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 「淵兒,你放心,師尊既然收了你,便會護你一輩子的。大筆趣 m.dabiqu.com」
「以後若是再有人欺負你,你只管還回去,有師尊替你撐腰。」
「這是少時我母后給我的紅纓玉佩,我如今將它給你,你可要好好保存……」
溫柔清澈的聲音仿佛從另一個世界傳過來,在腦海里久久不散,楚臨淵眼裡有一瞬間閃過一絲黯淡,很快就掩了過去,轉化成了深沉的墨色。
護他一輩子……楚臨淵腹部仿佛又傳來了疼痛,靈根被烈火一寸寸灼燒的感覺,他看著面前人的臉,與回憶里一模一樣,指尖用力在袖中攥緊,生生的掐出來了幾個紅色的指印。
他閉了閉眼,遮住了眼底的情緒,再對上那張臉時,氣息又變回了平常的冰冷。
「我們明日便出發,今日早些休息。」
他看著男子上了床榻,睡姿並不規整,如今剛入秋便怕冷要蓋被子,蓋了一會兒嫌熱又踢開,半夜冷了又自己抱著被子窩角落裡。
等他意識到了自己在做什麼的時候,自己已經到了床榻邊緣,手裡捏著被子想要給男子蓋好。
他盯著手裡的被子看了一會兒,上面的錦繡合鳴有一些刺眼,他怔怔地鬆開了手,眉心緊緊地蹙在一起,神情難得出現了一抹痛苦。
楚臨淵垂眸看著床榻上的人,伸手想要去掐床榻上人的脖子,還沒有碰到,男子小聲地擰眉說了一句什麼,眼睫微微顫抖,他的手僵在了半空中。
腦海里兩道人影在不斷交織……一道滿是鮮紅的血,那張絕色的臉滿是殘忍,另一道溫和愛笑,用笑容編制一張網來欺騙他。
楚臨淵攥緊了手指,指尖微微泛白,眼裡腥紅一閃而過,手上青筋畢現,他看了床榻上的男子一眼,身形在房間裡消失了。
……
沈風渠第二日帶著楚臨淵去了顓明鎮的陰林里,裡面是上古遺蹟,顓碧珠就在地宮裡。他們要找顓碧珠,要先去打聽打聽地宮在何處。
陰林里四處是籠在半空中的迷霧,葉子微微晃動落下一層淺淺的陰影,這裡鮮少有人進去,外人進來容易迷路。
沈風渠捏了一道符咒,散了四周的迷霧,他握住了一旁少年的手腕,「我牽著你,不然容易走散。」
少年的面容在迷霧裡有些模糊不清,指尖動了一下,到底沒有掙開他,由著他牽著。
「這裡面有幻獸,若是聽到有人叫你的名字,不要搭理。」
沈風渠一邊說著一邊注意著腳下,這裡似乎前段時間剛下了雨,地上黏糊糊的,空氣里也十分濕潤,隱隱有股極淡的血腥味在裡面。
天空的大半光亮仿佛被隔離了,周圍昏暗不清,地上漆黑一片,寂靜的只有他們兩個的淺淡呼吸聲和蟲鳴聲。
沈風渠看著前面的路,沒注意腳下,在一處轉彎的時候感覺到腳底下踩到了什麼東西。
有點軟……又有點硬……反正不是泥土的純樸質感,說不太清楚。
他有些不太好的預感,拽緊了徒弟的手腕,眼睛依舊看著前面,「幫我看看我踩到的是什麼東西。」
少年似乎頓了一下,嗓音冷淡,「一塊兒石頭。」
沈風渠,「真的假的,你不要騙我……」
他一動也不敢動,小心翼翼地低頭看,希望別是他想的那樣……
然後,他就看到了一張在泥地里泡的青白髮腫的死人臉,那一雙眼睛死不瞑目,仿佛正在直勾勾的看著他。
沈風渠正踩在死人的胸口上,他鼻尖仿佛聞到了腐臭味兒,臉色瞬間白了,向後退了好幾步,胃裡一陣翻湧。
他手裡還握著徒弟的手腕,拉著徒弟站到了一邊,乾嘔了幾聲,瞪著少年道,「這就是你說的石頭。」
少年面上毫無波瀾,看了一眼地上的屍體,緩緩地收回了視線,輕描淡寫道,「騙你的。」
沈風渠心裡吐血,感覺背後泛著涼意,他給自己捏了一道潔淨術,又看了一眼屍體,以及前面黑漆漆的路,朝徒弟身邊湊了湊。
「我不走了,你背我。」
這裡為何有村民的屍體他把疑問放在了心裡,又看了一眼屍體的面部表情,有些扭曲,又帶著不甘和恐懼。
少年在原地站著,面無表情,「你能自己走。」
沈風渠才不管,他不爽,「要我說第二遍?」
少年嗓音冷淡,在他面前蹲了下來,「師尊若是不怕我撐不住把你扔下去,就上來吧。」
沈風渠才不怕他的威脅,他蹦到了少年的背上,摟住了他的脖子,在少年腦袋上拍了一下,「你要是敢把我扔下去有你好看。」
他在少年背上指路,「往左邊走。」
少年氣息陰沉,「你別亂扭。」
沈風渠無語,趴在徒弟背上去揪徒弟的耳朵,「你要求還挺多,誰允許你頂撞師尊的?」
他揪了一下,徒弟的耳朵就變紅,少年臉色變了一瞬,差點兒把他甩下去。
在快要甩下去的瞬間,沈風渠在徒弟身上纏穩了,怎麼也不鬆手,感覺到徒弟整個脊背都僵直下來,他給徒弟順了順毛。
「我不亂動,你別把我甩下去了。」
少年抿緊唇角,身上氣息能冷死人,沈風渠替他搓胳膊,「你看看你,天天木著張臉。」
「跟你待一塊兒都要被凍死了。」
少年背著他往前走,路上沒有再碰到屍體,說不定有,但是少年仍然面無表情的踩著過去了。
他說話少年沒理,不知道過了多久,少年面無表情地回了一句,「你可以不跟我待一塊兒。」
沈風渠被氣習慣了,倒是沒有多生氣了,又拽了兩下少年的耳朵,語氣輕飄飄地,「那不行,你是我徒弟,我不能不管你。」
少年又不說話了,顯然懶得搭理他,不過陰沉的氣息似乎收斂了些。
不知道走了多久,面前沒有了迷霧,四周變得清晰起來,地上也從濕答答的泥巴地變成了枯枝鋪成的青磚平地。
楚臨淵到了地方,就直接鬆了手,嗓音冷淡,「下來。」
沈風渠從他背上又蹦下來,看了眼周圍的環境,問他,「你知不知道這村子叫什麼。」
沒等少年回答,沈風渠開口了,「這裡是上古遺蹟,喚作蓽闕。」
「裡面應該有村子,我們現在進去問問,外面死的人是怎麼回事。」
少年跟在他後面,「顓碧珠可能已經被人拿走了。」
沈風渠有些意外地看他一眼,「你從何得知的?」
少年垂著眼,「直覺。」
沈風渠無語,想了想道,「應該不會,我們也是剛收到天水的書信,夜行宮應該沒那麼快來得及動手,再說,那邊還在忙著對付天水呢。」
走了沒一會兒就到了村子裡,村子裡種了很多的樹,樹蔭下是許多小院兒,走在路邊的也有村民。
他們這邊不是不與外面相通,也是經常出去的,只是外人不容易進來,所以村民見到他們二人只是驚訝,帶著好奇的打量。
離他們最近的是一個在門口剝蠶豆的村民,沈風渠看他旁邊排列著兩筐蠶豆,上前去問話了。
「老人家,打擾一下,我想問問,這裡離地宮遠嗎?」
剝蠶豆的老婦人抬起頭來,看著他愣了一下,「之前不是來問過了嗎?」
然後又拍了下腦袋,「估計是我記錯了,你說的是地宮啊?地宮就在南邊?你們去那裡幹啥子?那裡早就被封啦。」
「小公子是外面來的吧?地宮已經被封啦,你們現在去了也進不去,趁天黑前回去吧。」
沈風渠沒說什麼,向她道了謝,又看了看她身旁的兩筐蠶豆,「老人家,你這剝的是要都存著?」
老婦人笑了,「今年收的多,就都剝剝,可以去鎮上換些銀錢。」
沈風渠說了句這樣啊,又問,「你們村子裡最近可有什麼人突然不見?」
「小公子問這個做什麼?」老婦人,「這我上哪兒知道?村里人多啦,哪一個我也不能天天看著。」
沈風渠看了一旁的少年一眼,少年冷淡地開口道,「我們在外面的陰林里發現了一具屍體,是你們村的村民。」
老婦人聞言怔住了,「小公子,你說的可是真的?」
沈風渠說,「是真的。」
然後老婦人就放下來手裡的蠶豆,用手在圍裙上擦了擦。
她自言自語,「那得去告訴村長才行。」
沈風渠看過去,那是一雙很粗糙的手,上面布滿了繭子,引起他注意的是指甲縫裡的血,看上去像是剝蠶豆剝的。
指甲都裂開了……還一直在剝,而老婦人仿佛意識不到一般,在圍裙上擦了擦起身,和他們兩人說了一聲,匆匆走了。
沈風渠問一旁的少年,「可看出來什麼了?」
少年看了一眼面前的院子,「裡面有很重的血腥味。」
「我們現在進去看看。」
這村子有古怪,說不定和顓碧珠有關,他們謹慎點好。
沈風渠和楚臨淵進了院子裡,院子就是普通的院子,一口井一張石桌,旁邊是幾間屋子。
血腥味是從井裡傳出來的,沈風渠過去看了一眼,在井底看到了一具泡的發脹的屍體,臉又青又腫,看上去死了有段時間了。
死的是名女子,表情看起來不甘不怨,死不瞑目。
「先出去,等會看看他們怎麼說。」
他們兩人又出去了,這裡是村口,去陰林的必經之路,沒一會兒,兩個男子抬著擔架把人抬回來了,屍體上蓋著白布,旁邊有女子認出來了人,撲上去大哭起來。
女子的嗓音又尖又利,扒著白布不願意鬆手,哭的肝腸寸斷。
沈風渠聽到了旁邊村民的小聲議論。
「荷花還真是喜歡趙春啊……我記得之前她不是還說趙春天天打她嗎……」
「是啊……要我說啊……趙春死的好,平常天天就知道喝酒,還經常打人,荷花她們天天過的都是什麼日子。」
「估計是被天收了。」
那個哭喊的女子,聽到了旁邊的議論,臉色白了些,但是並沒有反駁,只是眼眶更紅了,握著手帕抹眼淚抹個不停。
沈風渠看出來了,這女子應當是個懦弱膽小沒主見的,她脖子上還有淤青,看起來像是被掐出來的。
他的目光又落在一眾村民身上,他們的情緒都差不多,大部分人都覺得死的人該死,有的是在惋惜,還有的覺得晦氣。
但是感覺莫名少了一些東西……
沈風渠感覺有些奇怪,少了什麼呢。
他又看向那女子的眼裡,看到了一片悲哀的空洞,有悲傷和難過,但是少了……驚訝。
再看向所有的村民,他們眼裡也是,什麼情緒都有,但是少了驚訝,仿佛已經提前知道這個人會死一樣。
剩餘的村民安慰了那女子幾句,然後人就又被抬走了,那個老婦人絮絮叨叨了幾句,回了屋裡。
村長過來問他們二人,問了一句他們是從外面過來的?
然後就轉身走了,自言自語道,「又是去地宮的啊,都被封了還有啥子好去的。」
人都走完了,沈風渠對徒弟道,「先留下來看看,地宮明日再去。」
少年沒有意見,跟在他的身後,他們兩人在離村子不遠的地方找了一棵大樹,沈風渠坐在樹幹,遠遠地眺望過去,能看到一輪圓潤的明月。
這是一棵果樹,沈風渠摘了幾個紅的遞給少年,「嘗嘗。」
少年接了過來,看著男子催促的眼神,咬了一口,酸的那張冷臉扭曲了一瞬。
沈風渠沒忍住笑了起來,微微上挑的眼眸彎了彎,紅唇揚起,眸若流光,黑漆的眼眸裡帶著一絲狡黠。
「都吃了。」他說。
少年冷聲,「我有辟穀丹。」
沈風渠盯著他看了一會兒,少年又開始冒冷氣了,不過還是把果子吃完了,那張冷淡的臉險些崩裂。
「你之前說顓碧珠已經被人拿走了,是如何看出來的?來跟我說說。」
沈風渠靠著樹幹,月光落在他身上,為他鍍了一層銀白的光芒。
楚臨淵和他站的有些距離,他一個人隱在暗處,看著面前的男子,有一瞬間感覺有些遙遠。
陰影在兩人之間隔離開來,他在暗處,男子在明處,形成一道明晃晃的分界線。
他垂下了眼,遮住了眼底的情緒,冷淡地開口,「你心裡不是有答案了嗎。」
已經很明顯了,有人在他們之前過來了。
沈風渠說,「明天去地宮一趟,至少得知道是誰過來的。」
少年看了眼遠處的月色,月色仿佛隱隱變紅,他知道是誰,這一世,和前世有很多不同的地方,但是最後冥冥之中的結果仿佛又重合了。
他看了眼身旁的男子,神魂不一樣……他也想相信不是同一個人,但是……他不能再栽第二次。
畢竟上一世的開頭,這人也是那麼溫柔地欺騙他。
很快就要到了前世一眾仙門圍剿他的時候了,到時這人的目的……也會顯現出來。
是與不是,總會清楚的。
夜風迎面吹過來,沈風渠目光落在不遠處的少年身上,問他道,「楚臨淵,你日後可有什麼想做的事?」
說來他還沒有問過徒弟的心愿和夢想呢。
少年沉默了好一會兒,他早就是孤身一人了,上輩子活著是為了報仇,至於這一輩子……
他看了看自己的雙手,仿佛能夠看到自己滿手的鮮血。
之前許的願仿佛在腦海里迴蕩。
——所念之人,惟死別,勿生離。疾病苦患皆予我,許君歲歲長念長安長歡喜。
字句在他腦海里散了,如今已無相思之情,所念之人亦非良人,他的想法不過是南柯一夢,荒唐一場。
而他自己,如今對仇人也下不了手……愛不得,碰不得,殺不得。
他回想起來前世剛入滄瀾峰的時候,落雁台相遇驚鴻一瞥,此後千方百計地想拜入這人門下……早知如此,不如不遇見。
他收了思緒,冷淡地反問道,「師尊有什麼想做的事?」
沈風渠沒聽到徒弟的,很快就被少年帶偏過去,他想了想,有那麼一瞬間想的是陪徒弟長大。
但是他很快清醒過來,自己還有任務呢,他不是這個世界的人,遲早會回去的。
不過他的任務就是徒弟,所以徒弟也是他的期待。
沈風渠嗓音清澈動人,眼裡流光溢彩,溫和道,「自然是想看你成為天道第一人。」
他家白蓮花還是很厲害的,雖然熊了點,經常惹他生氣,但是他是江小曲的時候就一心一意的對他好的可以看出來,徒弟只是記仇了些,實際上待人還是不錯的、也很有修煉的天賦,再說本來就是男主,登頂肯定不成問題。
少年又安靜了一會兒,薄薄的眼皮垂下來,「我身懷魔君印,未來仙門不會容我。」
如今他身懷魔君印還只有很少人知道,等到日後仙門人盡皆知,眾人只會畏懼他、擔心他太過強大,排斥他是邪崇,會聯合在一起要殺他。
沈風渠看見少年這般有些心疼,安慰他道,「不會的,只要你一心向正道,不會不容你。」
「再說有師尊在,他們也不會對你怎麼樣。」
沈風渠說,「只要你好好聽師尊的話,不會有什麼差錯的。」
少年抬眸看了他一眼,面上沒什麼表情,顯然在當他放屁。
沈風渠懶得跟這小子一般見識,他給這小子收拾了多少爛攤子了,這小子真是欠收拾。
他看了一眼天色,感覺差不多了,「現在過去。」
他們兩人身形在樹上消失,去了村民的院子裡,除了那一家老婦人家裡,別的他們都去了,十家有九家家裡都有死人。
這些村民仿佛毫無所覺,死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屍體有的在井裡,有的在院子裡的樹底下,有的在屋檐上,還有的在米缸里。
村民似乎都還不知道自己家裡死了人。
沈風渠在其中一戶村民家裡去試探了村民的記憶,然後發現,他們的記憶都被抹掉了一部分。
抹過的記憶恢復不了,那人的修為很高。
他們又找了些線索,都是一些零碎的,沒辦法知道是誰來過這裡。
只知道村民被抹了記憶,以及死去的那些人,大部分都是品行不太好的,有的經常喝醉酒打妻女、有的經常挑唆鄰里長短,有的上有老下有小叔嫂亂.倫苟合……
這些人雖然都有過錯,但是罪不至死。
他們一家家的去查探,最後去了村里偏僻的一間院子裡,院子很破,內里雜草叢生,裡面有一具白骨,看起來像是骨骼偏瘦小的男子。
男子上吊死的,旁邊的桌上還有他用血寫出來的字跡。
一字一句,泣血難平。
:三尺微命,一介書生。空餘長志,難越關山。
作者有話要說:存稿沒了,以後寫多少更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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