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間冰器 第五卷 黑暗十字 第一百三十五章 殺雞儆猴

    11從瘋子博士的實驗室出來後走了一段距離才攔下輛出租車一路回到市中自己存放吉普車的停車場。

    好在這個露天停車場是難得的二十四小時看車，否則11隻能等到明天早上才能取回車子。

    他提著一隻黑色袋子走到離吉普車只有三米左右的距離時就停下來了，臉上沒有表情，看不出他在想什麼，只有淡淡的眼神看著吉普車。

    「如果我是你，我就不會碰那輛車子。」也不知道在什麼時候，離11不遠處站著一個青年男子，年紀約在二十七八歲，一頭暗金髮，戴著耳環，穿著一身黑色皮衣靠在一輛車頭蓋上。這個人乍眼看上去就是一個十足的混混流氓，可是他竟能無聲無息的靠近11，單憑這份本事就足以值得自豪。

    當然，他的無聲無息只是對普通人而言，在11剛進入停車場時就已經注意到這個金毛了。當時他還在對面的街上，直到11走到這裡並在吉普車站了有五秒鐘左右，他才躡手躡腳的趕到那個位置，然後擺出一個很酷的造型說出很酷的那一句話。雖然11並不覺得他很酷。

    11淡淡的「嗯」了一句，將車鑰匙拋給這個混混，說道：「你的了。」隨後便轉身離去。

    金毛混混顯然沒想到11做突然做出這樣的動作，一時間有些慌亂的接過車鑰匙，然後怔怔的看著11離開停車場。

    「喂！等等。」金毛反應過來後急忙追出去叫住11。

    11在原地停住，側過頭，側臉朝向他，而眼睛卻看著地面，平淡的語氣問道：「什麼事？」

    「呃……我是說，我救了你一命，你都不感謝我嗎？」

    「我送你一輛車了。」

    金毛一付誇張的表情看著11，說道：「那輛車能開嗎？一啟動就立刻爆炸。」

    「那你把炸彈拆了。」

    「可是我不會拆啊。」

    「找人拆。」

    「找人要錢啊。」

    11左手中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多出了一支槍，左手慢慢舉平，槍口對準金毛的額頭。好在看車的管理員此時不在附近。不然看到11手中的槍，肯定會馬上報警。

    金毛嚇了一跳，忙舉起雙手說道：「別，我自己拆。」

    11重新放下手臂。頭也不回的離去。

    金毛站在原地，似是想追11，可又不敢追，有些籌措不定的樣子。最終還是咬了咬牙，毅然追了上去。

    此時11已經出了停車場站在路邊攔出租車。不過因為是凌晨，夜班的出租車本就不多，再加上這裡也算是較偏的地點，所以暫時還沒攔到車輛。

    金毛過來時11知道，可是他沒有回頭。在見到金毛的第一眼，他就對這個混混做了個大概評估，最後的評價是一隻右手就足以把他給碾死掉。雖然金毛對11造成不了什麼威脅，但11在「魔鬼」多年養成的良好習慣讓他不會小噓任何一個對手，哪怕對方只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孩都不能小看。失敗往往就是因為太過自信而小瞧了對手，而最厲害的殺手也很可能會因為這點自信最終葬送了自己一條命。所以11此時雖然是背對著金毛。可卻已經是暗中戒備，如果能仔細觀察就會發現，11的身體保持在最佳的狀態，他的姿勢也保持在隨時能進攻或防守的姿勢。只要金毛再靠近一點，進入他的最佳攻擊點，又或者做出什麼威脅到他的舉動，11都會毫不猶豫的殺了他。

    好在金毛可能被11先前的動作給嚇到了，又或者是察覺到什麼危險氣息，最後在離11還有兩米左右的距離就遠遠站定，說道：「這個……你想不想知道是誰在你車裡裝的炸彈？」

    11淡淡的道：「不想。」

    「我知道他們哦。」

    11側過頭。冷淡的眼神看著金毛。

    11的眼神很淡，淡到仿佛沒有生氣。可是不知道為什麼，金毛總覺得11的眼中總有一股讓他毛骨悚然的感覺，他臉部的肌肉生硬的抽動兩下。乾笑道：「我真的知道，不騙你。」

    11收回目光，將頭轉回去，淡淡的問道：「是誰？」

    「這個……大哥，我能不能先問你件事啊？」

    11面無表情的說道：「說。」

    「你這麼酷酷的，還有仇家追殺。你是不是殺手啊？」

    11重新側過頭去，微眯著眼睛看著他。

    金毛嚇了一跳，忙拼命的搖手解釋道：「我沒別的意思，我一向都很崇拜殺手，我只想跟著你啊，大哥。」

    「我沒興趣。」頓了一下，11又說道：「可以說了吧？」

    金毛撓了撓頭，一臉的失望表情，可還是說道：「他們是刀會的人。」

    「知道了。」11的語氣很平淡，淡到好像刀會要殺的人與他無關一樣。

    刀會？果然是「魔鬼」派來的。11作為「魔鬼」一員時也曾和刀會有過接觸，所以他知道刀會是「魔鬼」在龍國的合作組織之一。只是沒想到自己還沒打算去找他們，他們倒先找上門了。也好，刀會，首先就拿他們開刀。

    這時一輛出租車駛過來，11伸伸手，出租車在他旁邊停下。

    金毛咬了咬牙，還是叫道：「大哥，我是真的想跟你啊。」

    「我不要包袱。」11拉開副駕座的門，剛想跨進車內，卻停住了。

    金毛以為11在考慮，欣喜的說道：「大哥，你……」

    11打斷道：「幫我做件事。」

    「好，好。」金毛拼命的點頭道：「別說一件，一百件都行。」

    「上車。」說著，11自己坐入副駕座上。可是在剛用力關上車門的同時，他的左手以極快的速度在司機的喉嚨上劈了一個手刀，司機的喉骨「咔嚓」一聲脆響，隨後頭歪向一邊，整個人掛在保險帶上。

    而這時金毛還全然無知的想爬進後座上。

    「你開車。」

    金毛愣了一下，說道：「可是他……」這時他才看見司機整個身體都倒向一邊，像是睡著了。果然是殺手，出手乾淨利落。金毛張大了嘴巴。一臉崇拜的看著11。

    「快一點。」11催促道。

    「哦。」金毛清醒過來，忙繞到駕駛座上，先將司機的保險帶解開，再將他拖到後座上。也直到這個時候。他才知道這司機是怎麼悄聲無息的死掉的，居然是被11給一掌劈碎了喉骨，他的整個喉結部位都凹陷下去一大塊，嘴角還有一些白色的粉沫狀東西混著血液流出來。金毛此時更加的敬佩11了，居然能在自己不知道的情況下幹掉一個人。這絕對是高手啊。看來沒跟錯大哥。而這種崇拜直到他將司機的屍體拖到後座時，無意間看到司機身上還插著手槍後，就立刻無限的升華。能預知危險？我靠，真是牛到家了，這才叫殺手，殺手中的殺手，殺手之王，殺手的祖宗……金毛已經將他所有知道的形容詞全用在11身上了，卻仍覺得這些形容詞還不能表現出11的獨特。

    當然，這只是放在肚子裡默默的讚嘆。雖然只跟11接觸不到幾分鐘，但他已經清楚11是個不喜歡說話的人。通常這種人也不太喜歡有人在旁邊吵他，所以金毛決定做個合格的，會揣測老大心意的小弟。

    金毛坐進駕駛座上，問道：「大哥，我們現在去哪？」

    「你儘管開車。」

    「哦。」金毛啟動車子，一路直線前向駛去。

    11取出手提衛星手機，按下上面的通話鍵，貼到耳邊靜靜的等待。11隨身帶有兩隻手提電話，這個衛星電話是專門用來與狂潮聯絡的。狂潮可以說是他們隊伍的重點保護人物，他不希望留下狂潮的聯絡線索讓人找到，所以也只有用這個專門頻率衛星電話來跟狂潮聯絡。如果這隻衛星電話被敵人得到的話，狂潮可以隨時關閉掉接收功能。到時候這隻手提只是個廢品，對方想找也沒的頭緒。不過一直隨身帶著兩隻手提確實是挺麻煩的，11當下暗暗決定，下次見到瘋子博士時，一定要讓他幫忙弄出個攜帶方便的通話器材。最好是能做成手錶或者其它易攜帶的形狀，這樣才不會影響到動作。

    「楚源？」沒等多久。狂潮沙啞的聲音就在手朵中響道。

    「幫我找一下刀會的總部。」頓了一下，11又說道：「順便通知那兩個傢伙，要去活動了。」

    「刀會？襲擊你的人是刀會？」

    「嗯。」

    「好，給我幾分鐘。」狂潮那邊沉默下來。

    金毛一臉崇拜的看著11，說道：「老大，你這樣都能查的出來嗎？刀會的總部可是很神秘的哦。很多幫會想挑了他們總部，可是找到的都只是分部，至今還沒人知道他們總部在哪裡。」

    11沒理他，仍在靜靜的等待狂潮的消息。

    大約三分鐘後，狂潮的聲音重新響起：「不查我還不知道呢，原來他們還有很大的背景勢力。」

    「是什麼？」

    「刀會背後是四大家族的陳家支持的，其實刀會就是陳家潛伏在地下的勢力，暗中幫陳家洗錢，或者掃除一些陳家不方便出面解決的障礙。」

    11並不奇怪狂潮是怎麼得到這些機密資料的，只要狂潮願意，他隨時都可以侵入龍國的機密檔案庫里。FBI黑名單上排名第三的「網絡破壞神」可不是白叫的。

    「他們總部在哪？」

    「你是要陳家的總部還是只要刀會的？」

    「刀會。」11還沒蠢到去正面挑戰陳家，單單只是跟龍家的接觸以及自身所修練的心法，他就已經知道，四大家族沒一個是好惹的。在這多事之秋，能避免的還是儘量避免吧。只是刀會，是絕對不可以放過的。11可不想自己會被刀會派出的層出不窮的殺手一直追殺下去，那些殺手是殺不盡的，所以要撥草，最好就是斷了它的根。

    「可是你要想清楚，你挑了刀會，就等於得罪了陳家。」

    「我知道，地址？」

    「起點大道，91911號辦公大廈。」頓了一下。狂潮又加了一句：「整幢大廈都是。」

    「通知那兩個傢伙了？」

    狂潮有些無奈的語氣說道：「通知了，我只是讓他們先做準備，你沒做好最後決定，我就沒先告訴他們目標。不過猴子那傢伙一聽說有仗打。都快把我給逼瘋了，我只好直接關閉了那邊的衛星通訊。」

    11淡淡的笑了笑，說道：「告訴他們，二十分鐘後見。」

    「好。」

    11掛上電話後說道：「起點大道。」

    「好。」金毛一拉手剎，猛踩下油門來個大幅度飄移將車漂亮的甩了轉。朝起點大道方向疾駛而去。雖然剛才這個甩尾動作幅度很大，可11卻仍坐的穩穩的，除了上半身微微晃動一下外就沒有任何的表現。如果換過是一般人，肯定會被慣性甩出去，整張臉貼在玻璃上了。

    金毛開著車，得意的說道：「大哥，我的駕駛技術還不錯吧？」

    「普通。」11躺在靠椅上閉目養神。

    金毛也不以為意，此時他已經有種錯覺，11就是最完美的。被這個完美的人說是普通，其實是最大的誇讚啊。想到這。金毛一臉的洋洋得意，說道：「大哥，我還沒自我介紹呢，我的本名叫劉海濤，外號叫肥鴨，大家都習慣叫我肥鴨。」

    「肥鴨？」11微微睜開眼睛，瞥了這個自稱是肥鴨的混混一眼。

    肥鴨一臉得意的說道：「其實他們叫我肥鴨並不是因為我肥，而是因為我眼光准，每次出來找肉時都能找到肥肉。所以他們才會叫我肥鴨。」

    「哦。」11淡淡的應了一句重新閉上眼睛。雖然他不知道這個所謂的肥肉是什麼，可他也沒興趣知道。

    雖然11沒有興趣。可是肥鴨卻好像不打算放過他，繼續洋洋得意的說著曾經的威風史：「大哥，你知不知道肥肉是什麼？其實啊，肥肉就是一般人說的凱子。呃。大哥，我可不是說你啊，雖然我今天本來是打算想敲你一筆的，不過在見過大哥那不凡的身手後，我再也沒敢動這念頭了。大哥你就是我的偶像啊，我供著你還來不及呢。你說我還敢跟你要錢嗎。唉，其實我們這些底層混混的日子也很不好過呢，每天要擔心吃不飽，還要擔心出門會不會被人砍。為了能掙口飯吃，我們真是什麼都肯做呢。我一直很羨慕那些電視裡的殺手，總想有一天能做一個真正的殺手……」

    肥鴨囉囉嗦嗦了一大堆，好像11一直在靜靜的聽著，又好像他一句也沒聽進去，他只是靠在椅背上閉著眼睛，也不知道是不是睡著了。在講了一大堆廢話後，肥鴨忽然醒悟到，自己不是要揣摩老大的心意嗎？真該死，怎麼又得意忘形多說起話了。之後的路上，肥鴨再也沒敢多說一句話，世界終於安靜了……

    肥鴨將車子駛到起點大道外面就被11喊停了，11從車內下來，說道：「把屍體處理了。」

    「老大，我能不能跟你……」肥鴨話還沒出口，11已經轉身離去了。

    肥鴨又立刻叫道：「老大，我怎麼找你？」

    可是這時11已經走遠了，或許是聽不到，或許是沒打算理他，反正11就是沒回應。肥鴨有些籌措不定的想了一會兒，最後還是決定先把11交待的事辦好。聽11的口氣他似乎是來滅掉刀會的總部，既然是槍戰的話應該需要點時間吧。只要自己儘快把屍體處理掉，再趕回來正好在老大最危險的時候接應他，那老大說不定一感動就會收自己當小弟吧？

    肥鴨美滋滋的幻想著，將出租車駛離起點大道。

    當11來到91911號大廈附近時，冷夜和猴子已經在這裡等著他了。如果不是要等11，以猴子的個性恐怕早就不顧一切的衝進去了。

    在猴子焦急的目光中，11慢條斯理的換上一身黑色戰鬥服，取出包里的C43，戴上四人隨時能通話的微型耳麥，最後再檢查一次，才說道：「出發。」

    **************

    推薦朋友的一本新書：凡塵石頭寫了本新書《超級猛獸兵》，喜歡的朋友可以去看一下。書號是：174014

    地址：http://www.qidian.com/book/showbook.aspx?bookid=174014

    (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WWW.CMFU.COM，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