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睿淵帶著黃濤來到101室門口,率先打開門往裡看了一眼。
客廳沒人。
他冷不丁地擊暈黃濤,拖著黃濤一個閃身鑽進臥室。
李睿淵從冷凍室拿出載玻片,用自己溫熱的口風加快解凍速度,接著,取出顯微針提取『孢子』,毫不猶豫地捅入黃濤的耳朵里。
他走到一旁快速穿上厚重的防護服,塗抹刺激性物品,手握鹽包嚴陣以待。
對方會變成什麼?
李睿淵有些興奮,興奮到手指都在顫抖。
不多時,黃濤的腦袋肉眼可見的膨脹,把眼睛鼻子嘴都鼓得高高的。
整個腦袋宛如充滿氣體的氣球,越漲越大,越來越鼓。
砰的一聲,血肉四濺,漫天飛舞。
李睿淵連忙抹乾淨頭盔上的眼睛罩,瞪大眼睛盯著從腦殼裡爬出的小怪物。
它沒有人類的眼睛,鼻子,耳朵,只有一對觸角和一張長滿利牙的嘴。
「空空….」細小的聲音軟軟糯糯的,好似人畜無害。
另一間臥室內,齊緒猛地彈開眼。
「怎麼了?」許弘文疑惑地問道,暗暗攥緊掌心的粗糙玉石。
「別出來。」齊緒抄起幾袋鹽走出門。
李睿淵鼓足勇氣往前走了幾步,伸出顫顫巍巍地手撫摸對方滑溜溜的腦袋,聚精會神的觀察。
它小小的身體呈冷白色,滑膩柔軟,在胯間,還吊著一個人類男性的迷你小丁丁。
「靠這裡繁殖,不靠嘴了麼,這樣的話被咬一口也沒問題…..」
李睿淵低聲喃喃自語,望著丁丁,眼神中盡顯渴望。
「空空空空…..」
李睿淵望著主動往自己掌心裡蹭頭的乖巧怪物,心裡有種難以言喻的感覺。
就好像征服了一頭兇猛無比的野獸,只對他一人俯首。
「是不是餓了?」李睿淵試探性問道。
一般人類嬰兒這時候就要餵奶了。
李睿淵下意識摸了摸平整結實的胸膛,嘆了口氣,「等著,我給你找奶粉。」
「空空。」小怪物扯住李睿淵的衣角,點了點黃濤,似乎在詢問,很有禮貌。
李睿淵寵溺的笑道:「吃吧,好孩子。」
小怪物即刻將嘴角裂到耳朵根,「嘎嘣嘎嘣」大快朵頤。
忽然,大門被人一腳踹開,沒等李睿淵有所反應,一包鹽攮進了怪物口中。
強勁的力道將怪物的腦殼穿了個透,拳頭從後腦凸了出來,滴滴答答地淌著淡藍色的血。
這一刻,李睿淵感覺胸口又悶又沉,幾近窒息。
難受許久,終於,他撕心裂肺地發出吶喊:「我的孩子!!!」
李睿淵紅了眼眶,緊緊攥住齊緒的領口,瘋狂咆哮:「那是我們的孩子!你怎麼忍心下得去手!」
齊緒滿頭黑線,甩手把李睿淵推倒在地,「顛婆。」
李睿淵被輕輕鬆鬆掀了個四仰八叉,完全沒有反擊的念頭。
他哽咽著爬向毫無生機的小屍體,將其緊緊抱在懷中,痛哭流涕,「我的孩子…..」
齊緒奪過屍體,一腳踩爆怪物的丁丁。
「啊啊啊啊啊!!!」李睿淵驚恐地抱住自己的腦袋,目光透著無盡的絕望與悲慟。
齊緒抬起腳底板,把鹽細細灑在濃白的液體上,繼而一絲不苟地倒在屍體。
最後,用掌上噴火器將兩具屍體進行焚燒。
「我不明白你,我真的不明白你。」齊緒眼神時不時地瞄向頹廢且脆弱的李睿淵,「你到底想幹嘛。」
「我想要弟弟…..」李睿淵眼神空洞無光:「我想要我的孩子,你還我的孩子…..」
「想要怪物,去找鳳英姑,她那兒有。」
「我要那廢物幹什麼!」李睿淵驀然抬起陰冷的聲音。
他扯掉頭盔,眼裡布滿血絲:「齊緒,你看到了吧!它很乖,比你聽話,只要調教好,就是一支無所匹敵的….」
「你知道它剛才在說什麼嗎?」齊緒打斷李睿淵的妄想,緩步逼近:「它在說我餓了,要吃東西。」
齊緒捏住李睿淵的耳朵,氣沉丹田,大聲翻譯出下一句令人瞠目結舌的話。
啊?李睿淵傻了。
「你應該不想經歷懷孕,開膛破肚,然後被蠶食的下場吧。」
齊緒鬆開手,面無表情地處理焦屍:「從小就這個樣子,你還調教,誰調教誰?」
「我的子孫你可以留著,讓它們時刻保持休眠狀態,只要不送人體容器,它們便孵化不了。」
「日後,若災難真的控制不住了,那就全都毀滅吧,誰都別想好。」
齊緒碾碎焦屍,確定沒有遺漏,拍了拍手上的黑色粉末。
他伸直胳膊,扯出呆滯的李睿淵拉近眼前。
「我允許你鑽研生物技術,想要小白鼠,我會給你找真的。」
「這種事不要再有下一次,如果毀了曙光,我就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李睿淵遲遲未從剛才逆天的翻譯中緩過神,木訥的「嗯」了聲。
齊緒返身坐在椅子上:「說,及哈拉的,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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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睿淵:「Jhalak Dikhla Ja.」
齊緒:「嗯,是這個。」
李睿淵抖了抖被汗浸濕的衣服,故意重複。
「Jhalak Dikhla Ja,這是一首歌,曾被一些人認為會招來邪靈,見者必死。」
「想要逃脫厄運,就要在房間大門上寫「明天再來」,如此日復一日。」
齊緒不以為然:「就這?」
李睿淵哼笑一聲:「就這。」
「你可以不信,但這則怪談可是在咖喱國引起軒然大波。」
「有人不信鬼神之說去聽,並開了直播,就在當晚,有人敲響了大門…..」
「後來,那位主播再也沒回到鏡頭中,粉絲們替他報了警,警察從他家抬出了屍體。」
說到這兒,李睿淵的表情變得有些古怪,幽幽道:「是被嚇死的。」
..….
一周後。
曙光號發出震天的「嗚嗚」聲,士兵們攜帶各種物資,有條不紊地邁入火車。
齊緒接過許弘文遞來的名單,逐一翻看:「古川呢?」
「被李睿淵打的起不來,讓我轉達,一路順風。」
齊緒笑了笑,李睿淵太相信自己的屁了,教訓古川這麼多天還沒泄憤。
許弘文看著名單說道:「我都檢查了,跟他們入兵時填寫的資料一致,李睿淵沒有作假,作假的只有臥底。」
齊緒點了下頭:「記性不錯。」
當初搶房車時人家偷了他的物資,裡面有多少包鴨脖,雞爪,花生米記得清清楚楚。
本以為只對吃的敏感,沒想到還能用到正地方。
這時,一塊冰冰涼涼的硬東西掃過脖子,墜在鎖骨處。
齊緒低下頭,捏起平淡無奇的長方體玉墜。
玉墜晶瑩通透,稜角圓滑,被精心打磨過。
「辟邪保平安的。」許弘文繫緊鐵質『繩』,齊緒頓感窒息,抬手扯住陷進肉里的鐵絲。
見狀,許弘文鬆了松,淡淡道:「這是頂級和田玉,玉中之王,經過基地某位大師的製作開光,賦予了極強的能量,此行要是遇到什麼髒東西,就把它砸過去,然後原地等死。」
「噗。」齊緒忍不住發出嗤笑。
許弘文也笑了起來,慢慢的,笑意散去。
「別聽呂言謀胡扯,你之前說過,獨行俠活不了多久,所以,你要回來。」
「知道。」齊緒拍了拍許弘文的肩,認真的語氣里透著一份罕見的信任,「基地交給你了,等我。」
許弘文的嘴角再一次泛起笑。
隨著列車緩慢提速,他用力擺動手臂,卻什麼話都沒說。
他想等,等下一次再見到齊緒時,一次性吐露完。
喜歡今天下了一場蝸牛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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