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著劉冉三人下了山,過了一條河,又走了一條很長的路,過了一個山洞,這才回到他們的山村。這個山村看上去特別的落後,入眼望去是一片農田,低矮的房子在農田裡錯落有致,沒有高樓,路還是水泥路,雖然破敗了些,但是,看上去特別的有田園風味。
這裡四處都充滿著泥土混合牛糞的味道,還有拖拉機在路上跑,看著這裡,我不由想到養父母的家鄉,雖然那邊比這邊要好許多,但是還是有些相似的影子在裡面。
因為我們來的時候,背著一頭野狼和一頭野豬的屍體,所以說引起了很多人的圍觀。沒多久,這條路上已經圍滿了村子裡的人,大家羨慕嫉妒的圍成一團,問東問西的,但更多人的關注卻不在野豬和野狼的身上,而在我這個陌生人的身上。
一個和劉冉看上去差不多大的女孩,扯著她的衣袖,問道:「冉冉,這個帥哥是誰啊?」
劉冉露出害羞的神情,含情脈脈的看了我一眼,說:「他是我的救命恩人。」
「哎呀,救命恩人,那你為了報恩,不得以身相許?」那個女孩看上去挺老實的,說起話來卻是十分的直接大膽,我頓時冷汗涔涔,讓我更沒想到的是,劉冉竟然沒有反對,而是忸怩的說:「我是想啊,就是不知道陳名他願不願意。」
我頓時更鬱悶了,而劉愛國似乎看出了我臉上的為難,說:「陳名,別介意,我這妹子就這樣,她有很嚴重的英雄情結,你的出現滿足了她的這種情結,她自然對你放心,過幾天就好了。」
我尷尬的笑了笑,說:「其實有小姑娘喜歡是好事,不過呢我家有悍妻,實在是不敢跟別的女人有什麼牽扯。」
張卓一聽,有些激動的問:「你結婚了?」
我點了點頭說:「我都快三十了,難道不能結婚嗎?」
劉冉一聽,差點哭出來,她旁邊那個女孩咧嘴一笑,說:「劉冉可是我們村花,你老婆能有她漂亮嗎?你可真是個沒福氣的人。」
我想了想宋佳音,想像著她穿著劉冉身上的碎花襯衫,和闊腿小布褲子,扎著麻花辮的樣子,突然就笑出聲來,我覺得那樣的她一定能驚艷了這個村子裡所有的人。
那女孩問我笑啥?我說:「你說的沒錯,我是個沒福氣的人,娶不了你們村花。」
女孩還想說啥,劉冉說:「行了,別說了,你還嫌我不夠丟人現眼嗎?」
張卓看她不高興,趕緊安慰她說:「小冉,別傷心,你不是還有我呢嗎?」
就這樣一路有一句沒一句的和他們說著話,最後我們來到劉愛國家,進去之後,我讓劉愛國給我準備點東西,將我從山上采來的消毒的草藥給碾碎了,敷在腳踝,又抹了點放在臉上,然後用布將腳踝的傷口包紮起來,做完這一切,我才拿起手機,給沈諾言打去了電話。
也許是因為忙吧,沈諾言並沒接我電話,我又給三爺,陳江河各自打了個電話,但他們都沒有接,我只想儘快離開,這麼等著沒辦法,左思右想之下,我給段青狐打了個電話過去。
段青狐很快接了,問我找誰。
我說:「是我。」
段青狐沉默片刻,隨即問道:「你不是被假陳名當成人質帶上飛機了嗎?」
我心裡一疼,說:「這事兒說來話長,見面再說吧,你現在在哪裡?桑姐如何了?南北那邊有沒有消息?」
我現在最擔心的除了張一山,就是孫南北的情況了。
段青狐說:「我現在在給莫桑做飯,醫院那邊,我請了兩個金牌月嫂護理,又有我們的手下二十四小時嚴密看護,不會有事的,至於孫南北那邊我還沒收到消息,我給沈諾言打過電話,他沒有接,想必是你和孫南北接連出事,他們有點兵荒馬亂了。」
我說:「我也是這麼想的。」
「你現在在哪裡?」
我問了一下劉愛國這裡的地址,然後告訴了段青狐,她沒說話,過了一會兒,說:「這裡很偏僻,從我們這到那裡,日夜兼程也得兩天,你等著,我去聯繫直升機,以最快的速度接你回來。」
原來段青狐剛才不說話,是在查這裡的地址,並制定最快到達這裡的方案。
我說:「辛苦你了。」
「不辛苦,陳名」段青狐突然意味深長的叫了我一聲。
我好奇的問:「嗯?」
她語氣很輕很柔的說:「等我。」
說完段青狐就掛了電話。
我拿著手機,心不在焉的靠著低矮的門檻,望著喧鬧的外面,腦子裡依舊亂亂的。
這時,外面湧入幾個看上去人高馬大的人,他們一來,原本那些高高興興討論野豬能賣多少錢的村民都露出驚恐的神色,劉愛國和劉冉的臉色也變了。
我半眯起眼睛,抽出煙點上,心不在焉的吸了一口,就聽到為首那個人囂張無比的說:「劉愛國,這野豬是你打回來的?」
劉愛國沉著臉說:「是。」
那人冷笑著抬手就給了劉愛國一腳,無比的囂張,說:「劉愛國,你他媽的挺能耐啊,獵到了野豬不知道給老子送去,卻放在自家門口炫耀,幾個意思啊,瞧不起你蕭爺?」
我挑了挑眉,雖然早就看出這個叫蕭爺的不是個善茬,但是上來就打人的我還是第一次見,在他面前,我感覺我都不好意思說自己是南津地下勢力的老大。
劉愛國紅著眼睛,氣憤的說:「這是我們獵到的,為啥要給你送去?」
他說完,那些村民都用他瘋了的目光看著他,張卓則趕緊衝過去,說道:「蕭爺,蕭爺,我們是太高興了,所以忘了送過去,真的,我們等給大傢伙看完了這野豬啥樣的,就趕緊割掉豬後座給您送過去。」
聽到這,蕭爺並不高興,而是一巴掌打在了他的臉上,罵道:「媽的,老子要的是整頭豬啊,不是豬後座啊,你只割掉一個豬後座,難道是想叫我把你的身體給割下來,裝上去,湊一隻完整的野豬嗎?」
張卓臉色難看,捂著臉乾笑著說:「蕭爺您說笑了。」
「老子沒說笑啊。」蕭爺上來一腳將張卓踹翻在地,然後來到劉愛國面前,對劉愛國說:「老子最討厭你這小子一副不爽的樣子了,要不是因為老子的一個兄弟看上了你妹妹,你以為老子不廢了你?」
劉冉有些生氣的說:「你幹嘛欺負我哥?」
蕭爺眼睛帶著邪火,色眯眯的看著劉冉,說:「跟你哥還真是一個性子,我那兄弟怎麼會喜歡你呢?現在他不在,不如就讓我來幫他驗驗貨。小妞,想不想吃香的喝辣的,穿漂亮衣服學別人隆胸化妝啊?」
劉冉的臉一下子紅了,朝他吐了口唾沫說:「我才不想,你去找小姐算了!」
蕭爺頓時怒了,咬牙切齒的說:「敬酒不吃吃罰酒,看我今天不弄死你們兄妹兩個。」
張卓還想說話,被人給拉到一邊去了,村民里有年紀大了的,給兄妹倆求情,說他們從小沒爹媽,沒人教育,不會說話,讓蕭爺擔待點,結果差點被蕭爺的人給提起來扔了。
一根煙抽完,眼見著蕭爺要去抓劉冉的褂子,我直接將菸頭彈飛出去,然後拿起劉冉放在一旁的獵槍。
菸頭穿過眾人,直接落在蕭爺的腦袋上,直接就把他的腦袋給燙到了,他「哎喲」喊了一聲,看著掉落在地的菸頭,氣急敗壞的吼道:「誰他媽用菸頭彈老子?」
他的一個手下立刻指著我說:「蕭爺,是他,是他彈的你。」
眾人的目光齊刷刷的落在我的臉上,蕭爺惱怒的看著我,咬牙切齒的說:「媽的,哪裡來的傻逼,竟然敢打老子,兄弟們,給我把他抓起來廢了。」
他的那群兄弟一聽就上來要抓我,我拿著獵槍,不緊不慢的瞄準蕭爺,這一刻,大家都愣了,所有人忌憚的看著我,蕭爺卻囂張的說:「哼,我就不信這傢伙敢開槍,給老子上!」
大概大家也都覺得我這麼斯斯文文,不愛說話的一個人,看起來一點都不像是窮凶極惡之徒,所以相信了蕭爺的話,立刻朝我衝過來。
我毫不猶豫的將槍上膛,直接就朝著蕭爺的膝蓋就是一槍。
獵槍的子彈雖然沒有真槍裡面子彈的那種殺傷力,但是既然能射殺獵物,自然也是有很大殺傷力的。
我這一槍叫所有人都傻了眼,很多人嚇得直接癱坐在了地上,而蕭爺因為膝蓋中槍,頓時狼狽的倒了下來,趴在那裡,不仔細看,還以為他在給我下跪呢。
我淡淡道:「我是用菸頭彈了人,哦不,彈得是一條狗,可不是老子。」
「草,你知道我是誰嗎?你敢打我!等我表哥來了,開槍把你斃了!」
我一早料准了這個蕭爺沒槍,所以才敢開槍,如今聽他這麼一說,倒是有幾分明白了為啥這些村民那麼怕他了,他背後應該還有別人撐腰,這個別人,就是他口中的表哥。
我似笑非笑的說:「好,我在這裡等著。」
蕭爺看著自己腿上的血,咬牙切齒的說:「兄弟們,先走。」
他的幾個兄弟立刻把他扶起來,其中一個背上他就要跑,還有幾個竟然要去搬野豬,我冷冷道:「那是我的戰利品,誰動它一分,我就卸掉他一條腿。」
聽了這話,又見識到了我的彪悍,這些人哪裡敢造次,立刻一鬨而散,而那些村民看我的眼神都不對了,有人小聲問張卓他們,我到底是啥來頭。
張卓他們說不知道,說我是憑空在那座山上出現的,大家一聽,更加忌憚我了,有個老太婆甚至很不客氣的說:「你們這是帶了個禍害回來,趕緊把他給攆走吧,不然你們的小命就不保了。」
他們說完,那些怕事的村民紛紛散了。等他們走後,劉愛國走過來,說:「剛才謝謝你,不過那伙人不是好惹的,趁他們還沒回來,你趕緊走吧。」
張卓一聽,忙說:「不行,事情是他惹下來的,他走了,那個蕭三肯定不會放過我們的。」
劉冉不樂意的看了張卓一眼,說:「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這人原來這麼壞呀?如果沒有陳名,剛才我就被那群登徒子給欺負了,他怎麼說都是救了我們的人,你要是怕被連累,就趕緊回家去。」
張卓一聽,一臉的苦澀。
我對這男的沒啥好感,乾脆就順著劉冉的話說:「他說的不錯,你要是怕被連累就趕緊回家躲著去,別在這礙眼。」
張卓的臉色特別難看,剛要罵我,劉愛國就說:「這事兒與你無關,張卓,你也快走吧,至於陳名」
我淡淡道:「禍是我闖下的,自然也要由我解決,你們兄妹安心,我有點餓了,不介意的話,能不能給我弄點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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