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根是個比較傳統的人。
對於龍的好奇與偏好,和普通人一樣。
所以,房車裡住著一條龍,肯定比一條驢有面子。
可惜,沒有高興多久,就開始鬧心了。
國道限速七十邁,這是不違章的極限。
當蔡根要測試房車極限的時候。
那顆血紅血紅的油表燈,就會亮起來。
只要超過七十邁,瞬間提示沒油了。
經歷了三次停車,加靈氣以後。
蔡根決定不再犟了。
很明顯,這是兩個祖宗啊。
不給好處,真的不賣力氣啊。
如果要完全測試房車的極限,除非蔡根把手指頭插油箱裡,不間斷供應液態靈氣。
蔡根當然不會那麼做,只好讓貞水茵,勻速的,穩妥的,開回市里。
路過銀行門口的時候,蔡根看到了靈子母,孤獨的靠在牆邊。
那個好大兒摩羯格自從上次跟老婆走了以後,就再也沒回來。
蔡根讓貞水茵靠邊停,獨自下車。
遞上一顆煙,給點上以後,蔡根蹲在了靈子母旁邊。
「你又闖禍了?動靜不小啊。」
沒等蔡根說話,靈子母先開口了。
盯著新房車,一臉的玩味。
「哎,本來跟我沒關係。
算了,別提這些了,鬧心著呢。
摩羯格不回來,我能理解,有老婆牽著。
紅雷和艾迦咋也不回來呢?
對了,還有巴隆,他們不是乖寶寶了?」
對於如此八卦的蔡根,靈子母一點也不意外。
「西邊不知道咋想的,把佛子的事給挑明了。
以前是完全禁止,算是禁區,最大的忌諱。
這次你搞出的靈氣復甦和人族氣運以後。
變成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我覺得,大局的形勢,可能惡化了。
導致西邊,更加寬容。
畢竟在人世間,爭奪氣運,又不是西邊一家。
所以我那幾個傻兒子,必然會被當槍使喚。
我都不知道該感謝你,還是怨恨你了。」
蔡根無所謂的聳了聳肩。
這次去沙漠之後,確實改變了很多事情。
追根溯源,蔡根也很無辜。
事已至此,也沒必要糾結誰對誰錯了。
好的,壞的,接著就是了。
「昨天後半夜的時候,他們幾個回來了。
要把我接走,盡孝心。
被我一頓臭罵,給趕走了。」
蔡根有點意外。
靈子母對於她的孩子,那是相當包容的。
「為啥啊?你怕他們給我找麻煩?」
靈子母嘲諷的笑了笑。
「蔡根,你沒發現,自己臉皮厚了很多嗎?
太自以為是了。
不過,也不是全錯。
確實跟你有關。
以前,為了躲西邊,在你身邊晃悠,無奈之舉。
現在,不必躲西邊了,當然要遠離你了。
你多喪啊。
他們要是還往你跟前湊合,早晚沒。
畢竟,他們的命格,與應龍還差著一大截。
應龍都給你當坐騎了。
我那幾個不孝子,能有什麼好。
八成被你忽悠去填命輪,兩成主動去送死。」
不好意思的撓了撓光頭。
靈子母算是說到蔡根心裡去了。
自從看到地府世界戰鬥的畫面。
蔡根覺得自己的思路,逐漸和苦傘越來越像了。
看誰都像是材料,只分現在用,和以後用罷了。
「對了,我收了個乾兒子。
帶回家不妥當,跟著你混幾天吧。
你們也算是一家人。」
說著,蔡根朝著房車上擺了擺手。
孔四橋被小孫推了下來。
腦袋上還罩了個黑色塑膠袋。
孔四橋下車以後,撕掉了塑膠袋。
「哎呀,義父,有必要嗎?
我也不是你的人質,哪裡我不熟啊。
這是哪啊,到家了...」
孔四橋四下看了半天,終於看到了靠牆坐著的靈子母。
幾乎的連滾帶爬,來到靈子母身前。
五體投地,行了大禮。
「小姐,你怎麼在這啊?
多年不見,你怎麼混成乞丐了?」
猛地發現,蔡根蹲在旁邊,趕緊拉蔡根。
「義父,你咋這麼無禮呢。
趕緊跟我跪下,給小姐行禮。
我是她最忠誠的奴僕。
你是我義父,跟著我論吧。」
哎呀我去。
蔡根眼前一黑。
本來以為,當諸天護法孔四橋的義父,能夠長輩分。
結果,還越混越低,成了奴僕。
一把甩開孔四橋的手。
「你給我滾犢子,誰特麼跟你論啊。
靈子母,你認識他吧?」
靈子母看到孔四橋,也很意外。
想不明白,他咋和蔡根混到一起去了。
「啊,認識啊。
他曾經是我父親的坐騎之一。」
「啊,你爹以前騎蜈蚣的嗎?」
靈子母嘆了口氣,對於蔡根的腦迴路,也是很無奈。
「以前他是龍來著。
一般有點名頭的人,誰還沒有個龍當坐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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騎不騎的,看心情,但必須得有。
否則,跟別人見面都不好意思打招呼。
你蔡根,不也混上龍坐騎了嘛。」
這個...
蔡根還真沒想過。
被靈子母一提,還真是那麼回事。
眼前自己和唐僧,配置上也差不多了。
有龍坐騎,有猴保鏢,有豬顧問,有貓寵物。
「既然你們是老熟人,那就再好不過了。
孔四橋,你就在靈子母這等我吧。
條件是差點,你克服克服。
我準備好了,過來找你。
咱們看看,是不是還能整出點別的動靜來。」
孔四橋趴在地上,眨著眼睛,反應了半天。
「義父,你的意思是,整出類似今天,這麼大動靜嗎?」
「差不多吧,你能做一次局,就能做第二次。
我看好你,不要讓我失望呀。
最近你也好好整合一下資源。
儘快做一份可行性報告出來。」
孔四橋當場就石化了。
今天這麼大動靜,已經是九死一生了。
怎麼感覺蔡根有點上癮了呢?
「義父,這做局的事,講究的是一個,天時地利人和。
硬做局,有違天和啊。
我的命不夠硬,扛不住的。」
蔡根已經起身,往房車走了。
壓根不給孔四橋拒絕的機會。
「我不管,這是你存在的唯一理由。
也是你對這人世間唯一的貢獻。
如果做不到,那就去給潘富貴一家償命吧。
自己選,我從不強迫人。
靈子母,幫我看著點,別讓他跑了。
他身上有血債。」
這一番話,哪裡有一點義父的情誼啊。
逢場作戲,儼然成了蔡根的基操。
「嗯,少爺,我是你家保姆。
只要你提要求,我就聽著,必須照辦。」
靈子母嘲諷了一句後,突然話鋒一轉。
「對了,昨天晚上,帝釋天也來了。
他記憶恢復了,據說是西邊出手干預的。」
帝釋天,從一個白痴,恢復了?
天歌抹除記憶情感,不是不可逆嘛?
西邊咋那麼能呢?
還是說,帝釋天比較特殊?
「帝釋天說。
他要好好感謝你,給他這一段美好的經歷。
讓他重新認識了自己,升華了靈魂。
說的時候,咬牙切齒的,不像好話。」
蔡根感覺身體一下被掏空了。
這就是靈子母的報復,讓蔡根不得安生。
帝釋天的靈魂是不是得到升華,蔡根不確定。
但是,帝釋天變小孩以後,拉褲兜子確實好幾次。
眼前,只能希望,帝釋天沒有潔癖吧。
否則他該如何面對這段經歷呢?
又該如何感謝蔡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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