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屋?
自己砸碎了關山勒的雪屋嗎?
蔡根腦袋有點迷糊,理不清頭緒。
就感覺身下的積雪中,傳來了一個陌生的聲音。
「爺爺,你是不是老毛病又犯了?
這個雪屋不是我今年入冬幫你新蓋的嗎?
啥雪屋能住六十年啊,夏天不化嗎?」
關山勒收起了金豪豬,走到了大雪堆的旁邊。
「蔡根,你把我孫子喳喳給砸傻了,都開始跟我頂嘴了。
你賠我孫子,那是我的命根子啊。」
喳喳?
蔡根本來就迷糊的腦袋,直接開鍋了,亂成了粥。
還沒等想明白咋回事,就感覺自己身下傳來一股巨力,把自己從雪堆中舉了起來。
當然,同時舉起來的還有小孫和嘯天貓。
出了雪堆,蔡根才看清,原來在自己的身下,確實有個人。
撣落山上的雪花,一下就認了出來。
這不是自己唯一的外國員工,冰島的關懷員喳喳嗎?
這麼巧的嗎?
再看自己撞得那個大雪堆,確實有個因紐特人雪屋的輪廓。
只是現在完全塌了,沒有了曾經的圓頂。
「關大爺,你平時就住雪屋啊?
實在太艱苦了吧?」
蔡根有點不好意思,無論什麼原因,無論人家是不是住了六十年,畢竟是關山勒的家,自己就這麼草率的給砸塌了,實在不應該。
可是,抬起頭,向四周一看,覺得好奇怪啊。
周圍不說是高樓大廈吧,反正現代化的程度很高。
在一個城市的中心,竟然蓋了一個雪屋?
就算是冰島地廣人稀,有點有離奇了吧。
「喳喳嗎?
你好。
我是蔡根,共享子女的負責人。
你傳回去的錄像我看了,真是難為你了。
我們這次來,就是幫你解決問題的。」
蔡根覺得,老闆就應該有老闆的樣子,該說的話必須要說。
結果,喳喳並沒有像石磊磊那麼激動,好像有點漫不經心。
又好像冰島發生的事情,他完全不放在心上。
「哦,你好。
來了能整就整,整不了也不用勉強。
我沒啥為難的,都是我爺爺逼我的乾的。
我也是沒辦法,哎呀,煩死了。」
關山勒一下就來了脾氣,對於喳喳的態度很不滿意。
「孫子,你怎麼說話呢?
我什麼時候逼你了,這都是你的責任。
這都是你作為瓜爾佳氏子孫的不可逃避的責任。」
喳喳看爺爺生氣,不敢繼續頂嘴,氣鼓鼓的不說話。
嗯?
他爺爺逼他幹的嗎?
那麼也就是說,喳喳這小子,並不是真正的想要當共享子女的關懷員唄?
這個問題,就有點嚴重了。
主動配合,與被動強迫,完全是兩個概念啊。
蔡根的臉一下就陰了上來,喊了一聲石火珠。
「阿珠,你給我過來。
馬莎拉招人,不審核的嗎?
是不是有點瀆職啊?」
雖然氣溫非常冷,石火珠腦門子都冒汗了。
他也沒想到,喳喳竟然如此消極。
這不是給他老婆上眼藥嗎?
畢竟共享子女招人全由馬莎拉負責。
蔡根不開心,誰能有好果子吃啊?
跑到蔡根身邊,石火珠輕輕的把他拉到一旁,壓低聲音說。
「蔡老闆,審核了。
而且相當嚴格呢。
這個喳喳可不是在公開版上報名的。
而是在靈異版上報名的。
所以,馬莎拉就對其他條件都開了綠燈。」
靈異版?
想當初,石磊磊走得也是靈異版路線,最後挖掘出來,水猴子和黑狐狸的後代。
那麼這個喳喳呢?
蔡根眯著眼睛上下打量了半天,也沒有骨骼清奇的徵兆啊。
比小孫的個子高點有限,絕對沒有一米七,好像營養不良沒發育完全一般。
一身看不出本色,骯髒的獸皮,非常寬大的罩在身上,穿衣風格很是豪放。
小臉長得算是很清秀,只是兩個大紅臉蛋子好像喝多了以後的段曉紅。
如果非說有什麼特別,那就是髮際線特別高,也不知道是年少謝頂,還是頭型怪異,帶著帽子也看不太出來。
哪裡靈異呢?
餘光看到關山勒正在吹鬍子瞪眼,蔡根猛地想起來。
這個喳喳是關山勒薩滿大拿的親孫子,當然是靈異圈的啊,還能是普通人不成?
算了,現在也不是糾結這個事情的時候。
願意不願意的,等把事情處理完再說,大不了換個人唄。
強扭的瓜不甜,更不解渴,雙方都願意才是長久之計。
「關大爺,你何必呢,逼著孩子做不願意的事情,可不是什麼好方式。
喳喳,不管你願意不願意,咱們先辦事吧。
對了,還有多久天亮啊?
咱們也別廢話,直接去現場看看。」
喳喳的漫不經心,並沒有因為關山勒的情緒所改變,好像進入了叛逆的青春期,對待什麼事情都很煩躁。
「哎呀,去毛的現場啊。
天剛黑,今天都打完了,明天再說吧。
爺爺,我先回去睡覺了。」
嗯?
蔡根能夠理解明天再說,但是不能理解咋喳喳所說的回去睡覺。
「喳喳,你去哪裡睡覺啊?
你不是和關大爺相依為命嗎?
對了,我還把你家房子給砸碎了。
今天就到房車上湊合一夜吧。」
喳喳像是看傻子一樣盯著蔡根看,發現他不是在開玩笑。
「大哥,我不住這裡啊,雪屋塌不塌的,跟我有毛關係。
我自己有家,當然回自己家睡覺了。」
自己有家?
成家了嗎?
年級輕輕的,結婚這麼早幹啥?
蔡根想問題直接就跑偏了。
「你不是和關大爺生活在一起嗎?
你有自己的家,為什麼讓關大爺住雪屋呢?」
喳喳更加的不耐煩了,說話的語氣也越來越急躁。
「大哥,你咋知道我沒叫他去呢?
我爺爺倔得很,說看我爸媽來氣,死活不去。
我有啥辦法。」
蔡根不明白,為什麼喳喳會激動,難道自己的問題有什麼瑕疵嗎?
看到他爸媽來氣,難道喳喳和他爸媽住在一起。
不過,關山勒不是說他們家的族人,都戰鬥犧牲了嗎?
對了,喳喳可能是因為從小沒有媽媽爸爸的愛,所以遷怒於關山勒,認為是爺爺的堅持,造就了他從小的孤苦伶仃。
正好趕上叛逆期,想法有點極端,寧可住到墓地去,也不要跟關山勒住在一起。
蔡根腦補了這些情節之後,豁達的一笑,再沒必要跟喳喳計較。
「哎,喳喳,死者為大。
你即使住在墓地,常伴父母左右,也不會改變任何事情。
咱們就讓逝者安息,活著的人繼續往前看吧。
畢竟生活還要繼續。
你說,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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