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見吧。我心愛的姑娘。
儘管我喜歡你那柔順的長髮,喜歡你那憂鬱的雙眼,儘管我期待你多看我一眼,期待你在我的懷裡撒嬌。
然而我卻不得不奔向遠方,奔向沒有你的明天。
我拎起包,轉身快速離開了公園,隨後打電話給楊遠航,讓他給我送了一套衣服,他見到我這幅樣子,有些驚訝的問我這是怎麼了?見我不說話,他沒再多問。
換上衣服,我對楊遠航道:「杭洲的地下勢力很快就會重洗,杭洲的商業巨頭也會被沈諾言取代,回去告訴你父親,那個翁青如果聯繫他,讓他隨時聯繫我,我會幫他除掉翁青,甚至可以幫他登上杭洲一把手的位置,同時也可以保證沒人再拿你們整個大家族的性命來威脅他,但是前提是他要乖乖聽話。」
楊遠航點了點頭說:「我知道了。」
我挑了挑眉,對他的態度感到奇怪,問道:「你不怕我是在騙你們?」
楊遠航有些糾結的說:「怕啊,因為你看上去實在不像是個有背景有能耐的傢伙,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我們父子倆就是想在你的身上搏一把,而且,我們好像根本沒有說不的權力吧?」
我一本正經的說:「你放心,我會履行我的諾言。」
說完我就轉身離開了,楊遠航喊住我,我轉過身,他說:「還不知道你的名字。」
「耳海。」
「耳海?謝謝你。」楊遠航笑著說,「真的很謝謝你。」
我有些奇怪的看著他,他說:「我知道我帶陳如玉回來的時候,你是故意等著我去書房扶起我爸的,如果不是這樣的話,我爸可能還會懷疑我和你本來就是一夥的,但是我和你的衝突,讓我爸知道我是為了他才冒險的,他因此很感動,我們父子倆的感情也因此變得更好了,我真的要謝謝你。」
沒想到我做的那麼含蓄,楊遠航還是看出來了,也不枉我這麼對這小子。
我淡淡道:「這是你應得的。」
頓了頓,我說:「對了,善待陳如玉,你可以找人盯著她,甚至可以二十四小時監控她,但是,除此之外,不要傷害她。」
「陳如玉有什麼不同?值得你這麼上心?」楊遠航有些好奇道。
我想起段青狐,雲淡風輕道:「她命好,有個讓我不忍心傷害半分的好姐姐。」
說完我就走了。
我找了個不起眼的賓館住下。到了賓館裡,我掏出身上的最後一個電話,也就是我和鮑雯帶來的衛星電話,撥通了鮑雯的號碼,鮑雯幾乎是秒接,不等我說話,她就焦急的問道:「老公,是你嗎?你在哪裡?還在杭洲對不對?」
聽到鮑雯的聲音,我心裡突然很安心,當然不是因為開心而安心,而是因為我知道她沒有那麼簡單的死掉,知道她還能一點點的受我的折磨而開心。想起昨天晚上她第一時間衝到假陳名身邊的情形,我故作生氣的冷漠道:「我活著你應該很失望吧,畢竟如果我死了,你就能跟陳名雙宿雙棲了。」
鮑雯委屈的說:「老公,你胡說八道什麼?我昨晚之所以第一時間衝到陳名的時間,是因為我當時身上沒有槍,我想衝到他的身邊,讓他身邊的人保護我,這樣的話,你就不用為我多費心思了。只是我沒想到,竟然有那麼多的敵人圍上來,還有那麼多人攻擊你,你不知道,昨晚失去你的消息後,我到現在都一直不吃不喝,心裡難安。」
我沉默片刻,問道:「真的?」
鮑雯忙說:「我說的當然是真的,你啊,真是多疑,看來我們還是遠離陳名那個災星比較好,不然你整日的懷疑我,叫我如何是好?好了,你現在在哪裡?我去接你,我們見了面再詳談。」
我聽到她那頭傳來引擎聲,問道:「你在路上了?」
鮑雯笑著說:「是啊,我得到陳天被殺的消息後,就知道一定是你殺了他,即使沒有你的電話,但我還是立刻出發前往杭洲,因為我知道你一定會聯繫我的。」
真是迷之自信。我心裡冷笑,嘴上說道:「看來我這輩子都別想逃出你的手掌心了,我會怎麼想,怎麼做,都被你給摸透了。」
「怎麼?你難道還想過要逃出我的手掌心?」鮑雯用俏皮的語氣說道。
看來她真的以為自己掌控了我的心,轉眼間就用這種語氣和我開玩笑。
我冷冷一笑,不過沒發出聲音,她自然也不會知道我內心的想法,繼續問我在哪,我就把地址告訴了她,我們又聊了幾句,她開心掛了電話。
等掛了電話以後,我洗了個澡,用墨鏡和口罩將臉遮住後,去附近的金店給鮑雯買了一條項鍊,要想讓這個女人一直對我沒有防備,用一些手段讓她以為我很愛她還是很有必要的。
買完東西回賓館,我打開電視,電視上杭洲本地台此時正播放著如意飯店的爆炸事件,說是事件里總共死了七個人,然後還採訪了飯店店員,讓店員回憶我這個兇手的長相還有穿著,只是我早已經改變了偽裝,加上他不知道我的臉究竟長得什麼樣子,所以當地的警察到現在都還沒找到我,更不知道我是誰。
不過因為這次的事兒鬧得比較大,聽說上頭已經成立了專案組調查這個案件,我想找到我是早晚的事兒,畢竟我的行蹤還是有跡可循的。想到這裡,我不由想到,如果宋佳音接手這個任務的話,她應該會立馬鎖定我,然後找到我吧。
想起宋佳音,我心裡刺痛,不知道她現在是在杭洲,還是已經回到了京城,而此去一別,我又要多久看不到她呢?正胡思亂想著,鮑雯給我打來電話,說她已經到樓下了,我於是背上包下了樓,一看到我出來,她就像個劫後餘生的小女孩般綻開了幸福的笑容,跑到我面前緊緊地抱著我,甜甜的喊了一聲「老公」,我輕輕撫摸著她的頭髮,口不對心的說道:「老婆,讓你擔心了,對不起。」
鮑雯搖搖頭,說:「你沒事就好,走吧,我們上車。」
我說:「等等,我有個禮物要送你。」
鮑雯笑著問道:「禮物?什麼禮物?」
我將口袋裡的首飾盒掏出來,緩緩打開,她看到項鍊,有些驚喜,問我什麼時候去買的?還說現在是危險時期,我就不怕在買東西的時候被人抓住?嘴上這麼說,她的眼中卻滿是得意和感動。
我將項鍊拿出來給她戴上,戴好後,我輕輕將她耳畔的碎發理至耳後,吻了吻她的額頭,說道:「怕啊,怎麼不怕,但是一想到我誤會了你,又讓你擔驚受怕了一天一夜,不想法子哄你,我心裡難安。」
聽到這話,鮑雯露出了幸福的笑意,她緊緊擁著我,將頭靠在我的懷裡,說道:「老公,留你在我身邊,是我這輩子做的最棒的一件事。」
我說我也是,然後我倆就高高興興的上車了,我讓鮑雯上副駕駛,我負責開車,她沒有拒絕,看得出來她的確很累,所以回去的路得由我來開車。就在我繞到駕駛座那邊的車門,準備開門上去的時候,我突然看到不遠處的拐角處似乎站著一個人,不由朝那裡看去,卻什麼都沒看到。
鮑雯察覺到我的異樣,問我看什麼呢?我搖搖頭,說可能是我看錯了,總感覺有人盯著我。
鮑雯一聽,臉色微變,讓我趕緊開車離開,說指不定已經有人盯上我了,我點了點頭,鑽進車裡,發動車子離開。一邊開,我一邊望向後視鏡,卻什麼都沒看到。難道說真是我的感覺出了錯?也許吧,我這兩天的神經高度緊張,產生了一種幻覺也有可能。
開了一會兒後,我問鮑雯我們要去哪裡,她說去南津,我心頭一緊,不樂意的問她去南津做什麼?還說我們都完成任務了,應該回家了才對,南津,那是陳名的地盤,我才不樂意去。
鮑雯笑著說:「我知道你討厭他,我也討厭的不得了,只是乾爹又給了我們一項任務,我們不得不過去。」
「又有任務?在陳名的地盤,什麼事情他搞不定,非要我們過去?」我故作不悅的問道,「還有,乾爹就沒擔心我是不是死在杭洲了,就給我們發任務?」
鮑雯見我發怒,咯咯笑了起來,說道:「看你這小暴脾氣,先別急著生氣,你聽我解釋啊。昨晚乾爹得到你失蹤的消息,就下令讓我們一定要找到你,本來我們就準備今晚趕過來的,只是需要做些準備工作而已。你也知道,那天晚上發生了那麼大的事情,為了不被波及到,我們連夜撤離,要是一點準備都沒有就直接回杭洲,陳天指不定要怎麼報復我們呢。誰知我們還沒出發,你就得手了。乾爹很高興,當即打電話告訴我,說要獎勵我們,然後又給我們派了個任務。」
我淡淡道:「原來如此。」
「乾爹一直將你視為己出,怎麼可能不關心你,你不要多想了。」鮑雯給我洗腦道。
我點了點頭,說我剛才也是在氣頭上,才會口不擇言的。
鮑雯笑著說沒事兒,說就是乾爹聽到了這番話,也不會怪我的。
我這才問她這次又是什麼任務?其實在她提到任務的時候,我就一直很心急,想知道,但我又不敢表現出來,這才岔開話題,免得她生疑。
鮑雯的臉色也沉了下來,她說:「是這樣的,晏城那邊有個人要來找陳名,這個人和陳天一樣,表面上和陳名關係很好,但卻居心叵測,由於他的演技很棒,以至於收買了陳名身邊許多人的心意,陳名想除掉他,但又不想傷了那些他在乎的人的心,所以才擺脫我們來做這件事。」
在聽到晏城二字時,我的心頭就開始突突突跳了起來,就像是子彈亂飛一般,精神高度緊張,因為我意識到這次他們想對付的,十有**是王維。
我緊緊握著方向盤,對陳名冷嘲熱諷道:「那個陰險的傢伙是不是人品有問題啊,怎麼那麼多人想要搞死他,他到最後不會混的個眾叛親離的下場吧?」
鮑雯眉頭緊皺,沒有說話,我則裝作若無其事的繼續說道:「不過我是殺手,我只管任務,可不管他和那些仇人有什麼過節。說吧,這次他要殺的是誰?」
鮑雯回過神來,說道:「王雲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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