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看到左旗勝撲通一聲跪倒在寒心的腳下,而且是心甘情願地下跪,竹葉青再次驚訝了,甚至驚得都叫出聲來的那種。
雖說對竹葉青這個女殺手而言,左旗勝雖然棘手,但她也能解決,可礙於京城左家的關係,她乃至整個邪月盟都頗為頭疼,也正是因為這樣,她才會找寒心當槍使。
誰曾想,寒心竟然不費吹灰之力就將左旗勝給解決了,而且是那麼的乾淨利落,這讓竹葉青感覺非常鬱悶,憑什麼她們邪月盟頭疼不已的大問題被寒心這麼一弄就簡單了呢?到底是邪月盟太弱還是寒心太強?
一旁,見左旗勝跪倒在自己的腳下,寒心絲毫不動容,反而淡淡一笑,說:「左大少,你現在終於知道自己因為縱慾過度而病入膏肓了吧?嘿嘿……」
也只有寒心自己才知道,之前他腳踩在左旗勝胸口的時候偷偷用真氣震盪了一下左旗勝的胸骨。
「是啊……是啊……」
左旗勝嚇壞了,甚至忍不住開始磕頭,他膽小,他怕死,所以,他一個勁地對寒心說:「心哥……寒醫生……您可千萬要救我啊……我不能死……我捨不得死……求你了……寒神醫……求你救救我……」
「我憑什麼救你啊?」
寒心冷笑,眉宇間儘是鄙夷,他說:「憑你幾次三番派殺手害我?憑你拿槍抵著我的腦袋?還是說憑你身上的幾千萬臭錢?」
「我……我……我……」
被寒心這麼一問,左旗勝語塞了,徹底沒詞了,他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跪在地上給寒心磕頭,一個勁地磕頭。
「砰!砰!砰……」
那本就被寒心用酒瓶子砸破了的額頭用力磕在地上,發出砰砰砰的聲音。
「得了,別在老子面前裝死了,實話告訴你,我是不會救你這條垂死的蛀蟲的,因為我怕髒了我的手!」
寒心說著,已經悠閒無比地從沙發上站起來,甚至於,他還伸了一個很愜意的懶腰,頓了頓,他說:「左大少,你的命金貴得很,我勸你還是趕緊去醫院吧!已經太晚了,我得找地方睡覺,就不陪你玩了,拜拜!」
見寒心起身,滿臉震撼的竹葉青也跟著起身,如同寒心的跟屁蟲。
「心哥……救我……求你救救我……我知道你一定可以的……」
左旗勝見寒心要走,急了,就如即將被大人拋棄的孩子,跪在地上的他突然一把抱住寒心的腿,如殺豬一般嚎啕大哭:「救我……救我……」
左旗勝一直與寒心為敵,他當然調查過寒心,可以說,他是非常了解寒心的人之一,知道寒心從小就是一個無父無母的孤兒,知道寒心是被一個撿破爛的老頭養大的,知道寒心在海城醫科大學念的大學,更知道寒心醫術高明,他甚至知道,不久之前青城市第一公立醫院剛剛出生的孩子們染了天花,而寒心就是那個救了孩子們的人……
正是因為知道寒心醫術高明,左旗勝才不願意錯失這個機會,他甚至覺得,自己的胸骨好端端的突然就這麼疼是因為寒心搞的鬼。
「滾你媽!」
寒心不是善男信女,不會以德報怨,更不會同情無時無刻不惦記著自己什麼時候死的敵人,所以,被左旗勝抱住腿,他想都沒想,直接爆了粗,同時,他用力一腳踹在左旗勝的臉上,將左旗勝直接踢得倒在了地上。
「我們走!」
丟給竹葉青一個得意的眼神,寒心作勢就走。
「嗯!」
竹葉青略微點頭,朝著那道碎了玻璃的窗戶走去,她準備原路返回。
「你幹嘛去?」
見竹葉青雙手扶著窗台,作勢就要跳上去,寒心微微皺眉,說:「好好的大門你不走,你翻窗幹嘛?當飛賊當出優越感了?」
「呃……」
被寒心神神叨叨地說了這麼一句,竹葉青臉頰微醺,忍不住回頭白了寒心一眼,說:「門外全都是左旗勝的人呢,我們怎麼出得去?」
「都說胸大無腦,可你的胸也不大啊,怎麼也沒腦子?」寒心搖頭苦笑。
「寒心,你胡說八道什麼呢?我哪兒小了?」竹葉青怒了,雙手叉腰衝著寒心吼了一句。
仿佛是為了證明自己的胸一點都不小,竹葉青說這話的時候,甚至刻意挺胸收腹夾屁股,胸前的規模突然變變得空前宏偉,那規模都快趕上林溫柔了。
「哦,原來你就是胸大無腦啊!」
瞥了一眼竹葉青的胸脯,寒心玩味地笑了笑,然後說:「左旗勝這個傻叉現在有求於我,他手下的那些狗怎麼會為難我呢?」
說著,他看向躺在地上的左旗勝,嘿笑著說:「是吧,左大少?」
「嗯嗯嗯!嗯嗯嗯!」
明明都聽到寒心罵自己為「傻叉」了,可左旗勝不敢有怨言啊,他一個勁地點頭,不忘繼續央求寒心,說:「心哥,你可一定要救我……」
「這也行?」
見左旗勝點頭,竹葉青還是覺得不放心,不過,這時候寒心已經自顧自地朝包間門的方向走去了,沒辦法,竹葉青只得硬著頭皮跟上:「寒心,你等等我!」
見平日裡在自己的面前冷冰冰的竹葉青居然會如依人的小鳥一般跟在寒心的身後,而且還情不自禁地沖寒心撒嬌,活脫脫一個跟屁蟲,左旗勝是又惱怒又嫉妒。
此時,寒心和竹葉青已經到了門邊,見寒心抬手要開門,左旗勝急眼了,他瞥見寒心掉在沙發上那把銀灰色的手槍,不由分說,他如瘋了一般抓住手槍,然後騰一下站起來,槍眼直指寒心的後腦勺。
「寒心,你他媽給老子站住!」
因為憤怒、因為嫉妒、因為不甘,所以,左旗勝這話是吼出來的,完全扯開了嗓門用力嘶吼,聲帶都差點震破,聲音宏大刺耳,就如煌煌雷霆。
「嗯?」
冷不防聽到左旗勝的咆哮,本來都準備開門了的寒心只覺後腦勺一陣發麻。
下一秒,寒心和竹葉青同時轉身。
當看到氣急敗壞的左旗勝竟然舉槍對準自己時,寒心神色陡然一變。
不由分說,他伸手一把搭在竹葉青的肩上,手腕一沉,本來站在他面前的竹葉青就被他扯得連連倒退,直接靠在了門上。
要知道,作為女殺手,竹葉青擁有一身的武藝,尋常三五個大漢根本不是她的對手,可她竟然被寒心這麼輕易地扯得連連倒退,可想寒心的力氣該有多大。
用身體護住身後的竹葉青,寒心冷冷地看向左旗勝,因為憤怒,他的雙目如在噴火。
「左旗勝,你找死嗎?」
和左旗勝震耳欲聾的咆哮相比,寒心的說話聲非常小,小得就好像在自言自語一般,不過,他的語氣中難掩的都是冰冷的殺意,一如他那雙冰冷刺骨的眼睛。
這話,就如同從牙縫裡硬生生擠出來的一般,甚至於,說話聲里還夾雜著清晰可聞的磨牙聲,恍若死神對凡人的死亡宣判。
「我……我……」
被寒心這麼一問,左旗勝嚇壞了,六神無主,他突然有些後悔為什麼要拿槍指著寒心的腦袋。
白天的時候就是因為拿槍指著寒心的腦袋,所以他剛才才會被寒心狠狠弄了一頓。
左旗勝覺得自己肯定是活膩了,他恨不得用力扔給自己一耳光。
可是,如果現在萌生退意,左旗勝很清楚自己會被寒心弄得有多慘。
所以,乾脆,咬了咬牙,左旗勝雙手握槍,槍眼直指寒心的額頭,他用近乎咆哮的瘋狂語氣說:「寒心,如你所說,反正老子活不過三天了,所以,要麼你救我,要麼咱倆同歸於盡!」
「呵呵……救你?」
寒心淡淡一笑,那本來冰冷刺骨的眼中閃過戲謔:「我說了,我不會救你這條蛀蟲的,你的死活和我無關!」
「那咱倆就同歸於盡!」
左旗勝的精神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所以,他說這話的時候,神色非常激動,那搭在扳機上的食指甚至準備扣動扳機。
注意到左旗勝想要扣動扳機的動作,寒心只覺額前布滿了冷汗,手心手背都濕透了,背脊處更是陣陣冰涼。
不過,他非常清楚眼前的局面,他若是表現出犯慫的舉動,那就徹底完了,以左旗勝的槍法,就算是不用刻意瞄準也能一槍打爆他的腦袋。
所以,強壓著心頭的恐懼,寒心刻意衝著左旗勝冷笑,他用不溫不火的語氣質問左旗勝,說:「左大少,你確定要和我同歸於盡嗎?」
「不要忘了,你是京城左家的公子哥,你含著金湯勺出生,就算是不念書不工作不努力也可以一輩子過帝王一般的生活,你有享之不盡的榮華,你有用之不完的富貴,你有一手遮天的權勢,你只需要勾勾手指頭,成百上千的美女會排著隊躺在床上等你……」
「而我呢?我從小沒爹沒娘,好不容易長大了養父卻死了,我沒錢沒權還沒樣貌,好不容易找了個女朋友還跟人跑了,十年寒窗才熬出來的工作也他媽丟了,次奧……」
想必是勾起了自己的回憶,寒心說到這裡的時候,突然就眼紅了,如發狂了一般,肩頭微微顫抖了一下,似哽咽了。
身後,竹葉青聽了寒心的過往,一陣心疼,莫名的想到了自己的身世,同病相憐的感情油然而生。
伸手掏出一支煙點上,寒心再次看向左旗勝,一字一頓地說:「左旗勝,你這個高富帥真的決定好要和我這個矮窮矬同歸於盡了嗎?」
「我……我……」
被寒心這麼一說,左旗勝動搖了,就如同寒心所說,他左旗勝如果和寒心一塊兒死,那不是太虧了嗎?
想了想,左旗勝突然冷笑著說:「寒心,你說的都是事實,我就是高富帥,而你是矮窮矬,但是,我這個高富帥只有三天的命好活了,我不甘心!所以,你必須救我!」
說著,情緒失控的左旗勝再次準備扣動扳機,他用力咆哮:「快!答應我!救我!否則我一槍打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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