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山裡的空氣格外清新,仿佛被大自然的魔法清洗過一般。那清晨的第一縷陽光輕柔地灑落在山間,喚醒了沉睡的萬物。
雲霧如輕紗般繚繞在樹林裡,在陽光的映照下,閃耀著神秘的光彩,仿佛人間仙境一般。置身其中,真有一種「尋隱者不遇,只在此山中」的奇妙感覺。
裘保長帶著邢中興和富局長以及那幾個男同志,緩緩地向郝兵的住所走去。
他們的腳步聲在村裡的小路上迴蕩,仿佛是在訴說著一段沉重的故事。
很快,經過穿街走巷;裘保長邁著沉穩的步伐,輕車熟路的帶著大家來到了大隊。
映入眼帘的一幕,仿佛穿越到了六七十年代的樣子。
裘保長一邊走一邊介紹道:「這裡就是小羊村辦公的地方。」眾人抬眼望去,只見一個比較寬敞的院子出現在眼前。
院子裡,東西兩側各種了兩棵梧桐樹。那梧桐樹高大挺拔,枝葉繁茂,在微風中輕輕搖曳,仿佛在向人們訴說著歲月的故事。
梧桐樹通常在衙門或者行政之類的地方出現,它象徵著公正廉潔的寓意。在這個陳舊的院落中,這兩棵梧桐樹仿佛是一種無聲的堅守,見證著郝兵曾經為了村民們的利益而付出的努力。
大家走進大隊,裘保長帶著幾人向東邊一個屋子走去。隨著房門緩緩打開,一股正義的氣息撲面而來。
裡面雖然有些灰塵,但一些文檔書籍卻擺放得井然有序。這裡的每一本書、每一份文件,都仿佛在訴說著郝兵的認真與負責。
裡面還有一個套間,裘保長介紹道:「這是郝兵主任的住處。」
汪衛東和魏國慶、肖海和王志明分別戴上手套,開始認真地取證。
魏國慶在裡面的床底下發現一個箱子,然後搬出來放在地上,邢中興和富局長圍過來。看著魏國慶小心翼翼地打開箱子,裡面的物品讓眾人的心情愈發沉重。
箱子裡有郝兵記錄的筆記和一些字據,那些文字仿佛是他的心聲,記錄著村民們所需求的點點滴滴。
還有三個年輕人摔死後拍的照片,照片上的慘狀讓人不忍直視。那年輕的生命就這樣消逝在險峻的山路上,他們的夢想和未來也在那一刻戛然而止。
若不是公安幹警的職業素養,一般人見了都會胃部翻湧、魂不附體。箱子裡還有一隻錄音筆,那小小的錄音筆仿佛承載著巨大的秘密。
當魏國慶按下播放鍵,裡面存儲的內容是秘書幾人毒打郝兵時的一些挑釁的誑語。
秘書狂妄自大的聲音在房間裡響起:「你個有眼無珠的豬腦子,來到縣委書記的地盤兒,就不知道拜碼頭的嗎?
扣你這點兒錢只是給你提個醒,以後逢年過節記得孝敬,要不然,你小子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
你看這是什麼?哼哼,還想舉報縣委書記,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麼德行。」
一邊說,一邊將郝兵的舉報信當場撕毀。那清脆的撕紙聲,仿佛是對正義的踐踏,讓人憤怒不已。
眾人靜靜地聽著錄音,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燒。他們暗暗發誓,一定要為郝兵討回公道,讓那些違法亂紀的人受到應有的懲罰。
裘保長神色凝重地介紹道:「這些東西都是郝主任每天的記錄,他是個特別認真負責的人,每天都會把村裡的大小事情記錄下來。
這個小東西是常勇帶回郝主任屍體時,在他手裡緊緊攥著的。常勇說好好保存,將來說不定能派上用處。我就放進這個箱子裡了。」
邢中興表情嚴肅,果斷地吩咐道:「魏國慶,這些東西一定要好好保管,回去局裡儘快立案。我們必須要還郝主任一個公道,不能讓他就這麼不明不白地走了。」
「是,邢隊。」魏國慶響亮地回應道。
邢中興微微轉頭,看向富局長,眼神中帶著一絲詢問,問道:「富局長,我那邊設施比較完備,您不介意我帶走這些證據,搶你功勞吧?」
富局長臉上依然掛著和藹的笑容,笑呵呵道:「邢隊言重了,能者多勞,你這是為了公正辦事,我感謝還來不及呢!哪裡談得上搶功勞。」
與此同時,秦燕娟和周靜這兩個勤快的姑娘一大早就開始幫胡大娘打掃著屋子裡的衛生。
清晨的陽光透過窗戶灑進屋內,映照出她們忙碌的身影。那陽光如同金色的絲線,將她們的身影勾勒得格外美麗。
胡大娘則在一邊的灶台下熟練地生火,大鐵鍋里熬煮著玉米面兒糊糊,鍋邊周圍貼著一圈玉米面兒鍋貼。
隨著火苗的跳動,鍋里漸漸升騰起熱氣,院子裡悠然飄著燒烤焦餅的味道。
那味道瀰漫在空氣中,讓人感受到一種濃濃的生活氣息。
秦燕娟一邊擦拭著桌子,一邊親切地問道:「胡大娘,您就一個人嗎?沒有一兒半女嗎?」
胡大娘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緩緩說道:「我有一個兒子,他出去打工了,每個月都會回來給我帶些好東西。這孩子孝順,我也知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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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靜戴著橡膠手套,整理著一些瓶瓶罐罐,發現陳舊的大罐子裡,放著一些顆粒裝飲品。
外包裝是一個精美的盒子,拿出來仔細查看,都是大城市超市裡的一些老年人的補品。隨即一個眼神,秦燕娟心領神會。
她一臉微笑地問道:「胡大娘,您兒子叫什麼名字呀?」
胡大娘笑容更加燦爛了,笑著回道:「胡聖,齊天大聖的聖。」
秦燕娟聽到這個名字,忍不住清脆一聲笑,好奇地問道:「胡大娘,誰給你兒子取的名字啊?」
胡大娘一邊往灶里添著柴,一邊說道:「村西頭半仙兒,說我兒子命帶官相,必有首領之賢能。那時候還覺得這說法不靠譜,沒想到這孩子長大了還真有出息,懂事又孝順。」
秦燕娟故作嘮家常的姿態,好奇的問:「胡大娘,您兒子是幹什麼的呀?看著這些個補品牌子,就值不少錢呢!」
胡大娘一臉驕傲的回道:「我也說不好,他就說,是在一個大酒店裡當管事的。一個月好幾千呢,這些個補品讓我儘管喝,他每個月回來都給我送。
我們村家家戶戶都有的,他們幾個年輕人出去都出息了,每個月帶回來的東西,在大隊院子裡給老百姓們按戶分發。」
周靜仿佛抓到了關鍵詞,微笑問:「胡大娘他們幾個年輕人都誰呀?叫什麼名字?」
胡大娘不以為然道:「春喜、常勇、關小洋、董輝。」秦燕娟和周靜相互對視一眼,和公安幹警在服務區抓捕人員的名單相繼吻合。
裘保長面色肅穆,隨即帶著邢中興和富局長以及幾位公安幹警,緩緩地向山林走去。他們的身影在山間小道上移動,仿佛是一支肩負著使命的隊伍。
連綿起伏的山頭在艷陽的照耀下,散發著一種雄渾而又寧靜的氣息。那山巒仿佛是大地的脊樑,承載著歲月的滄桑和歷史的厚重。
樹林裡,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下,形成一片片光斑,仿佛是大自然為他們鋪就的一條神聖之路。
每一片光斑都像是一顆希望的種子,照亮著他們前行的道路。
幾人在這山林之中形成了彎彎曲曲的一眾隊伍,他們的腳步聲在寂靜的山林中迴蕩,每一步都帶著沉重的使命感。
那腳步聲仿佛是歷史的回聲,訴說著過去的故事和未來的希望。
經過一段艱難的跋涉,他們來到了一個比較平坦的空地。這裡,幾個墳堆靜靜地佇立著,仿佛在訴說著一段段悲傷的故事。
裘保長抬起手,緩緩指向那些墳堆,聲音低沉且情緒激動地介紹道:「後面那些陳舊的年限久遠,就不一一介紹了。
那三個就是往外扛蘋果的三個年輕人的墓。他們那麼年輕,充滿了活力和希望,卻因為這崎嶇的山路,永遠地離開了這個世界。」
他的目光中充滿了惋惜和悲痛。那三個墳堆仿佛是三個沉默的證人,見證著命運的無情和生命的脆弱。
接著,他又指向另一個方向,「那邊墳頭有石頭塊的是春喜他爹娘。他們本想著去外面謀生計,過好日子;卻沒想到遭遇了這樣的不幸。」
最後,裘保長的目光落在了一個插著柳樹的墳堆上,「那邊插了柳樹的就是郝兵主任的墓。他為了這個村子,付出了太多,卻落得這樣一個悲慘的結局,他年僅三十出頭。嗨!」
邢隊一眾人聽著裘保長的介紹,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表的悲痛。他們默默地走到這些墳冢前,莊重地向這些無辜喪命者深深鞠了一躬。
這一躬,是對他們的敬意,也是對生命的敬畏。鞠躬完畢,邢隊緩緩轉身,看向遠處的山溝里。
只見那裡有一些人在務農,他們的身法笨拙,不像小羊村長大的人。
邢中興多年偵查習慣,暗自思忖:這些人是誰?他們為什麼會在這裡務農?一連串的疑問湧上邢隊的心頭。他微微皺起眉頭,陷入了沉思。
那遠處的山溝仿佛是一個神秘的世界,隱藏著無數的秘密和故事。
這片寧靜的山林,這些悲傷的墳冢,以及那些陌生的務農者,似乎都隱藏著許多不為人知的故事。
而邢隊他們,踏上解開這些謎團的征程。邢中興饒有興致的問道:「裘保長,老鄉在下面務農;帶我們下去打聲招呼去。」
裘保長瞬間臉色有些驚慌失措,皮笑肉不笑道:「邢隊下面路不太好走,他們勞作也沒功夫跟咱們搭訕,咱們這就回村兒里吧!」
裘保長心虛的表情大家都看在眼裡,邢隊向汪衛東使了個眼色,汪衛東不動聲色的點點頭收到指令。
邢中興不打草驚蛇的安撫道:「那好吧,既然道路多有不便,我們回去村里看看鄉親們。」
裘保長瞬間陰轉晴的笑言:「那大家走吧!從這邊走,順道看看漫山遍野的蘋果樹。今年又是好年景,果樹已經發芽了。」
富局長笑哈哈道:「是嗎?那我們得看看去。感覺山里氣溫不是很暖和,現在發芽應該是山高把冷空氣擋在了山外面呢!」
裘保長苦澀一笑,搖搖頭:「郝主任不在了,這些蘋果沒有了銷路,鄉親們發愁啊!已經有兩年的收成壞掉,在地里施肥啦!」
大家驚詫的眼神一致看向,一臉愁容的裘保長,不敢想像他們該多需要一個好的領導人,和一條通往外界的大道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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