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狗看到,溪的岸邊,只有一個孤零零的盆子,落在草叢裡,曾大奎卻連個影子都沒看到,隨即心頭一緊:「難道老奎子也」他不敢再往下細想,生怕自己把曾大奎給咒死了。
腳下的溪,發出叮咚叮咚的流水之聲,靜靜流向未知的遠方,水中的蝦蟹在水底悠閒地散步,而在水底卻隱藏著一隻大烏龜,那隻烏龜對於蝦蟹來,就像是一座大山,並且通過偽裝,和周圍的環境融為一體,等到一隻毫無防備的螃蟹,爬到烏龜的旁邊時,烏龜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閃電般咬住了那只可憐的螃蟹,然後迅速將它的身體咬碎,已經被咬碎的螃蟹還在拼命掙扎著,想要反抗,但是一半的身體已經不見了,看起來悲壯得很,另一半,很快也被烏龜無情地吃掉,沒有辦法,弱肉強食,就是這麼殘酷。
而此時,三人和秦嶺的關係,就如同螃蟹對烏龜一樣,只是不知道他們的命運,會不會像那隻螃蟹一樣悲壯。
「曾大奎怎麼不見了?」
林莎有些疑惑地看了看李二狗。
「我也不知道啊。」
李二狗回道。
溪四周的環境靜悄悄的,並沒有發現什麼怪異之處,也沒有發現野獸出沒的痕跡,林間的霧氣也都散了,露出了叢林本來的面貌,原始而充滿野性,也許他們本就不該來打擾叢林。
「老奎子呀,你他娘的不會真失蹤了吧?你到底去哪裡了?」
李二狗不見曾大奎蹤影,心頭似被火燒,沮喪地跪在那個遺落的盆子旁,眼淚都差流出來了。
「都怪我啊,要不是我非要把你騙到這秦嶺中來,找什麼人血琉璃燈,你和老周就不會失蹤了,是我李二狗害了你們啊。」
林莎一聽到「人血琉璃燈」幾個字,眼神中立刻迸射出一絲奇異的光芒,但是隨後那種光芒又很快消失了,表情也恢復了平靜。
突然就在這時,一個熟悉的聲音,從溪另一頭的樹林裡傳來。
「你奎爺還沒死呢,哭個屁。」
只見曾大奎緩緩地從樹林裡走了出來,臉上還帶著一絲會心的微笑。
「原來你子沒有死,真是太好了,你不知道,剛才差把你二狗爺嚇死了,你要是真有個什麼不測,我李二狗這一輩子都會良心不安的。」
李二狗見到曾大奎平安歸來,立刻喜笑顏開,精神也立刻振作起來。
林莎微笑著,看著曾大奎,朝他了頭,以示關切。曾大奎也微笑著做出回應,兩人雖然只是剛剛認識,卻已好像是認識多年的老友,只需要一個簡單的眼神,就可以明白對方的意思。
「我有那麼容易死嗎?你奎爺還要活到100歲呢,你要哭喪恐怕也早了80年。」
曾大奎沒好氣地。
林莎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李二狗苦笑一聲,只要曾大奎能安全回來,他就心滿意足了,哪裡顧得上丟不丟臉。
「不過話回來,你他娘的到底跑到哪裡去了,才一會兒功夫,就不見了,可把咱們嚇得不輕。」
李二狗有些生氣地道。
只見曾大奎突然扔過來一個東西,然後道。
「這就是答案。」
李二狗趕緊將那個東西接住,一面茫然。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李二狗發現,曾大奎扔過來的居然是一隻髒兮兮的鞋子。
「你還認得這隻鞋子嗎?」
曾大奎問道。
只見那隻鞋子上,滿是野草的的痕跡,上面還有些斑斑,好像是被什麼液體弄髒的,但是可以看出不是血跡,而是某種植物的汁液,除了鞋面有一些輕微的潮濕外,看不出其他的情況。
李二狗拿起手中的鞋子仔細看了看,覺得有些熟悉,突然叫道。
「我認出來了,這就是老周的鞋子。老奎子,你是在什麼地方找到的?」
「就在前方的樹林裡。」
曾大奎表情凝重地。
「那老周呢?你有沒有發現他?你光找回一隻鞋子有什麼用?」
李二狗。
林莎這時很好奇,她不知道曾大奎和李二狗口中的這個老周到底是誰?是不是她認識的那個老周,因為她也認識一個叫老周的傢伙,而且還非常的熟悉。
曾大奎搖了搖頭,表情看起來格外沉重。
在聽到沒有找到老周后的消息後,李二狗顯得有些失望
「你不覺得這件事很奇怪嗎?」
曾大奎這時了一句。
李二狗連忙問道。
「有什麼奇怪的?」
「不過,在此之前,你們倆最好先過來,看看更有意思的玩意兒。可不要被嚇壞哦。」
曾大奎並沒有立刻出奇怪的地方,而是朝著溪旁的,那片茂密的灌木叢指了指,眼神中閃著一絲詭異之光。
李二狗發現,那片灌木叢,就是他和曾大奎,在昨晚發現那個奇怪女人的地方。
於是李二狗和林莎趕緊從溪里趟了過去,迅速來到了曾大奎旁邊,然後定睛一看,看到在茂密的灌木叢後,有一團金黃色的不明物體,立刻驚得張大了嘴巴。
只見那是一張非常巨大的爬行類動物皮,可以肯定,是從某種生物身上脫落下來的,看起來非常巨大,長度起碼有七八米,直徑比成年人大腿還粗,就這樣亂七八糟的遺落在草叢上面,那張皮看上去還有些透明,上面有許多規則的紋理,看上去就像是一張完整的蟒蛇皮。但三人不知道,到底會是哪一種蟒蛇的蛇皮,因為這種金色蛇皮他們還從來沒有見過,唯一的可能就是黃金蟒,但是世上真的有這麼大的黃金蟒嗎?如果那像蛇皮的東西,不是黃金蟒蛻的皮,那又會是什麼呢?
「我的個娘吶,這不會是蟒蛇蛻的皮吧,也太大了吧?」
李二狗頓時驚呼一聲。
林莎也吃了一驚,她還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巨大的蛇皮,不管怎麼看,這都像極了蟒蛇皮,只是又有些不出來的區別。
如果真是蛇皮的話,那條蛇得有多大啊,一想到這裡,曾大奎就不禁在心頭打了個寒顫,從這張未知的蛇皮來看,脫落的時間應該不超過一天,不但蛇皮異常完整,還很新鮮,甚至有可能,蛻皮的時間就在昨晚。那他們當時豈不是就在蟒蛇旁邊?曾大奎頓時背脊都感覺到了一絲冰涼。
根據這張巨大的金色蛇皮來看,李二狗昨晚抓住那條金黃色尾巴時,那條蟒蛇極有可能正在脫皮,而當時之所以蟒蛇沒有攻擊他們,就是因為,往往蛇在蛻皮的時候,是最虛弱的時候。
「你是什麼時候發現這張金色蛇皮的?」
林莎問道。
「就在剛才準備打水的時候,無意間發現的,當時我見到有些金色的碎屑,從灌木叢里飄入水中,於是很好奇,走過來扒開灌木叢一看,差魂都嚇飛了。」
曾大奎道,仍然有些心有餘悸。
林莎聽了之後了頭,忽然想起了什麼,但是她並沒有立刻將想法出來。
「那你又是怎麼發現老周的鞋子的?」
李二狗好奇地問道。
「因為我在草叢裡又發現了新的痕跡,那條痕跡和昨晚咱們發現的痕跡一樣,但是很明顯是同一條,於是我就順著新的痕跡跟了過去,忽然在前邊的樹林裡發現了地上掉落的鞋子。」
曾大奎。
「這麼來,老周很有可能是被那條蟒蛇叼走了?」
李二狗推測道。
「很有可能,但是也不一定。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老周失蹤的方向,應該就是咱們去尋找林莎的方向。」
曾大奎。
「事不宜遲,那咱們趕緊去找老周,要是晚了,不定老周就有危險了。」
李二狗連忙道,一想到,在他們附近有一條這麼巨大的蟒蛇,頓時就緊張起來。而他們找到林莎的方向,便要經過那片詭異的脫皮樹林。
「好,但是在去找老周之前,咱們最好先做好打一場惡仗的準備,將能夠使用的武器統統都帶上,這樣才能做到有備無患。因為即使咱們找到了老周,也有可能要和那條大傢伙惡戰一番。」
曾大奎道,他已經做好了血戰的心裡準備,只是有些擔心,現在才去找老周,還來不來得及,要是早發現線索的話就好了。
李二狗了頭,竟表現出了極大的勇氣,讓曾大奎有些不敢相信。
「我也跟你們一起去。」
林莎出人意料地道。
「不行,你的身體還很虛弱,就這樣貿然和我們一起去救人,太危險了,你最好還是留在營地里,等我們回來。」
曾大奎立刻否決了林莎的提議,因為他不想讓林莎和自己一起去冒險,畢竟叢林裡有一條可怕的大傢伙。
「對,老奎子得不錯,你是一個女人,又有傷在身,怎麼能讓你和我們兩個大男人一起去冒險呢?不行不行,絕對不行。更何況你要是受傷了,我李二狗會很心痛的。」
李二狗已經完全將林莎當成是自己的准女朋友了,處處都表現出無微不至的關心。他哪裡知道這是自己的一廂情願,林莎又怎麼可能喜歡他這種男人呢。
「難道你們就因為這個,因為我是一個女人,所以就覺得我應該被保護嗎?你們這些男人總是那麼自以為是,我要告訴你們,可不要看不起女人,有時候,女人比男人可怕得多,而且我的傷並不嚴重,早就已經不礙事了,更何況,這片叢林,我比你們要熟悉得多。帶上我,肯定會有很大的幫助。」
林莎語氣堅定地道。她只是看了曾大奎一眼,曾大奎就已經知道,他們今天是不可能改變這個女人的主意了,而且如果林莎的話是真的,那他就更沒有必要拒絕她的提議了,一個好的嚮導,可以讓他們事半功倍。
「好吧,到時候就讓二狗一直保護你。」
曾大奎在考慮了一會兒之後道。
「行。就按你的做。」
林莎見曾大奎同意帶她一起去,高興地笑道。
李二狗這下可開心極了,這樣一來,他就有機會和林莎親密接觸了。
三人隨即回到營地,精心準備了一番,將能夠帶上的傢伙全都帶上了,甚至還有一瓶酒精和一瓶汽油,更不要唯一的進攻性武器,那三把原本作為開路的大砍刀。如果他們的敵人真的是一條巨蟒的話,他們帶的這些裝備顯然,顯得有些寒酸,不過條件所限,也沒有辦法,如果還有選擇的機會,李二狗恨不得開一輛坦克車來。
一切收拾妥當之後,三人便朝著脫皮樹林的方向出發了。每個人的臉上,表情都很嚴峻,但是卻沒有表現出絲毫的畏懼之色,這一次無論如何,他們都要將老周給救回來。
不管這次的敵人有多麼強大,他們已經做好了殊死一搏的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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