峨冠博帶,有的勁裝在身,身披皮甲,全都是器宇軒昂。進場之後,所有人向著僧人們禮貌的施了一禮,道:「久候了,有勞!」語氣淡淡,但是那發自內心的一股自信和睥睨卻是傳揚開了,所有人都能感覺他們淡淡語氣中那不屈的風骨。
百家弟子的先聲奪人讓僧人的臉色十分的難看,他們沒想到已經沒有任何勝算的百家學子竟然還能有這樣的氣勢。倒是藏在最後面的惠岸露出了一副欣賞的表情,面對著這樣一群人讓他們想起自己還是大周麾下將領的時候,心中也就多了一絲親近,不過他可不會手下留情,他現在打得主意就是把這群人全都度到佛門中去。雙方落座之後,孔鯉站起身來,也不客氣,手按劍柄昂然而立,淡淡道:「沒什麼好廢話的,這三年中你們佛門頻頻截殺我們,致使我等學子折損二十八人,血債血償,今日就清算一下吧!」「阿彌陀佛!施主此言差矣!」一個老和尚也不起身,高聲道,「施主只說你們死傷,卻不說你們殺了我佛門近千弟子,這一筆血債又要怎麼算呢?」「廢話少說!」章穎猛然站起來,冷冷道,「他們來截殺我們,就要遭好死的準備!再說了,爾等禿驢的性命豈能與我諸位兄弟性命相比?」一眾和尚勃然大怒,怒吼道:「你······」「不錯!」不等這些和尚說話,呂不韋也站起身來,「你們這幫和尚不事生產,不懂得兼濟愛民,每日裡享受著人民的的供奉,卻是只顧自己,這等自私自利之人哪裡能和我們兄弟相比!我們百家學子全都奉行儒家孟軻先生之言: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你們如何能比!」孔鯉、章穎、呂不韋三人連環出擊,根本不給佛門反駁的機會,就在佛門準備開口的時候,孔鯉肋下寶劍戛然出鞘,他正色道:「爾等休要狡辯!要戰便戰!」這一下,贏得了滿堂喝彩,婆羅門弟子全都給他加油助威。反觀佛門的高僧們,那個表情扭曲啊,心裡就像是有一萬頭草泥馬踐踏而過一樣:「什麼叫不要狡辯,我們根本沒說話好吧!」
孔鯉劍出鞘,就像是一個訊號,他身後數十名學子全都拔出了寶劍,整個廣場之上頓時掀起了一陣整齊的如同一聲的拔劍聲響,劍光如水流過,寒意逼人。百家弟子拔劍,佛門高僧也就難以安坐,起身站立,雙掌合十,齊聲誦佛:「南無阿彌陀佛!」一聲佛號響起,就覺如同九天雷震一般,有那身受重傷,氣血虧虛的學子身子一晃,險些跌倒。這種實力上的差距,畢竟不是風骨可以彌補的。「好不要臉!」「仗勢欺人!」就在這時,兩個身影從遠處縱來,在半路上他們一人一句大喝傳來,聲音傳到人們耳朵中並不算是太大,但是落在了這些僧人耳中卻仿佛是在他們耳中打了一個驚雷,頓時將他們凝聚而起的氣息打散!這兩個身影轉瞬間便來到近前,赫然是兩個昂藏大漢。左邊一個,濃眉大眼,寬鼻闊口,穿著一件半截袖的背心,雙臂黝黑粗壯,差不多和他自己的大腿一樣粗細,而且雙手下垂還超過了膝蓋,當真是十分的驚人。右邊一個,身高丈三,滿頭金髮,細目闊鼻,闊口獠牙,雖然穿著一副,但是卻是撐得緊繃繃的,一身肌肉輪廓顯露出來,充滿了力量之美。這二人自然那就是廣元和獅犭它,他們一直在遠處觀看,此刻見還沒動手百家弟子就有些撐不住了,就知道到了自己出場的時候了,不然一會要是出了啥變故,就是不好了。這兩個兇惡大漢一上場,哪裡還會客氣,獅犭它嘿嘿一笑,道:「你們剛才吼他們,用的是你們佛門的獅子吼吧?爺就讓你知道什麼才叫獅子吼!」話音未落,只見他猛然發出一聲大吼!這一聲吼,如同晴空中掀起了一連串的悶雷,所有人都感到自己的心肝在這一聲吼叫中不斷地震顫,仿佛要跳出來一樣!而直面這一聲大吼的僧人們更是不堪,他們面如金紙,甚至連呼吸都有些困難,四肢震顫,他們面對的不僅僅是這一聲吼叫,還有吼叫中帶著的那人耳不可聞的次聲攻擊,五臟六腑都仿佛要被震碎了一樣。「善哉!還不退下!」一個無奈的聲音響起,只見一個身影手持鐵棍走上前來,「砰」的一聲將鐵棍插在了地上,掌中佛光綻放,將這一聲吼叫擋在了面前,這些僧人趁機脫身,趕忙退了下去。擋住了獅犭它的吼聲的自然就是惠岸,他雙掌合十道:「南無阿彌陀佛,兩位妖王是要與我佛門做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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