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已經回了客房好長時間,但冷若雪卻一直在忐忑著,而且隨著時間推移,這種不安的感覺更加強烈。
剛才在返回客房前,冷若雪已經從刑警小張口中得知,許建軍發現了目標,那就應該是看到了塗中鋒。
大白天的,那麼多人追捕一個人,量他塗中鋒也難以逃脫,抓住那傢伙只是時間問題。正因為如此,冷若雪才會忐忑,而且越來越忐忑。她既希望警方迅速抓住那個王八蛋,為民除害,為政府除害,也為自己報仇。可他又怕那個傢伙講說昨晚的事,更怕王八蛋無中生有,編排自己與他怎麼樣,編排自己與李曉禾如何曖昧。
可是一旦抓住塗中鋒,或是與塗中鋒對峙,塗中鋒就避免不了說話,也避免不了交待。自己沒有理由阻止王八蛋不說話,也肯定阻止不了呀。這可怎麼辦?
因為心中過於忐忑,冷若雪便特怕手機響起,特怕接到與塗中鋒有關的消息。便如熱鍋上的螞蟻一般,不停地來回踱著步。
「叮呤呤」,手機還是響了。
聽到這個聲音,冷若雪不由得心頭一凜:接還是不接?當然得接了。
經過簡單的思索,冷若雪拿起了手機,看到上面來電顯示,心中一松:不是李曉禾,是李雨潔的號碼。
立即按下接聽鍵,冷若雪「餵」了一聲:「李姐,什麼事?」
李雨潔的聲音傳了過來:「若雪,我已經幫你和李曉禾請了假,現在在市裡的另一個地點參觀。今天下午四點左右,參觀就會結束,本次黨建工作會也就徹底結束了。市委秘書長也知道你們在協助警方破案,不過也嘟囔了一句「事真多」,他讓我轉告你們,必須最遲在明天下班前交上參觀報告。」
冷若雪點點頭:「好的,李姐,我記住了,謝謝!」
停了一下,手機里再次傳出聲音:「若雪,我就在奇怪,一夜都不回屋,孤男寡女跑到山上,會幹什麼呢?更奇葩的是,竟然還讓逃犯碰上了。」
「李姐,李姐,千萬別跟別人說,好不好?求你了。」冷若雪語氣中滿是可憐。
「這個嘛……就得看情況了,看你表現的好不好,看你能不能讓我滿意。」手機里的聲音滿是得意與「威脅」。
冷若雪咽了口唾沫,忙著回應:「李姐,我請你吃大餐。」
「嗯,這個可以考慮,不過……」
「請你做spa美容。」
「這個可以有,要是再有……」
「請你,請你唱歌、跳舞,請帥哥陪你唱。」
「若雪,你這是在教我學壞呀,這也太的不惜代價了,咯咯咯……」
手機里笑聲足夠大,震的冷若雪心中一顫一顫的。
……
此時山上已經是另一種情形,一撥人去山下尋找塗中鋒,一撥人在山上搜查巨石和山洞。
李曉禾先是留在山上,和小張等人一起對巨石和山洞勘查。
洞口的石塊已經捅開,從這邊可以望到另一邊的亮光。
在確認洞裡沒有類似的未啟動*,也應該沒有其他的人員後,立即有瘦的刑警爬了進去,對洞裡檢查。
過了一會兒,這名刑警退了出來,帶出了一個破布包,還有用塑封袋裝的東西。
打開一看,破布包里有半包餅乾,有一支手電筒,有一部手機,還有一支圓珠筆和幾張紙。
餅乾日期已經是半年前,從餅乾硬度看,打開包裝有兩個來月了。手電筒還有電,應該正是昨晚用的那個。手機竟然能夠打開,號碼是茂中市的,上面沒有任何通訊記錄,估計除了使用時打開外,手機一直會是關著的。
在那沓紙張中,有一張上面有字,像是寫的遺書。遺書內容也頗傷感:
惠如:當你看到這張紙的時候,我應該已經不在人世了,很可能你也未必能看到這張紙,或者我和這張紙都進了野獸的肚子。以前的時候,只圖自己享樂,在外面花天酒地,嫖娼宿妓,從來沒顧及你的感受。現在想來,真是對不起你,只能來世再還了。兒子已經過了十八歲,也學業有成,能夠自己養活自己,就讓他自己奮鬥吧。我現在就惦記爸、媽,他倆歲數都大了,身體也不太好,其實你身體也不好,可是還得拜託你照顧他們。我不想自首,我難以面對人們的嘲弄,難以面對那漫長的牢獄生涯,難以面對你們的牽掛。我恨,恨那些。
寫到這裡,後面沒了內容,更沒有姓名和年月日,應該是沒有寫完。
再看塑封袋裡的東西,是一些燒焦的布片、灰燼和打火機殘骸,還有炸裂的玻璃瓶碎片,這個玻璃瓶應該是實施爆炸所用。
看過這些東西後,李曉禾也到了那個洞口,向裡面爬去。
在通過洞口的時候,多少有些困難,脫掉外套,才進去了。洞裡面的空間要大了一些,最起碼不用擔心被擠住,漸漸還能弓起身子爬。在接近對面洞口時,竟然能夠坐在裡面,方圓差不多有一張單人床那麼大。
坐在洞裡,李曉禾去看那個新開的洞口,發現上面有燒焦的痕跡,也有新斷裂的石頭茬。依據斷裂的茬口新舊程度判斷,先前這端的石壁很薄,怪不得能夠炸開洞口。
扒著那個差不多五十多厘米的洞口,李曉禾探出頭去,不由得心頭一凜,趕忙縮回了洞裡。洞口下便是直上直下的岩壁,看一眼都暈的不行。
穩了穩心神,李曉禾再次看向洞外,發現石塊和岩壁間有二、三十厘米的距離,地面距洞口大概一米左右。地面上有碎裂的石塊,還有踩到的綠草,看來塗中鋒曾在上面站立過。
「李主任,李主任。」小張的呼喊聲傳來。
「誒,在這哪,馬上出去。」應答著,李曉禾收回腦袋,轉回身,慢慢的向外爬去。
看到李曉禾鑽出洞口,小張笑道:「主任才是真正的親臨現場。」
李曉禾「呵呵」一笑,在小張的幫助下,回到了地面上。
這裡已經勘查完畢,李曉禾與小張等警察一起,找了條踩出的小路,向著山下走去。
雖然腳下的路相對較緩,但整個坡度也不小,需要來回抓著兩旁灌木或藤條才不至摔倒,否則真沒準摔到山下。
手機聯繫了幾次,也沒有打通許建軍電話,對講機也不太靈光,只好通過喊話判斷著大致位置。
花了差不多四十多分鐘,李曉禾一行才下到了坡底。然後再次依據喊話判斷方位,向著許建軍那裡行進。
相比起山頂,山谷雖然幾乎沒風,但卻顯得很是陰森,樹皮、灌木、山石大都是黑色,增加了濃重的恐懼氣氛。
山谷間沒什麼路,樹木間的蒿草都有差不多一人多高,走在這樣的環境裡,想不害怕太難了,那種涼意是來在心底的。
過了這片樹林,就是一條小溪,小溪里除了青蛙,竟然還有黑色的泥鰍魚。
小溪側旁,又是一條橫向的山谷,許建軍他們就在這條谷里。由於谷里有溪水,整個空氣更顯潮*濕,也更陰冷。若是把一個正常人放到這裡,想來即使不被野獸吃掉,怕是也該嚇死了,或是直接嚇成了神經病。
沿著溪谷走了一小段,便看見了許建軍等人,抬頭也能夠分辨出山上那塊大石頭的位置。
緊走幾步,匯合到了一起。
看不到塗中鋒,李曉禾便要詢問。
許建軍直接向上一指:「那。」
順著手指方向看去,李曉禾發現,在離著地面差不多七、八米左右,從岩壁伸出一株藤狀植物,植物枝杈散開,像一個大的蒲扇狀。「蒲扇」上面躺著一個東西,仔細一看,是一個上身精赤、下*身掛著少許布片的人。
分辨了一下布片顏色,應該與晚上看到的一致,應該正是塗中鋒那傢伙。
許建軍又說了話:「我們剛才找了一會兒,也剛到這不過十分鐘。在我們來的時候,那傢伙就在上面,一聲不吭,也不動彈,估計是摔暈了。若不是掉在那上面,估計肯定已經摔的*崩裂。」
「那現在該怎麼辦?」李曉禾追問。
許建軍道:「就現在這個高度,不藉助東西肯定夠不到他,可是看剛才過來的地方,升降設備很不好往裡弄,即使能拿進來,也頂多就是那種極簡易的升降梯子。還有一種情況,那就是他配合我們,從上面滾下來,掉到我們那張救護網上。」
在許建軍說話時,李曉禾也已注意到,六名警察正展開一張白色織網,站到了那個「大蒲扇」下。
「咳咳」,兩聲咳嗽從頭頂傳來。
「塗中鋒動了,他沒死。」人們立即都抬頭看去。
「咳,老子在哪?」塗中鋒的聲音很是微弱。
「你在……」許建軍剛說了兩個字。
只見塗中鋒身子一動,然後整個人從蒲扇邊沿滾落,急速下墜而來。
六名警察立即扯緊了織網。
可是塗中鋒在下墜過程中,離著織網大約兩米多高時,忽的盪了一下,然後掉到了繩網外的地面上。
眾人立即圍了上去。
李曉禾看到,塗中鋒腦袋歪著,鼻中流出鮮血,臉上也有血漬,緊緊閉著眼睛。
就憑這樣式,塗中鋒這傢伙摔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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