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火珠的話剛說完,沒有一秒。
遠處傳來了若隱若無的鼓聲。
好像和在視頻聽到的不一樣呢?
記得在視頻里聽到的鼓聲,是一種沉重的,悲壯的鼓聲。
敲得你鬥志昂揚,敲得你血脈噴張。
就好像不出門攔一匹驚馬,中心的熱血就抑制不住一般。
此時的鼓聲,敲得充滿了生機勃勃,讓人不由得心生愉悅,渾身舒暢,暗合著某種韻律,內心平靜。
是不是自己記錯了呢?
還是說自己想多了?
蔡根習慣的在自己身上找原因,驚恐的看向四周,尋找那些被鼓點迷惑的老人們。
可是,鼓聲響了半天,蔡根也沒看到一個人。
「喳喳,你不是說快了嗎?
人呢?
咋還不出來啊?」
喳喳相當淡定,沒有一絲慌亂。
「你忙啥?
還有四個小時,天就黑了。
等天黑,他們就出來了。
昨天晚上,打了一晚上,該到偃旗息鼓的時候了。」
四個小時以後?
蔡根當場就蒙蔽了。
「不是,你昨天不是說,天亮開始嗎?
所以我們才在你家住了一晚上,起早趕過來的啊。」
喳喳仍舊無所謂,好像蔡根的情緒,不在他的考慮之內。
「我確實說天亮開始啊。
天亮開始埋伏,等到天黑,他們才會打仗。
不提前埋伏好,等著被群毆啊?」
蔡根立馬就做了起來,腦袋直接磕到汽車地盤上了。
這把蔡根給疼的,眼淚都快出來了。
自己好像被喳喳給戲耍了呢?
他們瓜爾佳氏一脈相承的滿嘴跑火車啊。
一句實話沒有,還嘴硬,啥也不承認。
「不是,那我們也沒有必要,提前埋伏四個小時啊?
提前一小時來,還不趕趟嗎?」
喳喳翻了個白眼,沒有氣呼呼的說。
「我埋伏好幾個四小時呢,我跟你說過嗎?
遭點罪怎麼了?
現在的月份,白天短,晚上長,一共才四小時而已。
你咋那麼矯情呢?
再說了,我不是想讓你體驗一下完整版嗎?」
完整版?
蔡根瞬間冷靜下來,難道還有什麼自己不知道的隱情嗎?
「喳喳,什麼完整版,你在說啥?」
「聽見這鼓聲了嗎?
白天的時候,是自愈之鼓,需要安撫戰士的靈魂。
晚上的才是戰鬥之鼓,需要激發戰士的血性。
我讓你提前來,就是想讓你完整體驗一下,這件事的全過程。
你有啥好抱怨的啊?
看問題不能片面,你家大人沒告訴過你嗎?」
蔡根被喳喳數落,竟然無言以對。
誰能想到,鼓聲還有這麼多說道啊?
原來,冰島的事情,不只是視頻里發生的事情。
還包括白天的鼓聲?
自愈之鼓?
聽著就很好理解。
戰鬥一夜的老人們,不止是身體受傷嚴重,靈魂上也會遭受嚴重的打擊吧?
所以這鼓聲,就是在老人們休養生息的時候,安撫修復靈魂的嗎?
蔡根越想越有道理,越想越覺得奇怪。
這完全是一條龍的服務啊。
敲鼓刺激,戰鬥受傷,軀體自愈,安撫靈魂。
然後,第二天再來一遍。
這不是閒的嗎?
有什麼意義呢?
蔡根碰了破小孫。
「小孫,你看到,鼓聲是從哪裡傳來的嗎?」
小孫順著鼓聲傳來的方向,使勁的看了看,然後伸手一指。
「應該是那邊傳來的,三舅,你沒聽出來嗎?」
蔡根一皺眉啊,心裡就來了氣。
「我當然知道是那邊傳來的啊。
我又不是聾子,咋能聽不出來。
讓你用好眼神看看,到底是誰在敲鼓?
敲的是什麼鼓,為什麼有這種魔力。」
小孫點了點頭,再次往鼓聲的方向看了看。
「三舅,太遠了,我沒看見。」
暈,小孫的好眼神都看不見,那得多遠啊?
「喳喳,那邊有什麼建築嗎?
還是有什麼特點?」
喳喳也順著鼓聲的方向看去,眼神中情感很是豐富。
有點忌憚,還有點慶幸,更多的是不願意看。
「那邊啥建築也沒有。
有一座火山,叫海拉克」
「啊,海拉克火山,那不是地獄之門嗎?
啊,啊,段大姐,你打我幹啥啊?」
石火珠打斷了喳喳的話,驚呼道。
只是驚呼到一半,就遭受了段曉紅的重擊。
「我打你幹啥,你說我打你幹啥。
在我耳邊,一驚一乍的幹啥?
你嚇我一跳,你知道嗎?
這把我嚇得,酒都灑了。
你給我舔乾淨,灑多少舔多少。」
原來石火珠的大叫,正好趕上段曉紅喝酒,驚嚇過度,把酒杯給扔了。
石火珠看著地上已經快要滲沒了的酒,一臉的愁容,向蔡根求助。
「蔡老闆,你管不管啊?
她這不是欺負人嗎?」
蔡根也有點看不下去了,段曉紅有點飄了。
「段土豆,你要是再沒事找事,趕緊給我滾回去,別給我添亂。
還你的酒,哪一杯不是我的酒啊?
你記賬了嗎?
你給錢了嗎?
裝啥犢子,老實眯著,別逼我發飆。」
難得,蔡根發火了。
絕對不是因為替石火珠出頭,肯定是因為心疼酒。
段曉紅自知理虧,竟然聽話的閉上嘴了。
「喳喳,那邊就是什麼地獄之門嗎?
這名字挺邪乎啊。
真的通往地獄嗎?」
石火珠看段曉紅蔫茄子了,趕緊插話。
「蔡老闆,主要海拉克火山的地貌,實在有點恐怖。
常年噴涌著岩漿,加上溫泉環繞,霧氣昭昭,看著有點嚇人,不像咱們陽間的風景,所以取名叫地獄之門。
實際上就是座比較活躍的火山。」
蔡根還沒等接話,喳喳先開口了。
「一座破火山,噴點破岩漿,何德何能被稱作地獄之門啊?
之所以這麼叫,那是因為,那座海拉克火山的坐在地,就是我們家族的地獄。
多少族人,把自己的生命,青春,以及所有的一切,全都扔在那了。
我們家幫著苦神守的秘密,就在那裡,海拉克火山。
那以前是我們家族的禁地,也是我們家的私產。」
蔡根敏銳的聽出了不對。
「以前是禁地,現在不是了嗎?」
喳喳呸了一口,也不知道是在對誰不滿。
「現在不是了,是歸去來的禁地。
我們家族的人,已經過不去了。
不過這樣也好,省著去奉獻犧牲,都是我老爹的功勞。」
蔡根稍微聯繫了一下,馬上就明白了。
關塔塔還真是違背了祖訓,把家族的禁地,都交給歸去來把守了,難怪進不去祖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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