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結束施針的寒心聽了胡寶虎的話,二話不說,拔腿就衝進了廚房裡。
此時的紅辣椒目光呆滯,似痴了傻了一般,猶自呆愣愣地盯著砧板上那半根血淋淋的指頭。鮮血兀自從她的指尖流淌出來,鮮紅鮮紅的。
「你這個笨女人!」看到這一幕,寒心忍不住罵了一句。
「嗚哇……」
不知道是太疼還是委屈,紅辣椒先是扭頭無辜地掃了一眼寒心,那雙如黑寶石一般明亮的大眼睛裡流露的儘是流浪狗一般楚楚動人的可憐表情,緊接著,紅辣椒哭了,哭得稀里嘩啦的,就如同小孩子一般。
「嗚嗚……嗚嗚……」
紅辣椒痛哭的同時,本來呆愣愣站在砧板旁邊的她便不由分說撲到了寒心的懷裡,口中含含糊糊地嗚咽著:「混蛋……都怪你……嗚嗚……人家的手指頭都被剁掉了……嗚……」
「傻子!」
美女主動投懷送抱,寒心不覺微微一怔,記憶深處,那名早已將他丟棄的戀人也曾因為切菜的時候傷到了手指,那一次,那個女人也像如今的紅辣椒一樣伏在寒心的懷裡哭了個天昏地暗。
仿佛又回到了大學校門外出租房裡的情侶生活,寒心木訥地將手伸向紅辣椒的後背,輕撫著對方光滑的背脊,口中儘是溫言軟語的安慰。
似是失血過多,又似傷心過度,哭著哭著,紅辣椒的精神就越來越萎靡,神智也越來越模糊。
作為醫生,寒心當然知道目前最首要的就是先把紅辣椒的斷指接上,若是晚一分,續上斷指的成功幾率就低一分。
「放心吧,有我在,我保證你的手指能恢復原樣!」
稍稍安慰了一句之後,寒心乾脆直接將紅辣椒整個抱起來,不由分說,在胡寶虎的帶領下,很快,寒心就將紅辣椒放到了床上。
作為胡寶虎的養雞場最大的買家,紅辣椒在胡寶虎家有一間專用的臥室。
紅辣椒躺到床上的時候,氣息已經非常微弱。
剛剁掉手指的時候是麻木的,所以並不覺得疼,不過現在,紅辣椒已經能夠感覺到疼痛,十指連心,指尖的疼痛不是一般人能夠忍受得了的。
看著床上躺著的紅辣椒一邊哭訴一邊喊疼,寒心當即用銀針封鎖了紅辣椒的痛覺神經,並且還為紅辣椒止了血。
感覺不到疼痛後,失血過多的紅辣椒便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心哥,她的手指還能接上嗎?要不我現在就開車送她去醫院吧?」胡寶虎在一旁急得滿頭大汗的,急忙提議道。
「就目前的醫學條件來看,斷指續接並不是什麼難題,不過想要恢復原貌很難很難!」寒心微微搖頭,否定了胡寶虎的提議。
「那怎麼辦啊?」
聽了寒心的話,胡寶虎急了,忙說:「心哥,你也知道,女人都愛美,要是她的斷指不能復原,那她得多傷心啊?」
「別急啊!」
寒心認認真真地盯著掌中那半截紅辣椒的斷指,不疾不徐地說:「醫院不能做,不代表我不可以!」
「啊?你真能讓紅老闆的手指恢復原樣?」胡寶虎大喜。
若是換做其他任何人對胡寶虎說這種話,胡寶虎一定不會相信,但寒心說出來的,他就相信,對寒心,他已經到了近乎盲目崇拜的地步。
「是的!」寒心微微點頭,然後說,「虎哥,你先出去吧!」
「好……好的……」胡寶虎激動得都語無倫次了,不由分說,忙不迭出了臥室門,甚至還將門給帶上。
「傻女人,攀上我是你的福分呢!」
寒心瞥了眼熟睡中的紅辣椒,視線從紅辣椒微微撅著的嘴唇掠過,再然後將注意力擊中到紅辣椒的斷指上,末了,他從兜里掏出一條焦黑的紗布塊。
紗布塊有巴掌那麼大,焦黑焦黑的,一點賣相也沒有,就好像用了又用的抹布一樣,如果此刻紅辣椒醒著的,一定會噁心。
攤開紗布塊,上面粘著一小塊一小塊口香糖一般的膏藥,黑漆漆的,黏稠黏稠的,如糊了的漿糊一般,寒心撕開一小塊膏藥的時候,那膏藥就如附骨之疽一般黏在他的指尖。
寒心先是一絲不苟地將紅辣椒的斷指與指尖的切口處接上,然後如使用創可貼一般將小塊的膏藥粘到斷指處。
緊接著,寒心輕輕握住那根剛接上的斷指,略一閉目,一縷無形無狀的真氣順著他的掌心注入黑糊的膏藥中、斷指的切口中……
伴隨著真氣的諸如,附著在紅辣椒指尖的黑糊膏藥漸漸由黑變紅、又變黃、再然後變成墨綠色,如綠指環一般。
輸入真氣大概持續了半個鐘頭那麼久,隨著真氣一絲一縷地剝離自己的身體,寒心的神智也漸漸模糊起來,最後,在終於大功告成的時候,他突然兩眼一黑,直接一頭栽倒在了紅辣椒的懷裡。
……
又過了差不多半個小時,紅辣椒總算是醒過來了,因為失血過多,她臉色蒼白、嘴唇發紫、渾身無力。當然,紅辣椒並不是被疼醒的,也不是自然醒,而是她感覺到胸口憋悶,悶得她都喘不過氣來。
當悠悠醒轉的紅辣椒瞥見自己的胸脯上伏著一個人頭後,她終於知道為什麼自己會感覺到胸悶了,敢情此刻的寒心正趴在她的懷裡呢!
將那兩座高聳的山峰當成枕頭不說,寒心的一隻手甚至還如貓爪一般搭在了其中一座山峰上,最讓紅辣椒表跳如雷的是,那隻貓爪竟然一刻也沒停歇地輕輕揉著……
這一幕,恍若夢境,可是,在紅辣椒看來,這無疑是一場噩夢!
不由分說,紅辣椒作勢就要揮拳劈寒心,不過,她的腰肢剛剛扭了扭,寒心就含含糊糊地說了這麼一句:「別動,讓我再睡會……」
聽了這話,紅辣椒就感覺自己的心仿佛被撓了一下似的,她好不容易爆發出來的怒火也突然莫名其妙地滅了,不僅如此,紅辣椒只覺得自己渾身僵硬,好似石化了一般。
緊接著,那隻不安分的貓爪漸漸開始活絡起來,它先是如小偷一般在紅辣椒的胸前輕輕遊走,然後便大張旗鼓地朝著紅辣椒的衣角伸去,攪得紅辣椒臉紅耳熱,心跳加速。
很快,那隻貓爪就到了紅辣椒的衣角,再然後,貓爪伸進衣角,慢慢到了紅辣椒的腰際。
仰躺在枕頭上的紅辣椒感覺到自己的衣服里莫名其妙多出一隻手,而且那隻不規矩的手還準備變本加厲繼續前進,紅辣椒的心瞬間跳到了嗓子眼。
如黑寶石一般明亮的大眼睛此刻撲簌簌的,如畫的眉目微蹙,兩腮染了一抹淡淡的紅暈。
「慘了慘了,本姑娘要失守了……」
紅辣椒的內心深處,有一個聲音在抗拒、在吶喊,不過,此刻的紅辣椒好似著了魔一般,她內心在抗拒著,可身體卻本能一般渴望著接下來會發生的事情,無奈,紅辣椒只得強迫自己將眼睛閉上。
此時的紅辣椒非常緊張,她雙目微閉,修長的睫毛忽閃忽閃的。
「唉,就當是被狗摸了吧……」她緊緊咬著貝齒,暗暗安慰自己。
不過,讓紅辣椒更加鬱悶的是,寒心伸到她衣服里都手竟然突然敗退了,似乎是指尖都還沒觸碰到罩子邊沿的時候,寒心那如貓爪一般的手就突然縮回,好似觸電了一般。
緊接著,紅辣椒就感覺到有一雙邪魅的眼睛正盯著她的臉頰。
緊閉著雙目的紅辣椒微微將柳眉抬起,借著虛掩的眼眸,她赫然看到寒心已經起身,此刻正站在床邊似笑非笑地盯著她。
「好你個寒心,竟然敢戲耍本姑娘!」
耳根子瞬間紅透,紅辣椒的小宇宙也緊隨其後地爆發了,不由分說,她如小老虎一般翻身而起,照著寒心的臉頰就是一拳砸去。
「我可不是裝瘋賣傻占女人便宜的男人!」
一覺醒來,寒心的真氣已經恢復了,他淡淡一笑,輕易就避開了紅辣椒的小粉拳。
自覺怎麼也打不過寒心的紅辣椒悠悠地坐回床邊,然後眼神古怪地瞥了一眼寒心,轉而埋著頭不憤地說:「那你剛才對我做的那些算什麼?」
「我剛才對你做了什麼嗎?」
注意到紅辣椒微醺的臉頰,寒心也是老臉一紅,他當然知道自己之前暈過去後情不自禁地摸了紅辣椒的身子,不過就如同他所說的,他不是一個喜歡靠裝瘋賣傻占女人便宜的男人,所以,在他醒過來的第一秒,他就趕緊將手從紅辣椒的衣服里縮了回來,甚至還趕緊下床。
當然了,雖然占紅辣椒的便宜不是寒心的本意,可自己都伏在人家女孩子的懷裡睡了、也摸了人家女孩子的身子,所以,寒心臉紅了,不過,他已經打定主意,無論如何也不能承認自己吃了豆腐的事實。
「咳咳……」刻意一本正經地清了清嗓子,寒心厚著臉皮解釋說,「你不要誤會,我剛才是因為幫你接續斷指而耗神過度,所以暈過去了……」
「暈過去了你就能摸我……」
紅辣椒羞羞地嘀咕了一句,不過,作為女孩子,她並不想在這個如此羞人的問題上糾結,所以,頓了頓,她強壯鎮定地甩了甩背上的馬尾辮,然後揮舞著小粉拳威脅寒心,說:「剛才的事情你不許和別人說,不然我滅了你,聽到沒有?」
寒心大喜,趕緊說:「為你接續斷指暈過去後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我怎麼和別人說啊?」
「哼!敢做不敢當的大壞蛋!」
也不知道出於什麼心理,紅辣椒突然埋怨了這麼一句,這話出口,兩人都鬧了個大紅臉。頓了頓,紅辣椒這才注意到自己的斷指已經接上了。
通常來說,女人都愛美,而且越漂亮的女人越愛美。
所以,紅辣椒最擔心的就是自己的斷指是不是真的讓寒心給接上了、好了以後會不會不能恢復原樣、會不會留下疤痕等等問題。
因為問題太多,紅辣椒支支吾吾了半天也不知道該如何說起。
如紅辣椒肚子裡的蛔蟲一般,寒心得意地說:「你放心吧,我向你保證,我的斷續膏百分百能讓你的食指恢復原樣!」
「斷續膏?看著好噁心的樣子,都是由哪些材料做成的啊?」
紅辣椒之所以問這一連串的問題,是她真的覺得斷續膏很神奇,這麼短短的時間,她的手指不僅止血了消腫了,而且還不疼了。
如果不是紅辣椒還記得斷指躺在砧板上的血腥一幕,她估計會覺得自己之前所經歷的一切都是夢。
寒心淡淡一笑,如數家珍一般洋洋得意地說:「斷續膏是本人最得意的獨家配方之一,內含虎骨、龜殼、狼牙等,再以童子尿為藥引……」
「嘔……」
聽到「童子尿」這個詞,正將手指湊到鼻邊嗅聞的紅辣椒只覺得胃裡一陣翻滾,不由分說,她一個箭步衝出臥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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