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爺說孫南北的婚禮,是讓南津上層人士記住我的最好時機,我明白他的意思,他是想讓我將南津上得了台面的那些人都邀請過來,借著這個機會好好的敲山震虎,讓那些自以為我好對付的人,好好收一收他們的獠牙。
我當然也知道這的確是好時機,但是我不希望我兄弟這一輩子就一次的婚禮會因為我變質,所以我斷然拒絕道:「不用,要為自己正名,有的是機會。」
三爺也了解我是怎樣的人,也沒堅持,說:「好,如果你怕這些人搞壞了南北婚禮的氛圍,我們就找下一個機會。」
這時,孫南北和莫桑正好開門進來,聽了三爺的話,他好奇道:「三爺,名哥,你們在說什麼呢?哪些人會搞壞我婚禮的氣氛啊?」
我淡淡道:「沒什麼,不是跟你倆說了不用老來看我麼?怎麼又過來了?我這邊有耳大爺,還有護士會照顧我,你倆有時間多去約會,去吃東西,去買買買。」
孫南北笑著說:「我倆每天都約會,呆在一起的時間多了去了,不差這一時半會兒。名哥,你們剛才到底在說啥?是不是想請南津那些上層人士來參加我和桑桑的婚禮?」
沒想到他竟然猜出來了,我看向三爺,三爺怕他倆會誤會我們的意思,忙解釋道:「我也只是隨口一說,你倆別往心裡去。」
「我倆不會往心裡去的,事實上,我倆也有同樣的想法。」孫南北笑著說道。
我有些驚訝,他說:「我和桑桑來的時候就商量過了,現在南津基本大事兒已定,名哥你也該出現在公眾的視野里,也好讓那些人仔細的記住你這張臉。」
我看向莫桑,說道:「這是桑姐的意思吧?」
孫南北雖然不笨,但考慮事情還沒到這麼周全的地步。
孫南北也不否認,嘿嘿笑著,一副婦唱夫隨的樣子,莫桑說道:「我只是覺得這樣對你更好,當然這一切還要看你是怎麼想的,你覺得呢?」
我當然知道這的確是不可多得的一次機會,而且我還能通過這次機會,看看被邀請的人,誰出席誰不出席,通過這一點來判斷誰給我面子,誰不賣我人情,看看誰是可利用資源,誰是潛在危險。
想到這裡,我說:「只要你們沒覺得不妥,我就制定邀請人的名單了。」
孫南北笑著說:「好,名哥你決定吧,到時候來的人多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孫南北多麼牛逼哄哄呢,哈哈哈,我指不定也能沾著你的光,在南津上流人士的心裡留下一個深刻的印象。」
我知道他說這話是在寬慰我,想讓我別覺得自己破壞了他們的婚禮氛圍,心裡很感動。我沖他笑了笑,說:「我知道了,對了,結婚禮物想要什麼?」
孫南北舔了舔嘴唇,欲言又止的看著我,我問道:「說啊,怎麼一副吞吞吐吐的樣子?難不成你要的是錢買不到的東西?」
孫南北「嘿嘿」笑了笑,說:「是,我就有一個小願望,那就是我希望大小姐能來參加我的婚禮,但是呢,以我和大小姐的關係,我實在是不好意思開口,開口了也可能遭到拒絕,所以就想名哥你是不是可以」
他說到這裡,沖我挑了挑眉,一副猥瑣的樣子。我知道他是在給我一個藉口,讓我好和宋佳音聯繫,我一拳輕輕打在他的胸口說:「我知道了,不過說歸說,她到底願不願意來參加,我可就不知道了。」
孫南北很猥瑣的沖我挑了挑眉,說:「我看有戲。」
接下來三爺就問孫南北想要個什麼樣子的婚房,然後就說我準備給他買個婚房,他立刻拒絕,我說我們上次說好的,婚房有我和兄弟們操心,他憨笑著說他當時以為的是給他布置婚房呢,說啥也不要,最後還是莫桑一拍他的頭,霸氣的說了句這是娘家的陪嫁,他才接受了。
看著這對活寶那麼開心,我也感到由衷的開心。
孫南北這時告訴我,說是白百合和她姐,她姐那個姘頭的屍體都燒的面目全非了,現在停在殯儀館,政府準備把她們安葬了。我點了點頭,說:「到時候,你幫我去給她們姐妹倆的墓碑前敬兩束花吧,雖然我們的相識不是一個愉快的故事,但是好歹相識一場,何況那是我造的孽。」
孫南北點了點頭,說:「我知道了。」
又聊了一會兒,孫南北和莫桑離開了,三爺原本打算在這裡陪我一晚,我以要想辦法和宋佳音見面為由把他給支走了。等三爺走後,我猶豫著給宋佳音打了個電話,聽著手機里「嘟嘟嘟」的聲音,老實說我真的很怕她會拒接,而事實上,手機響了很久,她都沒有接,我頓時有些心灰意冷,剛準備掛掉,電話就接通了。
我頓時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說道:「佳音,我我有個事兒想跟你商量。」
宋佳音淡淡道:「有什麼事直說吧。」
感受到她語氣中的淡漠疏離,我心裡很痛,但我知道這是我自作自受,就收拾好自己那難堪的心情,說:「事情是這樣的,我想請你幫個忙這件事對我而言非常的重要,如果你肯過來這邊和我面談的話,我會很開心」
誰知道宋佳音一下子就斷了我的念想,說道:「我在處理事情。」
「哦。」我有些憋屈的說,「那我們就在電話里說吧。事情是這樣的,三爺和安安兩個人呢,因為一點小誤會,現在在鬧分手,但我能感覺到三爺的不舍,就想讓你幫忙搞個事兒,讓三爺知道自己的不舍,也讓他明白安安真的很喜歡他,希望他不要輕易放手。」
聽到這話,宋佳音淡淡道:「你還真是喜歡鹹吃蘿蔔淡操心。」
我乾笑了兩聲,宋佳音問我想讓她怎麼做,我就把我的計劃一五一十的說了。我要她約三爺出來,然後我再打電話給安安,告訴她三爺在哪個地方,可能有危險,安安那麼關心他,肯定會奮不顧身的衝過去的,等他們兩個差不多到了的時候,讓她的人行刺三爺,然後就是英雄救美,或者美女救英雄的戲了,這部分就不是我能控制得了的了,到時候就讓他們倆自由發揮好了,反正不出意外的話,三爺肯定會意識到安安在自己的心裡有多重要。
而我之所以選擇讓宋佳音的人幫忙,是因為我知道宋佳音除了那個保鏢大叔,還有一批神秘的保鏢,我們都沒見過這些人,所以三爺不會想到是她搞的鬼。就算能想到,那也是過後的事兒,我想就算我說是我出的主意,她也不會怪我。
說完我的計劃,見宋佳音一直都沒說話,我尷尬的問她我的主意是不是太土太老套了?宋佳音諷刺我說:「沒有,我只是在想,如果你能對我也多些這樣的別有用心,也許我們也不會走到這一步。」
我微微一怔,說道:「在我眼裡,我們還是和以前一樣的,我愛著你,你愛著我。你說過,我們總有一天是要結婚的,現在,我和你的想法一樣。」
宋佳音淡淡道:「但是,我和你的想法已經不一樣了。」
「佳音」
「好了,我這就給雲三千打電話,你早點休息。」宋佳音說到這裡就要掛電話。
我趕緊喊住她,說:「佳音,等等,我還有話說。」
宋佳音不說話,我說道:「今早的飯很好吃,真的很謝謝你還肯關心我,我知道你這次對我真的很失望,但是我會努力變成你想要的那種男人,我會很努力的。」
宋佳音輕嘆一聲,說:「你不該為我努力,而該為你自己努力。」
說完她就掛斷了電話。
我抱著手機,無奈的嘆了口氣,我已經失去了段青狐和蘇若水,斷然不能再失去我心中的至高女神,而且,經歷了這麼多的事情後,我是真的打心眼裡覺得她才是我心裡最重要的女人,也是我堅定信念要生活在一起一輩子的女人。
可是,我明白的太晚,哪怕追回她的信念再堅定,我也不確定自己到底能不能追回她
沒一會兒,宋佳音就給我發來一條簡訊,告訴我說她已經約了三爺在黃鶴樓見面。我立刻給安安打電話,讓她趕緊去黃鶴樓,說三爺可能有危險,安安一聽,立刻掛了電話,肯定是趕往黃鶴樓去了。
我望著晴朗的夜空,尋思我也只能幫他們到這裡了。
接下來就是漫長的等待,一個小時後,宋佳音給我發了條信息,只有兩個字:「解決」。
我知道這解決的意思是,三爺和安安肯定重歸於好了,心中的一塊大石頓時落了下來,原以為三爺會來找我算賬,畢竟這事兒是我安排的,但左等右等都等不到他們來,我頓時奇怪了,難道說他倆重歸於好後,,然後就激情的碰撞和燃燒起來了?
越想越覺得有可能,我美滋滋的關了電視睡覺,最近實在是太累了,加上很多事情都解決了,我終於得以睡了一個安穩覺,第二天早上一大早,耳大爺就喊我起來給我針灸,搞完之後,孫南北就拎了飯菜過來,這次莫桑沒陪著他來,我頓時鬆了口氣。
孫南北笑著說:「名哥,你這反應可真夠傷人心的啊,別告訴我,你不喜歡桑桑來這裡。」
我翻了個白眼,說道:「臭小子,我哪裡是不喜歡桑姐過來啊,我是這兩天單身狗糧吃多了,心裡苦啊。」
聽到這話,孫南北得意的說:「現在知道以前我是啥感受了吧。」
「知道了。」我一邊說著,一邊盯著他手裡的飯盒,說:「今天這飯菜是誰做的?」
孫南北一邊給我把飯菜擺上,一邊說道:「名哥,您就別想了,今天可不是大小姐做的,是桑桑親手給你做的,我都吃不到呢,你可別挑三揀四的。」
我略有些失望,但還是跟他說:「替我謝過桑姐。」
孫南北讓我趕緊吃,我吃了一口,立刻說道:「好好吃啊,你小子福氣不錯啊,這是娶到了一個賢內助啊。」
孫南北撓了撓臉,說:「可不是嗎?我就沒見過比俺們家桑桑更完美的女人。」
草,又虐狗!
我故作生氣的不愛理他,他說:「不過名哥,你這都住院好幾天了,按理來說以你現在的地位,應該有一堆人求著來看你才對,可怎麼最近一個人都沒有啊?這些人也太沒眼力見了吧?」
我笑了笑,說:「這不是正常的麼?這南津的一把手換成了蘇國富,而蘇國富上任第一天,在電視台直播抓我,結果被我反侮辱,這場風波可是南津大街小巷的一大笑談,誰不知道我們兩個是死對頭,而他現在又帶了京城那邊的人,對南津各個單位的人員進行大刀闊斧的調整,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我們這位一把手的背景雄厚,厲害著呢,而我和他的身份比起來,就是地里的泥巴和天上的雲,這些人都會覺得,蘇國富早晚會收拾我,所以,自以為聰明的都會選擇站在他那一邊,怎麼可能巴巴的跑來探望我呢?」
人都是很現實的存在,我比任何人都明白這個道理,所以這幾天一個來探望我的人都沒有,我也絲毫沒感到奇怪,至於蘇國富,早在我醒來後的那天就通過三爺給我帶來了消息,說他因為身份,不方便過來探望我,等時局穩定了他會再來看我。
只是不知道被那群聰明人知道,我們這一對死對頭私下裡私交甚好,還有著過命的交情,會不會腸子都悔青了。
回過神來,我對孫南北說:「你待會兒給我買本畫畫的本子過來,哦,還有幾支馬克筆。」
孫南北好奇道:「名哥你要畫畫?」
我點了點頭,以前在一家漫畫塗鴉的公司做過清潔工,偷偷在他們的課堂外面聽過一段時間的美術課,也自己偷偷找本子練習過,那段時間,我真的很喜歡畫畫,畫畫幾乎是我寄託自己心情,發泄自己情緒的唯一方法。只是後來換了工作,沒那麼多廢紙給我撿,我哪裡捨得買紙和筆,也就把這個愛好擱置了。
愛好愛好,在一個窮的連頓肉都吃不起的人的生命里,不過是奢求的東西而已。
回想起過去那些艱難困苦的日子,我一陣唏噓,感嘆時間真是一個篡改人生劇本的最佳導演。
孫南北以為我只是因為住院太無聊了,所以想畫畫消遣一下,也就沒多問,立刻跑去給我買了本子和筆,接下來的時間裡,我開始全身心的投入到畫畫中去。
到了晚上,三爺帶著安安上門了,再見安安,她的臉頰緋紅,氣色鮮亮,就像是一朵嬌滴滴的玫瑰花,小鳥依人的依偎在三爺的懷中,沖我柔柔笑了笑說:「陳名,真的謝謝你。」
我看著兩人緊握在一起的手,半開玩笑的說道:「三爺,三嫂,你們要真想謝我呢,以後就好好過,可千萬別再鬧分手咯,我這個剛剛失戀的人,卻要操心你們的事情,真的很累的。」
安安點了點頭,含情脈脈的看著三爺,說道:「嗯,我一定不鬆開他的手。」
三爺低下頭,溫柔的望著安安,說:「我也是。」
看著他們兩個,我笑著說:「你們可一定要好好幸福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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