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我不喜歡你這種孫子,不過,你非得叫我爺爺我也不能拒絕不是?」
見謝祥武當面叫自己為爺爺,寒心嘿嘿一笑,轉而吹了一個口哨:「小豆豆,回來!」
聽了寒心的口哨,前一秒還將謝祥武撲倒在地作兇狠狀的小豆豆立馬變了一副討好的嘴臉,甚至於,趁著謝祥武不備,它還伸出舌頭在謝祥武的臉上舔了一下,然後很撒歡地搖著尾巴閃到寒心身後。
它個頭太大了,以至於搖頭擺腦撒歡的時候給人一種啼笑皆非的感覺。
將小豆豆無限討好寒心的一幕看在眼裡,再想自己剛剛被小豆豆無情地撲在地上,這種待遇上的反差令得謝祥武想哭。
如被硬漢強睡了一覺的小媳婦兒,謝祥武哭喪著臉從地上爬起來,那表情,要多幽怨有多幽怨,至於他帶來的幾個同伴,早就如老鼠一般撒丫子逃出了桂花村。
謝祥武很生氣,尤其是見寒心親昵地虎摸小豆豆的頭、卻將他晾在一邊時,他更加生氣,可他不敢發作啊,所以,從地上爬起來後,他就衝著寒心傻了,只盼著寒心樂呵了就幫他把脫臼的手腕矯正。
然而,讓謝祥武無論如何也沒想到的是,他都這麼讓步了,寒心竟然突然瞪向他,而且還是那種冷冰冰的眼神。
莫名的,被寒心的眼神震懾,謝祥武下意識地後退半步。
「孫子,我讓你爬起來了嗎?給我躺下!」
見謝祥武始終衝著自己傻樂,寒心一點也沒有客氣,冷冷地罵了一句。
「啊?這個……」
謝祥武一臉為難地掃了眼滿是泥土的地面,用極其討好的語氣說:「爺爺……我……」
「你什麼你?趕緊躺下!」寒心又橫了謝祥武一眼。
「得!」謝祥武沒法了,只得皮笑肉不笑地蹲身重新躺到地上。
寒心見狀,滿意地點了點頭,轉而回身衝著院子裡吼了一嗓子:「小玉姐,該你上了!」
然後,謝祥武就聽到了一陣高跟鞋磕在樓梯上發出的蹬蹬蹬的聲音,緊接著,玉如意就站在了他的面前。
玉如意本來就高挑,一雙美腿修長曼妙,此刻謝祥武是躺地上的,所以,從他的視角來看,玉如意就更高挑了,簡直就是一座直插雲霄的青山。
「如……如……意……」
見玉如意鐵青著臉站在自己的面前,謝祥武討好般訕笑,不過話剛出口又覺得這麼稱呼不合適,忙又改口:「小……小玉醫生……您……您也在這哪……」
「謝祥武,你混蛋!」
謝祥武的討好並沒有取悅玉如意,相反的,他話都還沒說完呢,玉如意突然用力一腳踹在了他的胸口。
要知道,玉如意穿的可是高跟鞋,後跟足有十幾公分的那種超級高跟鞋,加上玉如意這一腳是用了全力的,所以,一腳下去,謝祥武陡然間瞳孔驟縮,整個人好似被扔到了油鍋一般用力翹起來。
「嗷唔……」
一聲如被踩了大尾巴的狼嚎聲自謝祥武的口中發出,聲音悽厲無比。
「綁架我?你竟然敢綁架我?」
玉如意半點也沒有停手的打算,一想到昨晚自己被謝祥武派人綁架的事情,玉如意再度一腳踩在謝祥武的身上。
「啊……」
謝祥武繼續慘叫,胃裡一陣翻滾,老屎都差點被玉如意踩出來。
他如論如何也不會想到,平日裡溫柔如小白兔的玉如意竟然也有這麼兇悍的一面。
玉如意依然用力踩他,他嚇壞了,也疼得不行,所以,他開始求饒,一個勁地求饒。
可玉如意一點停手的打算都沒有,謝祥武急眼了,於是就抱著頭咆哮:「賤女人,你難道忘了七毒喪魂丹嗎?你不想要解藥了嗎?」
「解藥?」
謝祥武不說七毒喪魂丹還好,這一說,玉如意就更加生氣了,不由分說,她從地上撿起一塊板磚,然後就用力朝著謝祥武的腦門砸去:「我解你妹的藥啊!」
「啊……」
眼看著一塊板磚朝著自己的眉心砸來,謝祥武嚇得尖叫出聲的同時,趕緊如老鼠一般趴在地上逃跑。
事關生死,所以他的速度很快,頃刻間就逃過了腦門被開瓢的厄運,當然,他並沒有倖免於難,板磚狠狠地砸在了他的肩胛骨上。
「哎喲……」
四腳著地的謝祥武慘叫一聲的同時,整個人再度趴在地上。
「哼!」
玉如意這才解了恨,她冷哼一聲,隨意將板磚扔掉。
「啊……」
好巧不巧的,落地的板磚就砸在了謝祥武的手背上,疼得他直接就哭了:「錯了……我錯了……爺爺奶奶……饒了我吧……哇……哇哇哇……」
「這……」
一旁,寒心見謝祥武直接被玉如意弄哭,不禁瞠目結舌:「小玉姐,你也忒勇猛了吧?」
「是嗎?還好啦,嘻嘻……」
玉如意見寒心用木訥的眼神看自己,她擔心寒心誤會她是暴力女,忙很淑女地整理頭髮。
「輪到我上了!」
末了,寒心將菸頭掐滅,然後閒庭信步般朝著猶自趴在地上哭嚎的謝祥武走去。
一聽到「輪」這個字,謝祥武嚇壞了,忙抱頭求饒:「我受不了……饒了我吧……別輪我……哇哇……」
「忍一忍就過去了!」
寒心半點也不懂得「憐香惜玉」,說這話的時候,他已經彎腰將謝祥武的手臂抓住,正是手腕脫臼的那隻。
「我忍不了……」謝祥武嚇得膽兒都裂了。
單手擰著謝祥武的手臂,微微用力,前一秒還趴在地上的謝祥武就被擰了起來,好像一隻沒有體重的野山雞。
雙腿發軟,無論如何也站不穩的謝祥武就寒心似笑非笑地盯著自己,哭得更加厲害。
「出息!」
寒心鄙夷地掃了謝祥武一眼,突然抓住謝祥武脫臼的手腕。
「咔嚓……」
伴著他手指用力,謝祥武那本就脫臼的手腕處發出了一聲刺耳的脆響,聽到這慘烈的聲音,玉如意都忍不住雙手捂眼。
而與此同時,謝祥武高昂著頭,奮力張大了嘴巴,口中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啊……」
「好了!」
再然後,寒心鬆開拽著謝祥武胳膊的手,嚎啕大哭的謝祥武便如沒有骨頭的軟體動物一般癱倒在地。
「疼……疼啊……哇哇……」
「我疼你妹啊!你手腕接好了!」
見遠處已經有村民聞訊趕來看熱鬧,寒心微微皺眉,忙一腳踹在謝祥武的身上。
「好了?」
聽了寒心的話,謝祥武先是一愣,繼而大喜,他動了動自己的手腕,果然好了。
「好了!真的好了!」
這一刻,謝祥武就如撿到了棒棒糖的小屁孩,他屁顛屁顛地從地上爬起來,因為興奮,本來他是要去抱寒心的,不過,當他注意到寒心用嫌棄的眼神瞪他時,他就知趣地訕笑著縮手。
從昨兒手腕被寒心弄脫臼後開始,謝祥武就覺得自己本該五顏六色的人生變成了灰黑色,為了能夠矯正自己的手腕,他甚至不惜叫人綁架玉如意。
而今,手腕真的矯正了,謝祥武仿佛獲得了新生,他神色激動,衝著寒心一個勁地說謝謝,因為激動,眼淚鼻涕一個勁兒地流。
……
搭上謝祥武的順風車,天黑之前,玉如意回了青城。
半路上,玉如意和謝祥武相繼接到了張龍井打來的電話。
電話里,張龍井說醫院剛剛接收了一名很棘手的患者,這位患者從六樓跳下,顱骨被碎裂了不說,顱腔里還積了淤血,醫院準備召回玉如意和謝祥武會診。
「顱骨碎裂?顱腔積血?」
在電話里聽了張龍井的話,玉如意眉頭深鎖著,她幽幽地嘆息:「院長,這個問題很嚴重,恐怕我們醫院是束手無策啊……」
「誰說不是呢?」
電話里,張龍井同樣長吁短嘆:「目前病人的情況很危險,保守來說,我覺得能活過今晚就是好的……」
一想到又有病患即將離世,作為醫生,玉如意很心酸,可她心有餘而力不足啊!
頭部是人體最神秘的地方,顱骨碎裂、顱腔積血都是大問題,只要大腦被顱腔中的淤血擠壓,患者就會立刻休克、死亡……
「可惜了你那位學弟,要是他在的話……」張龍井繼續嘆息。
「我的學弟?寒心?」
經張龍井這麼一提醒,玉如意的心不禁狂跳起來,這一瞬間,她似乎是看到了希望。
「對啊,寒心一定可以的!」想到這種可能,玉如意急忙讓謝祥武調轉車頭。
……
很快,謝祥武的車再度到了桂花村的村頭。
有了前一次被村民們圍攻的教訓,謝祥武說什麼也不敢把車開進村里了,車子就停在村頭。
當下,兩人風風火火地下車,然後拔腿朝著寒心的住處狂奔而去。
「寒心……寒心……」
此刻,天已經擦黑,而院門又是反鎖著的,玉如意沒辦法,只能在院門外高喊。
小豆豆明顯就是一個老色鬼,所以,面對僅僅有過一面之緣的玉如意,它竟然表現得極度熱情,院子裡的它一個勁地搖頭擺尾。
一口氣喊了幾嗓子,二樓的客廳門總算是開了。
出乎玉如意意料的是,出門的不是寒心,而是林溫柔。
「是你?」
看到樓下的玉如意,林溫柔也是微微一愣。頓了頓,她笑著問玉如意:「小玉醫生,有什麼事嗎?」
「林村長,寒心在家嗎?」玉如意急忙問道。
「剛吃過晚飯就出門了呢!」
「出門了?怎麼大晚上的還出門啊?他去哪了?」玉如意心中一緊,急忙追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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