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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接過來人送上的口罩,防風鏡還有手套,這才重新一頭扎了進去。
「這是在弄什麼?這些不是臭小子弄回來的葛根?就說他小娘找了好久都找不到,合著被他弄來了這裡!」
看都沒看那些被綁在刑架上的幾個兒子,趙允讓繼續往裡走。
「他這到底是要弄什麼啊?」
直到走進一處新開闢出來的房間,裡面好些人正在製作著什麼東西。
「這特娘的,又是毛髮又是...人臉?」
這下輪到趙允讓不淡定了,「哪裡弄來的?不會是無憂洞下面那些屍體臉上扒來的吧?」
內府管家一個沒忍住就吐了。
「沒用的東西,去外頭吐去。」
老趙此刻感覺也很不好,用手揮動了幾下,觸碰到了臉上的防風鏡,又來回比劃了幾下,似乎還挺清晰的。
「啟稟阿郎,可以摘下來了。」
將防風鏡和口罩取下,整個空間的氣味都清新了不少。
「這些到底是何物?不是人皮?」
「不是,郎君只是讓我們一遍遍將葛根還有豬腳羊蹄一起熬煮,就出來這種粘稠的晶體,然後就在模具上進行製作。阿郎請看這裡!」
「娘的,這是老夫?他弄這些要嚇死某?」
這些道具組的人都不敢笑出聲來。
「這張臉,似乎在哪裡見過,沒藏使者的?」
「英明不過阿郎!」
「老夫自然英明!這是那個蕭阿刺的?他這是,當真要對西夏歲幣下手不成?何時準備的?」
「距今快有兩三年了,前期屢遭失敗,郎君說弄不到魔芋,就試著葛根替代。這些葛根也是後勤組的人蹲點藥鋪好些日子才弄來的,誰承想福建路一帶到處都是。」
「十三郎此刻在何處?」
「郎君正在保康門談生意,今晚他們就要上路了。」
「今晚?為何這般急切?需要老夫如何做?」
一張趙宗實的仿真臉皮被送了過來。
「與十三郎身材相仿的,只有包鐿?怪不得他從一開始就接近包家接近包鐿,就是為了,行,老夫去找他!」
「啟稟阿郎,包家來人了!」
這是說好的?
一環扣一環?
包鐿確實是赴約來的,但是當趙允讓將事情的經過告知他的時候,他有些猶豫起來。
「小包,這個事情還真的只有你能來,反正不用說話,一切有老夫在呢!」
無奈之下,包鐿屏住呼吸,任由他們將膠原蛋白人皮附在他的臉上,接著換了一身穿戴,估摸著連包拯見到了都未必認得出來。
包拯現在沒空,一方面董氏拉著孫氏在府里數錢,準備父子倆前往恭州的行囊,一方麵包拯也要找出當年與大兄之間的點點滴滴,好在相認的時候用到。
趙宗實私下裡拉著他,對他一個人耳語了幾句,對他感觸很深。
若是包鐿20歲早逝,為了延續包家香火,最後是要過繼包播的孫子給崔氏的。
好在現在包鐿的身子骨越來越好,吃得下,也長肉了。
關鍵是呂家那邊,聽說也沒少賺。
比起自家微薄的收入和積蓄,老包越想氣就越不順。
「老爺,呂家派人送來了拜帖!」
「不去,誰來了?呂家?」
放下洋洋灑灑數十張紙,整理妥當的包拯起身,走出書房。
「包大人!」
「怎麼兩位呂博士都來了?」
呂從簡作為呂家當下年紀最長的,必須來感謝包拯的無私。
此次呂家上下斬獲頗豐,原本空蕩蕩的庫房都塞不下了。
「呂博士,你也算是算學的博士,為何一道題答案耽誤如此之久?吾兒雖然不及世子,也在規定時間內作答出來了。你當真是要急死老夫,還是官家?」
「下官知錯了,剛才在大相國寺里,某使用算籌頭都大了,令郎在家嗎?可否...」
「務簡,不得無禮。比斗這麼久,包公子定然在休息,我們不便打攪!」
「倒真不是,吾兒受到了汝南郡王府的邀請,赴宴去了,恐怕要很晚才會回府。」
以呂家今時今日的地位,還沒有資格去王府受邀。
「再次感謝包大人的大公無私,緩解了呂家上下的資金壓力,如若將來用得上我兄弟幾人,不必客氣!」
「眼下當真有一件事情想要拜託呂家幾位博士出謀劃策,請移步書房!」
趙宗實已經帶著曹評和曹誘等人,換上裝束,分批離開了東京城。
大相國寺的文斗第三局裁判已經落幕。
大宋最後以三場全勝的結果迎接了慶曆八年元旦。
就在所有百姓三呼萬歲的時候,一群教坊司的舞姬和樂伎走進會場中央。
「盼兒姐姐,你不怕嗎?」
「既來之則安之,世子說我們行就一定行!」
「姐妹們,開始演奏吧!」
悠揚的前奏響起,在這大相國寺,東京最為繁華的cbd中心,化了妝的盼兒,臉上撲了粉戴著簪花,一身文士打扮,分不清男女。
「官家,宗實不在?」
「唔,他們走了。」
「直接去府州了?」
「是的。」
帝後的手緊緊攥著,掌心有濕濕的手汗,可見都很緊張。
趙禎更多的是興奮和激動。
這麼多年來,大朝會比斗大宋終於迎來了一場完勝。
那種神乎其神的弩弓大顯神威,兩箭五雕絕對可以保持很久了。
連西夏和遼人的神射手都做不到。
「啟稟官家,遼國使館和都亭西驛沒有異樣。城中百餘家櫃坊已經被下注百姓沖爛,背後那些人都堵在北海郡王府外叫囂著。」
「華陰侯趙世將也隨著世子他們離開了,應該是在某地會合。」
「遣遼刺事人翟公瑾的身份確立了嗎?」
「已然確立,對方顯得很是平靜。聽聞他是以僧人的身份進入涿州後,反而被授予官職,此次跟隨蕭阿刺來到東京城。」
「就沒說起那小女娘的事情?」
「說了,只是他也鬧不清楚,只是偶然聽到蕭太后蕭耨斤主導了此事,恐怕就是為了一個藉口,用來噁心耶律宗真的。」
「什麼藉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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