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間冰器第六卷黑暗之決裂第二百一十六章月黑殺人夜（下）

拳頭，磨擦著空氣，發出「呼呼」的勁風聲狠狠的擊向11的臉頰。任誰都可以看出這一拳的力度，若是打實了，恐怕11的臉當場要凹陷下去一大塊。

11反應迅速的將頭高高向後仰起，陳賦的拳頭與他的鼻尖險險的擦過，可是拳風颳過鼻尖帶起的勁風，仍是刮的他的鼻子隱隱作痛。

在閃躲的同時，11的右腳向陳賦胯下踢出去，卻被陳賦先一步用腳尖擋開，使得這一腳落空了。

陳賦收回右拳後，11幾乎是同時收腳並用左手緊握成拳朝他心口擊過去。陳賦的右手看似軟綿綿的輕搭在11的手腕上，輕輕往旁邊一帶，11的這一拳攻擊竟被帶偏了，直接打空。與此同時，陳賦的另一隻手搭在11的右手上，兩隻手緊緊纏住，不讓他有機會將槍口對準自己。

11右手一松，握在右手上的槍掉落下來，同時他左手迅速的伸過去想要握住槍。可是就在左手即將碰到手槍的時候，陳賦的右手已經趕上來，也同樣的纏住了他的左手令他抽不開身。同時腳下踢出一腳，將這支槍給踢飛到一邊。

此時兩人的姿勢有些怪異，都是左手纏住對方的右手，右手纏著對方的左手，兩人都騰不開手去攻擊。只是11和陳賦的腳都在繼續向對方攻擊，兩條腿腳不斷的相互交擊著，發出「呼呼」之聲不絕於耳。

忽然，11腰部使力一扭，左手趁勢甩過來，陳賦竟一時抓不住他的左手，讓11的左手脫離出他的控制。11迅速的重新用左拳進攻，陳賦想都沒想就下意識的照舊想要重新用柔勁帶開他的拳頭。可是就在兩手即將要接觸的時候，陳賦忽然發現11看著自己的眼中閃過一絲嘲弄之色。

對，是嘲弄，仿佛就像貓在戲耍老鼠般的嘲弄。陳賦頓時感到不對勁，可是卻已經晚了。只見11的左拳微微頓了一下。就在這一頓之間，陳賦的手與11的拳骨尖堪堪擦過去。陳賦意識到自己失手了，可是11卻沒給他補救的機會，就在陳賦的手擦過去後。他的左拳加大速度重重的打在陳賦的胸口。

陳賦悶哼一聲，腳下踉蹌退了幾步，原本纏著11右臂的左手也鬆開了。11趁熱打鐵又是一腿側踢擊在陳賦的左肋下，而這裡恰恰正是先前受傷的位置。「砰」一聲悶響，陳賦竟被這一腳給踢的橫飛出去。往前踉蹌了幾步好不容易才站住腳沒摔倒。

一切的變化都太快了，從陳賦貼近身出手反擊開始到此刻，也只不過眨了幾下眼睛的功夫。而就在這眨幾眼的功夫內，兩人已經交鋒過數次。

陳賦還未站穩，11卻像附骨之蛆般再一次貼上來，陳賦忙抽身後退，而11則繼續跟上。兩人一退一追跑了二十來米的距離時，陳賦忽然站住腳在原地來了一個旋轉，同時右腳狠狠的踢出去。

陳賦的出手太過速度，11避無可避。急中生智下左手緊握成拳，狠狠的朝陳賦踢來的右腳砸過去。

這一次眼中閃過嘲弄之色的是陳賦，凡是練武的人都知道，拳的力度跟腳的力度是遠不能相提並論的。有句話叫「三拳兩腳」，這句話本來是「三下兩下」的意思，但落在習武的人眼裡它又是另一種意思，就是需要三拳才能做到的事情，用腿的話兩腳就行了。事實上也確實如此，也許三拳還比不上兩腳更實在。尤其是像陳賦這樣的高手，一腿的力度絕非普通人能承受。除非他是鋼筋鐵骨，否則正面受擊的話就只有骨碎的下場。

陳賦想的確實沒有錯，就算此刻面前是個與他修為差不多的高手，也決計不敢去硬接他的腿。如果是普通人的話就更慘。被正面踢中不死也要落下個殘廢。可惜陳賦沒想到的是，11不是個普通人，更令他沒想到的是，11的那隻左手。

被瘋子博士戲稱為神之左手的奇怪手臂。

11的左拳終於與陳賦的右腿相碰，沒有驚天動地的聲音，更沒有令鬼哭神泣的異象。只是很普通的，一隻拳頭和一條腿相碰。然後，「咔嚓」一聲，陳賦的小腿骨竟被這一拳打碎了。

陳賦面色劇變了一下，急速單腳蹬地往後用力一躍，想要拉開與11的距離。可是11卻繼續抽身上去，身體側歪，以右肩狠狠的撞進陳賦的懷中。陳賦悶哼一聲頓時站不穩腳坐倒在地上，可能是碰到了右腿的傷處，他面部的肌肉劇烈的扭曲了一下。

11這一次並沒有趁勝追機，而是站在原地一臉冷淡的看著痛的滿頭大汗的陳賦。隨後左手從後腰處慢慢抽出一支槍，槍口對準陳賦的頭顱。

「等一下！」陳賦忍著劇痛忙叫道：「你不能殺我！」

11微微斜著頭，冷淡的目光看著他，淡聲說道：「我要殺的人，必須死。」

「你不想知道你的親生父母是誰嗎？」

11一向天塌不驚的臉色驟然變了一下，兩眼的瞳孔微微收縮了一下，冷聲問道：「你說什麼？」

父母？對11來說這個熟悉又陌生的名詞，是他曾經最渴望，卻又最害怕的東西。曾無數次幻想過自己的父母會是什麼樣的人，他們會不會來找自己？這是很正常的想法，只要是個人，只要他感覺到孤獨，就會渴望那沒見過的父母給予自己一絲的溫暖。不僅是11，「魔鬼」里的所有成員都會想。只要還是人，誰會沒有自己的父母？11一直都相信，他有父母，那個不知道在世界的哪一處角落裡，他還有一個家。

可是這個想法和對父母的思念隨著年齡的增大和「魔鬼」的潛移默化漸漸的改變了。很久以前，11就知道，自己沒有父母，他的命只屬於「魔鬼」。這世上沒有人會可憐他，也沒有人會給他溫暖，想得到什麼，就要靠自己去爭取。他是個戰士，天生天養。父母，只不過是兒時的一個夢。

一路的逃亡，一路的奔波，一路的改變。直到今天，11的記憶里已經完全沒有了「父母」這個名詞，可是偏偏在這個時候，他要殺的人居然說出這樣一句話。他是什麼意思？只是拖延時間？還是真的知道有關於11的身世？

「我說，你的親生父母。」陳賦費起的從起上爬起來，單腳撐著身體，咧著嘴笑道：「我知道關於你的事，『魔鬼』暗夜五組，代號冰。對吧，11？」

11微微皺了一下眉頭，卻沒有說話。

陳賦繼續說道：「你知道我們陳家跟『魔鬼』的關係，你的事，『魔鬼』早就給過我們一份詳細的資料，其中包括你的來歷。」

11的瞳孔再次緊縮了一下，眼中透出一絲絲的冷芒。如果陳賦所說的都是真的話，那麼只能說明一件事，就是「魔鬼」完全與陳家聯合了，或者說陳家已經靠向了「魔鬼」。否則在「魔鬼」中除非是高級的領導層，不然任何人都沒有資格知道組織成員的資料，更別說只是合作夥伴的陳家。不過有一件事是11能肯定的，「魔鬼」絕不會把他是第一代改造戰士的資料泄露給任何人。

陳賦似沒有看見的繼續說道：「這件事在我們陳家總共只有三個人知道，一個就是剛被你殺死的陳庸，一個是我們族長，不過你殺了他的一子一女，就不用想期望他會告訴你什麼。還有最後一個人，就是我。」陳賦笑了笑說道：「如果我死了，你很可能一輩子都不會知道這個秘密了。」

11淡淡的目光看了他幾眼，淡聲說道：「沒關係。」

「等等。」見11似乎堅持要動手，陳賦馬上說道：「我可以告訴你，你的身世。」

「不需要。」11的手指已經扣住板指，只要他的手指頭再輕輕一動，陳賦就會永遠的閉上嘴，而這個秘密他也很可能永遠都不知道再知道。就像陳賦所說的，陳家的族長是不可能會告訴他，而「魔鬼」他也不用想了。可是不知道為什麼，11始終沒有扣下板指，他猶豫了，第一次殺人出現了不該有的猶豫。

陳賦並不知道11的異像，或者他根本就沒有注意，他急聲叫道：「你不想知道你是誰？不想知道你為什麼會在『魔鬼』嗎？」

眼見11還沒有動，陳賦喘息了幾聲，說道：「怎麼樣？做個交易吧？你放我走，我告訴你所有你想知道的事。」

11沉默了片刻，握著槍的左手慢慢的放下。

陳賦抹了一把冷汗，他知道，自己的命算是暫時保住了。

「說。」11淡聲說道。

「好。其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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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鬱悶，已經坐在電腦前面五個小時了，也才碼字這一章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