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巽部首領來說,坤部眾終究不能如同巽部之人一般如臂指使。筆神閣 bishenge.com即便是他們結陣以待,卻依舊被大風反覆沖陣,帶走三條性命。每次大風沖陣之時,巽部首領都及時指揮圍殺,但最終因坤部之人心存疑慮而功虧一簣。
眼見陣法再次吸收了足夠的散逸靈元促成變陣,一道符咒憑空展開,巽部首領怒急而笑,從手下手中接過一把寶刀,叫道:「來得好!此乃黃龍覆世符,坤寧六爻當中的第五般變化,且看本尊以力破巧。」
說罷巽部首領舉刀朝天,呈舉火燎天之勢,澎湃的真元瘋狂運轉,刀身之上漸漸有電光流竄。
「九天雲華!」巽部眾一見到首領招式便歡聲雷動、阿諛如潮:「尊者威武,必破此陣。」
陣眼之中,七八個各派護法精英凝視著巽部首領的舉動,心中默默推演戰局。
其中一書生笑道:「大風前輩,這招『九天雲華』是什麼來頭?」
一個正在調息地灰袍虬髯大漢漠然道:「不到關鍵時候,這些仙族走狗怎會使出本門功夫?這招九天雲華以前從未聽說過,必是巽部首領自創之招。未與它交手,沒法子通過它來確定創招者的由來。」
隨即,虬髯大漢看著漫天應刀氣而生的血紅雲霞,輕嘆一聲:「嘿,好一招九天雲華,招如其名,只可惜……」
「可惜什麼?」儒生還待再問,卻見異變突生,巽部首領高高躍起,全力一刀衝著化形完畢的黃龍斬下。這一刀去勢用盡,不留半分變招餘地,九天之上的雲霞似乎也受刀勢牽引,化作道道紅芒重重斬在龍頭之上。
黃龍本是符咒虛化,但在它與刀招碰撞之刻,眾人卻感到元神一陣悸動,如同聽見真龍悲鳴。
相交片刻之後,勝負即分。
兩強碰撞的最終結果便是黃龍被撕做碎片,巽部首領也被掀飛百餘丈。
離陣也在一陣顫震之後崩解,被余勁帶得東倒西歪的兩部眾還沒來得及歡呼,一道新的陣勢又將眾人籠罩。
巽部首領面色鐵青,恨聲道:「當年諸葛武侯能夠排下反覆八門的八陣圖,如今其後人諸葛睿不過才初窺反覆三門之境界。天機老兒即便號稱道門最擅陣法者,但在八陣圖的掌握上最多與諸葛睿持平。細算下來也不過二十四道陣法而已,本尊與坤即便是一一破之,又待如何?」
「眾人留神,待本尊破陣!」巽部首領高喝一聲,隨即凝神觀陣,不再理會屬下人的動靜。
陣眼之內,一道人笑道:「病梅君,現在知道大風前輩在可惜什麼了吧?那一刀若斬在陣眼之上,整個陣法不就告破了麼?由此可見,刀招再好,眼光不行也是白搭。」
被喚作病梅君的書生白了道人一眼,道:「如今即便是瞎子也看出來了,還用你來囉嗦?況且我等又不是泥捏的,就算這招九天雲華斬向陣眼,合我幾人之力,還是能夠輕鬆抗衡的。」
道人得意洋洋地道:「終究還是天機仙前輩技高一籌,賊人首領的實力雖強,見識卻差了太多。大風前輩,不如我們操縱變陣,殺他們個措手不及如何?」
大風搖頭道:「不可!爾等功力不夠,操縱陣法終歸會留下些蛛絲馬跡。此陣最大的殺招乃是陣內時間流逝慢於陣外,只要拖到聖護回援,就是穩穩的勝局,眼下實沒必要貪功冒進。」
道人嬉笑道:「這些賊子怕是做夢也想不到,煮海的同道身處在水下百餘丈的機關獸內,他們即便是破了此陣也無損大局。栽在墨家奇巧機關術與道門大陣的聯手之下,他們雖敗猶榮。」
大風卻沒有任何高興的意思,他嘆息一聲,道:「坤部首領自入陣之後便失了蹤跡,這是一個天大的變數。青雲道長,你去聯繫墨家弟子,將陣眼內的道友全部轉入機關獸內,咱們棄守陣眼。」
青雲道人收起笑容,正色應答一聲便轉身行事。
大風又吩咐道:「病梅君,接下來你與諸同道要守好機關獸,萬萬不可主動出擊。更不要想著操縱陣法殺敵,即便是敵人露出天大的破綻也不行。我擔心當初攻擊坤部眾時已被坤部首領察覺,他乃人間仙族的第二號人物,修為難以估量,終歸要小心為上……為今之計,只有我再次出擊引動陣勢,隨後順勢脫離陣法,將附近仔細搜尋一番後再會同聖護回援,圍殺賊子於北海。」
病梅君笑道:「大風前輩且放手施為,病梅定然不負所托。只要能夠釣得大魚,我等做一回香餌又何妨?」
大風鄭重地點點頭,對著眾人拱手行禮道:「諸君珍重,妖皇已為參與此役的勇士準備盛大的慶功宴,大風只願屆時人人都能全須全尾地參加。」說罷便騰身而起,迎著微曦的晨光沒入正北坎陣之內。
大風作為妖族有數高手,對靈元的控制已臻化境,即便是在陣中高速飛行也沒一絲陣元外泄。再加上他有天機仙所給予的陣圖,一路走坎陣入艮陣再轉坤陣,三陣都沒起絲毫變化。
待到離震之交時,大風運轉大半靈元,一入離陣便施展他的成名絕學『千風颶』,無盡的風刃朝著仙族陣地呼嘯刺去。
巽部首領早有防備,冷笑一聲後便拖刀搶上,欲以攻代守。
大風有意試探巽部首領的來路,布靈元於掌間,硬接巽部首領刀招。
兩招甫一相交,大風背後便突生警訊,似有強手從背後襲殺而至。拼著受巽部首領一刀的風險,大風調運靈元橫移而去。不過最終還是慢了一步,坤部首領的重拳擊中了大風的右肋,巽部首領的戰刀破開大風的護體罡氣狠狠斬中其右肩。
大風悶哼一聲,強忍著內外傷地煎迫,運轉迅捷無倫的身法向南突圍而去。
坤部首領制止了追殺大風的巽部眾人,安撫了歡呼不止的坤部眾,大聲道:「老夫已窺破陣法關竅,諸君且調息片刻,做好廝殺準備。」
巽部首領輕聲道:「如何破之?」
坤部首領冷冷道:「八卦各有陰陽之屬,你率部屬入西北陰屬兌卦,以極陽真元引動陣法,直到逆轉該陣陰陽為止。老夫帶領部屬到東南陽屬艮卦,同樣運轉極陽真元增強陣法威能。這樣一來,大陣陰陽失衡,破陣不過頃刻之間。」
巽部首領頷首道:「既如此,那么半個時辰之後兩部同時發力。」
「不!」坤部首領決然道:「一刻之後就動手。老夫方才遊走了三陣,發覺陣中天象變得太快。天機小子不可能將靈力浪費在無謂的天象之上,唯一的可能便是我等所見的天象是真正的天象,但由於陣內某些因素干擾,讓我等產生了時間過得並不久的錯覺。」
一如坤部首領的判斷,陣中之人感覺才過去兩三個時辰,但陣外實際上已經過了一天一夜。
在征蓬與狄仁傑這兩個有一定修為的修士幫助下,業途靈及錢有餘母子用這一天一夜的時間走了一千五百餘里,來到兗州都督府所在之地。
事有不諧,幾人正好遇見了春社,兗州都督府上下皆已休沐,張若虛既不在官衙辦差也不在府中小憩。
征蓬仗著自己與張若虛乃是摯友的關係,胡亂安排錢有餘母子住下,帶著業途靈與狄仁傑就去了郊外墳地。
「老張,人家地春社都是男女幽會狂歡之日,你卻在這大好良辰悼念未過門地妻子,未免有些煞風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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