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間極樂 第38章 茶館規矩

    我讓老龍頭講細點，同時我從口袋裡摸出了五百塊錢，說不讓你白講，你的茶，我請了！

    「嘿！」老龍頭收了錢，說道：以前發生過兩件怪事，這兩件怪事啊，都和你剛才唱的那首《天涯歌女》的歌有關係，也都和一雙繡花鞋有關係。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我聽老龍頭一說，才想起來幼兒園慘案的一個細節，我今天不是擔心泡泡和那幾個小鬼玩嘛，我專門去了幼兒園，見到了那幾個小孩鬼魂的腳上，都穿著一雙繡花鞋，當時沒往深處想，現在老龍頭講了起來，我才回憶起這個點來。

    我讓老龍頭說說事。

    老龍頭說第一件事啊，發生在十來年前吧。

    十來年前的時候，還流行劇院，當時的文藝青年，願意去劇院裡看劇。

    當時劇場裡辦了一期「老歌廳」的晚會，專門請了許多市劇團的歌手唱老歌，其中就有一個女歌手，上台唱的《天涯歌女》。

    那女歌手一上場，就給人一種曾經民國上海歌女的感覺，派頭很復古，很有腔調，氣質尤其出眾，歌聲婉轉清亮。

    但她的裝扮有一點突兀，她穿著淡綠色的旗袍，帶著白色及肘的手套，卻穿著一雙紅色的繡花鞋，鞋子和旗袍、手套不搭。

    好在她的演繹十分出色，她唱的《天涯歌女》，一瞬間就把觀眾給拉回到了三四十年代的十里洋場去了，也忘記了她穿著紅色繡花鞋的突兀。

    在她唱到了一半的時候，忽然，一個氣勢洶洶的女人衝上了台。

    這女人光著腳，一隻手拿著一隻高跟鞋，跑到了歌女的身邊，對著歌女重重的推了一把，那歌女被推倒了之後，女人掄圓了胳膊，手持著高跟鞋，一下又一下的在那歌女的頭上不停的砸！

    「讓你穿我的繡花鞋，讓你穿我的繡花鞋。」

    那高跟鞋的鞋跟又細又長，每次砸過去，都像是一枚釘子砸在了歌女的頭上。

    沒幾下子，那歌女就不行了，倒在了血泊裡頭……這時候，台下的觀眾和工作人員才如夢初醒，上去救那歌女。

    但沒什麼用，那歌女死了！

    老龍頭又說：我可聽說，後來歌女的屍體在停屍房裡停了兩三天，那雙腳不翼而飛，她的腳腕處被人斬斷了，一對腳掌和繡花鞋，都不見了。

    「是那用高跟鞋打死他的女人幹的？」我問老龍頭。

    老龍頭搖了搖頭，說道：那打死歌女的女人還待在監獄裡面呢……也許是哪個眼饞那繡花鞋的人，把她的腳給砍了吧！那雙繡花鞋，很邪性，小心繡花鞋啊。

    接著，老龍頭又笑笑，說：小祖，你剛才還犯了茶館的規矩，茶館裡講故事，我不想講，你不能主動問。

    老龍頭是惱我問她「歌女的腳去哪兒」這個問題，我點點頭。

    老龍頭又說起了關於《天涯歌女》、繡花鞋的第二件事。

    這件事，發生在五年前川西城的一所大學裡。

    這個大學的一所女生寢室里，發生了一宗血案。

    一個女生，用樓道里的消防斧，用斧頭背，活活打死了同舍的三名室友，並且用鋒利的斧頭，砍下了這些女生的腳，然會她就坐在自己的桌子前，對著鏡子，一邊梳頭髮，一遍唱著《天涯歌女》：天涯呀海角，覓呀覓知音……

    後來警方審訊這個女生，問她到底和室友有什麼恩怨。

    她說那些室友老是穿她的繡花鞋子，她很憤怒，所以殺了他們。

    警察又問她，為什麼殺了人還要砍腳？

    「因為她們的腳，玷污了我心愛的繡花鞋，所以我要砍下來，至於你……嘻嘻嘻。」那女生說完，似笑帶笑，盯得那審訊警察渾身發毛。

    審訊警察的手中，正捏著被當做物證的紅色繡花鞋。

    說到這兒，老龍頭的話語一頓。

    我又詢問老龍頭：那女生，報復那捏著繡花鞋的審訊警察了嗎？

    「小祖，你又犯規矩了，我不想講的，你不能問。」老龍頭臉色已經很不善了。

    我點了點頭，跟老龍頭抱拳，說：謝謝老龍頭了！今天故事聽到這兒了，痛快。

    有了老龍頭這兩個故事，我才知道，這次那五個幼兒園的小孩子，似乎是被扯入了那雙「詭異莫測」的繡花鞋裡了。

    我準備離開茶館，才下了茶桌，忽然，老龍頭喊住了我：小祖，等等。

    我轉過身，看著老龍頭。

    老龍頭抖了抖他仿古的老袍子，給我留了一句話：小心繡花鞋啊！

    這時候，他袍子一抖，露出了他當時穿著的鞋子。

    這個老龍頭，嘴角掛著詭異的笑，他腳上剛好穿著一雙通紅的、紅得滴血的繡花鞋。

    我打量著他的繡花鞋，沒動聲色，跟老龍頭抱拳告辭。

    今天我在茶館，犯了兩次規矩了，不能再犯第三次規矩了——別人的故事別人講，他不想講，我不能問。

    ……

    我出了茶館，回了家。

    老龍頭和那詭異繡花鞋有什麼聯繫，我不知道，但我對幼兒園的掏內臟慘案，差不多有眉目了——要搞清楚幼兒園的幾個小孩，到底是因為什麼被掏心刨腹了，首先從鞋子上摸起。

    第二天一大早，我把泡泡送到了幼兒園裡，在和他分別的時候，我跟他保證：小爸爸一定不會再讓你小夥伴消失了！

    「加油哦，小爸爸，我相信你。」泡泡捏緊了拳頭，扯著嗓子給我加油。

    我離開了幼兒園，跟毛大海聯繫上了，毛大海的兒子嗅嗅，就是這次小孩被掏內臟慘案裡頭的受害者。

    「大海，我是昨天給你做刺青的刺青師。」我說道：請你來我的刺青店，我能幫你找到誰掏了你兒子的內臟。

    「好。」毛大海聽我這麼說，立馬應承下來了。

    很快，毛大海來了我的刺青店。

    他問我是不是有殺他兒子兇手的消息了？

    我說我得先問你幾個問題。

    毛大海讓我問。

    我問毛大海，他有沒有見過他的兒子嗅嗅，穿過一雙紅色的繡花鞋？

    毛大海連忙擺手，說他兒子怎麼會穿繡花鞋？那是女生穿的。

    我又問：那你兒子在生前，有沒有穿過什麼稀奇古怪的鞋子？

    我問完這個問題的時候，毛大海忽然眼神有些躲閃，他心虛了。

    我知道這個問題有戲，我立馬問毛大海：說說吧，說說你兒子那雙奇怪的鞋子。

    毛大海卻一反常態，說我問這個問題幹什麼？又質問我是不是真的有本事給他兒子報仇，他顧左右而言他，就是閉口不提他兒子那雙怪鞋子的事。

    ps：三更到了哈！麼麼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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