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皆是奉少主的命令前來護你入城,至於是何原因,一會待你見到少主,便可知曉。伏魔府 m.fumofu.com」眼前這六品將士收回手中懸賞令後,便不再說話。
車窗都被帷帳給遮起來,凌江也沒法一覽江陵城的大小風光,不過倒也無妨,反正日後有的是機會。此刻他在想,究竟是江陵城哪位少主這般給自己面子?能調動城內甲士,這可不是一般的富家子弟能夠做到。
馬車緩緩駛入一座府邸,院牆高達兩丈,牆垣還鑲入了鐵定毒刺,若是有人膽敢行刺,必然是有來無回。
「少主已經在車外等候了,下車後記得謙卑些,即便是我等,在少主面前也不能失了禮數。」六品將士推開車門的同時,向著凌江說道。
凌江點頭,跟著他一塊走下馬車。
映入眼帘的,是一座華麗的庭院,奇珍異寶琳琅雕琢,凌江有些見都沒見過。
而在這兒堂皇之中,站著一位身著華衣的青年男子,男子身旁跟著兩名貼身護衛,凌江還未靠近便已然察覺到一股很不安詳的氣息,絕對是高手!
「屬下丘立肖見過少主!」凌江身旁的六品將士上前行跪拜禮。
凌江也跟著拱手作揖,他乍一看,眼前這華衣青年似乎有些眼熟,好像在哪裡見過。
「丘統領辛苦了,你先下去歇息吧。」華衣青年點頭道,直徑向著凌江走去,「凌兄,多日不見,甚是想念啊。」
華衣青年說完這話,看著凌江有些疑惑地神情,不禁苦笑道,「凌兄莫不是記不起了?薛千城,可否有印象?」
「是你!」凌江一聽這名字,不由得驚呼一聲。說來這也不能怪凌江認不出,畢竟在平海鎮上只不過一面之緣,況且如今的穿著與當日穿著實在天差地別,其身份又是高高在上,凌江怎麼敢聯想到一塊?
「在下薛千城,江陵城少城主,今日此舉讓凌兄受驚了。」薛千城笑著說,「走,進屋裡去坐會。」
在薛千城的帶領下,凌江走進這座華麗的屋子裡,正堂中沒一個角落都充斥著華貴之氣。這可不是有錢就能做到的,得有權。
而江陵城少城主這名分,自然不用多說。
凌江也不敢相信,自己無意間結識的薛千城,居然是江陵城少城主的身份。那麼當日與他同行的淼兒呢?要知道當時薛千城對淼兒可都還是百般恭敬,這身份顯然遠遠比他大了去。
凌江入座後,便有下人端來酒菜。除此之外,還有一條紅燒鯉魚放在一旁,顯然那是給凌江肩膀上的白貓享用的。
薛千城舉杯向著凌江說道:「凌兄,嘗嘗這江陵特產的酒釀如何。」
凌江有些正襟危坐,小心翼翼地舉起酒杯相敬一番,接著飲下。酒水入喉,一縷濃香湧入筆尖,酒很烈,也很帶勁。
「好酒。」凌江讚嘆道,在平海鎮,他早就被大黃磨出了酒性來,雖說酒力不行,但也能品出好壞之分。
「凌兄若是喜歡,回頭帶兩壺回去。」薛千城笑了笑,「說起來當日在平海鎮,凌兄可是救了在下一命,這份人情可不輕啊。」
凌江尷尬道,「可出手的並不是我啊。」
「凌兄謙虛了。」薛千城誠懇地說,「若非凌兄的這份關係,那神秘少女又怎會出手相助?這陰山門的事情,凌兄大可不必擔憂,別的地方不敢說,至少在這江陵城內,他陰山門還不敢亂來。」
「可既然如此,為何大白他們還要躲起來?」凌江疑惑地問。
他和大白都是通海城人氏,陰山門想要調查他們的身份,簡直是近水樓台,更何況大白身份特殊,知道他的人不少。故而懸賞令上除了畫像外,還標註了他們的姓名。
「這也正是我所擔憂之處。」薛千城點頭道,「顯然是他們招惹到可以無視江陵城規矩的大人物,所以才會如此小心行事。我也是擔憂凌江因此被陷害,才急忙將你帶入城主府。今後城裡人都會知道,你凌兄與我的這曾關係,那人即便權勢滔天,也不敢輕舉妄動。」
「多謝。」凌江起身謝道。
「客氣……」薛千城話音未落,只見門外一位甲士匆匆趕來報信,「稟少主,門外有個人硬闖城主府,持劍傷了好幾個弟兄。」
「是誰這般大膽?」薛千城一聽,連忙站起來追問道。這兒可是城主府,敢來這兒撒野,不想活了?凌江也豎起耳朵聽著,好奇那究竟是誰。
「是……是畫像上的那人。」甲士支支吾吾說道,「少主你吩咐過,所以才沒派出影衛。」
「大白?」凌江下意識叫道。
「誤會,都是一場誤會。」薛千城苦笑道,「看這樣子,他該是以為你被我綁起來了。」
凌江快步衝出屋外,白貓剛啃完這條紅燒魚,也跟著跑了出去。來到城主府門口時,大白提著劍一副凶神惡煞的模樣,而圍在他身邊的,是五名持槍甲士。
「大白!」凌江大叫一聲。
大白見到凌江跑出來,也顧不上和那些甲士糾纏,幾經閃躲闖進了城主府,拉住凌江的手腕轉身要走。
「這位兄台且慢。」與此同時薛千城也跟著走了出來,笑著說道,「凌兄是來這兒做客的,你誤會了。」
「做客?」大白臉色陰沉地問道。
「這位是薛千城,在平海鎮與他相識。」凌江點頭,「先不說這個了,雅兒她人現在怎樣了?」
大白看著薛千城一臉善意的模樣,這才鬆懈了繃緊的情緒,「她沒事。」
「凌兄,你先回去吧,過兩日再來我這兒小酌一杯。」薛千城見狀,也沒有繼續挽留。
「多謝。」凌江說罷,抱起白貓和大白一塊離開了城主府,走入一條偏僻的小巷子中。
一路上,大白時不時瞥了一眼凌江懷裡的那隻白貓,顯然是有什麼話想說,可到底還是憋了回去。凌江也知道,這一個月來發生了太多事情,若不是今日薛千城擺出這麼大的陣仗,大白這會估摸著還不知道自己已經來到江陵城了吧?
有些話不需要多說,意會即可。
凌江走了一會,忽然察覺天色變得暗淡許多,自己和大白走在一條荒涼的道路上。他下意識回頭望去,身後再也不是那繁華的江陵城,只留下一片黑暗。
「大白我們這是……」凌江問。
大白低聲道:「我們被陰山門的人一路從通海城追到了江陵城,路上我無意間殺死了一個陰山門的弟子,才發現他與江陵城一位權貴有很不一般的關係,為了防止報復,我們三人進城後立馬遁入陰陽路,以此隱去蹤跡。」
「陰陽路……」凌江喃喃道,陰間陽間是相通的,這個道理他在通海城就已經明白了。
在這陰陽路上走了一會,天色又逐漸變得亮堂起來,隱約能聽到遠處傳來喧譁地吆喝叫賣聲。凌江向前望去,是一種小宅院,屋內兩位妙齡女孩正在生火做飯。
陳寶涵耳朵很靈,很快便察覺到有人靠近。
「白哥哥,你不是上集市買肉去了嗎,怎麼回來這麼快?」陳寶涵提著一把鏟子匆匆跑出來,當她發現大白身後跟著一位多日未見的少年時,驚得大聲呼喊,「雅兒姐姐你快過來啊!」
「什麼事?」雅兒洗了手,挽起衣袖走出屋外。
少年有些滄桑,衣裳染了不少風塵,面色也憔悴了許多。但,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回來了。
「公子……」雅兒地聲音忽然哽咽住,她拼盡全力地跑著,兩手緊緊地抱住凌江,生怕他下一刻就要從自己身邊離去。
「公子……雅兒好想你……」她趴在凌江懷裡抽泣,心中憋了太多的言語想要傾述,可當親臨這一幕時,唯有淚水能夠表達這一聲的情愫。
「喵嗚……」
雅兒察覺到自己小腹上好像有什麼軟綿綿的東西在挪動,不由得嚇了一跳。她連忙低頭一看,這才發現凌江懷裡的白貓被自己壓得險些喘不過氣來。
白貓趁著這個空隙,迸起身子跳出了兩人之間,站在一旁用鄙夷的目光打量著凌江。
就在雅兒一臉驚訝之下,眼角的淚影也被身前這位少年給輕輕抹去。
「不許哭了,聽到沒有。」凌江輕聲說道,用手輕輕撫摸著她那三千青絲。
「嗯……」雅兒點頭,嗅著凌江身上熟悉的味道,自己那不安的心,像是尋到了屬於她的棲息地。
「凌江大哥,你這隻小白貓好可愛啊,我可以抱抱它嗎?」陳寶涵一邊問著,一邊朝著白貓走去。
沒等凌江回話,她已經將地上的白貓給抱起,還沒來得及摸一摸它的毛髮,只聽著一聲喵叫,白貓立馬掙脫出來,回到凌江身邊。
「噗呲……」雅兒見狀,不由得笑了起來。
陳寶涵見狀,有些小脾氣罵道:「哼,過分。不給抱就不給,我還不稀罕呢……」
雅兒趴在凌江懷裡,低著頭凝視著白貓,發現白貓居然也是抬頭望著自己。她忍不住問道,「公子,它會咬人嗎?」
「應該不會把。」凌江輕聲道,「你摸它一下看看?」
雅兒擦拭了眼角的淚痕,蹲下來輕輕撫摸著白貓的小腦袋。它只是輕輕喵了一聲,似乎並不抗拒雅兒。它輕輕一跳,便躍上了雅兒懷中,找了個舒服的位置躺著。
「哇,憑什麼!」陳寶涵連忙湊過去,撅起小嘴抱怨道,「憑什麼雅兒可以抱我就不行。」
「喵嗚。」白貓白了陳寶涵一眼,把頭轉過一邊去。
這模樣惹得雅兒又是噗呲一笑。
「白哥哥,你看他們合夥起來欺負我!」陳寶涵湊到大白身邊撒嬌道。
「好了別鬧了。」大白低聲說,「凌江才剛回來,讓他去休息一會吧。」
雅兒跟著點了點頭,忽然想起什麼,說道:「對了公子,鍋裡頭蒸了糯米飯,雅兒去給你盛一碗吧。」
「糯米飯?」凌江有些驚愕。
雅兒連連點頭,「對呀公子,今天是三月三,你忘了嗎?」
少年這才恍然大悟,日子居然過得這麼快。
人間三月,正是春暖花開時,群芳爭染人間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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