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裡很快就只剩下吹雪和對面那個年輕的女人,對方在看了一眼吹雪之後,也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然後對吹雪招了招手:「跟我來吧。」
坐著的時候不太明顯,但是站起來之後,吹雪就發現她有一對非常厲害的胸器,簡直可以作為人物標識一樣。
沒有多餘的廢話,吹雪跟著那個白大褂離開了房間,不過其他警衛似乎沒有放任她自由行動的樣子,依舊緊緊地跟在她們後面,持槍堤防著她。
在迴廊里七彎八拐地走了一段路之後,雙手插在白大褂里的女人突然停住了,再見面,是一個被標註了實驗室的房間:「喂,你們幾個,到這裡就可以了。」
「這怎麼行!」
「就讓您和這個囚犯單獨相處的話實在是太危險了。」
警衛們紛紛勸諫。
這幾個護衛明顯沒想到這個女人會想要撇開他們,開玩笑,這個女孩看起來年幼,但其實是個殺人不眨眼的主,他們的任務就是要保證犯人不會逃走和暴起傷人,如果在這裡停下的話,待會要真出了什麼事情誰來負責?
那個女人卻連跟他們解釋的情緒都欠奉:「不要讓我把說過的話再重複一遍,這裡面可是事關整個亞聯最重要的軍事機密,如果你們做好一輩子都受到嚴密監控的覺悟,那就跟進來吧。」
她這麼一說,果然所有人都猶豫了。
「可是……」
「啊啊,我知道了,萬一要有什麼事情的話,我就大聲喊你們行了吧?」那女人越發地不耐煩了,用手撓了撓後腦勺,卻像是在強調胸部一般地劇烈地晃動了一下,讓那幫警衛全都看呆了眼。
注意到那些視線,女人輕蔑地冷笑了一下,然後她拉著吹雪的手腕旁若無人地走了進去。
那些衛兵雖然各個面上都是一臉蛋疼的表情。但是既然話說到這個份上了,他們也不能夠在僭越了,只能守在門口的位置,祈求千萬不要發生什麼事情吧。
吹雪跟著女人走進了房間。她發現這個地方竟意外的開闊,而且也很奇特,儘是她從來也沒有見過的景象。
周圍盛放無數的培養器皿,各式的研究器械讓人看到眼花繚亂,吹雪並不能夠叫出它們的名稱。但是第一次看到,確實讓人有種忍不住說出好厲害啊的感覺。
「這邊。」女人沒有在意吹雪的東張西望,招呼了一聲,領著吹雪又通過了一扇門。
如果說剛才的房間還透露著一股學術氣息的話,那麼在打開這扇門之後,恐怖的東西就從黑暗中噴涌了出來,房間的兩壁整齊地排列著一個個水箱,裡面插著管子浸泡著許多奇異的東西,甚至有的時候裡面的眼珠子還會轉動。不僅如此,這個房間的深處還一直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音。仿佛在陰影當中寄生著什麼,讓五感本就異於常人的吹雪直感到後背發毛。
吹雪的警惕心也一下子起來了,她終於忍不住開口問道:「這裡是什麼地方?」
「實驗室。」那個女人聲音還是一貫的壓抑,似乎覺得解釋也是一件很麻煩的事情:「這裡是開發艦娘能力的地方,設置這裡的原因是為了尋找更加有效且一勞永逸強化艦娘的途徑,使她們能夠突破自身界限,擁有更完美的戰鬥力。」
「?」
「我看過你被選拔出來時候的身體能力測試表,非常的有意思。明明只有普通驅逐艦的魂力容量,但是卻能夠以超水準的速度變強。」那個女人隨手拿起了一張桌子上的報告書,翻了翻。又把它丟回了遠處,繼續說道:「按照常理來說,每個艦娘的能力和最終強度,都寫在基因裡面被早已註定的。所以聯邦每年進行的職階評定才會一測一個準。而決定她們這個增長幅度曲線和最終形態的名字,就叫做天賦。」
吹雪不是很能明白眼前的這個女人究竟在說什麼,但是她僅僅通過觀察也知道,對方並不想被自己的提問而打斷,所以就緘默的沒有開口說話。
「但是每個艦娘的天賦都有高有低,有戰列艦和航母。就有驅逐艦和輕巡,甚至同一個艦種之中能力都有高下之分,那些完全不中用的廢物艦娘,上了戰場之後也是死路一條的炮灰命,而那些戰艦和航母們同樣也有局限性,總是不能很好的擊敗深海,一次次的敗仗,才讓人類陷入了現在只能龜縮在海島上防守的尷尬境地,才必須挑選出像你們這樣弱小的艦娘進行十不存一,毫無效率的殘酷訓練,你明白我的意思嗎,小女孩?」
吹雪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
那個女人終於笑了一下:「不懂沒關係,你只要知道這個偉大的實驗可以改變人類無奈衰弱下去,最終不得不毀滅的悲慘命運,並且可以讓那些原本無用的艦娘,也變得能夠派上用場的至高無上的儀式就行了。」
老實說,吹雪對於力量的追求僅僅出於生存的本能,如果以主觀的因素來說,她其實並非那麼渴望力量,所以對於這個女人的話依舊無法感同身受。
但她還是點了點頭。
因為無關原因,至少那份結果是她所期待的。
如果有一天,能夠和她在重逢的話就好了,到時候,自己一定要告訴她自己的名字,而不是那個冰冷的代號。
看到對方對自己所說的話完全沒有興趣,女人也有點意興闌珊:「算了,總之需要先給你身體做一個測試。」
「測試?」
「放心吧,並不是以你想像中那樣野蠻的方法,這個其實很簡單的,只需要打一針就可以知道了……」女人去實驗台上面找出了支針筒,然後從密封的膠囊瓶中抽取了一些乳白色的液體:「去那裡躺著吧。」
她指了指自己身邊的那張供病人躺著的手術台。
吹雪心裡有一些發毛,但是長年累月磨礪下的耐性總算戰勝了感性。
她按照女人的指示在手術台上躺好,女人把她的手腳安放到合適的位置,然後突然按動了一個機關。
咔嚓。吹雪的手和腳都被翻出來的鐐銬給鎖住了,讓她頓時大驚失色,可無論她如何拼命的拖拽,那鐐銬都紋絲不動。
吹雪咬緊牙關,發出了獵物被陷阱重傷後低沉的嘶吼,目光怨毒地看著那個女人。
結果就是剛才一直反應平淡的女人一接觸到這個目光,表情就像是磕了藥一樣興奮了起來:「啊,太棒了,就是這個眼神,就是這個眼神!來吧,讓我們來親眼看一看,比死亡更加可怕的地獄之門,被打開的那條縫隙裡面,究竟是怎樣的光景。」
那個女人如同毒蛇一般的目光,冰冷地注視著吹雪。
那根針管準確無誤地扎進了吹雪手肘的靜脈里,她的表情突然一滯,瞳孔劇烈地縮小了,心臟就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被狠狠地捏攥了一下。
並不是形容,而是一種現象,吹雪身上的青筋就像是老樹的樹筋一樣,一條條繃緊了起來,血液循環加速讓她整張臉色通紅,並且身體因為劇烈的痛苦而向上直立了起來,但因為身體被手術台固定住,所以她只能拉到極限的距離,又被更強的力量硬生生地拽了回去。
然後,是劇痛的嘶吼。
「這個是深海的基因提取液,用來檢測艦娘的適應性,如果能夠融合的話,那麼恭喜你,你就可以接下來進行光榮的實驗了,當然,如果不能夠的話……」
女人用一臉愉悅的表情看著此刻正在手術台上痛苦掙扎的吹雪,她已經邁過了剛才全身筋絡虬結的階段,開始像是羊癲瘋患者一樣全身上下抖個不停,並且雙眼翻白,在口吐白沫了。
這是……
排斥反應。
女人抬頭掃了一眼手術台鏈接的心律儀器,那上面的心跳紊亂速度已經超過230了。
當這個起伏波動達到一個臨界值之後,很快,所有劇烈的反應全都消失了,心跳的速度開始迅速的回落,但不是穩定的心跳,而是一跌到底,很快心跳圖譜上面變成了一條水平的直線。
「又失敗了嗎,嘖,虧我覺得這個素材說不定能夠成功的。」那個女人用牙齒咬了咬指甲,表情頗為不甘,但她的聲音冷淡的仿佛這只是實驗室里死了一隻的小白鼠,而不是一個活生生的人類:「還要找人來處理屍體,真是麻煩。」
這樣喃喃自語的她便不再看躺在手術台上一動不動的吹雪一眼,轉過身,打算離開了。
可她的腳步還沒有邁出去——
「滴。」
起先是很微弱的一聲。
但很快的,這個聲音開始連續地響起來了。
女人忍不住地轉過了頭,原來一直是一條平行線的心律圖突然又有了起伏。
「……」
那個女人看了一眼手術台上又有動靜了的吹雪:「真是個命大的傢伙。」
不過這一次,任誰都聽得出她聲音里由衷的喜悅之情。(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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