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間崩潰 第78章蒼涼的色彩

    雖然是從溫暖的太陽反射過來的，但月光是蒼涼的，目光與那慘白色的月牙交匯，總會勾起人們心中悲愴的情感。

    此刻學園內的光源幾乎全部消失了，那月亮蒼涼的光前所未有的明顯，仿佛是被影響到一般，黃一泰的頭髮染上了蒼涼的色彩，如冷月般毫無生機的慘白……

    見此方浩也明白了，能夠達到與他的眷者一樣的境界，就必須經歷那些痛苦，而經歷了痛苦後頭髮變為白色也自然是不足為奇的。

    黃一泰明顯是利用了某種藥物掩蓋了自己頭髮本來的顏色，藉以掩蓋自己同步所達到的階段，也就是說，他的實力絕不僅僅是學園檔案描述的b級，與金木研一樣的話，至少都是a級。

    只是看著黃一泰滿頭的華發，方浩愈發內疚起來，他不知道他到底經歷了些什麼，到底是什麼導致他成為了這副姿態，他只知道，那必將比他想像的要痛苦百倍。

    沒有任何預兆，黃一泰的左眼瞬間變了顏色，眼白是黑色，眼球是血紅色的，眼眶左邊還有像血絲一樣的黑色紋絡，衣服變成了類似緊身衣的黑色鋼甲衣。

    變換的速度快到讓方浩差點以為是錯覺，但左眼的顏色和身上的衣著確實與之前不同了，這無不是喰種的外形，說明他在哪一瞬間就完而具現化，心隨意動之境！

    心隨意動之境，同步率百分百最為顯著的特徵，接觸了具現式的限制，不呼喊同步技的名字也依舊能向hero借到能力，這是一個眷者和自身hero心意相通的境界。

    在心隨意動的境界，hero在眷者行動的那一瞬間就能得知其意圖，並及時做出反應，將自己的技能借給眷者使用，在水山市這個覺醒率最高，也是眷者數量最多的區域能達到此境界的眷者也是屈指可數。

    方浩也只見過兩個人達到這個境界而已，學生會的會長薛稚莉和總理會的理事長何清理，由此可見，要達到這個境界是有多麼的困難，方浩也沒能做到的境界。

    但是黃一泰做到了，在某種程度上已經可以說黃一泰強於方浩了，而黃一泰要做到這個程度，他所付出的一定非常大，甚至可能巨大到自身無法承受的地步。

    小泰，你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

    忘記了原本的意圖，任由時間流逝，方浩已經顧不上去考慮其他，他腦海里迴蕩的僅僅是這個疑問，讓他迫切的想要去解開。

    「咔嚓——」黃一泰抬起右手，將拇指抵在食指關節處，不只是扣動了扳指，而是將指節的骨頭掰斷，在這漆黑的夜裡發出詭異而又響亮的聲音，這扳指聲也仿佛在方浩內心深處響起一般，使得方浩的心跳亂了節奏。

    看黃一泰掰指節的熟練程度來看，顯然他早已習慣了這樣的動作，方浩忽然感到頭皮發麻，對方難道不痛嗎？

    被掰斷的指節無力的垂在其它指頭中間，在喰種強大的治癒力之下黃一泰的指節又迅速恢復了原樣。

    一頭的華發，蒼白的膚色，毫無生氣的眼神，毫不遲疑的掰斷了指骨，這全都與他印象中那個跟在眾人身後的弟弟相去甚遠，在對方身上看不到半點小泰天真無邪的影子。

    怎麼了啊，到底是怎麼了！黃一泰那蒼涼的神色，就好像早已習慣了悲傷一般……

    「到底怎麼了啊？！」心中的疑惑已經深化為更加悲愴的東西，方浩終於忍不住大喊大叫起來。

    「是啊，到底怎麼了呢？」對面的黃一泰似乎是在笑，但方浩在他臉上看到的只有悲傷，就好像悲傷早已在他臉上定型了一般，就好像悲傷已經成了他的詛咒一般，那絕不是真正發自內心的笑！

    沒有多做解釋，黃一泰僅僅是自嘲般說完那句話後，又像是對著其他什麼人說話一樣，嘴唇輕輕的動了動：「拜託你了，金木。」

    在那同一時間黃一泰背後浮現出了一個淡淡的虛影，那個虛影微不可查的點了點頭。

    與此同時從那個虛影的方向伸出來像蛇一樣的東西朝方浩撞來，動作比方浩遭遇過的任何物體都要快，快到方浩只能條件反射一般抬起黑刀，跟佩蒂學習的這段時間終究不是白費，雖然看不到那物體的動作，但方浩的身體就像是預料到了一般提前做出了反應。

    嗙的聲響從方浩手中黑刀的刀鋒處傳來，表明方浩確實擋住了什麼東西，然而刀鋒另一端傳來的幾乎是壓倒性的力量，即便是擋住了方浩也無法與其力量抗衡，一瞬間將他撞出去兩米多，在這過程中方浩完全沒有餘力反應。

    通過向後翻滾減輕衝擊力，方浩最終在三米處停了下來，他抬頭看去，黃一泰正將一樣東西甩回去，從他背後延伸出來的像長長的血紅色觸手一樣的東西，喰種的武器，赫子中的鱗赫！

    在空中還挺留著三根這樣的鱗赫，一共是四根鱗赫。

    「怎麼回事，這已經超過了金木研的攻擊速度了吧！」終端里ene不可置信的傳了出來，剛才的速度已經快到了方浩難以反應的地步，而且方浩完全沒看到那鱗赫是從那裡攻來的，這已經超過金木研太多了。

    要知道金木研即便是進入喰種更強姿態的半赫者姿態，速度也依舊是人類能夠觀測的，但剛才的速度已經明顯超過常人的動態捕捉了，而且鱗赫可不是速度型的赫子。

    方浩也呆滯的看著黃一泰，他不是在驚訝他的強大，而是驚訝黃一泰居然對他動手了。

    在方浩的印象里，小泰可是善良到逆來順受的人，即便是自己受傷也絕不會傷害別人，為此當初方浩讓他上送養車他也沒有抗拒。

    然而就是這個善良的弟弟，居然對對人下了這麼重的手，剛才那一下已經足以將常人擊成腦震盪了，而且，他竟是對相當於自己哥哥的人動的手……

    「怎麼了，很驚訝嗎？也是，昔日的弟弟對自己的哥哥動了這麼重的手……」蒼白的劉海遮住了黃一泰的雙眼，他平淡說出了方浩無法相信的事實，語氣像機器人一樣冰冷。

    黃一泰背後的鱗赫再度攻過來了，這次是兩條，速度依舊是肉眼難以捕捉，就像是打樁機尖銳的頂部一樣突射了過來，力道大到方浩有些難以承受。

    為了擋住兩根鱗赫，方浩再度具現出一把黑刀，左右手各一把，這次有了準備，雖然看不見攻擊動向，但方浩依舊是接住了。

    條件反射，也可以說是另一種形式的超直感，通過異於常人的感知能力感受空氣流動的變化，再根據身體以往的記憶做出反應。

    原本的感知就已經相當的強於常人，在具現化的狀態更是超常的旺盛。

    比起之前來說，這次方浩有了準備，即便是對方用了兩根鱗赫力道大的更多，但方浩依舊接住了，或者說看起來像是接住了，其實是通過身體的扭轉挪移避開力道的方向。

    在這過程中，方浩神情仍舊有些反應不過來，他現在還是不能相信黃一泰會對他出手。

    「你該不會還天真的以為我依舊是那個懦弱的小泰吧，或者說你以為我不會對你下殺手。」

    黃一泰再度掰斷了指骨，背後四根鱗赫同時作出攻擊的準備：「老大你一定不知道吧，為了達到現在這樣的程度，我做了多少無法被原諒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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