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剛才那種忘我的狀態中,北河竟然不知不覺的突破了。
此時愣在當場的他,自然吃驚無比。他仔細感受著掌心的那一團真氣,發現他對此物的感知,前所未有的清晰。甚至於他還能將此物控制,讓這一團真氣在掌心或擴散,或者是順著手臂遊走。
這種舉動,只有真正的氣境武者才能做到。
這些年來,他沒有哪一天,不是在嘗試著將體內的這一縷真氣給控制,只是從來都沒有成功過。時至今日,他只是在嵐山宗的山頂,看了一次日出,竟然就無聲無息的突破了。由時靈時不靈的氣境武者,成為了一個真正的氣境。
這一刻北河下意識閉上了雙眼,將掌心的這一縷真氣給控制著,讓它順著手臂遊走到了胸膛、小腹、甚至是腿上,過程極為順暢,沒有任何遲滯。
並且這種新奇的感覺對他來說極為奇異,真氣就像活物一樣可以在體內遊走,這對於常人來說,必然是難以接受的事情。只是這一縷活物般的真氣,能夠被他操控由心。
最終北河再次睜開了眼睛,將手掌放在了眼前,滿是振奮之色。
一旁的冷婉婉對他的古怪舉動越發好奇,不知道北河身上發生了什麼。
在此女訝然的注視下,忽然間北河一聲低吼,接著以掌為刃,對著下方的岩石猛地一插。但聽「噗」的一聲,堅硬如鐵的岩石,在北河的手掌之下宛如紙糊的一樣,被他直接插穿,整個手掌都沒入了其中。
再看這時的冷婉婉,檀口微張,顯然被驚到了。
用手掌將岩石給插穿,能做到這一點的,至少都是氣境武者。北河恐怕還不到二十歲,這個年紀的力境武者,她倒是見過不少,可是氣境武者的話,她還從未見過,甚至沒有聽過。
由此可見,北河應該就屬於天才的行列了。
接下來的北河,就像一個找到了新奇遊戲的孩童,將手掌一次次的插入了身下的岩石,臉上還露出了振奮的笑容。
「哈哈哈哈……終於突破了……」
直至最後他才停下來,並仰天大笑。
「怪胎。」
冷婉婉翻了翻白眼,吐出了兩個字。
聞言,北河終於回過神,看著此女他臉上的振奮之色依舊。
這一刻的他感受到了濃郁的開心,因為他捅破了那層壓制了他十幾年的桎梏,從今天開始,他就正式的踏入了氣境武者的行列。
二十歲的氣境武者,說出去恐怕沒有誰會相信。北河也知道這意味著什麼,正因如此,他才會如此振奮。
在二十歲的年紀就突破了氣境,可以說他是有史以來最年輕的氣境武者。那麼同樣的道理,極有可能將來他也會成為最年輕的虛境武者。
如此的話,他就能向著傳聞中的神境進發了。
自從知道在虛境之上還有神境後,這半年來,他通過各種方式不斷查閱,最終終於對這一個傳聞中的境界,有了一個模糊的了解。
據聞虛境之上的神境,是一種能夠將真氣外放的境界,到時候不但能夠做到隔空傷人,甚至可以踏空而行。
北河見過呂侯隔空取物的一幕,但是必須是還在一定的距離內,而且必須是輕巧之物才行,隔得太遠或者太重之物,顯然是不行的。
見過了呂侯隔空取物,所以對於神境能夠隔空傷人,他倒是能夠理解。可是踏空而行,就有些匪夷所思了。
而神境這兩個字,對於現在的北河來說還太過遙遠。
深深吸了口氣,北河壓下了心中的振奮,看了冷婉婉一眼,他拿起了菜籃中的一隻饅頭,開始三兩口一個的吃起來。
他除了帶來了饅頭之外,還有粥以及小菜,倒是頗為豐盛。
在岩石上吃過早飯之後,二人便站起身來,一同離開了此地。
兩人一路無話,一直行走到了分叉路口這才分別。
獨自回到居所的路上,北河罕見的哼起了小調。
他之所以如此開心,除了突破到氣境之外,還因今日跟冷婉婉共進了早餐。
……
接下來的一個月,北河每天早晨都會雷打不動的提著菜籃子,來到嵐山宗的山頂,在那塊岩石上跟冷婉婉一同看著日出,吃著早飯。
這一個月的時間過去,他肩頭的傷勢也徹底恢復。而康復的後的第一件事情,北河就立刻試驗了各種兵器,將真氣給注入其中。
果不其然,突破到了氣境之後,他的實力暴漲了數倍之多。若是如今再讓他面對當初山洞裡的大漢,雖然他不敢說能贏,可至少不會像上次那樣毫無還手之力。
因為他剛剛突破的原因,北河對於體內那一縷真氣的掌控,還無法熟練自如。而且他體內的那一縷真氣也算不上壯大,每一次耗盡之後,需要坐下來慢慢恢復。這些,都需要他長時間的聯繫。
現在他要做的,就是讓這一縷真氣逐漸壯大,到了將來若是能夠覆蓋全身,便是他突破到虛境的時候。
突破到了氣境的北河,想起了呂侯的房間中那隻無法打開的布袋,以及那件無法撕毀的長袍。
實力大漲的北河信心十足,因此又嘗試了一番。可他卻駭然的發現,他即便是動用了體內的真氣,同樣無法將那件長袍跟那隻布袋給損毀。驚奇之餘,他只能將二者放回原處,日後再來慢慢研究。
又過了十餘天時間,某一個夜晚,北河穿上了夜行衣,手持那根三尺長的鐵棍,帶上了一把小巧的弩,悄然離開了居所,向著嵐山宗山頂的方向行去。
這一個月來,他除了早上會去山頂跟冷婉婉共進早餐之外,黃昏時分同樣會去,並且一待就是到深夜。
他這麼做是為了暗中觀察,嚴鈞還會不會到山頂去放信鴿。
此人如果真的跟豐國朝廷勾結,要通過信鴿跟豐國朝廷聯絡的話,白天因為人多耳雜的原因,是無法在眾目睽睽之下放走信鴿的,只能在晚上找一個僻靜的地方,而嵐山宗山頂再合適不過了。
功夫不負有心人,這一個月來,北河發現每隔十天,嚴鈞都會去山頂一次,而這一個月的時間中,他一共見到了此人三次。
算一算時間,今天應該又是嚴鈞去山頂放走信鴿的日子了,已經突破到了氣境的北河,不打算沉寂下去。
來到山頂之後,他躲在了懸崖邊第一塊岩石的後方,這個位置是絕對不會被發現的。之前他三次看到嚴鈞,都選擇在此處。加上他只露出了一雙眼睛的夜行衣的偽裝,更加不會被此人發現。
藏匿起來後,北河就靜靜等待著。
夜晚的山頂很冷,尤其是山風吹拂,常人在此地必然會瑟瑟發抖。不過北河可是武者,而且是氣境武者,這點寒冷還是能夠抵禦的。
只是等待了小半個時辰,北河就聽到了一陣異響傳來。
在岩石後方的他,稍稍探出了頭,就看到了一個黑影,順著山路走了上來,最終來到了他三丈之外的地方站定。
夜色中的此人四下看了看,沒有發現異常後,就見他從袖口中,掏出了一隻灰白色的信鴿,接著手掌一揚,將信鴿給放出去。
「咻!」
就在信鴿從此人掌心剛剛振翅飛起的剎那,一道破空聲響起。
一支短箭從北河手中的弩上激發而出,一閃而過,將剛剛從此人掌心脫手的信鴿給擊中。
只聽一聲悲鳴傳來,接著那隻信鴿就從半空栽倒了下去,落入了下方的萬丈懸崖。
「誰!」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讓嚴鈞臉色大變。
話音剛落,此人右手將背上那柄闊劍給拔了出來,雙手握住了刀柄,目光如鷹地看向了北河藏身的岩石之後。
「沒想到我嵐山宗,居然藏了一隻豐國的閹狗。」
在此人的注視之下,岩石後方傳來了一道有些蒼老的聲音。但若是仔細聽的話,就能聽出這聲音很不自然,仿佛是刻意壓制。
聽到他的話,嚴鈞臉色唰地一下,變得煞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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