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心聖手 第159章 高燒不退

    矮胖老人的這一聲慘叫猶如一道平地炸起的春雷，震得圍觀眾人耳膜打鼓，膽小的甚至被嚇得連連後退。

    剎那之間，在場眾人剛剛緩和下來的情緒再次被點燃，陣陣唏噓聲此起彼伏，偌大的中山廣場好似炸開了鍋一般。

    矮胖老人之所以會感覺到腹部劇烈疼痛當然不是空穴來風。

    寒心那暗含了真氣的一掌威力無匹，而矮胖老人的腹部就是他攻擊的目標，他這一掌劈在矮胖老人的肚子上，就如同武俠世界裡的武林高手單掌將一塊半人高的磐石拍碎。

    矮胖老人只覺自己腹中一陣劇烈翻滾，腸胃盡被震盪，似被震碎了一般。

    不過，疼痛僅僅只持續了半秒鐘，當矮胖老人嘶聲慘叫的同時，他又覺腹中一陣溫熱，好似有一股無名的暖流湧入了他那即將崩塌的腹中。

    先是毀滅性的一掌，繼而又是春風細雨般的滋潤，矮胖老人那依舊帶著痛苦的臉上情難自已般露出了舒暢的笑容。

    「噗……」

    毫無徵兆的，矮胖老人打了一個大大的響屁。

    這個響屁非常響亮，二十步開外的人都能聽得真切，擂鼓一般。

    「這是……」

    圍觀眾人第一秒並沒有反應過來這聲悶響是矮胖老人打的響屁，一個個木訥地看著彼此。

    不過，當熏天的臭氣通過空氣傳入眾人的口鼻中時，眾人的臉便全都綠了。

    「嘔……」

    當即，好幾個噁心得不行的老人急忙捂住自己的嘴巴往公廁的方向飛奔，作嘔聲此起彼伏，好不熱鬧。

    不過，不管作嘔的人跑得有多快，和陀螺一般的矮胖老人比起來，他們的速度明顯太慢了。

    「我要拉屎……」

    幾乎是矮胖老人打屁的同時，寒心便驟然縮手，然後遠遠躲開，雙手捂住口鼻。

    矮胖老人大叫一聲，雙手捂住自己的屁股就朝著公廁的方向狂奔，他就好像被踩了尾巴一般，動作飛快，仿佛回到了三十年前。

    寒心僅憑一掌，弄得全場十幾個老人如瘋了一般闖進公廁，這樣的局面不可謂不壯觀，老人們瘋狂跑公廁的舉動引來了更多的觀者，甚至於，就連健康大藥房的幾個身著粉色護士裝的女營業員也都因為好奇而站在藥店門口探頭探腦地看。

    老人們集體跑進公廁嘔吐，半分鐘不到，全都黑著臉跑出來，仿佛公廁里有鬼一般，一個個黑著臉破口大罵。

    「次奧，老劉拉的屎真是臭氣熏天，我他媽差點被熏死了……」

    「他這都吃的什麼啊？那臭味差點沒把我的靈魂給熏的灰飛煙滅……」

    「嘔……不行……我又要吐了……咱快點跑吧……」

    老人們口中的「老劉」自然就是矮胖老人。

    寒心剛才那暗含了真氣的一掌震碎了附著在老劉腸胃中累積了幾十年的髒東西，自然臭氣熏天，別說這些老人，哪怕是途經公廁的流浪貓流浪狗聞到也會遠遠躲開。

    甚至於，距離公廁幾十步開外的寒心都能聽到公廁里的矮胖老人老劉打屁的聲音：「噗……噗……噗……」

    如殺場上兩軍對壘時的驚天擂鼓聲，又如九天之上的滾滾雷音。

    差不多十分鐘過去，矮胖老人老劉愜意無比地從公廁里出來，走出公廁的時候，他甚至還伸了個懶腰，他如武林高手一般哈哈大笑，高聲吼了一嗓子：「爽……」

    「咦？」

    眾人見矮胖老人老劉從公廁里出來，一個個都面露驚訝之色。

    「老劉的肚子怎麼突然就小了許多？」

    「可不是嘛，之前他的肚子可比西瓜還大，衣角都是撐起來的那種，這會兒露在外面的肚皮竟然被衣服蓋住了……」

    「不止呢，老劉的氣色明顯也好了很多，先前的他臉色隱隱泛黑，如今卻白裡帶紅……」

    眾人一陣驚嘆，然後全都情不自禁地看向猶自蹲在地上抽菸的寒心。

    雖說寒心和當初一樣是蹲在地上的，但此時此刻，他的形象分明高大了不少，尤其是矮胖老人老劉站在他面前深深鞠躬的時候。

    「神醫！謝謝你救了我的命……」

    矮胖老人老劉含淚鞠躬，眉宇間竟是激動，就差沒喜極而涕了。

    「神醫！這個少年果然是神醫！」

    「天哪，老劉的身體我是最清楚的，醫院都說了必須要開刀，可這個少年竟然一掌就讓他擺脫了病痛的折磨，神醫！是神醫！」

    一時之間，全場，一個個看寒心的目光都變得熾熱起來，仿佛是看到了脫光光的絕代美女。

    頓了頓，矮胖老人急忙從兜里掏錢，他的子女都有工作，生活富足，所以，五百塊不過就是散錢。

    為了表達自己對寒心的感激，他直接掏出十張紅彤彤的軟妹幣遞給寒心，說：「寒神醫，這是診金！」

    「我只要五百塊！」

    寒心說著，從矮胖老人老劉的手中抽出五張紅彤彤的軟妹幣。

    「這……」矮胖老人微微一怔，然後極力勸說，「寒神醫，您治好了我的陳年痼疾，給你一千塊我都嫌少呢，你一定不要客氣，畢竟我去醫院的話得花好幾十倍的一千塊呢……」

    「做生意最重要的就是誠信，我之前既然說了只收你五百塊，那就只收你五百塊！」

    寒心淡淡一笑，說：「如果老人家非得再給我五百塊，那也沒問題，改天你什麼時候有時間了就去仁聖堂找我，我會開一副藥給你，我保證，你的肝也會藥到病除，從此不再易怒衝動！」

    「真……真的？」

    聽了寒心這話，矮胖老人老劉激動得差點沒直接跪謝寒心，他含著淚激動地說：「我……我現在就有時間……不知道寒神醫……」

    「等一下，我先把這位老人家的腿治好！」寒心的目光落在那位坐在輪椅上的老人的身上。

    「啊？」

    聽了寒心這話，不僅圍觀眾人吃驚，不僅矮胖老人吃驚，連坐在輪椅上的老人都吃驚了。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坐在輪椅上的老人怎麼可能不清楚自己的病根？

    三年前，當他坐上輪椅後，他就沒指望再站起來。

    「寒……寒神醫……你……你說什麼……你……你說你可以把我的腿治好……」

    或許是激動，又或許是不相信，坐輪椅的老人用顫抖的語氣問寒心。

    「寒神醫，紅老頭的腿是殘廢了，連醫院都沒辦法治好，你怎麼可能治得好呢？」

    「年輕人終究是浮躁了一點，不踏實，真是什麼話都敢說呢！唉！」

    「寒神醫，雖然你治好了老劉的陳年痼疾，但你也不能驕傲的，紅老頭的腿已經殘廢了三年多，想要從輪椅上站起來哪有這麼容易？即便是扁鵲重生華佗在世也未必能治好啊，你怎麼就能說大話呢？」

    「……」

    一時之間，老人們便開始議論紛紛。

    人老了，話也就多了，而且寒心說的話也是在太匪夷所思，也無怪這些老人們會質疑寒心說的話。

    「老頭們，你們別吵了！」

    矮胖老人老劉明顯成了寒心的鐵桿粉絲，見眾人都對寒心指指點點，他不樂意了，眉頭一皺，瓮聲瓮氣地說：「我……我相信寒神醫……他既然說能治好紅老頭的瘸腿就一點能治好……」

    矮胖老人老劉脾氣暴躁，那是出了名了，一言不合就有可能動手打人，老人們當然不願意和矮胖老人爭辯。

    不過，他們臉上所表露出來的對寒心的輕視卻絲毫不減半分，一個個用看笑話的眼神偷看寒心，那神態、那冷笑，明顯不看好寒心，明顯覺得寒心是年輕氣盛、喜歡說大話的小青年。

    倒是坐在輪椅的老人家「紅老頭」，坐在輪椅上三年的他似乎從寒心的身上看到了希望的曙光，所以，滿臉希冀的他又忍不住問了寒心一句：「寒神醫，你真能把我的腿治好？」

    「我從不說大話！」

    絲毫不看一眼輕視他的一眾觀者，寒心說這話的時候，本來蹲在地上的他將身體挪到紅老頭的面前，他先是掐滅手中的菸蒂，然後伸手搭在紅老頭的膝蓋上，說：「老人家，據我所知，你之所以會瘸腿，應該是患了一場大病，準確地說，你是因為高燒不退，至少是發了三天以上的高燒，從而落下了半身不遂的……」

    「啊？」

    不等寒心把話說完，紅老頭已經驚得目瞪口呆。

    周圍的老人，沒有一個清楚紅老頭落下半身不遂的原因是什麼，可紅老頭自己還不清楚嗎？

    三年前的某一天，他突然病倒了，一病不起。

    紅老頭的親人們第一時間將紅老頭送去醫院，根據醫生的診斷，紅老頭是發了高燒。

    若是普通的高燒，幾片退燒藥就能康復，可紅老頭的高燒卻極其詭異，醫院想盡辦法，可依然無法讓紅老頭退燒。

    這場高燒足足持續了三天三夜。

    發高燒可不是小事兒，人一旦高燒不止，身體機能就會急劇下滑，甚至會燒壞人體的各個器官，破壞人體的平衡組織、免疫功能。

    所以，這一場高燒之後，紅老頭的雙腿就失去了知覺，再也無法站起來。

    寒心就如同親眼目睹了紅老頭三年前那一場奇怪的病，說得隻字不差，紅老頭怎麼可能不驚訝？

    「寒……寒神醫……你……你是怎麼知道的……」

    紅老頭說話的聲音都顫抖了，沙啞的聲音仿佛是喉嚨處堵了濃痰。

    紅老頭這話一出，圍觀眾人全都傻眼了，連當事人都說寒心看出自己的病根所在了，這些人又還能說什麼呢？

    前一秒還在大肆、挖苦寒心的眾人全都黑著臉閉嘴，一個個就好像被打了響亮的耳光，相顧無言。

    「中醫治病，講究望聞問切，我單憑『望字訣』就能夠斷定啊！」

    單手搭在紅老頭那因為三年不曾動彈過、所以肌肉萎縮、骨瘦嶙峋的膝蓋上，寒心淡淡一笑，說：「我還知道，老人家當年之所以高燒不退是因為病毒感染，如果三年前的我在你身邊的話，分分鐘就能讓你退燒！」

    「這……這麼說來……你……你真能救我……」

    紅老頭更加驚駭，因為他半身癱瘓後，醫院終於檢查出來他是被某種病毒感染。

    從寒心的身上看到了康復的希望，紅老頭激動不已，枯槁的手壓在寒心那白皙的手背上，似害怕寒心會棄他而去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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