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骨頭怎麼了?你就算是老骨頭那也是一醫的院長,想當初神農還嘗百草呢!」
寒心哪裡會管萬年春的哀怨,話之間又往萬年春的口中塞了好大一塊炒雞肝,當然,他也沒忘記往自己的嘴裡送。
就這樣,很快的,一整盤的炒雞肝很快就被寒心和萬年春吃乾淨。
「咳咳……咳咳咳……」
萬年春自然是黑著臉止不住地咳嗽,一副要將被迫吃到了肚子裡的炒雞肝嘔吐出來的架勢,不過,很快的,他放棄折騰了,滿頭虛汗的他乾脆一個勁地喝水。
咕咚……咕咚……
他喝水的動作很是誇張,那架勢就仿佛是要把一整桶飲用純淨水全都喝光似的,畢竟他堅信,多喝水能夠稀釋炒雞肝裡面暗藏的毒藥。
不過,喝著喝著,萬年春就突然卡殼了。
咣當!
站在飲水機旁的他身體一僵,手中拿著的玻璃水杯應聲掉在了地上,粉碎。
瞳孔皺縮的他顯然是痛到了極致,他正要張口些什麼,一大口白色的泡沫立刻自他的嘴角洶湧而出,與此同時,他整個人作勢就要摔地上去。
寒心見勢不對,忙快步迎上去攙扶。
「啊……好疼……」
趴在寒心身上的剎那,發出慘叫的萬年春乾脆張嘴便朝著寒心的肩膀咬去,仿佛這樣就能夠減少身上那種難忍的疼痛似的。
「嘶……」
倒吸了一口涼氣的寒心顧不得喊疼,急忙手忙腳亂地將萬年春扶到沙發上躺好。
一直到這時候,他才注意到萬年春剛才那一口竟是生生將他肩膀處的皮肉咬破,鮮血淋漓。
「次奧!」
將肩膀上的傷勢看在眼裡,寒心忍不住罵道:「萬年春,你這隻老烏龜,你屬狗的吧,一口就把老子的肩膀咬得流血了……」
寒心話音未落,突然就住嘴了。
因為這時候躺在沙發上的萬年春竟已經昏迷過去。
「……」
昏迷中的萬年春依然止不住的渾身抽搐,樣子極其悽慘,這時候,寒心才終於察覺到自己讓對方以身試毒的做法有些過分了。
不過,也是在這時候,他突然就意識到了一個問題。
「為什麼我沒有中毒的跡象呢?」
寒心想不通了,要知道,剛才那一盤炒雞肝,萬年春只吃了三分之一,剩下的全都是寒心吃完的。
按理,如果炒雞肝真的有問題的話,那麼,寒心應該比萬年春先出現中毒的症狀才對。
「難道是我比萬年春年輕,所以抵抗力要好一的緣故?」
想到這種可能,寒心便乾脆按捺著心中的緊張靜靜地等待著。
然而,寒心終究是失望了,因為他足足等了十幾分鐘,身上也絲毫沒有半中毒的症狀體現出來。
不過,就在這時候,細心的寒心突然注意到萬年春抽搐的幅度越來越,那原本因為中毒而慘白的臉色也漸漸恢復了紅潤。
甚至於,萬年春這時候也口吐白沫了。
寒心依稀看到,萬年春的手指和眉頭都微微動了動,這是即將舒醒過來的徵兆!
果然,又過了大概兩分鐘的樣子,在寒心目瞪口呆的注視下,原本因為中毒而陷入昏迷狀態的萬年春真的就甦醒過來了。
「這裡是地獄嗎……」
萬年春緩緩睜眼,口中碎碎念著,也不知道了些什麼,不過,當看到坐在他身旁的寒心時,他的神志便恢復了過來,他一把抓住寒心的手,口中驚呼:「天哪!寒心,沒想到你真的把炒雞肝裡面暗含的毒藥破解了,太厲害了……」
「……」
此時的寒心猶自處於石化的痴傻狀態,他實在無法理解,為什麼他和萬年春都吃了炒雞肝,但偏偏萬年春中毒了而他卻半反應都沒有呢,還有,萬年春既然都已經中毒昏迷了,在還沒有接受藥石治療的前提下,他又是怎麼醒過來的呢?
而且,看萬年春此刻那激動不已的架勢,分明是已經被解毒了。
「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
這一刻,寒心只感覺自己的頭皮都快炸開了。
不過,也是在這時候,他的腦子裡突然閃過一道靈光!
「是了!血!我的血……」
寒心在內心深處暗暗驚呼:「萬年春中毒暈厥之後咬過我的肩膀、吃過我的血,難道,我的血能夠解毒?」
想到這種可能,寒心只感覺自己發現了新大陸。
畢竟也唯有這種解釋是合理的。
所以,趕緊的,不等萬年春發現他臉上的詫異表情,他急忙故意衝著萬年春得意一笑,同時,他不露痕跡地將肩膀處被萬年春咬過的地方的衣服整理好。
他心,萬年春必然不記得之前咬過他肩膀的事情,即便記得也不會聯想到解毒的事情上去。
「咳咳……咳咳咳……」
強自鎮定下來之後,寒心注意到身旁的桌上擺著一杯水,於是乎,他便乾脆硬著頭皮向萬年春解釋:「萬院長,多虧了我祖上傳下來的解毒聖藥,你身上的毒就是被它化解的,嘿嘿……」
「韓門傳承下來的解毒聖藥?」
冷不防聽了寒心的一番話,萬年春不由得眼前一亮,他口中驚呼:「這麼來,那些中毒者有救了?這真是太好了!」
到這裡的時候,萬年春突然忍不住好奇地問道:「對了,寒心,那種解毒的聖藥叫什麼啊?」
「……」
冷不防被萬年春這麼一問,寒心頓時就語塞了,他之前的一番話都是他胡謅的,他哪有什麼狗屁的解毒聖藥?
而且,他的血能夠解毒僅僅只是他現在的猜測而已,到底能不能救那些中毒者都還是未知數呢。
所以,略微遲疑了一下,寒心於是又乾笑著:「萬院長,你還是趕緊去安排一下我需要的藥材吧,我要先多配製一解毒藥,待會我就為那些中毒者解毒,不過,因為我不知道他們具體中了什麼毒,而每個人的體質又是不一樣的,所以,我的解毒藥雖然對你我有效,但卻不保證對別人也有效!」
寒心不傻,當然不會把話太滿。
不過,萬年春因為對寒心沒有半歹念,所以,當然不會對寒心的這番話有任何的懷疑,他重重頭,然後忙用急切的語氣問道:「寒心,不知道你需要那些藥材呢?」
「我要……」
寒心張口就準備繼續胡謅,不過,話一出口他突然就語塞了,因為在他的記憶里,他對中藥材的名字似乎沒有半印象。
三七、靈芝、蟲草這些他當然是知道的,但是,這些大補的中藥和解毒可沒什麼聯繫。
所以,略微遲疑了片刻,他乾脆硬著頭皮:「萬院長,你們院長應該有豬耳朵、牛尾巴、狗腿子、羊蠍子、龍鱗、虎牙這些藥的吧?」
「……」
這下子輪到萬年春傻眼了,因為寒心的這些「中藥名」他根本就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自然,醫院的中藥庫房裡怎麼可能會有這些奇葩藥呢?
不過,礙於面子,萬年春這位前輩當然不會傻到一些自毀形象的話,苦澀一笑,他乾脆:「寒心,在青城市,我們一醫的中藥庫房已經算是很大很大的那種了,庫房裡珍藏著無數稀罕的藥材,我一時半會也想不起來有沒有你需要的那幾味藥,要不我帶你去中藥庫房走一遭?」
「嘿嘿……」
寒心之所以胡亂編造幾個「中藥名」,要的就是這個效果,畢竟如果他的血真能解毒的話,那一定不能讓任何人知道,否則的話他極有可能會成為實驗台上的白鼠。
他想要掩飾這個秘密,最好的辦法就是徹底把水攪渾!
促狹一笑,寒心當即在萬年春的帶領下來到了一醫的中藥庫房。
這時候已經是夜深,負責管理中藥庫房的醫生都已經下班,偌大的庫房裡連個鬼影都沒有,這更加方便寒心接下來的動作了。
「萬院長,咱們分頭行動,你去組織那些中毒者,我自己進去找藥材,大概半個時後,我會將配製好的解毒藥拿到病房那邊去!」
幾句話將萬年春打發走之後,寒心這才裝模作樣地走進一醫的中藥庫房。
不過,他卻是連看也沒有看庫房裡堆積如山、琳琅滿目的中藥儲備,而是直接來到了中藥庫房的辦公室。
辦公室里有現成的藥罐、水壺,甚至還有飲用純淨水。
用水壺倒了滿滿一壺水之後,他便忍不住苦著臉:「紅辣椒,你這個不負責任的臭女人,為了你,哥這次可是要開刀放血了,趕明兒你不給我好處看我饒不饒你!」
心一橫,寒心拿起辦公桌上的水果刀便在自己的手上開了一道口子。
「嘶……」
寒心疼得倒吸了一口涼氣的同時,趕緊擠壓手指上的傷口往水壺裡滴血。
未免滴太多血而導致水壺中的水變紅,從而讓人起疑,寒心極為吝嗇,只在將近五升容量的水壺裡滴了十幾滴血。
做完這一切僅僅只過去了幾分鐘,於是乎,寒心便乾脆在中藥庫房裡四處轉悠起來。
中藥庫里的藥都放在層層疊疊的藥櫃裡,每一個兩三米高的藥櫃由堆積了幾十個藥箱,每一個藥箱上都寫著盛放的藥材的名字。
看到這些似曾相識的中藥名字,不知道為什麼,寒心立刻就深陷其中,尤其每一個藥名旁邊的功效介紹更是讓寒心渾然忘我,仿佛置身在一個全新的世界裡。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地推移,寒心分明能夠感覺得到,他所看到過的每一種中藥都被他深深地記在了腦子裡、刻在了靈魂中,甚至於,這些中藥就仿佛是一道催化劑,讓得他靈魂深處的藥學知識也都被催化、激活……
「我想起來了,那些中毒者誤食炒雞肝所中的毒叫『唾液化毒粉』!這是一種很奇特的毒藥,表面上看起來沒有毒,但是,一旦與人或者動物的唾液融合,立刻就會變成劇毒之藥……」
腦子裡閃過關於「唾液化毒粉」的種種介紹,寒心更是如痴如醉地流連於中藥庫房,他忘了時間,忘了空間,甚至忘了他自己。
病房那邊,早已將十幾名中毒者全都匯聚一處的萬年春看了看時間,這眼看著一個時就過去了,可寒心卻始終沒有過來。
這時候,萬年春有些急了,尤其那些中毒者的親屬朋友的謾罵更是讓他心慌意亂。
「寒心,你怎麼還沒有過來,難道是出了什麼意外嗎?」
心中越發著急,萬年春乾脆又屁顛屁顛地跑去中藥庫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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