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白朮在把牧雲河懟門外後,就回屋睡了個回籠覺。筆神閣 m.bishenge.com
約摸七點左右,白朮踩著滑板出小區,不到十分鐘,就帶來兩份早餐,然後順帶拎著那一套情侶咖啡杯,按響了顧野家的門鈴。
顧野剛起來,正在扣襯衫扣子,他一手系扣子,一手開門,剛醒氣質裹挾著慵懶,配上襯衫特有衣冠禽獸那味兒。
他見到白朮後略微訝然,問:「不是給你錄指紋了嗎?」
「禮貌。」
「……」
這麼禮貌的小朋友,他忽然有點不適應。
然後,他看到自詡『禮貌』的小朋友,輕車熟路地換鞋進門,將早餐放下後,又去廚房忙活去了。
顧野洗漱出來,見到餐桌上放著油條、手抓餅、花卷、雞蛋,都是雙人份的。
地道的東國早餐,配上了兩杯咖啡。
還是用精緻的情侶咖啡杯裝的。
「……」
顧野覺得審美受到了侮辱,但是,見到坐在一旁等他來吃的白朮,強行將涌到喉間的諷刺咽了下去。
沒關係。
小朋友喜歡就好。
——顧野如此進行自我催眠。
他踱步走過去,拉開椅子在白朮對面坐下,剛想拿起一根油條,就發現手中一空,油條被白朮奪走了。
他悠悠抬眼。
「今天買的油條不好吃,你吃這個。」
說著,白朮將自己的手抓餅推給顧野,同時輕輕皺眉咬了口油條。
「……」
平時都是將不好吃的跟他交換,現在忽然轉了性,顧野心裡的不協調感倏然擴增。
他捏起那個手抓餅,若有所思地盯了白朮片刻。
「喏。」
這時,白朮剝好了一個雞蛋,沒吃,而是將其遞到顧野跟前。
顧野放下手抓餅,將雞蛋接過來,卻沒急著吃。
他用手指輕輕叩響了桌面,眯了眯眼,嗓音略微沙啞低沉:「老實說。」
「嗯?」
白朮咬著油條,狐疑地看他。
顧野覺得這場面實在是不對勁,乾脆開誠布公:「你是不是又有什麼事想找哥哥幫忙?」
「……」白朮眨了眨眼,好半晌後,尤為真誠地問,「情商低就是你至今沒有女朋友的原因嗎?」
「……」
顧野滿腦門的問號。
又咬了一口油條,白朮腮幫子一鼓一鼓的,視線緊緊盯著顧野,像是在憋著一口氣似的。但是,在把油條咽下去後,她的視線移開一瞬,又恢復了正常。
她忽然說:「對了,你把我給你那些照片,都還我。」
「幹嘛?」顧野莫名地問。
白朮喝了口咖啡,說:「你又不喜歡。」
「我還沒細看。」
「用不著細看,她們都配不上你。」白朮想都沒想就說道。
「咳咳。」
顧野差點被一口熱咖啡嗆到。
?
小朋友是被魂穿了嗎?
竟然學會說「好聽的話」了?
「那你覺得怎樣的才配得上哥哥?」
白朮一頓,很快接話:「就我這樣的吧。」
「……」
要不是你一副自然隨意的神態,我還真當真了。
「行行行,以後就按照你的標準找。」顧野笑著附和道,卻是開玩笑的口吻。
白朮:「……」
他是瞎了嗎?
活該他單身到現在。
白朮撇嘴,埋頭吃早餐,甚至將咖啡一飲而盡。
吃了早餐,顧野一如既往地出門,去學校上課。
白朮乾脆帶上白猊,一起賴在顧野家裡。第一時間在書房找出她以前給顧野那些照片,一股腦全扔垃圾桶里,然後霸占顧野的電腦、椅子、數位屏來畫漫畫。
——顧野的電腦是有密碼的,不過他家門密碼都給白朮了,也不在乎一台電腦。
畫了約摸兩個小時,白朮忽然想到一茬,將壓感筆放下,隨後拿出手機,在某論壇小組註冊了一個全新賬號。
瀏覽著各大情感大師的精品言論。
但——
不一會兒,白朮聽到玄關那邊有了動靜。
退出論壇,手機在手裡轉悠兩圈,白朮站起身,只手放兜里,悠悠然地踱步往外走。
門被打開,一個「賊眉鼠眼」的人探頭進來。
只是,尚未看清裡面情況,一抹黑影就迎了上來,先是猝不及防地給了他一拳,然後揪住他的肩膀往裡一拉。
一拳砸在腹部時,白陽就疼得昏天暗地的,結果一站定,又感覺一道勁風迎面而來。
白陽預感這一拳下來,自己極有可能會死,當即也顧不得什麼顏面,抬高聲音喊:「我不是小偷!」
「……」
勁風砸在臉上,帶來一陣刺骨寒意,白陽下意識閉上眼,然而,迎面砸來的拳頭停在他鼻尖處,頓了一秒,隨後收回。
躲過一劫,白陽僵在原地,長舒口氣,然後緩緩地睜開一隻眼。
然後,他看到先前曾有過一面之緣的小姑娘站在面前,不是印象中的乖巧冷淡,而是一身的冷漠和戾氣,氣質里氤氳著危險。
很快的,白朮似乎是認出了白陽,眸光微動,頗有不爽地皺了皺眉。而後,將氣質一收,恢復了白陽記憶中的模樣。
白陽揉著小腹,感覺自己活過來了,又看了眼面無表情擱跟前杵著的白朮,有些尷尬。
他想緩解一下這詭異僵硬的氛圍,想了想,腦筋不知連通了那一根外星神經,冷不丁冒出一句,「被顧野那小子金屋藏嬌了?」
「……」
這人莫不是個傻子。
無言地瞥了他一眼,白朮選擇性忽略他的話,同時頗為冷淡地問:「有事嗎?」
「哦。」白陽摸了摸鼻尖,不知怎的,面對這個武力值異於常人的小姑娘,他倍兒心虛,不由自主地回答她,「找顧野。」
白朮沒請他進客廳,像個沒有感情的機器人,公事公辦地回答:「他上課去了。」
白陽點頭,說:「下午回來,我就在這裡等他。」
略微停頓,白朮很快想到什麼,歪了下頭,酷酷地問:「討論你這個光杆司令組建戰隊的事嗎?」
「……」
這小姑娘說話可真狠。
不過——
顧野也真做得出來,竟然在背後跟一小姑娘這麼編排他。
連這種事都跟人說。
「哥哥不是光杆司令。」白陽努力挽回自己的形象,「一個戰隊就四個人,我們已經有三個人了。第四個正在物色中,不過很快就能有結果了。」
「你說的三個人,是包括除你之外的我和顧野嗎?」白朮哂笑。
「……」
白陽一窒。
他誇張地退了半步,隨後仔細端詳著白朮,從發梢到腳跟,寸寸掃過,一點兒都沒漏下。可任憑他如何打量,都無法將跟前的小姑娘和顧野口中的大佬聯繫到一起。
——不對。
——顧野說的是,他聯繫到兩年前那個亂碼兄了。正因如此,顧野才會答應加入他的戰隊。
「你就是那個在網上跪著叫常海棠『爸爸』的亂碼兄?」白陽將這疑惑脫口而出。
「……」
「……」
空氣一片靜默。
那一瞬間,白朮的眉目凍上一層寒霜,連看人的視線都化作尖銳的冰刀,一刀一刀剜過來,如同凌遲。
白陽覺得自己此刻遊走在進出醫院的邊緣。
末了,白朮終究忍住了,沒動手,表情冷漠地說:「我被盜號了。」
聲音若有實質,一從她嘴裡飄出來,就能化作冰渣。
白陽被凍得一個哆嗦,虛得連底兒都找不到了,「是是是。」
「你質疑我?」白朮眯了眯眼,覺得他不夠真誠。
「是……」白陽下意識點頭,爾後反應過來,趕緊搖頭,「不不不。」
白朮神色淡淡,動了動手腕後,倏然道:「來玩兩局吧。」
「什麼?」白陽怔住。
「玩、兩、局。」
白朮一字一頓,像在關懷一個耳背的殘疾。
「……哦。」
可能是胃痛一直在提醒自己雙方武力值上的差距,白陽恍恍惚惚地就被白朮帶去了書房。
講良心話,白陽一直自詡為紈絝子弟,盡愛招惹是非,憑藉著白家的身份背景,這二十餘年來,能讓他站跟前就覺得「虛」的,真沒幾個。
但,現在這小姑娘——
算一個。
說不清道不明的理由,他就是有點怕這小姑娘。
「對了,你叫什麼名字?」
在電腦前坐下,白陽忽然想到這一茬。
「白朮。」
「中藥里那個『白朮』?」
「嗯。」
「我叫白陽,陽光的陽。」白陽將衣袖挽起來,朝白朮一笑,「都姓白,沒準我們祖上是一家人。」
「那倒不必。」白朮答完,又看了一眼他傻笑的模樣,輕擰眉心,「丟臉。」
「……」
小姑娘你知道我什麼身份嘛就覺得「丟臉」!
手心捏著鼠標,白陽遲遲沒有動作,好半天后,他才緩緩吐出口氣,反覆勸慰不要跟小孩一般見識,心平氣和地跟白朮說了一句「開始吧」,然後兩人開始玩遊戲。
不是組隊,而是單排跳機場,沒碰上就按照誰殺的人頭來算,碰上了就看誰死誰活定勝負。
白陽再不濟,也是職業選手。
雖然聽顧野稱讚過「亂碼兄」,但因為心目中的大佬跟白朮劃不上等號,白陽始終沒有正式白朮的實力。
直至,在他糊裡糊塗被SY3298一槍爆頭之後……
*
顧野下午沒有課,上午的課一結束,就帶了午餐回來。
帶了兩份。
一份白朮的,一份白陽的。
早上跟白陽提了一句SY3298的事,想讓白陽抽空跟白朮見個面,結果白陽的積極性異常地高,非要說現在就過來。
好賴說不過,顧野就讓白陽在家等他。
不過,他沒料到白朮一直待在他家,已經跟白陽碰上了。
「白陽來了嗎?」
顧野開門進來,見到的是在陽台跟白猊玩的白朮。他視線大致掃了一圈,並沒有見到白陽的身影。
看到顧野回來,白朮馬上停下跟白猊玩的動作,起身,走進客廳,「來了。」
顧野問:「人呢?」
「他要跳樓,被我攔住了。」白朮輕描淡寫地說著,隨後朝書房看了一眼,「現在躺書房裡如同一具死屍。」
「……」
你到底把他怎麼了。
「買了你愛吃的糖醋小排。」顧野將飯菜一放,「你先吃著。」
「好。」
白朮點頭。
顧野轉身進了書房。
原本,顧野還當白朮文採好,採用了誇張修辭,沒想到,白朮還是那個實事求是的白朮,一句摻水分的話都不說。
白陽就躺在地毯上,平躺著,閉著眼,雙手交疊放在小腹。
可不就是「一具死屍」麼?
「死了嗎?」顧野踱步走進去,非常沒有同情心地問了一句。
「……」
白陽緩緩地睜開了眼,又緩緩地扭轉了頭,再緩緩地看向顧野。
他的時間像是放慢了N倍。
「我……」白陽張了張口,神情呆滯,嗓音沙啞,「還……活著……嗎……」
「大概是死了吧。」顧野隨口回答。
「……」
白陽便『安詳』地閉上了眼。
顧野嗤笑一聲,將椅子拉出來,悠然落座。
然而,白陽忽然就「迴光返照」一樣,猛地坐起身,大喊一句,「讓我去死吧!」然後就沖向了飄窗,扒拉著窗戶做往下跳的動作,同時嘴裡喊,「我不活了!顧野,我不活了——」
「……」
顧野慢條斯理地剝著糖,看都沒看他一眼。
任由他這個戲精擱窗口演戲。
白陽自己演了會兒,發現沒有人捧場,他半尷尬半僵硬地杵在窗口,難以置信地回過頭,看著他的塑料兄弟顧野。
「白朮那小混球都能過來把我打暈,你作為多年好久,就這麼眼睜睜看我往下跳?」白陽痛心疾首地指責,什麼公子哥的臉兒面兒統統不要了,此刻他就是一個積攢了二十餘年怨氣的怨婦。
將糖果扔到嘴裡,顧野將右腿搭在左膝上,懶懶地嫌棄眼帘,說:「她只是嫌你吵。」
「……」
你只是善於捅刀。
這一刻,白陽心如刀割,感覺最後一抹希望被掐滅,只想跳下去後一了百了。
「下來說,」顧野說了句人話,結果話鋒一轉,「別把我窗戶扒拉壞了。」
聽了顧野前半句話,白陽剛想下來呢,結果他後半句話,死死讓他定在了窗戶上。
「我不!」
白陽倔強地像是一個三歲智障。
顧野:「……」算了,多年塑料情,好歹能敵得過一扇窗戶。
「說說吧,我家小朋友怎麼著你了?」顧野終於將話題引導到正事上來。
「……」
一提起這個事,白陽就聲淚俱下。
大呼三聲「不是人」,直至把白猊「呼」過來嚎叫幾句警告後,白陽才閉了嘴。他往飄窗上一坐,面如土色地講述了他上午的「艱難求生之旅」。
第一局,他被白朮一槍爆頭後,以為只是個意外。
於是,越挫越勇。
結果,越勇越慘。
白朮是全能型選手,精通各種戰術,並且靈活多變。無論是城市戰、叢林戰、雪地戰、荒漠戰……她都能玩得遊刃有餘。
如果她像個小仙女一樣簡單幹脆的給人一槍爆頭,那還好。
偏偏,她不做人。
她喜歡玩心驚膽戰的「貓捉老鼠」遊戲,把人玩得團團轉。——對,她是貓,別人都是老鼠。
白陽自認為見識過不少頂尖高手,他們技術高超,非常難纏。可是,他沒見識過像白朮這種,技術高超還性格惡劣的。
在完敗了十來局後,白陽心如死灰,想要就此歇戰。
結果白朮玩得興起,不肯放過他,偏生她那嘴毒的啊,隨便一兩句話,就能讓人打雞血似的迎戰,然後不自覺投入進去,一局一局地跟她槓。
「我跟你說!」說到亢奮之際,白陽從飄窗上跳下來,狠狠地一拍桌,「你知道什麼叫降維打擊嗎?!你知道什麼叫心如死灰嗎?!前者是說她,後者是說我!媽的,我職業生涯至今,就今天上午,第一次萌生出『再也不想玩《BUG》』的想法!惡魔!她就是一徹頭徹尾的惡魔!!」
「……」
顧野淡定地看著他激動的模樣。
白陽還不肯善罷甘休,又激動地拍著桌,「不!魔王!她就是遊戲裡那種反派大魔王!正義的主角肯定會跳出來消滅她的!」
他喊完,長長地吐出口氣。
就在這時——
門口幽幽地飄來白朮的聲音:「可惜,大魔王霸凌千萬年,才會蹦出一個幸運的主角。」測試廣告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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