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蕭肯定不知道蔡根的難堪。
口才雖然不好,但是對恩公的誇讚毫不吝嗇,很是努力。
「即使恩公沒有表現出來。
他柔軟的內心,我已經呼應上了。
像這樣值得傳頌的母子情深,絕對會被標榜起來。
恩公肯定會給予尊重,妥善安置。
否則,他整這個共享子女的買賣幹啥?
企業文化中的尊老愛幼是幌子嗎?」
春蹄直接忽略了所有的論據,直指結論。
「可能蔡老闆是為了騙錢吧,總歸要找個噱頭。」
蕭蕭語塞,看向屏幕里悲喜不明的蔡根,不知道該如何反駁。
這兩個貨的一段對話,無論是安心便當里,還是外面現場的觀眾席,都聽得一清二楚,不輕不重的把蔡根架了起來。
是啊,共享子女推崇的就是傳統孝道。
現在,目連與諦聽的這一出母子情深,感天動地了。
蔡根該如何處置呢?
滿心仇恨,蔡根以怨報怨,冷酷無情,趕盡殺絕,是一種說法。
感動成全,目連受罰認錯,悲情母子,不計前嫌,是另一種說法。
兩種說法,蔡根如何選擇,都沒毛病,誰也不會指責什麼。
但是,被仇恨蒙住雙眼以後。
會不自覺的助長戾氣。
會忽略真正重要的事情。
會無視很多人世間的美好。
經過蕭蕭和春蹄兩個二貨無心的探討。
蔡根就不好繼續沉默下去了。
此時的地藏,確實任由自己處置。
是魂飛魄散,還是百般羞辱,都在蔡根一念之間。
看了看要死要活的諦聽。
又看了看目連任憑發落的模樣。
剛想開口,小孫替蔡根問了出口。
「目連,你是真的知道錯了。
還是在為了母親委曲求全?」
目連看向小孫,坦坦蕩蕩。
「有何區別?」
這個回答,就有意思了。
直接表現出了他的過人之處。
為了母親,可以放下所有自尊與高傲。
可以放下從前割捨不掉深受束縛的人設。
認錯與否,還重要嗎?
這本身,就是一種大徹大悟,認錯的態度吧。
但凡有一點不甘心,或者不情願,都不會如此吧。
畢竟,他的狀況,已經把自己重頭再來的路全給堵死了。
壓根就沒想重頭再來。
目前唯一的念頭,就是讓諦聽有個好結果。
小孫明白這一點,沒有繼續問,而是看向了蔡根。
「三舅,你拿主意吧。
畢竟你才是受害者,也是勝利者。
只有你才有自個選擇慈悲,或者冷酷。」
嘯天貓一下就不樂意了。
「臭猴子,你剛才說。
他叫我繼父,你就站在我一邊的。」
「賤貓,我沒有繼續為難他,不就是在幫你嗎?
你還想咋地?
當初被逼的在靈門關前抹脖子的是我。
我都不吱聲了,你還想咋地?」
嘯天貓直接換了個對象,看向了蔡根。
「主人,我繼子,呵呵。
還特麼有點不習慣。
目連他年少無知,哈哈。
確實需要時間適應呢。
哎呀,主人,你給句痛快話啊。
到底咋樣啊?
你也不想我成天對著個怨婦吧?」
蔡根能想到的,小孫已經替他說得差不多了。
面對這樣的母子情深,很難全盤否定。
無論咋說,地藏今天受到的懲罰,已經超乎蔡根的預料了。
再有,諦聽跟在嘯天貓身邊,是不是好歸宿還兩說呢。
明里暗裡,自己好像都沒吃虧,何不就此作罷。
畢竟自己的一舉一動,還有那麼多人看著,表現得太小心眼也不好。
唯一有點不甘心的,就是自己沒親手替兒子出氣,有點遺憾。
蔡根晃悠著走到目連身邊,抬起了巴掌。
目連抬頭迎上蔡根的巴掌,一臉淡然。
就算蔡根一巴掌拍死他,無怨無悔。
蔡根高高舉起右手,在目連的禿腦瓜上,狠狠的抽了一巴掌。
只是,由於本身有點虛,力量很弱。
弱到這一巴掌更像是愛撫,不像是報仇雪恨。
這個舉動,讓所有人很是不解。
蔡根這是要鬧哪樣啊?
說是小心眼報復,有點兒戲吧。
說是手下留情,但是看蔡根的表現又不像啊。
嘯天貓卻看出了端倪,直接就笑了。
「主人的惡趣味,真是沒法說。
咋能拿人家腦袋擦手呢?」
小孫就理所當然了。
「又沒讓他魂飛魄散,擦下手咋地了?
哪裡惡趣味了?」
小二幽幽道。
「我記得老闆說,停水了。
那老闆手上的水,嘿嘿。」
三個人對視了一眼,同時奸笑起來。
蔡根本來已經準備好很多大義凜然的說辭了。
可是被這三個貨給揭穿了自己的惡趣味,頓時萬分尷尬。
現在好了,所有人都知道了。
目連本來被拍了一巴掌,不明所以,一臉迷惑。
經過吧檯那邊三個人的講解,哪裡還不明白。
沒有受辱後的悲憤,只有無奈的苦笑。
而且,再次把頭伸了出去,態度明顯。
抽吧,隨便你,蔡根你高興就好。
這讓蔡根好生尷尬啊。
本來的理直氣壯,也有點小小的心虛。
用手在腿上胡亂蹭了蹭,第二次舉起了手。
這一次,要比第一次正式許多。
因為,蔡根決定,這一巴掌下去,所有恩怨一筆勾銷。
自己也算親自替兒子出了氣,以後見兒子不虧心。
「目連,諦聽在我這你就放心吧。
你我恩怨,就此翻篇,我不再追究。
如果你不服,大可回去修養一番,再來找我。
我安心便當的大門,永遠向你敞開。
如果你真的大徹大悟,以後修善積德,多做好事。
不要淨顧著喊口號,多多腳踏實地。
我想終究有一天,你會成佛的。」
說著,蔡根輕輕的,拍下了,了斷恩怨的一巴掌。
從此,他與目連的所有過往,全都翻篇。
目連明白蔡根的意思,伸著腦袋,心甘情願的接受這個懲罰。
可是,當蔡根這一巴掌,拍在目連頭頂之上。
突然紅光大作,一朵紅色的蓮花憑空出現,直接把目連殘魂包裹起來。
這一變故,嚇得蔡根往後倒退。
直到背靠吧檯,才停下腳步。
「蔡根,你好卑鄙,偷襲我家目連?」
「諦聽,我就輕輕拍了一下,沒幹別的。」
「主人,不要慌,我理解你。」
「對,三舅,我支持你。」
「老闆,你咋樣都有理。」
「臥槽,我真沒偷襲。」
看著眼前吞掉目連的大蓮花,蔡根百口莫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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