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輩,你大老遠從人族跑來找我,應該不是閒得沒事做吧!」就在這時,又聽王座上的天魁銀屍看著北河開口。
聞言北河當及回過神來,向著此人如實道:「晚輩這次來找郭前輩,的確是有一個小小的不情之請。」
「既然是不情之請,那就滾吧,我可沒有什麼耐心給你浪費時間。」
對方洪亮的聲音,迴蕩在洞府中。
被這位沒有絲毫好臉色的拒絕,北河眼角微微跳動,不過很快他就深深吸了口氣,並繼續道:「這件事情因為關乎到晚輩小命,所以晚輩才敢斗膽來打擾。不過郭前輩放心,事後晚輩定然會竭盡所能回報前輩的。」
「嘿嘿嘿……有點意思!」
王座上的此人輕笑,「那你倒是說說看,找我具體所謂何事呢!」
「晚輩想向前輩打聽一番,關於冥毒的事情。」北河道。
他的話音剛剛落下,王座上天魁銀屍臉上的笑容,便逐漸消失,轉而露出了一抹肅然。只是因為此人面容的特殊,所以這一抹肅然看起來有些冰冷詭異。
「你為何會知道冥毒的。」只聽此人道。
「郭家的事情,當年在人族鬧得沸沸揚揚,可以說無人不知。」北河道。
「那你為何又對我郭家的事情感興趣。你可不要告訴我,你也中了冥毒。」
「哎……」北河搖頭一聲嘆息,「前輩慧眼如炬,晚輩的確是中了冥毒,這也是此次晚輩大老遠跑來找過郭前輩的原因。」
王座上的那位一時間並未開口,目光再次將他給上下打量了一遍。
好片刻後,才聽此人的聲音響起,「所以你這次來找到我,是尋求解毒之法的是吧。」
「晚輩確有此意。」北河道。
「嘿嘿嘿……當年郭家的人全都身中冥毒,更是傾族之力去尋找解毒之法,但是除了寥寥無幾的人外,其他人最終都因為冥毒的爆發而隕落,從此郭家也徹底從人族大陸上除名。你倒是有點機靈勁兒,還知道從我郭家活著的人身上打主意,尋找解開此毒的方法。」
「若是前輩能夠助晚輩一把,晚輩赴湯蹈火,在所不辭。」北河將姿態擺的極低。態度和語氣,也極為誠懇。
「解毒的話,倒並非是沒有辦法。不過在此之前,我先看看你體內的冥毒,到底是什麼情況。」
聞言北河有些警惕,但下一息他坦然道:「好!」
以對方的修為,真要對付他還用不著這麼拐彎抹角,直接出手就是了,所以他不需要擔心什麼。
「還請前輩稍等片刻。」只聽北河道。
說完後他雙目一閉,神魂沒入了元嬰之軀,而後運轉了元嬰體內的嬰丹。
隨著他的動作落下,一縷縷灰色的陰冷氣息,當即嬰丹中涌了出來,頃刻間就將他的全身給填滿。
僅此一瞬,北河身軀都輕顫了一下。當他的神魂回歸,感受到體內那股陰冷,臉色不由一沉。
就在這時,王座上的那位陡然抬起手來,伸出了一根粗大的食指,放在了面前。
在北河的注視下,此人的食指指尖上,驟然亮起了一顆綠豆大小的詭異綠光。
下一息,此人就對著北河遙遙一指。
「咻!」
在他指尖上的綠光,向著北河的胸膛激射而來。
雖然北河有所準備,可是當看到那顆綠色光點激射而至,他依然有些抗拒。
「噗!」
隨著一聲輕響,那顆綠色光點一閃就沒入了他的胸膛。
而後北河就感受到,沒入胸膛的綠光潰散開來,化作了一縷縷輕飄飄的氣息,向著他的四肢百脈擴散。
讓他鬆一口氣的是,綠光化作的氣息,並沒有任何危險的感覺。
當一縷縷輕飄飄的氣息在他的體內一圈遊走,就重新在他的胸膛位置凝聚,化作了之前的那顆綠色光點。
「嗖!」
此物從他的體內激射而出,在王座上那位一抓之下,就沒入了對方的手中。
隨著天魁銀屍輕輕一捏,綠光爆開化作了一縷縷青煙,並融入了他的掌心。
在此過程中,此人雙眼微閉,好似在仔細的感受著。
足足十餘個呼吸的時間,才見對方睜開了雙眼,並眉頭一皺道:「你身上的冥毒為何會如此之重!」
北河心中一沉,他之所以身中冥毒,是因為意識踏入了冥界,從冥界將冥毒帶回。他暗道,莫非眼前這位當年身中的冥毒,並非像他這樣不成,而是要輕微許多。
思量之下,他便覺得很有這種可能。
當年是一位法元期的散修,從某位天尊境修士手中換來了冥毒,使得整個郭家的人全部中招。
要讓整個家族數萬乃至數十萬人中毒,冥毒的數量即便不少,但是每個人中的毒也不會太重太深。
這讓他的心懸了起來,他冥毒越重,無疑就越發加劇了解毒的困難程度。
雖然如此想到,但北河還是早有說辭道:「晚輩是因為當年參與了一場法元期修士主導的大戰,受到了一位法元期修士的波及,才身中冥毒的。」
王座上的天魁銀屍只是看著他,不知道對北河的話是信了還是不信。
很快此人就一聲輕笑,「你說只要我願意幫你找到解毒之法,就會竭盡所能的報答我是嗎!」
北河毫不遲疑道:「是!」
「那不知道你打算用什麼樣的報答方式呢。雖然解開冥毒的方法,說起來那就那麼幾句話,但是為此當年我卻付出了常人難以想像的代價。」
北河精神一震,對方既然都這麼說了,那必然是有解毒方式的。
於是就聽他道:「晚輩在陣法一道上,有著一定的造詣,曾經還幫助過數位法元期前輩布陣。另外,晚輩手中有一株成熟的龍血花。」
「成熟的龍血花?」
北河話音一落,王座上那位當即來了興趣。
北河一翻手,再次從儲物戒中取出了一隻木匣,並看向對方道:「此物晚輩願意奉上,還請前輩笑納。」
「嗖!」
隨著王座上的天魁銀屍隔空一抓,北河手中的木匣就被他給攝了過去,接著對方當著他的面,將木匣給打開。
仔細一看,在木匣有一顆氣泡,而氣泡內則是一株造型奇特的鮮紅色靈植,正是龍血花。
那氣泡赫然是北河用了畫卷空間中石缸內的靈液煉製,能夠隔絕龍血花的氣息。
「果然是龍血花!」
只聽那天魁銀屍開口。
龍血花對於魔獸以及靈獸具有莫大的吸引力,不但能夠使得魔獸還有靈獸瘋狂,同時若是服下的話,機緣巧合之下,還能讓魔獸或者靈獸的血脈之力被激發。
眼下北河拿出來的不但是龍血花,而且還是一株成熟體,這就極為難得了。
雖然他用不上,但是這東西的價值極高,即便是交換出去,也能從其他法元期修士手中,換來諸多他所需要的珍貴之物。
打量了手中的龍血花片刻後,天魁銀屍就看向了北河,露出了一抹大有深意的笑容。
北河雖然修為不高,但做事還是極為讓人滿意的。他尚未答應會幫他解毒,便先將龍血花送上。
於是就聽此人道:「其實告訴你方法也可以,只是這方法卻極為兇險,而且還有極大的弊端,不知道你敢不敢去嘗試。」
「還望前輩明示!」
北河拱手一禮。
「當年我之所以能夠解開屍毒,你應該能夠猜到一點,那就是走上了煉屍一道。」
北河暗道一聲果然如此,隨即他又有些疑惑道:「莫非走上煉屍一道,就能夠解開冥毒嗎?」
「當然不可能!」天魁銀屍斷然否定,「走上煉屍一道只是第一步,而最為關鍵的,是讓自己的屍身產生變異。」
「屍身變異?」北河神色一動,而後他目光就落在了前方的此人身上。
所謂的屍身變異,就是指從普通的煉屍之體,轉變成天魁銀屍、以及金身夜叉等高階煉屍之體。
「藉助修為的突破,讓屍身產生變異,便能同時引下兩道天地法則之力淬體。而那個時候的天地法則之力,跟生機法則的效果極為相似,那就是能夠洗滌肉身內的雜質和異物,從而驅除冥毒。」
「這……」北河有些吃驚。
「不過你的情況有些特殊,中毒之深是我當年的數倍不止,所以這個辦法對你來說,還不一定管用。起碼得經歷數次屍身變異,才能將冥毒給驅除乾淨。」
聞言北河咬了咬牙,如果真是如這位所言,那他要解毒,即便是走上煉屍一道也不見得行得通。
思量間就聽他問道:「當年郭家的人尋找了諸多的辦法,不知道除了前輩所說的這個方式外,是否還有什麼別的呢?」
這一次既然來了,那他自然就要打聽清楚。
「若是有的話,郭家又豈會覆滅。」對方搖頭道。
北河心中一聲嘆息,只覺得空落落的。
不過這一次來,他也並非沒有收穫,至少找到了另外一種可以解開冥毒的方式。雖然這種方式不太適用於他。
但是思量間,北河眼中就精光一閃。
在他看來,對方讓煉屍之體產生變異,從而引下的天地法則之力淬體,達到洗滌體內冥毒的作用,他也不一定非要走煉屍一道才行。
魔修當中,同樣有一些變異的體質。
當年他經過靈乳的浸泡,外加修煉涅槃魔功,已經是真魔之體。而在真魔之體上,他知道還有一種古魔之體。
若是他能夠讓肉身達到古魔之體的地步,同樣能夠引下法則之力淬體。那對於解開冥毒來說,應該有異曲同工之妙。
另外就是,即便他現在放棄魔功,走上了煉屍一道,可要讓煉屍之體產生變異,也是一件極為困難的事情,其中的曲折恐怕並不比他真魔之體變異少多少。
一想到此處,北河只覺得更加頭大。
片刻後,他就向著前方王座上的那位拱手道:「多謝前輩告知,晚輩眼下就不打擾了,不知道前輩是否還有需要晚輩效勞的地方呢。」
「沒了,你走吧。」天魁銀屍揮了揮手。
「此乃兩百年年份的陰陽花,還望前輩收下。」只聽北河道。
說完後,他將手中的一隻黑色木匣給放下了,接著和陌都躬身退了兩步,這才轉身離開了此人的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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