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根看著眼前這麼一大桌豐盛的飯菜,激動的流下了口水。
死去活來的折騰了有半個多月,蔡根可以說是水米未進。
之所以還活著,除了日積月累的脂肪,剩下的就只能從玄幻角度去考量了。
提到脂肪,蔡根直接就進入了角色。
原來海豹看著很胖,實際上的肉這麼瘦啊。
難道脂肪被人偷吃了嗎?
是的,眼前的餐桌上有海豹肉,有帝王蟹,有小雞燉蘑菇,有午餐肉,有水果罐頭,有燒雞,有臘腸等美食。
輔食的多樣性不算,主食都三四樣,大米飯,饅頭,花卷,麵條,把王苟勝直接都看哭了,自己啃了好久的生肉啊,今天終於可以吃熟食了。
為了能夠擺下這麼多吃的,房車裡的桌子肯定是不夠的。
只好從船艙里搬上來幾個破木桶,臨時在甲板上搭了一個大桌子。
雖然冷一點,不過正合蔡根的心意,現在就需要極寒天氣來壓制大心臟,他才能活動自如。
如果在房車裡打開空調,蔡根走一步就得爆血管,絕對沒有好下場。
蔡根看著眾人躍躍欲試的表情,怎麼感覺比自己還餓呢?
難道自己死過去了,他們都寢食難安?
絕對不可能。
舉起店裡泡了枸杞的白酒,蔡根就是一陣心疼。
不知道段土豆偷偷裝了多少,估計她臨出門,行李中全是裝杯打封的散白酒吧。
也算是幹了點人事,還知道分自己一杯。
剛想舉杯宣布開始造,突然停了下來。
「關大爺,你也一起過來喝點啊?
你都說了,踏上冰島,就是危機重重,咱們不得喝點壯壯膽嗎?」
說完了以後,蔡根就有點後悔。
上次去太清溝就是宿醉以後,除了打架,偶爾還得吐,實在太難受了。
想要放下酒杯,還有點捨不得。
上次吃飯喝酒,還是在雪城參加楊仨的婚禮,因為有大事要辦,也沒喝痛快。
一晃都多長時間過去了,不喝點心裡實在難受。
關山勒看著眾人一頓忙活,擺好了吃食,還知道叫自己,很是欣慰,這蔡根還是很懂禮貌的。
不過,剛才被蔡根撩撥起來的小情緒,仍舊沒有平復,所以沒啥好脾氣。
「喝點倒是挺好,不過,蔡根你來開船啊?」
咦?
這叫什麼話?
這條破船還需要人來開嗎?
不是鯨魚拉著跑嗎?
不想來就別來,何必這樣說話扎人呢?
蔡根也沒慣著關山勒,直接把話頭給堵死了。
「哎呀,那我可不會。
只能辛苦你老人家了。
小孫,給關大爺整倆饅頭,咱們趕時間,歇人不歇馬。
不對,關大爺,我不是說你是馬哈。
來,咱們」
說到一半,蔡根還是沒有說開始,把大夥都急壞了。
「咱們開始之前,我先講兩句。
上次在太清溝,大夥出力不出力的,也都算跟著一起冒險了。
我在這先謝謝大家,大家辛苦了。」
段曉紅沒那麼多講究,一杯的白酒,她都喝一半了。
紅著臉開始搖頭。
「菜幫子,不用客氣,都是我應該做的,不辛苦。」
哎呀我去,蔡根真想把酒杯摔她臉上。
這個貨就是來摘取勝利果實的,完事了才過來的。
啥忙也沒幫上,淨在這裝犢子。
只好看著楊仨他們點了點頭,希望他們懂自己的意思。
楊仨他們當然懂,雪城的一遭,一道壕到八道壕,不說步步危機吧,總是險象環生。
尤其在八道壕遇到的小可愛,大家經受了心靈上的洗禮之後,對自己都有了更深刻的認識。
那就是,無論自己以前多牛掰,遇到小可愛這種級別的敵人,自己就是個廢物。
或者說連廢物都不如,絲毫沒有存在感。
心路歷程就不願意回憶了,只是再看蔡根的時候,無論現在活蹦亂跳,還是死過去安詳平靜,都有一種說不出來的依賴感。
是的,在面對小可愛的時候,唯一不受影響的蔡根,成了他們心理上的最後一道防線,也是最後的一點依靠。
沒有蔡根在身邊,他們感覺不到一點安全感,甚至對於存在本身都產生了深深的憂慮。
當然了,還有更加細心的人,會想到更深層次的問題。
蔡根為什麼不受小可愛的影響?
蔡根為什麼會被小可愛叫成細的?
蔡根為什麼僅僅用一個仁心就克制了小可愛?
這些事情,如果單純用覺醒苦神自身的特質來解釋,是遠遠不夠的。
隨之而來的就是接下來的問題。
為什麼苦神會不受小可愛的影響?
這與小可愛對文明世界屬性壓制,產生了嚴重的悖論。
再往深了想,就會要探討苦神的屬性問題了。
可是,偏偏苦神又是這個世界的土著,為了對抗小可愛傾其一生的存在,屬性不容置疑,肯定沒問題。
每每有心人,想到這,就會迷惑不已,又何其苦惱。
萬幸,蔡根還在。
萬幸,蔡根還在處理問題的路上。
相信如果陪蔡根走到最後,一切不合理,一切疑惑都會浮出水面的吧。
只要能走到最後。
不過,無論有心人還是無心的人,都沒啥信心。
這是一個艱巨而又很難完成的挑戰。
看著大家都喝上酒之後,蔡根把目光放在了王苟勝身上。
「狗剩子,你們道士也喝酒嗎?
不是有什麼清規戒律嗎?」
嘴裡塞滿了午餐肉,王苟勝感覺自己終於脫離了茹毛飲血的原始人生活,沉浸在現代工業文明的福澤中。
偏偏蔡根又來針對自己,他的氣就不打一處來。
支支吾吾的說話費勁,用半杯白酒才順下嘴裡的吃食。
「蔡根,我最後一次警告你,不要拿別人的名字開玩笑。
我叫王苟勝,不叫狗剩子,請你尊重我。
我喝酒咋地了?
道士又不是和尚,有啥不能喝的?
再說了,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宇宙天地間萬事萬物均效法,遵循「自然而然」的規律。
一切事情不必執著,更不必刻意,順其自然就好。
說多了你也聽不懂,不過我還真沒有喝過這麼難喝的酒。
一點藥用價值沒有,入口還不夠甘甜,回味全是糟粕。
太特麼難喝了。」
嘴上說難喝,王苟勝相當言不由衷。
剩下的半杯白酒一口乾,相當豪邁,一滴不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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