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方連道不敢,謙讓良久才道:「殿下,臣已將知秋縣所有郎中全部帶來,先讓他們為將士療傷才是。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李隆基點頭道:「該當如此。剛才小仙長已經為將士們裹過傷了,只是藥材是院中摘取,恐怕藥效不佳,如今相比族叔帶來了上好的金瘡藥了吧?」
「自然是有的。」李元方答應了一聲,隨即安排郎中進殿,之後又分配捕快道觀外駐守。折騰一番之後才拉著李隆基到義劍仙面前磕頭:「仙長大恩大德,元方無以為報,只有在三清面前祝禱道長多福多壽。」
李隆基也跟著道:「李氏一族絕不敢忘仙長今日恩德,將來若有差遣,雖赴湯蹈火也再所不辭。」
義劍仙依舊不發一言,對著三清喃喃念經。
倒是業途靈一聲歡呼打破了眾人的沉悶。他笑道:「既然傷號有人接手,那小道就功成身退啦。師父,徒兒這就帶上隨從出門啦!」
義劍仙微微點頭,依舊一言不發。
李隆基卻跟著業途靈一路來到後院,依舊不停地絮叨。業途靈偶爾不耐煩地接上一句,卻只能讓李隆基更加滔滔不絕。
……
「哎,李隆基這小鬼廢話真多。」業途靈坐在遠去地馬車之上,看著依舊在道觀門口表演揮淚惜別地李隆基,長出一口大氣,笑道:「幸虧今日要出遠門,不然能被他煩死。莫不是當初袁天罡就是這樣纏著師父的?」
馬車外傳來顧純陽地笑聲:「你自己就是小鬼一個,居然還敢嘲笑別人。」
業途靈也不理會顧純陽的調侃,伸了個懶腰道:「今早被李元方擾了清夢,這會補個瞌睡,午膳時間你們再叫我。」
馬車之外顧純陽與錢有餘答應了一聲,便自顧自地談笑起來。
一路行程顛簸,業途靈在馬車當中只能睡個迷迷糊糊。是以馬車一停,他便立刻醒了。
業途靈跳出馬車,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大笑道:「終於不用裝乖寶寶了,小爺自由啦!那個誰,快給小爺說說這是到哪了?」
瞅著業途靈大變的神態,顧純陽驚得目瞪口呆。究竟是怎樣神奇地一輛馬車,能將一個溫和良善地小童在兩個時辰之內變成現在這般張狂地模樣?
錢有餘倒是沉穩得多,笑道:「已入偃師境內,我見此地有座野店還算乾淨,所以就決定在此地打尖。」
「偃師啊!」業途靈在錢有餘的攙扶下下了馬車,笑道:「我聽師父講過,此地是七朝故都呢。若不是顧純陽這個臭道士壞事,師父早就帶我去遊覽了。」
正在與店老闆交涉地顧純陽聽到業途靈編排自己,只是得意地笑了笑,心道:「若不是當初賣符咒,哪能有如今的仙緣。」
聽得業途靈有遊玩之意,錢有餘忙道:「萬萬不可,小仙長還是熄了遊興吧。小人跟純陽真人商議過,今天還要趕到滎陽過夜。還有近兩百里路要趕,萬萬不敢在偃師耽擱。」
業途靈嗤笑一聲,道:「我哪有什麼遊興,只是想到了臭道士地糗事罷了。師父交託的事情,我自當盡力辦妥當,哪會抽空去遊山玩水。」
錢有餘招呼著業途靈就座,喜道:「如此就好!只待吃飽歇足了,我們就上路吧。」
業途靈點點頭,大力地拍了拍桌子,大聲道:「店家,給小爺來壺陳年的好酒,上好的牛肉來上三斤。」
此言一落,店裡稀疏地幾個客人頓時發出一陣鬨笑。
錢有餘頭都要垂到桌上了,低聲道:「這等小店哪來的牛肉!下午還要趕路,更加不敢喝酒,不然容易從馬上栽下來。」
業途靈咂砸嘴,道:「好吧,牛肉就算了,但酒還是要來一壺的。總見師父喝酒,每次都是一派享受的模樣,卻始終不讓我嘗嘗。今天師父不在眼前,說什么小爺也是要試試的。」
錢有餘拗不過他,只得讓店家上了一壺村釀,外帶著一缽稀粥以及饅頭鹹菜若干。
業途靈一杯下肚,小臉瞬間擰成了麻花,良久之後才道:「難喝!」
眾食客又是一陣鬨笑,錢有餘捂著額頭,剛要說話,卻聽得道上傳來一聲大喊:「二狗子,二狗子,你家的耕牛跌死了。」
那名喚二狗子的閒漢,停下了在田間閒逛的步伐,大聲道:「此言當真?」言語之間有掩不住地喜意。
「當真,趕快回家吧。」
二狗子歡天喜地地狂奔而去。
業途靈奇道:「這人怕是該改名叫二傻子吧,家裡耕牛跌死了,他居然還這麼高興?」
顧純陽也笑道:「想來是腦子出了問題,不然也不會如此。」
錢有餘嘆息一聲,道:「不是他腦子出了問題,是朝廷的法度出了問題。」
「哦?」顧純陽拿起酒壺,給錢有餘倒了一杯,奇道:「詳細說說?」
錢有餘滿飲了杯中酒,嘆道:「朝廷為了讓農戶買得起耕牛,司農寺將牛價定死在五貫錢一頭,若是跌死了耕牛,還要罰錢一貫。要是擅殺耕牛,更是要吃牢飯的。但牛肉被譽為上品,一頭耕牛宰殺之後,光是牛肉就能賣十幾貫錢。這二狗子家裡的耕牛意外跌死,除了罰款一貫以外,再給上門驗看的差役塞上幾百文酒錢,所費不足七貫,但將死掉地耕牛賣給酒樓或是豪門,十幾貫錢轉眼間就落入口袋,所以他才會如此高興。」
業途靈好奇道:「為何會有這樣荒唐的規定?若是有人專門製造意外弄死耕牛又該如何?」
錢有餘笑道:「哪有那般容易。轄下耕牛死多了,縣尊大人的考評可不好看。哪家敢一年之內跌死兩頭牛,差人上門的時候那可不會管你的牛是不是死於意外,直接就當擅殺耕牛抓起來了。別看二狗子現在歡天喜地,等他從司農寺買了新牛之後,定然照顧得比父母還要周到。」
業途靈還想發問,卻被一道聲音打斷:「儒門張旭,見過道兄。」
業途靈抬頭看去,只見一個十七八歲地青年劍客正端端正正地給顧純陽行禮。
顧純陽一臉茫然,下意識地也拱手還禮。
「嘿,你這書生莫不是眼瞎麼?」業途靈怒道:「難不成你就看不出來,小爺才是老大麼?」
名叫張旭地劍客轉身沖業途靈也行了一禮,笑道:「恕在下眼拙,儒門張旭,見過小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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