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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心畢竟是第一次來京城,畢竟是第一次在赫赫有名的全聚德烤鴨店吃飯,所以,如初次進城的鄉巴佬,哪怕他已經換了一身光鮮的行頭,可依然免不了露出土鱉的習氣。
不過,他的土鱉之氣顯得非常「壕」,竟是一口氣點了三隻烤鴨,非但如此,那厚厚的燙金的菜單幾乎都被他點了個遍,但凡他沒有聽過的看過的菜,他都點上一盤,樂得那個點餐的服務生小妹左一句右一句地稱呼他為「哥」。
這麼一來,一張桌子明顯就擺不下這麼多菜了,於是乎,服務生小妹就屁顛屁顛地跑去找人搬了另一張飯桌來拼上。
「咕咚……」
坐在足有三個平米的飯桌前,蘇眉竟是忍不住暗暗吞咽了一口口水,她用看怪物一般的眼神盯著對面坐著的寒心,說:「你一口氣就點了上萬塊的菜,你知道嗎?」
寒心淡淡一笑,回答說:「知道啊!」
見寒心回答得理直氣壯,蘇眉又忍不住問道:「你有朋友要過來?」
「沒有!」寒心不假思索地回答,「這頓飯就我倆吃!」
聽了寒心這話,蘇眉只感覺自己有點跟不上節奏了,又說:「那你幹嘛點這麼多菜?你點的菜只怕都夠十個人吃了,而且還f,..是吃得很撐很撐的那種!」
寒心再次丟給蘇眉一句幾乎要讓蘇眉肺都氣炸的話:「反正又不是我給錢!」
「寒心!」
分貝陡然提高,蘇眉用力一巴掌拍在飯桌上,她瞪圓了杏目直視寒心,說:「你該不會是要我結賬吧?你這是要宰我?」
蘇眉並不是一個小氣的女人,她原本也是打算請寒心吃一頓的,畢竟如果沒有寒心,只怕之前在火車上她就已經掛掉了,這是救命之恩,她當然懂。
蘇眉覺得,如果寒心真能吃,真喜歡吃,哪怕吃多貴的都行,但不能這麼無下限地宰自己不是?點這麼多菜根本就吃不完,寒心這麼做不是成心欺負自己嗎?
「我宰你幹嘛?」
見蘇眉誤會自己,寒心隨即邪邪一笑,然後模稜兩可地解釋說:「放心吧,有更肥更大的大肥羊等著咱呢!」
「可是……」
聽了寒心的回答,蘇眉還想解釋,因為她並沒有看到寒心口中更肥更大的大肥羊在哪裡,不過,就在這時候,送菜的服務生已經把各種菜餚端上桌了,蘇眉於是就只能閉嘴。
因為心裡有這個疙瘩,所以,雖然面對的是滿桌的珍饈,可蘇眉卻一點胃口都沒有,反倒是寒心,就如同餓死鬼投胎一般,吃得也太沒節操了點,狼吞虎咽根本就無法形容他的吃相,而且,他吃得也實在是挑剔了一點,任何一盤菜都只吃一口,然後就讓服務員撤掉。
每次撤掉一個菜的時候就會讓服務生重新上一道時新的菜。
席間,蘇眉實在是憋不住了,或者說是坐立不安了,於是就偷偷地瞟了一眼貼在桌沿上的賬單,竟已經消費了一萬八千多塊軟妹幣!
當然,對於蘇眉這位列車長而言,一頓飯一兩萬塊錢的確不算什麼,可問題是這頓飯是寒心一個人在吃啊,她也就吃了幾口而已。
一個人竟然可以在飯桌上消費將近兩萬塊,而且還是沒有叫酒的那種,這種消費能力,真可以用「敗家」兩個字來形容了。
陪著寒心一頓飯吃下來,蘇眉只感覺如坐針氈,而當寒心用頗為蹩腳的普通話扯開了嗓門衝著包間門外喊了一聲「服務員,結賬」的時候,蘇眉更是感覺自己如墜冰窟!
「不是……」
見服務員已經拿著賬單含笑迎來,蘇眉是真急了,趁著服務員還沒走進包間,她趕緊用弱弱的語氣問寒心,說:「你說的大肥羊呢?說好的不是有又大又肥的大肥羊可以宰……嗎……」
話沒說完,蘇眉趕緊就閉嘴了,因為這時候服務員已經進了包間。
「唉……」
無奈之下,蘇眉只能自認倒霉委屈自己當這隻「大肥羊」了,她苦嘆一聲的同時,順勢就將放在後背椅子上的包包拿到腿上,然後黑著臉將錢包掏出來,白了寒心一眼的同時,她對服務員說:「刷卡吧!」
說著,蘇眉作勢就要掏出錢包里的卡片。
將蘇眉準備結賬的一系列動作看在眼裡,寒心不由得會心一笑。
畢竟,即便是好朋友,如果面對近兩萬塊的飯錢,許多人都不可能心甘情願結賬的,更何況寒心和蘇眉才是第二次見面,還算不上是朋友,更算不上是好朋友,蘇眉能夠做到這一點,足見她對寒心是真誠的。
「小姐,不用刷卡了哦!」
負責結賬的是一名身著黑色包裙容貌清甜聲音清甜的女生,見蘇眉要打開錢包,她忙客客氣氣地說:「已經有人為這位先生結賬!」
說這話的時候,女服務員還特意非常禮貌地衝著寒心甜甜一笑,眉眼中難掩的都是對寒心的崇拜之情,就仿佛是看上了寒心一般。
寒心似是對女服務員的話一點也不意外,但是蘇眉就不一樣了,她驚得目瞪口呆的同時,甚至還忍不住反問了一句:「已經有人結賬了?」
「是的呢!」
女服務員說話的語氣總是甜膩膩的軟糯軟糯的,而且她還總眯著眼睛,給人一種非常親近的感覺,她對寒心顯得特別的客氣,說話的時候也總是衝著寒心說的,仿佛寒心就是她的老闆一般,她甜甜地說:「寒先生,那位夫人讓我代她向您問好呢!她讓我告訴你,自從上次的一面之緣起,她仰慕你很久了哦!」
「夫人?」
聽了女服務員的話,寒心依然無動於衷,只是坐在座位上一個勁地剔牙,仿佛這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一般,而蘇眉已經驚得站起來了,她左看看寒心,右看看女服務員,然後用鬱悶不已的語氣說:「寒心,真沒想到你口味這麼重,連京城的貴婦人都往你身上蹭呢,真是會招蜂引蝶!」
昨晚聽寒心說那輛火紅色的法拉利跑車是寒心的老婆的之後,蘇眉心中就挺不是滋味的,不過,她很會安慰自己,心說自己和寒心又不是什麼關係,人家有沒有老婆關她屁事?可是,如今又聽到有「夫人」甘心情願請寒心吃飯,而且還讓人傳話說仰慕寒心,這下子,蘇眉就再也無法淡定了。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吃醋,但是,她不得不承認,她是真的吃醋了!
所以,悶悶不樂地數落了寒心一句之後,蘇眉突然很小女人地對女服務員說:「不行!這頓飯是我要請寒心的,誰也不能和我搶,你把那個夫人的錢退了,我來付!」
「呃……」
寒心怎麼也不會想到蘇眉竟然會來這麼一出,正在用牙籤剔牙的他一個不小心,牙籤差點把他的牙齦捅破。
一旁,女服務員也顯得特別的為難,她左看看寒心,右看看蘇眉,不自覺露出一副要哭要哭的表情。女服務員畢竟入行多年,懂得察言觀色,她當然看得出來無論是蘇眉還是之前替寒心結賬的那位衣著妖嬈的夫人都不是普通人,正所謂物以類聚,人以群分,這麼看來,寒心的身份不是更加驚天?
京城是一個很奇怪的地方,任何一個人出來都有可能是達官顯宦官宦之子,一想到寒心的身份不是自己所能猜測的,女服務員就開始緊張了,她覺得,如果寒心僅僅只是普普通通的有錢人的話,她或許會找機會追求一番,賺一點外塊,可既然寒心的身份已經不僅僅只是一名有錢人,那女服務員就不敢碰了,甚至都不敢想。
既然女服務員覺得寒心的身份比蘇眉乃至於那名貴氣的夫人都要尊貴,那麼,女服務員自然一切都要聽從寒心的,所以,聽了蘇眉那近乎無理取鬧的要求後,女服務員就只能為難地看向寒心,然後用徵詢的語氣說:「先生,您看這……」
不等女服務員把話說完,寒心當即擺了擺手,然後用大老爺一般的語氣對女服務員說:「別理她,就讓那個夫人結賬!」
「好的!那我先去忙了,如果先生有什麼事儘管招呼一聲!」
聽了寒心的話,女服務員趕緊客客氣氣地點了點頭,然後扭頭就逃,因為她是真擔心蘇眉繼續糾纏著要結賬,到時候她就難辦了,總不能真的把錢退給那個夫人吧?
「哼!」
果然,女服務員剛走,蘇眉立刻就發飆了,畢竟是習武之人,脾氣大,性子急,所以,她冷哼一聲的同時,抬手就是一巴掌拍打在飯桌上,然後瞪向寒心,說:「你什麼意思?讓我來當電燈泡?」
「什麼電燈泡?」寒心裝傻充愣。
蘇眉繼續發飆:「不是貴婦人請你吃飯嘛,你拉我來幹嘛?」
「是你先打電話給我的!」
寒心心中好笑,臉上卻表現出一副非常委屈的表情,他說:「而且全聚德是你帶我來的!」
「我……」
聽了寒心這話,蘇眉立刻就語塞了。
她心說,是啊,是我帶他來全聚德的,而且期間他也沒和誰打過電話,那自然就不可能事先約了那個貴婦人了。
蘇眉越想越覺蹊蹺,於是就忍不住用狐疑的目光看向寒心,那意思是在問寒心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時候,寒心突然自言自語般說了這麼三個字:「她來了!」
寒心話音剛落,蘇眉立刻就聞到空氣中有陣陣醉人的幽香撲面而來,她心中一緊,隨即看向包間的大門方向!
身著大紅色旗袍的董夫人白小白裊娜娉婷地走來,一步三搖,風情萬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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