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我不敢?」當我說完這句話時,所有人都轉身看向我。
這一刻,三爺,沈諾言和王夢如,孫南北和莫桑都不可置信的看著我,一副怎麼都沒想到我會來的樣子,而房間裡,我看到段青狐和宋佳音被綁在兩張椅子上,她們的身上綁著炸彈,嘴巴里則被塞了東西,她們兩個看著我,眼神里透著擔憂。
我喘著粗氣,身體搖搖欲墜,但我還是努力讓自己看起來不那麼狼狽,挺直了腰杆,大無畏的說:「你的目標是我,現在,我來了,放過他們,有什麼沖我來!」
當我說完這句話後,空氣似乎靜止了,隨即,我就聽到一陣爆笑聲傳來。那個男人哈哈哈大笑著,似乎還有拍桌子的聲音,可我卻沒看到他人,我隱隱覺察出不對,硬撐著身體朝前邁步。
這時,我聽到那個人說:「有什麼沖你來?說得倒好聽,那好,老子要你自殺,你敢嗎?」
我感覺雙腿沒有一絲一毫的力氣,還沒走到門口就險些摔了個狗吃屎,但我依然笑著說:「敢,當然敢,只要你肯放了她們,我怎麼死,什麼時候死,都聽你的,你不就是想要我的命麼?好,儘管拿去好了。」
這時,三爺他們立刻衝過來扶住我,三爺責備道:「你怎麼過來了?你過來做什麼?我們有辦法!」
我看著三爺,說道:「別騙我了,你們的辦法不就是替我死麼?你們是想我陳名下輩子寢食難安,每一天都活在自責中麼?」
三爺沒說話,孫南北想說什麼,沈諾言拉住他,示意他不要說話,我的目光從他們每個人的臉上掃過,說:「我知道你們要說什麼,如果我現在大仇已報,也想很不矯情的說一聲咱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但我大仇未報,如今好不容易走到了南津的至高點,現在放棄報仇實在可惜。」
沈諾言說:「你既然知道,就不該來。」
我搖搖頭,示意他聽我說完,我說:「所以你們給我好好活著,我沒報的仇,你們替我報,也請你們善待我那可憐的母親,她遠在京城,還不知道我經歷了什麼,她還等著我把她接到身邊替她盡孝,等著我天天喊她媽媽,吃她做的飯,穿她織的毛衣可是,我終究沒法做一個孝順兒子,不過沒事兒,我知道只要你們還在,我媽就不會老無所依。」
「陳名!」三爺喊道。
我示意他別說話,繼續說道:「你們難道忍心讓我做一個無情無義的人?你們死了,我活著,世人要如何看我?兄弟們要怎麼看我?我知道在你們眼中,我是值得誓死捍衛的好兄弟,但是我不要你們做出這種犧牲,不值得,我只是一條命,你們加一起卻是那麼多人的希望,其中還包括我的希望,你們都是聰明人,應該知道怎麼做才是利益最大化。」
「這是做生意嗎?這是講利益的時候嗎?」孫南北紅著眼睛低吼道。
我知道他氣我說的雲淡風輕,我笑了笑說:「臭小子,你喊我一聲名哥,是不是喊著玩的?」
孫南北一臉嚴肅的說:「當然沒有,我說過你是我名哥,是我一輩子的大哥。」
我心裡真的很感動,感動於他們的付出和真心,只是這樣好的他們,我要如何讓他們為我去死?我說:「那就聽我的,帶桑姐走,然後選個良辰吉日結婚,桑姐知道我的銀行卡密碼,等我走了,給我媽留一部分,剩下的,給兄弟們購置點產業。」
我交代著這些,孫南北一個大老爺們頓時哭了,說:「我就不,我不聽,你要安排你就自己安排!我才不給你管你那群兄弟,不給你孝順你媽呢,你自己來!」
我頗為無奈的說:「你要是不聽話,我可不認你這個兄弟。」
「我」孫南北憋屈的看著我,他甩了甩袖子說:「我說不過你,我不跟你說!三爺,諾言,你們倒是說啊!」
我剛要說話,房間裡就傳來那個男人奸猾的笑聲,他說:「你們可真是兄弟情深啊,我都快被你們感動的哭了,但是你們是不是搞錯了一件事?好像決定你們生死的是我,而不是你們。只要你們來到我這裡,遊戲的主旋律就掌握在我的手上,我讓誰死,誰就得死,我讓誰活,誰才能活。」
聽到這話,我深吸一口氣,緩緩朝前走去,說:「不過是個殘忍無人道的地下組織里的一個小頭目,就自以為自己能主宰別人的一切,你還真把自己當根蔥了?」
說話間,我已經來到了門口,因為有三爺他們扶著,我這次倒是沒費多少力氣。而當我來到房間後,頓時有些意外,因為房間裡除了宋佳音和段青狐,竟然還有一個人,確切的說是一具屍體。
死的是個很年輕的男人,而且也算我半個熟人他正是段青狐的弟弟,顏家的少爺顏一鳴。
我怎麼都沒想到,顏一鳴竟然會出現在這裡,而且他就死在離宋佳音幾步之遙,瞪著眼睛,一隻手保持著前伸的姿勢,臉上露出一個奇怪的,猥瑣的笑容,眼底則帶著不甘和對生的留戀,而他的胸口有個碗口那麼大的洞,應該是被重型狙擊槍一槍斃命的,而他的身下已經被血染成了一條紅河。
我冷眼看著他,對他的死沒有一絲一毫的同情,因為他死在這裡,必定是有原因的,而從他的表情來看,這個原因還挺招人恨的。
看向宋佳音,確定了她沒什麼不妥後,我才鬆了口氣,然後我抬頭看向牆上的一個電視,電視上此時是一張戴著面具的臉,他看到我,歪了歪腦袋,說:「賤種,你是不是也要用宋大小姐的身份壓我?嘿嘿,但我告訴你,沒用的,你們進了這棟樓,你們的手機都會被屏蔽掉信號,什麼都發送不出去,你們就是拍下我這張臉都沒有用,外面誰也不會知道是我綁架了宋家的大小姐。」
「而十分鐘之前,宋家的人已經收到了一段視頻,視頻里,顏家的大少爺顏一鳴企圖對宋家大小姐圖謀不軌,最後,他為了怕事情敗露,把宋大小姐給殺了,至於他是怎麼死的,我想宋家不會感興趣,他們只會記住,害死宋家大小姐的正是顏家。」
說完,他很得意的笑了笑,說:「你不是要利用顏家成為杭洲的龍頭老大嗎?嘿嘿嘿,我偏偏不叫你如願,你的盟友陳天,他會為他兒子所做的蠢事付出代價的。」
真沒想到,我和陳天合作的事情,他竟然也了如指掌,看樣子繡春刀對我們這邊的監視是無孔不入啊。
我眯了眯眼睛,尋思這個傢伙真的是好算計,而這個顏一鳴可真是有夠不爭氣的,竟然真的被他忽悠到了這裡,被他當了槍使。
只是,顏一鳴竟然敢對宋佳音有不軌的想法,有這種結局也是咎由自取。
想到這裡,我望向宋佳音,她也看著我,眼裡帶了幾分惱怒,似乎也是想我回去,我沖她笑了笑,說:「我不會撇下你一個人的。」
說完,我看向段青狐,她看起來要比之前消瘦很多,我看向她的腿,尋思不知道她的傷有沒有好一些。雖然心裡有很多關心她的話,但因為決心要和她分離,我一句話也沒說,只是在用餘光瞥見她眼底的難過和失落時,心依然泛著微微的痛感。
我對那個男人說:「宋家沒那麼容易被糊弄,這一點你我都明白,哪怕你找了一個替身,但除非宋佳音親口說綁架她的是顏一鳴,否則你就只有死路一條。」
一邊說著,我一邊示意三爺他們離開,但他們怎麼都不離開,我氣的摸出路上讓司機給我買回來的匕首,抵在脖子上,說:「走!」
那個男人冷冷的說:「陳名,我說過這個遊戲由我掌控,他們能不能走是我說了算。」
我笑著說:「是嗎?那要不然你按下開關試一試?反正你要炸死我們,不如現在行動好了?」
「陳名!」三爺他們有些驚訝的看著我,估計怎麼也想不明白我為啥要去刺激這個瘋狂的男人,畢竟他可是連宋佳音都不怕的存在。
其實我在說這話的時候,也是提心弔膽的,因為我在賭,賭這個傢伙不會按下開關。
事實證明,我賭對了,因為預想中的爆炸聲並沒有響起。
我笑了,嘲諷的說:「看樣子你也沒那麼猖狂嘛。」
在我聽到這個變態對三爺他們說那番話的時候,我就猜到他的最大目的,並不是要三爺他們死掉,而是想從三爺他們手上,確切的說是想從我的手上得到什麼。
而當我出現後,他嘴上一直說著要我們死,卻遲遲沒有行動,這一點更讓我確定了自己的想法。
如果他真的要殺我們,在我到齊的那一刻肯定已經動手了,而不需要浪費那麼多唇舌,畢竟多拖延一分鐘,他就多一分鐘被發現的危險,但是他沒有,這說明他的最終目的並不是殺死我們,而是想跟我們談條件。
人越多,對他而言,談判贏的勝算就越大,所以他才叫囂著要殺了我們,以此來阻止我的行動。說白了,他不過是想把我們嚇唬到一定的程度,才開口說自己的條件,那樣的話,我們估計想也不想就會答應他。
我轉過身去,說:「看到了嗎?他不敢殺我們,所以,你們趕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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