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間冰器 第十卷 塵封的謎 第六百八十章 11的身世

    魏王廟，旦刀最後一次約見11的地方。也正是那一天的相見，一代傳奇就此隕落。

    魏王廟座落在京城西郊魏公山上，這裡不是旅遊景點，平日裡除了香客外也極少有前來遊玩的人。偌大的魏王廟冷冷清清門可羅雀。

    魏王廟的廟口擺著一張算命的攤子，算命的男人的年齡不大，五十多歲的模樣。皮膚黝黑一臉的鬍渣，沒有光澤滲雜著白絲的頭髮蓬亂，看上去挺落迫的樣子。無神的兩眼中仿佛心事重重，他的背脊很彎，仿佛在他的肩上壓著萬均重擔。這個男人，給人第一眼的感覺就是歷盡滄桑。

    此刻，這算命男子坐在攤位上低著頭，臉上的表情皆是麻木，仿佛這世上沒有任何事情可以提的起他的興趣。

    驀地，照射在他身上的斜陽被一片陰影所遮擋。算命男子似有所覺的抬起頭看了看這個悄無聲息出現在攤位前的人，當他看清楚來人的模樣時，眼中的瞳孔驟然緊縮了一下，驚訝的語氣脫口而出道：「長生？」

    「那個名字，我早已經不用了。」來人居高臨下俯視著他，沉厚的聲音緩緩說道：「我現在沒有名字，你可以叫我——13。」

    「呵。」算命男子嘴角的皮肉往上扯了扯，似嘲諷的語氣說道：「連祖宗都丟了？」

    13的眼神很冷，冷到讓人感覺哀傷，同樣冷漠的語氣說道：「不要試圖激怒我，我會殺了你的。儘管我現在就很想這麼做。」

    算命男子麻木的臉上帶著一絲的不屑：「那你現在可以動手了。」

    13冷冷的看著他，算命男子也不甘示弱的回視著。儘管13的眼神刺的他兩眼生疼，可他依舊死撐著眼皮，不想在這個人面前露出怯懦。

    半晌後，13才收回目光，輕輕的嘆息一聲道：「我不殺你。你死了，她會傷心的。」

    算命男子眼角輕輕跳了跳，眼中不經意的閃過一縷傷痛。雖然他隱藏的很好，但13仍是注意到了他眼中的悲痛。嘆息一聲。13緩緩說道：「這些年，你過的怎麼樣？」

    「托你的福，還沒死。」算命男子瞥了他一眼，問道：「來找我幹什麼？」

    沉默了片刻。13開口說道：「二十多年了，我一直在找她。」

    算命男子麻木的臉的上終於露出一絲的悲痛，語氣也緩和了許多，問道：「有消息嗎？」

    13輕輕的搖了搖頭，說道：「最初的發現。當年的事可能跟血玫瑰有關。」

    「血玫瑰？」算命男子皺了皺眉頭。

    「嗯。」13說道：「我滅了血玫瑰，可惜仍沒有線索。」

    「與他們無關？」

    「不，一定有關係。不過他們也只是棋子。」

    算命男子眼中閃過一絲的恨意，沉聲問道：「誰是主謀？」

    「不知道，我也在找。」13看了看他，問道：「你呢？這些年，有什麼線索？」

    算命男子苦笑了一聲道：「我能幹什麼？一個無權無勢的算命糟老頭。」

    13的眼中又再次漸漸冰冷，說道：「你真是個廢物。」

    算命男子面色驟然鐵青，但很快又變為無奈和痛苦，苦笑著說道：「對。我他媽就是個廢物，什麼都做不了，什麼也幹不了。」

    他霍地跳起來，瞪著眼睛直視著13，似要發泄心中憋了二十多年的委屈和痛苦，大聲嚷道：「可我能幹什麼？我不是你們這些高高在上的世家公子，我他媽只是個凡夫俗子！我拿什麼去斗？！我他媽只是個廢物！」

    算命男子的情緒太過激動，兩行熱淚順著一張布滿皺紋的臉上狠狠劃下。他緩緩坐下來，雙手捂著臉，兩肩不停的抽動著。咬著牙哽咽道：「我不怕死，可是我死了，我們的女兒怎麼辦？她一個人怎麼活？……」

    13默默的看著他，沒有再開口說話。

    良久後。13才開口問道：「她的女兒，是不是叫小慧？」

    算命男子抹了抹臉，輕輕的點了點頭。

    「跟誰的姓？」

    算命男子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沒好氣的說道：「廢話，難道我會讓她姓龍嗎？」

    「哦。」13對他的冷嘲熱諷似一點都沒放在心上，輕輕的點了點頭。說道：「不姓龍，也好。」

    「好個屁。」算命男子紅著眼說道：「我不會讓她跟你們龍家扯上半點關係的。」

    「我，也不姓龍了。」

    「哼！」算命男子冷笑道：「你姓豬姓狗都好，關我什麼事。」

    如果這話讓別人聽到肯定會目瞪口呆，鼎鼎大名的命運13竟被人如此譏諷，而看他的樣子竟一點都不生氣？

    13輕輕皺了一下眉頭，說道：「我知道你很討厭我，我也很討厭你。如果沒有你，她也不會有今天。」

    算命男子表情驀地一窒，最終痛苦的閉上了雙眼，苦笑著說道：「你來就是看我的笑話，看我怎麼落迫嗎？那恭喜你，你看到了。」

    「我來，是要告訴你，小慧最近跟王家的人走的很近，你最好阻止。」

    算命男子怔了怔，隨即深鎖起眉頭。

    13再看了他兩眼，便轉身離開。剛邁出幾步，似猶豫的停了下來，最終嘆息一聲，說道：「還有一件事，我見過她的兒子。」

    「哐！」算命男子霍地跳起來撞倒了椅子，哭紅的雙眼中射出駭人的目光，死死的盯著13的背影緊叩著牙齒。只是撐著桌面的雙臂不停的顫動，出賣了他激動的心情。

    13沒有回頭去看他，緩緩說道：「我本來不想告訴你，但是他畢竟是你跟龍玥的兒子，你也有權知道。」

    「他在哪？過的好嗎？」算命男子都沒發覺自己的聲音顫抖的厲害，牙齒「咯咯咯」的直打架，甚至連眼淚什麼時候再次淌下來都不知道。只是死死的盯著13，深恐自己一眨眼，這個人會突然在眼前消失了一般。

    13說道：「你見過他，如果你能注意到的話。」

    「我見過？」算命男子目光猛地一窒，絞盡腦汁飛快的搜索著腦中散亂的線索。

    「他在一個半月前來過這裡。是我安排的。」

    「一個半月前？」算命男子狠狠的砸了砸自己的腦袋，卻怎麼也想不起來這兩個月來見過些什麼人。

    「想不起來就算了。」13回頭瞥了他一眼，說道：「當年我只救出了小慧將她交給你，老天有眼。事隔二十多年，終於讓我再找到了他。」

    算命男子嘶吼道：「他是誰？我兒子在哪？」

    13輕輕的搖了搖頭道：「現在的你，不配跟他相認。」說完後，13便頭也不回的離去。

    「龍長生！你給我站住！」算命男子霍地追上去，由於太焦急。腳下被桌腳絆了一跤摔在地上。等他抬起頭的時候，13的身影早已遠去，只留下一個模糊的影子。

    「龍長生！！」算命男子拼盡全力將嘴角都幾乎崩裂暴吼一聲，卻無法再留下13。

    13回到山腳下，早有一輛不起眼的轎車在這裡等著他。車內只有一個司機，看到13時，這名司機眼中露出恭敬的神色。

    13上了車後便一言不發，司機很自覺的發動車子往回駛去。

    「見過他了？」六道的聲音忽然從車內音箱裡傳出來。不論司機還是13都沒有感到意外。

    「嗯。」13輕應道。

    「他怎麼樣？」

    13想了想，只說出兩個字：「廢物。」

    「呵，他是被二十多年的壓迫生活磨去了鬥志和稜角。」頓了頓。六道又問道：「你把11的事跟他說了？」

    「嗯。」

    音箱裡響起六道森冷的笑聲：「只要他肯出山的話，這個局才叫有意思了。」

    13點了點頭並不說話。

    六道說道：「我知道你不想見他，但這件事非你莫屬。當年的事因他而起，現在也該由他來結束。所以，不論如何，他都得要出山。」

    13問道：「只告訴他龍玥的事不就好了？為什麼你一定要通知他11的事？」

    「我的頭兒，你把人性想的太簡單了。」六道嘆了口氣說道：「單是龍玥還激不起他的鬥志，這二十多年來他一直生活在自責和內疚中，從他二十多年來一直消沉就可以看的出來。為了龍玥，他會出手。但我從來不做沒把握的事，所以我一定要雙重保證。只有給他動力，他才會拼了老命，畢竟那可是他的老婆跟兒子啊。」

    13問道：「你的計劃是什麼？」

    「嘿嘿。現在可不能說。計劃趕不上變化，因時勢而定吧。等這場混戰差不多的時候，就該是我們出動的時候了。對了，你可要小心DK，這傢伙是個瘋子。我懷疑龍家、楊家、王家以及徐謙家裡事不是張振做的，他還沒這麼大膽子捅這麼大簍子。」

    「你懷疑DK？」

    「嗯。百分之八十的把握是他。而且他也有絕對的理由這麼做。」

    13問道：「跟11說過嗎？」

    「為什麼要告訴他？」六道笑的很是陰險：「如果他夠聰明的話，自己應該能想的到。如果他想不到，那也正合我意。」

    「只要別太過火。」

    「放心，我不會打11的主意，再說他也不是傻瓜，那小子到現在對我都很有戒心呢。而且，我們還是『盟友』，出賣『盟友』這麼無恥的事，我可做不出來。嘿嘿嘿嘿……」

    聽了六道這席話，13倒是沒什麼表示，反而開車的司機卻是猛翻著白眼。

    六道這傢伙，最擅長的就是出賣「盟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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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狀態不太好，暫先更一章了。(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www.qidian.com，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