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間冰器 第八卷 死神的咆哮 第三百五十一章 傷心淚
門開，四個穿戴整齊，打扮得體，年齡大約都在二十歲上下的少女相繼走進來。四個少女排成一排，各有姿色，令人看的眼花繚亂。
肥鴨和塔里迫不及待的上前打招呼，然後領著各自看中的少女到一邊討價還價去了。冷夜同樣露出色眯眯的笑容走到十九號少女面前，跟她輕聲交談幾句後便敲定價錢，然後領到其中一間臥室。這裡女孩的素質都很高，也受過教育，都會講多國語言，至少也要精通鷹語，所以省了很多語言交流的不便。肥鴨也早已將自己相中的少女帶進書房，他可不敢跟冷夜和11搶房間。塔里看了看只剩下一間臥室了，不好意思跟11搶房，要求跟那女的直接在大廳幹活，沒想到那少女也大大方方的就在眾人面前開始脫衣服。
「塔。」11輕喚一聲，他們在這裡都是以塔這一個字來稱呼塔里的。
已經迫不及待要上陣線的塔里聞言硬生生的停止了自己幾乎要噴發出來的欲望，回頭望向11。
11朝剩下唯一的房間輕甩一下頭說道：「進房去，我要去洗澡。」
塔里欣喜的點了點頭，橫腰抱起少女，連丟在地上的衣服都不撿，兩人赤身相擁著跑進最後一間空臥室內。
大廳里只剩下11和那個「十一號」的少女。
這個少女個子不高，只有一米六三左右，臉圓圓的很是可愛，她的皮膚很白，至少在英尼人中已經算很白了。睫毛很長，略往上彎，長到齊肩的頭髮也略為燙卷。相比之下這個少女並不算十分漂亮，但她有一種別人所沒有的氣質，就是看起來很柔弱，惹人憐愛。尤其是她現在微低著頭，眨著一雙大眼睛正好奇的看著11。見到11望向自己的時候慌忙的將頭低下，然後不知道是故意假裝還是真的很緊張的手指在撥弄著衣角。
如果有男人看到她此刻的模樣，真是恨不得馬上衝上去愛憐的將她抱在懷裡呵護，可惜11卻眼前的一切卻是無動於衷。站起身說道：「我去洗澡。」然後直接朝洗澡池走去。
少女在原地駐足片刻，最終低著頭移步跟在11身後走進洗澡間。11不是那種思想保守的人，完全沒有那些赤身裸體是為羞恥的概念。相反，11從小在「魔鬼」長大，那是個安髒、淫穢的世界。在那裡你可以隨意殺人，甚至吃人，還可以隨便拉個女人就地解決，前提是如果那女人不反抗，而且你還有命的話。從那個世界裡出來的人都不會有羞恥的概念，男女共浴對他們來說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11走澡池邊，一件件的開始脫衣服，忽然一雙柔軟的手輕輕搭上他的肩膀，細心的為他脫下衣服。在少女的手還沒有碰到11的時候，他就已經知道了。所以並沒有身體本能反應的反手扭身後的那雙手，而任由那少女默默的為他脫衣服。雖然不習慣由一個女人來為自己脫衣服，但他現在扮演的是一個客人的身份，這種情況在這些有錢的客人當中是司空見慣了的。
少女為11脫光衣服後又微紅著臉，低著頭幫他脫下褲子，直到11身上一絲不掛走進澡池內，她才慢慢的一件件脫光自己身上的衣服，盈盈的步入冒著熱氣的池水中。
11躺在池水中，將頭枕在磚面上閉著眼睛似在休息。少女坐在他旁邊，一臉好奇的看著這個年紀不大。卻又有點給人一種歷盡蒼桑的感覺的男人。
她靜靜的在看著這個男人，她有點不明白，別的男人一進來都是迫不及待，如饑似渴的抱著她們上床。為什麼這個男人還有閒情逸緻在這裡泡澡？
不一會兒，從書房和另外兩間臥室內相繼傳出女性大聲的嬌呼聲，因為三間房包括這個澡池間都沒有關門，所以聲音清晰的傳進兩人的耳朵，且此起彼伏。開始那三間房還是很小聲的，後來好像是較上勁了。叫喚的聲音越來越大，連陪在11身邊的少女都不自覺得微微臉紅。
可是……
她看了看11，她像這個男人還是無動於衷，難道他這方面有障礙？少女的目光透過清澈的池水往向11的下身，沉默了片刻後才慢慢的將自己光滑的身體貼向11的身上。
11忽然淡聲問道：「你很需要嗎？」
少女被他突如其來聲音嚇了一跳，驚呼一聲往後移開少許。
11睜開眼睛望向少女，再一次問道：「你很需要嗎？」
少女緊低下頭，輕咬著嘴唇不敢說話。等了片刻也不見11再說話，她才悄悄的抬起點眼皮偷偷看向他，卻發現這個男人又一次閉上了眼睛，不由的一陣好氣又好笑。
剛才的身體接觸雖然只是很短的時間，可是少女清楚的感覺到11身體的變化，她確定眼前這個男人身體沒有任何問題。很多男人都說自己沒有激情了，就算看再刺激的帶子也沒有任何感覺，可是真當有一個女人脫光了站在他身邊，甚至貼到他身上，只要這個男人心理和身體都是正常的，絕對還是會有反應的，這一點任何一個男人都不會例外。11是男人，雖然心早已如止水，可是身體的本能原始反應卻是不受心的控制。可是身體的反應並不代表他心裡會饑渴。
少女再次好奇的觀察著這個男人，既然他的身體沒有問題，為什麼還能鎮定的躺在那邊而不像其他跟野獸差不多的男人，只想儘快在自己身上渲洩慾望呢？少女並不認為自己長的不好，因為她是他指名要的，如果他看不上自己就不會指名要「十一號」了。難道是他的心裡……喜歡的是男人？
可是喜歡男人為什麼會來這種地方？在英尼供男人之間消遣的場所有很多，但絕不會在這幢樓裡面。他該知道這一點，為什麼又要把錢白白浪費在這裡面？少女也不認為他的錢多的沒地方花，因為她們四個姐妹過來的時候，媽媽桑就說過，這四個男人都是窮鬼，自己看著辦。
澡池外面的嬌喘聲還在此起彼落，少女也在好奇的注意著眼前這個讓她看不透的男人，11忽然睜開眼睛，而在他睜眼的同時。少女也慌忙的將頭再次低下去，不敢去對上他的視線。
11看了看她，問道：「你在看什麼？」
少女搖了搖頭，默不作聲。她忽然發現這個男人的聲音很好聽。富有某種磁性。但不知道為什麼，她又隱隱覺得他的聲音中帶著某種蕭條，好像……他很孤獨。
「你叫什麼名字？」
「潔拉。」少女如果蚊蟲叮咬般的聲音小聲的回答，她的頭還是低垂著不敢正眼去看11。
「潔拉，你會按背嗎？」
潔拉點點頭。輕聲說道：「會。」
11翻轉過身，背向著她，說道：「幫我按幾下。」
潔拉劃著水輕輕靠上去，十根柔軟的指頭輕搭在11的肩頭，然後為他按著肩部。因為11的身體是往前傾的，為了能搭上他的肩膀，潔拉也不得已要往前傾才能夠到。她沒在池水中的雙峰與11背部的皮膚沒有任何阻隔的輕貼在一起，每當她動作幅度大一點的時候，雙峰也會稍移一點，肌膚與肌膚間的摩擦令她原本已經紅潤的臉蛋更浮上一層粉紅。
11的皮膚很滑。光滑的甚至連潔拉都有些羨慕。可是在光滑的皮膚下面卻是一塊塊結實的肌肉，雖然並不像電視裡那些健美的男人一塊塊的高高隆起，但摸上去硬綁綁的，顯然是練了很久。
11全身上下都很乾淨，沒有半點傷疤。潔拉不禁有些好奇，這個男人到底是做什麼的？每個男人或多或少身上都會帶點傷疤，沒有的也硬給自己刻上一道，好像只有這樣才能顯示他們的男人氣慨。潔拉記得以前有個光顧她的大老闆，指著自己手腕上一個被香菸燙傷的傷疤，稱自己當年如何的英勇。為了感情拿香菸燙自己等等的廢話連篇，口沫飛濺講了半個多小時。其實那又如何？女人看男人難道真的只看你身上有多少道疤？
其實如果換作是認識瘋子博士之前的11來脫光衣服，肯定會嚇壞這個少女，因為那時11的身上從頭到腳幾乎沒有一處的肌膚是完好的。不是刀傷就是槍洞，單單是看到他那一身的傷痕就足以讓人毛骨悚然。可是在經過瘋子博士的基因改造後，11的肌體再生能力超越了常人的無數倍，身上所有的傷疤都無藥自愈，而且就算受到再重的傷也不會留下半點疤痕。只是凡事有利必有弊，他猶如超人一樣的恢復能力也是需要付出很大的代價的。
「你是做什麼的？」潔拉終於忍不住好奇心。輕聲發問。
11微微睜開眼睛，又重新閉上眼，說道：「生意。」
「哦。」潔拉輕應了一聲便不再問下去了，她知道這個男人不想告訴她太多。因為每一個男人都不用她來問，自己就會開始炫耀是做什麼生意，或者旗下什麼跨國公司，如何如何有錢。還真沒有一個她服侍過的老闆會這麼簡單的說「生意」兩個字。
或許他有什麼苦衷吧？潔拉暗暗想到，她以為11大概是做什么小買賣生意，沒什麼錢賺所以也不好意跟她說自己是做什麼生意的。她很聰明，也很會觀察男人，在這個地方如果你把握不到男人的心，就等於沒有收入，所以她聰明的沒再問下去。
澡池外面的聲音依舊在持續，塔里早早的繳械投降了，此刻累的跟狗似的趴在床上喘著粗氣，準備儘快恢復體力把丟出去的錢給賺回來。肥鴨也已經二輪上陣，冷夜仍在堅持著爭奪陣地，光榮的第一炮還沒徹底打響。
一個套間內，唯獨這間澡池是靜悄悄的。
「你……」潔拉輕輕咬了咬嘴唇，問道：「你真的不要嗎？」
11輕輕睜開眼，忽然轉過將潔拉抱進懷中。潔拉毫無準備「啊」一聲嬌呼，下一刻已經跟11赤身裸體的緊貼在一起。
這一刻，她也終於看見了她一直不敢看的那雙眼睛，她發現這雙眼睛很清澈，沒有半點男人在這種時候該有的欲望，而且，她同樣看到這個男人的眼神中深深隱藏的孤獨。
將四目相對的時候，潔拉的心底莫名的一陣震憾。「他很孤獨……」她的這個想法剛浮現。忽然感覺有東西從身下游進體內，忍不住再次「啊」了一聲。
潔拉終於肯定，這個男人沒有任何缺陷，而且他比以前那些所謂的男人更加的男人。瘋狂。潔拉從未感受到如此的滿足，不僅僅是身體，更有心裡。
她在11的身上瘋狂的扭動，可是淚水卻不自覺的悄然滑落。同時，她也沒有看到11的那雙眼睛仍是清澈無比。正看著順著她臉龐滑下的淚珠。
良久之後，潔拉睡著了，就趴在11的懷中，兩個人還是躺在溫暖的池水裡，靜靜的睡著。她睡的很甜，很香，好像已經很久很久沒有睡過這麼一個香甜的覺了。以往她每天都是在惡夢與驚嚇中渡過，可是此刻她真的睡的很靜，沒有惡夢，也沒有恐懼。
她很久都沒有這種感覺了。自從那一次她和男友深夜回家路上遇到歹徒，男友被對方的匕首一嚇就蹲在一邊直打哆嗦，眼睜睜的看著她哭泣著無助的被那幾個男人輪暴。從那天后，她就變的自暴自棄，也再也沒有在任何一個男人身上找到所謂的安全感。每一天只有惡夢不停的糾纏著她，只要一閉上眼腦海中就會浮現那一夜令她心碎的情影。
可是此刻，她忽然發現心裡很平靜，好像只要躲在這個男人的懷裡就不會再有危險和恐懼，剩下的只有安心。漸漸的，她的臉上露出了滿足的微笑。
11沒有睡。他閉著眼睛在休息，這是他長久養成的習慣，只要有一點時間就必須要休息以保持體力來應付隨時可能會發生的危險。
剛才的一幕對他來說只不過是逢場作戲，不會有負擔。就像殺一個人一樣簡單。因為他早已麻木了。11原本不想在這女人身上浪費不必要的體力，可是他知道，既然叫了她過來，就不能讓她完好的出去。這裡的人眼睛都很毒，尤其是那個媽媽桑的，一眼就能看出這四個女人剛才有沒有跟人發生過關係。如果讓她發現唯獨這個叫潔拉的少女竟只是洗個澡再完好的出來。她會怎麼想？她肯定會認為這個男人不是有病就肯定有問題，也很容易會引起別人的注意，這點不是11所希望見到的。
外面的幾個房間裡相繼傳出聲音，大概是戰爭都結束了。過了一會兒後，一個少女喚道：「十一號。」
潔拉好像睡的很深，並沒有聽到姐妹在叫喚她。
11輕輕推了推她，潔拉睜開仍帶著困竟的眼睛，揉了揉眼，當看清楚面前的11時，臉上微微一紅，低下頭說道：「對不起，我……不小心睡著了。」
「嗯。」11說道：「她們在叫你。」
潔拉從池邊抽過皮包，從裡面翻出手機看了看時間，說道：「哦，是到點了。我……我該走了。」
嘴上說著該走了，可她並沒有爬出這個澡池的意思，仍貼在11的身上低垂著頭。
11從池中慢慢站起身走出來，看著11的背影，潔拉嘆了口氣，也赤裸著身體從池水裡面走出去。當潔拉正默默的穿著衣服時，忽然一疊錢遞到她的面前。
潔拉愣了一下，抬頭望向11，又低下頭輕聲說道：「不要了。」
「我不喜歡欠人的。」11說完後將錢放在潔拉的皮包上面，然後拿著自己的衣服走出澡池間。
潔拉緊緊咬著嘴唇，手指緊拽著還穿了一半的衣服，在11剛走到門口時，她忽然很低的聲音說了一句：「謝謝老闆。」
11停了一下腳步，沒有回頭，又繼續往外面走去。澡池間內只留下潔拉獨自一人，只是那兩行晶瑩的淚珠再次順著她的臉龐悄然滑落。
離開了大樓，四人回到吉普車內，塔里、冷夜和肥鴨三人還在興高采烈的談論關於剛才那幸福一幕的話題，三人說的眉飛色舞，對自己的女人都是讚不絕口。唯獨11，他靠在椅子上閉著眼睛，不知道是在睡覺還是在想事情。小白趴在11的腳邊，一臉委屈的看著他，見他愛理不理的，終於也無聊的趴在一邊睡覺去了。剛才他們四個人進去的時候，小白是不可能跟著帶進去，所以可憐的小白很無辜的被鎖進車廂內一整個下午。然後當這四個沒良心的一回來就開口女人，閉口女人，小白恨的牙根痒痒，索性也乾脆到夢裡去找它的「母狗」去了。
終於，狂潮拖著疲憊的聲音在三人耳邊說道：「你們爽夠了嗎？」
「哈。」冷夜笑道：「你嫉妒？」
「是啊，我嫉妒。留一大堆工作給我，自己跑去爽。」
冷夜一臉無辜的說道：「我們這是刺探軍情，為了偉大事業做出肉體上的犧牲嘛。」
「犧牲個屁！」狂潮沒好氣的說道：「楚源，你要查的事都查清楚了。」
11依舊閉著眼睛問道：「怎麼樣？」
「記錄沒有任何問題，那些入住客戶的資料全部核對過，都是真實的。而且我查了下他們所有人在英尼出入境時間的記錄，也全部吻合。」
11忽然睜開眼睛問道：「沒有破綻？」
「沒有。」狂潮嘆道：「連一點頭緒也沒有。」
冷夜望向11，問道：「現在準備怎麼辦？」
「找。」
「找？」冷夜搖搖頭道：「七個明哨加九個暗哨裡面總共有三十一個人放哨，我們不可能大大咧咧的在裡面搜吧？除非，一路殺進去。」
11搖了搖頭說道：「他們的人都是流動的，除非把屍體藏的很好。」
冷夜接道：「不行，如果有人過來發現沒人發哨，也肯定會起疑心的。」
11轉頭望向大樓，順著外牆往上移，說道：「如果從外面進去呢？」
「外面？」冷夜看了看大樓，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道：「整個外牆平整的像刀切豆腐一樣，再說連根能攀爬的水管這些都沒有，沒有借力點恐怕就算是你也很難上去。」
其實冷夜不知道11很有信心能從外牆爬上去的，除去他的控冰能力不說，單是那把天斬就能輕而易舉的幫他爬到樓頂。只是這附近的路燈很多，一到了晚上單是路燈就能把附近一帶照的光如白晝。而且這幢樓又屬於二十四小時營業的，不管什麼時間都有大量的人在附近流動，11不能保證在他攀爬的時候不被人發現。
思索了片刻，11說道：「晚上我進去。」
「嗯？」冷夜一下子沒聽明白。
11淡淡的說道：「再去找十一號。」(未完待續。)
第八卷 死神的咆哮 第三百五十一章 傷心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