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怎麼打人呢……」
楊洪這一哭,他帶來的兩個同伴就傻眼了,賊眉鼠眼的那個男人哽了哽脖子,理直氣壯地質問寒心。
「因為你們這些喜歡白吃白喝白拿還準備玩我看上的女人的混蛋該打啊!」寒心冷笑,說了一句聽起來極其拗口的話。
「什麼?」賊眉鼠眼的男人腦子明顯沒能轉過彎來,下意識反問了一句。
「我說,我要打你!」
寒心可沒忘記之前賊眉鼠眼的男人說林溫柔離開是去洗白白的事情,所以,他半點也沒有留手的打算,說話的同時,他用力一拳就砸向男人的臉部。
「啊……不要打我……」
看起來,賊眉鼠眼的男人瘦高瘦高的,如營養不良,但他的反應卻極快,幾乎是寒心掄拳砸向他腦門的同時,他尖叫一聲,急忙抱頭蹲身躲閃,而且還躲過了。
「嘿嘿,果然老鼠跑得比兔子還快!」
揮出的一拳落空,寒心嘴角微微上揚,下一秒,他神不知鬼不覺地抬腿飛踹。
「嗷嗚……」
賊眉鼠眼的男人都還沒能從躲過寒心那一拳的歡喜中反應過來呢,他已經感覺到自己雙腿之間的那個東西被踢了,一時之間,他疼得目眥欲裂,慘叫聲好似被猜到了尾巴的大灰狼。
不僅如此,他整個人更是跳起老高,也不知道是被寒心踹飛的還是情不自禁跳的。
再次落地的時候,男人雙腿一軟,直接倒在了地上。
「啊?」
見男人躺在地上猶自捂著雙腿之間抽搐,楊洪和另一名同伴只覺得心中陣陣發寒,兩人對視一眼,再不遲疑,紛紛拔腿想要逃跑。
「還想跑?」
寒心冷笑,雙手同時抓出,一下子就將楊洪和另一個男人的肩膀抓住,然後用力一扯,兩人就被拖得直接倒在了地上,不偏不倚,正好和蜷縮在地的男人排成了一個長排。
「哎喲……」
屁股著地,楊洪只覺得骨頭架子都被摔碎了,忍不住痛呼出聲,與此同時,他急忙求饒,說:「錯了……錯了……老大……別打了……我知道錯了……」
「這麼快就知道錯了?」
寒心淡淡一笑,自顧自地坐在沙發上抽菸,愜意地吐了一口煙圈後,他饒有興趣地看向不敢從地上爬起來的楊洪,說:「和我說說,你錯在哪兒了?」
「我……我……」
楊洪響了好半天,然後弱弱地說:「我不該來罷免寒醫生……」
寒心乾淨利落地打斷楊洪的話:「放屁!」
「呃……」嚇了一跳的楊洪縮了縮頭,忙又說,「我不該來桂花村白吃白喝!」
「還有呢?」寒心再問。
「我……我……」楊洪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沒能說出個所以然來,乾脆就苦著臉說,「寒醫生……您覺得我哪兒錯了就知會一聲……我……我改……」
「媽的,連自己錯在哪都不知道,看來我剛才下手太輕了呢!」寒心說著,已經掐滅菸頭,作勢就要站起來。
「別……別……」
楊洪嚇壞了,急忙挪動屁股,他刻意往牆角的方向躲閃,唯恐寒心一個氣不過再打他。急得滿頭大汗的他想了又想,終於意識到哪兒不對了,急忙說:「我知道了……我不該對林村長有非分之想……」
「嘿嘿!這才對嘛!」
寒心滿意地點了點頭,然後悠然起身,含笑朝著楊洪走去。
「你……你又要幹嘛……別……別過來啊……嗚嗚……」
見寒心眉開眼笑地朝著自己走來,不管是楊洪還是他帶來的兩個同伴都嚇傻了,一個個坐在地上一個勁地挪屁股,很快,三人就全都蜷縮在了客廳的角落裡。
而當寒心慢騰騰地彎腰蹲在三人面前的時候,楊洪乾脆扯開了嗓門哭出聲來:「嗚哇……哇哇……」
聲音淒烈,就好像被爆了菊一般。
「楊科長對吧?別緊張,我是要扶你起來呢!」
蹲在楊洪的面前,寒心很友善地伸手整了整楊洪那已經歪掉的領帶,然後雙手扶住楊洪,雙臂用力,生生將跌坐在地的楊洪提起。
「這……」
眼睜睜看著楊洪被寒心擰得雙腳離地,楊洪帶來的兩名同伴徹底傻下了,如果不是害怕尖叫聲能夠引來寒心的注意力,估計啞口無言的兩人早扯開嗓門大喊救命了。
雙腳離地,楊洪驚得就如同被嚇癱瘓了的老鼠,雙腿不住晃了晃的,就像盪鞦韆。
盯著寒心那看起來人畜無害、但又令人無端發毛的臉龐,楊洪雙腿撲騰的同時,急忙閉嘴止住了哭聲。
淡淡一笑,寒心突然鬆開抓住楊洪肩膀的雙手。
伴著一聲皮鞋與地板撞擊發出的悶響,毫無準備的楊洪就這麼砸在了地上,要不是他平衡感好,估計得摔了。可饒是如此,他仍然感覺到自己的脊椎骨差點被砸斷,這種程度的疼痛令得他渾身一僵,心子搖擺,直接疼得臨時失去了說話的能力。
他張了張嘴,似在慘叫,但卻不能發出聲音,缺了門牙的他看上去就好像米老鼠一般滑稽。
「二位也需要我扶你們起來?」末了,寒心似笑非笑地俯身看向猶自蜷縮在牆角的兩個男人。
「不……不用麻煩寒醫生……」
聽了寒心的話,兩個男人就好像屁股被人狠狠捅了一下似的,騰一下從地上站起來。
如接受長官訓話的小兵,以楊洪為首,三個男人並排而立,全都用誠惶誠恐的眼神偷瞟寒心。
當然,三人也在心中尋思過要不要一起圍攻寒心,可寒心將楊洪擰得離地而起的一幕就如同魔障一般縈繞心頭,令三人不敢心生反抗之意。
「我也知道你們不過是傳話筒而已,所以我是不會為難你們的!」
掃了一眼楊洪等三人,寒心開口說話,語氣很平淡,可話中的意思卻非常強硬:「不過我要你們回去轉告你們頭上的人,就說我寒心不當村醫了未必就活不下去,非但如此,本人會活得非常滋潤!」
「你……」
寒心這話說得太沖了,即便楊洪等三人怕他也忍不住想要反駁,但寒心接下來的話就讓他們連反駁的勇氣都沒了。
「不僅如此,你們還要轉告他,開弓沒有回頭箭,既然今天罷免了我,那他就要做好有一天跪在地上哭著喊著求我當村醫的準備!」
說完這話,寒心用力一腳踹在楊洪的身上:「滾!」
被寒心一腳踹得再次倒在地上、跌跌撞撞好半天才被兩個同伴扶起來的楊洪不敢再多說半個字,倉皇而逃。
不過,前腳剛踏出客廳,楊洪就忍不住惡狠狠地回身威脅寒心:「小子,你他媽有種,老子早晚會整死你的……」
因為太過忌憚寒心,所以,說這話的同時,楊洪跌跌撞撞地朝樓下跑,唯恐被寒心追上來打一般。
可惜,他還是棋差一招。
好不容易下了樓,前腳剛踩在院子裡,楊洪以為自己逃出生天了呢,突然,抱手站在二樓陽台上的寒心突然俯身向樓下打了一個口哨:「噓……」
這口哨很是刺耳,不過,比起下一秒突然從狗棚里傳出來的小豆豆的狂吠,那就是小巫見大巫了。
「汪汪……汪汪汪……」
小豆豆就如同牛犢似的,狂叫兩聲的同時,一個箭步就躥到了楊洪等三人的面前,張嘴就咬。
楊洪一個不留神,褲腿被咬破大塊。
「媽呀……快逃……」
之前進門的時候寒心不在家,不過楊洪等三人依然被小豆豆嚇得魂飛魄散,當然,那會兒三人沒被咬,可這會兒不同了,受了寒心的指使,小豆豆就仿佛和楊洪等三人有殺父之仇奪妻之恨,一個勁地咬三人,一直將屁滾尿流的三人嚇得跑出了村口才罷休。
倉惶爬上停在村頭的轎車時,三人的衣服褲子已經變成了鏤空的。
「媽的,老子一定要弄死寒心!」
慌慌張張將轎車啟動,氣急的楊洪本來是要踩油門的,誰知道弄成了倒車,而此刻,他的車尾本來就是抵著一塊比轎車還要高大威猛的石頭,這麼一倒車,立時,車上的三人只覺得好似地震來了一般,全都忍不住雙手抱頭。
「嘭!」
車尾撞在巨石上,立時塌下大塊。
「次奧,這可是公家的車啊,這個月的工資又沒了……」下車看到千瘡百孔的車尾,楊洪一陣蛋疼,就差沒哭了。
……
楊洪他們前腳剛走,以李大爺、胡寶虎為首的村民們就浩浩蕩蕩地聚集到了林溫柔家院門口,一個個扛著鋤頭拿著鐵鏟,殺氣騰騰,要不是李二狗等工地上的人今天臨時有事沒來上工,估計也會在場。
急性子的胡寶虎趕緊仰頭問站在二樓的寒心:「老大,聽說鎮上的狗屁領導把您給罷免了?」
「那三個龜兒子是不是還在樓上,老子打死他們!」嫉惡如仇的李大爺晃了晃手中的鋤頭,惡狠狠地說。
之所以村民們會出現,自然是林溫柔通的風報的信。作為一村之長,林溫柔必須服從鎮上領導的決策,所以,她不方便為寒心說話,不過,她可以「煽動」村民們大鬧特鬧啊!
這不,寒心之前上樓的同時,她就跑到村子裡拉人了。
此時,林溫柔就如同看熱鬧一般站在人群的最外圍,手裡拿著瓜子,嗑得歡快不已。
「呃,你們來晚了,那三條蟲子剛走!」注意到躲在人群中沖自己壞笑的林溫柔,寒心就明白了村民們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什麼?走了?老子們都還沒幹架呢,怎麼就走了呢?」
聽了寒心的話,本來準備當路人甲的林溫柔把持不住了,一把將手中的瓜子扔掉,然後搶過其中一個村民手中的鋤頭就越眾而出。
「走了多久了?咱追上去掐架!」
咋咋呼呼的說了這麼一句話後,林溫柔就要往村口的方向追。
其他村民也都有樣學樣,一個個熱血。
「這是要造反?」寒心見勢不對,趕緊下樓阻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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