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你和然然最喜歡的一個老師長得很像。」沈安說:「上周那個老師辭職回老家了。」
章祺恍然大悟:「原來這樣,那沒問題,咱們走吧!」
「我跟然然媽媽是在然然上幼兒園不到一個月離婚的,辦完離婚手續她就直接去了美國,然然捨不得他媽媽走,那段時間情緒一直不好,不管幹什麼總是悶悶不樂,幸虧那位老師的開導,然然慢慢地從失去媽媽的陰影地走了出來。如今老師走了,對他的打擊太大了。」
章祺明白了,然然是把對媽媽的愛轉嫁到了老師身上,如今老師走了,他當然很難過。
二十分鐘後,章祺和沈安已經進了沈安家,沈安家算不上豪華,但裝修清雅素淨,古樸中透著幾分恬靜。
章祺還沒來得及問沈安,然然在哪?50多歲的保姆一臉擔憂地迎上來,說:「沈先生,你可回來了,然然今天連中午飯都沒吃,一直悶悶不樂地坐著,問他也不說話,擔心死我了。」
沈安一邊換鞋一邊說:「我搬的救兵到了,她是我們店裡最優秀的陶藝老師章老師。」沈安說著又轉向章祺:「這是我們家阿姨。」
章祺笑著跟對方打招呼。
保姆轉向章祺,略瞅了一眼,就轉悲為喜:「章老師,果然長得跟然然幼兒園的王老師長得很像,然然見了章老師一定會高興的。」
章祺還沒反應過來,保姆已經拉著章祺:「走,章老師,趕緊去開導開導然然。」
保姆推開然然臥室的門,然然正靠著窗戶坐在鋪了墊子的露台上,眼睛盯著窗外,一動不動地坐著,吧嗒吧嗒地掉眼淚。
沈安看得心疼,但願章祺能解開然然心中的結,他知道然然對他怨言的,如果當初他也跟著然然媽媽去了美國,他們就不會離婚。
「然然。」章祺喊然然的名字。
然然連頭也沒有轉,繼續呆呆地坐著,章祺走過去坐在然然身邊:「然然,你是不是有什麼不高興的事,可以跟老師說說嗎?」
然然也許是聽到了老師兩個字,頭略微轉了轉,看到章祺,他迅速轉過頭,撲進章祺的懷抱:「王老師,你不要走好不好?」
章祺一瞬間淚目,她輕輕撫摸著然然的頭:「然然,有相聚就有分離,這是自然規律,我知道你現在很難過,但你已經是大孩子了,要勇敢面對,再說了網絡這麼發達,你想你的王老師了,還可以給她打電話,打視頻呀!」
「王老師,你不要走好不好?」然然死死地抓住章祺的衣服,不鬆手。
章祺知道她雖然長得像王老師,但她畢竟不是孩子口中的王老師,不能欺騙孩子的感情。
她試探性地問:「然然,其實我不是王老師,我是你爸爸的同事,但我願意跟王老師一樣陪伴你,你願意分享你的心事給我聽嘛?」
章祺話音剛落,然然鬆開了章祺,他盯著章祺看,一言不發。
「然然,你可以把我當成你的王老師,說說你為什麼不開心?」章祺說著拿出手機翻出她和陶陶拍的照片:「這是我女兒,她比你小三歲,也很可愛。」
然然拿著章祺的手機看了看陶陶的照片,眼淚順著小臉頰滾下來:「她有媽媽陪著,好幸福!」
章祺拿了一張紙巾遞給然然:「然然想媽媽了吧!」
然然輕輕地點點頭:「我好久沒有見媽媽了,王老師也走了,她們都不理我了,不管我了。」
「不會的,媽媽肯定最近太忙了,所以沒顧上聯繫你。幼兒園不是有很多老師嘛?你為什麼那麼喜歡王老師?」
「因為王老師對我最好,像媽媽一樣。」
章祺猜得不錯,然然就是想媽媽了。
「那麼然然,你現在最想做什麼?我陪著你一起去,好不好?」章祺問道。
然然點點頭。
「我想去黃河邊散步,坐著看夕陽,還想去盪鞦韆,還想玩碰碰車,媽媽在家的時候總陪著我玩,還去遊樂場。」
「好,那咱們現在就出發吧!」章祺牽起然然的手。
然然轉悲為喜:「好!」
沈安看到然然笑了,心裡懸著的石頭終於落了地,也會心地笑了。
三個人一起出了門,然然說這段時間是他和章老師單獨相處的時光,不讓沈安參與,他只好站在旁邊像個外人一樣看著。
章祺帶著然然先在小區里盪了鞦韆,然後去黃河邊散步,坐在石頭上看夕陽,閉著眼睛聽滔滔的黃河水,然後又帶著然然去了遊樂場,和他一起玩跳繩,蹦床以及坐小火車,碰碰車。
然然玩得非常開心,小臉上終於有了笑容,他轉著方向盤駛向章祺:「章老師,我來了。」
章祺放慢了速度,然然的車撞了上來,砰的一聲兩輛車撞在一起,然然高興的哈哈笑了:「再來。」......
夜幕降臨,整個蘭州城燈火輝煌,然然仍然拉著章祺讓陪他玩。
章祺記得保姆說然然中午就沒吃飯,她蹲下身:「然然,要不我們先吃飯?然後再來玩好不好?」
「好!」小孩子高興了,就聲音喊得出奇的大,站在不遠處的沈安都聽到了,他很是欣慰,章祺真是幫了他大忙了。
與此同時章祺也打破了他一直信仰的真理「只有幫助過你的人,才會再一次幫你,你幫過的人不一定會幫你。」
章祺牽著然然的手走了出來:「我們去吃飯吧!然然說他餓了。」
「好!」沈安高興臉上滿是笑容:「真是太謝謝你了,章祺」
「沒什麼,然然這麼可愛,我玩了一圈,感覺自己都年輕了十歲。」章祺笑著說。
「我遠房表姐開的飯店就在這邊,味道還不錯,要不就去那吃吧!」沈安指著不遠處的一家炒菜館說。
「然然,行不行?」沈安低頭問然然。
然然點點頭。
章祺一行人進了飯店。
「表舅,快裡面請。」
章祺回頭原來是李博,啟明廣告的同事,李博看到章祺先是一愣,而後笑著說:「章副總,你怎麼也來了?」
李博說著就招呼章祺他們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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