鋼鏰忽然臉色大變,很不耐煩的揮手,說道:沒建,沒建,都趕緊走。墨子閣 m.mozige.com
吼得我們三人都懵逼了,咱心裡尋思也沒說錯話啊,我一後輩,想著弔唁前輩伯
母,這個……怎麼著也不該觸到鋼鏰的心傷吧?
錯愕沒過多久,鋼鏰又忽然落淚,一個大男人,變得哭唧唧起來,袖口擦了一把淚
水後,說:小祖,想弔唁就跟我進屋,但裡頭遇到了什麼狀況,別問,不然怕又要
觸碰到我那些傷心往事。
往事不堪回首,於是人們便逃避往事。
既然鋼鏰如此說了,我肯定不多問。
我跟著鋼鏰,進了他的臥室。
臥室的角落裡,我倒是見到了香堂,只是香堂像是被人拆卸過似的,甭管是桌子、
椅子、牌位,罩板,都曾經被人打得稀巴爛後,重新用膠布、膠水、釘子修好。
香堂處處都能見到曾經的傷疤。
甚至靈堂上擺的鋼鏰母親的遺照,也被撕的稀巴爛,然後靠著雙面膠打底,一點點
黏回去的。
除了鋼鏰母親之外,旁邊還有另外一個牌位——塗正剛亡妻葛齊爾之靈位。
塗正剛就是鋼鏰的大名。
原來鋼鏰的身世比我悲慘多了,母親、父親、妻子,都離開了人世——哎,命途多舛。
親人們一個接著一個的故去,造就了鋼鏰極其敏感的性格。
我點了香火,拜了三拜後,上了香,說道:伯母,李興祖來看你來了。
話音剛落,忽然鋼鏰母親的靈位,不停的震顫起來,本來靈位就破碎過,此時一
抖,牌位叮噹作響。
緊接著,又是一陣「啪」的聲音,像有人在香堂的桌子上很拍了一巴掌,整個香堂都
在抖。
鋼鏰猛地跪下,苦意十足的喊道:母親,知道你靈魂不安,爸死了,兒媳婦也沒
了,您兒子也不成氣候,祖傳的刺青咒被毀得一乾二淨,但你不要再害人啊,母
親,求你了……千萬不要害人了,讓兒子的下半生當個好人吧。
他哀求一陣後,又不停的磕頭,連續磕了好幾個後,香堂里的動靜,才全然散去。
在桌面、靈牌都恢復平靜的那一刻,我卻聽到香堂里,發出了一聲嘆氣的聲音。
「哎!」
這聲嘆氣里,包藏了許多過往故事。
見香堂平靜,鋼鏰這才站起身,一臉不好意思的跟我說:我母親去世後,靈位就沒
安生過,後來不少親戚來拜,都中邪了,都是我擺平的,剛才你上香,母親差點想
著害你……哎,都怪我這個不爭氣的兒子。
我一隻手摁在鋼鏰的肩膀上,其實有很多話想跟他說,但瞧著他憔悴的臉龐,我把
很多話憋在了心裡,只說了一聲「下次約著喝酒」後,和墨小玥、郭久月離開了鋼鏰家。
「要喝幾杯的,我媽說上輩子人的恩怨是上輩子人的,我們小輩得過好自己的一
生,我信我媽的。」鋼鏰溫暖的笑。
我也回頭笑笑。
……
出了鋼鏰家,回到了車上,墨小玥很是著急的說:小祖哥,剛才你和鋼鏰拜香堂的
時候,我站在門外聽到了動靜,我覺得鋼鏰他娘,不是出來害人的……
「是出來報信的。」我說。
「你知道?」
我說我當然知道,搞陰事搞了這麼久,靈堂里的怪狀,我心裡還不清楚嘛。
「你既然知道,為什麼你不跟鋼鏰說?」墨小玥問我。
我搖搖頭,說現在時機不合適,等我們搞定了瑤池陰宮的事情,再來幫鋼鏰處理他
母親的事。
他母親十六年前,出海後失蹤,應該不是一場橫禍,更像是人禍,不然也不會陰魂
回來報信。
她生前,應該遭受過了一些陰術的殘害,導致陰魂講不清楚到底是誰害了她,只能
通過不停的製造靈異事件,來提醒鋼鏰。
鋼鏰學的陰術,沒人指路,都是自己學的,家傳本事厲害是厲害,可沒什麼江湖經
驗的話,總是容易做出錯誤的判斷,許多年沒理解母親陰魂的真正意圖,誤會母親
陰魂顯靈是為了害人。
我想著想著,忽然一激靈!
鋼鏰母親是十六年前出的事?
墨小玥被滅族的那一夜,也是十六年前?
會不會……
我立馬苦笑,覺得自己太過于敏感,可能只是時間比較湊巧罷了,兩件事應該沒什
麼聯繫。
……
回了別墅,我得著手請山女之魂的正事了。
我坐在客廳里,揣摩著白佛牌,想著怎麼把山女之魂從佛牌里放出來。
要說注魂入佛牌,不難。
但從一個禁制沒有被破掉的佛牌裡頭,把魂給拘出來,可就不那麼容易了。
一旦操作不得當,很容易把佛牌和裡面的陰魂,一起湮滅。
為了安全起見,我得找個行家來。
我想起前兩天才認識的便宜徒弟八面佛,和便宜徒孫度茶馬,這倆都是泰國陰人里
頭的高手,對佛牌的理解,遠勝於我。
我給度茶馬去了一個電話。
每多久,度茶馬就到了我家,問我:小祖師爺,找我什麼事?
事情著急,懶得廢話,我指著桌子上的白佛牌,問度茶馬:阿贊,這塊佛牌里,鎖
著一道魂,你有什麼辦把這魂給放出來?
度茶馬拿起白佛牌,仔細觀摩了白佛牌的制式後,說:這是泰國的陰牌,來路不正
當,裡頭的魂,可能都養得很陰邪了,若是放出來,只怕要害人啊!
我讓度茶馬別操心別的,只管把陰魂放出來就好。
「那行,我試試。」度茶馬握住了佛牌,盤腿坐著,默默的念動著阿贊督造佛牌時念
的泰王咒。
才念動個七八句,忽然,白佛牌竟然在桌子上,像條新鮮的鯉魚,蹦跳了起來。
同時,佛牌還發著如泣如訴、如怨如慕的悽慘哭聲。
我的眼睛,還瞧見牆角下,蹲著一個穿著白色麻衣的女人,她兩隻手摟住膝蓋,頭
埋在臂彎里。
種種跡象,都讓度茶馬吸了口涼氣,他摁住了佛牌,望著我,說:師爺……太兇了,
怕把她放出來,誰都降不住……
「她不會很兇的,山女妹子最愛笑了,對任何人都和善。」
郭久月到了角落,抱著山女的鬼影,就哭個不停。
他的淚水,卻並沒有流淌在鬼影的身上,而是轉了個彎,像兩條水線似的,交纏著
扭到了桌子上方,打濕了白佛牌。
佛牌被淚水一浸,跳動的幅度沒那麼大了,安生了不少。
「世間怨氣,唯愛能解,郭久月,你把這些年的心思,都說與山女聽。」我說。
讀之閣,讀之閣精彩!
(www.玉ed玉e.com = )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195s 3.6827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